“不用。”锦夜摆了摆手,“殿下不用总这样小心翼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就快不久于人世了呢。”
“呸呸呸,不许胡说。”秦云舒说着看了一眼眼前的棋盘,“为什么我们这几天一直下这盘棋。”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廖月的行事作风跟我完全不同,殿下一定要有所了解。”青衣公子说着落下了棋子。
秦云舒看着她走的那一步:“他不是没空管你了么,本宫还要了解他做什么。”
“殿下要是觉得乏味了,我们就不下了吧。”
“真的?”
“嗯,今后也别下了。”
秦云舒听出弦外音,立马说道:“好好好,本宫下还不行么,只是你这样时时想着他,我很不舒服罢了。”
孤锦夜看了他一眼,无奈一笑:“殿下觉得我跟师兄,哪个厉害。”
秦云舒一愣,微微摇头:“我相信你更厉害。”
“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可相信的。”青衣公子手中的扇子在棋盘上画了一个圈,“最好的对手就是在伯仲之间,就像这里的局势,只要一点点微妙的变化,胜负就在顷刻之间。”
秦云舒看着那一块黑白局势,微微蹙眉。他知道锦夜在担心什么,其实他也担心,可是越是担心的事情他就越想要忽视,总觉得自己不去想就一定不会发生。
秦云舒明白,自己又在逃避了。
“锦夜。”有人匆匆进来,正是一脸着急的齐北,“不好了,官灵把嫣儿带走了。”
孤锦夜微微蹙眉:“为什么。”
“嫣儿来找我想去见云凛,正好遇见了官灵……”男子把事情说了一遍,满满的担忧:“原本我和我爹还想乘着年关提及嫣儿的事情,可是被她这么一闹,恐怕……”
“齐嫣就那么喜欢老二么。”秦云舒蹙眉看着锦夜。
“情知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似乎无奈一叹。
“如今怎么办才好。”齐北一心担心妹妹,“原以为她对二殿下已经死心了,现在看来……真是孽缘啊。”
“你说是官灵拉走齐嫣的。”
“是。”
锦夜想了想,忽然浅浅一笑:“所以我
说,天意这种事真的是很难说呢。”说着将棋子坚定的落了下来。
齐北一愣,她这样的表情他太熟悉了,她已经有所打算了。
“你还是快还回去吧,现在的二殿下是不敢久留令妹的。”青衣公子微微挑唇,“应该说是唯恐避之不及。”
齐北蹙眉,还是多了一句:“我不想嫣儿再受伤害了。”
锦夜看着他:“即便是她曾经毫不犹豫的捅了你一刀?”
“是。”男子点头,“她是我唯一的妹妹,这些年来我们父子亏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
锦夜深深的看着他,微微低头看着棋盘:“那你觉得,是伤透一次心是伤害,还是对秦云凛执迷不悟是伤害。”
男子微微蹙眉:“我不知道,但是我是真心不想她再靠近二殿下了。”
孤锦夜斟酌片刻:“我知道了。”
“谢谢。”齐北抱拳离开,听见身后的人说道:“对已男女之情我也只是门外看客,只希望一切能如你所愿。”
脚步微微一顿,回头看着一脸淡然的青衣公子,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秦云舒看着锦夜的表情,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说:“你有我在,怎么会是门外看客。”
锦夜浅笑不语。对于她而言,还不知道怎么去对待他们的感情,怎么能说不是看客呢。
“如果不出我所料,明日齐老将军为了女儿会率先发难,估摸着今后的日子,二皇子会不好过呢。”
“那灵儿怎么办?”
“殿下不用表态,都是为了自己的掌上明珠,两位老人家自会是不遗余力。”青衣公子指着那盘棋,“让他们掐上一阵子,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秦云舒看着她自信的样子,不由得笑了。果然,还是最喜欢她这个样子。
果真,次日早朝,齐老将军率先上奏:灵珠郡主不顾圣意,擅自带齐嫣离府,请皇上主持公道。
而振国将军也毫不示弱,说是齐嫣再三恳求,灵珠才出手相助的。
两人就此在朝堂上争的异常激烈。
秦穆如今早朝几乎是不发话,这次听闻此事也是微微蹙眉,问太子的意思。
秦云舒则一副为难的样子,再三摇头。都是自家妹子,可又不能罔顾国法,当场表示自己无法取舍,跪求皇上圣裁。
一听这话,有两人急了,几乎是同时出列。
秦云凛说齐嫣是小女儿心性,一时糊涂,望皇上恕罪。表面上是帮着齐家,可是齐老将军一点儿也不领情,这话的意思还是说是自己女儿的错。
秦云璋说灵儿年幼无知,只以为自己的是仗义出手,请皇上从轻发落。这话一听是替妹妹谢罪,可还是替自家人开脱。
什么意思,官灵是年幼无知,那齐嫣就是居心叵测了?
这下秦穆还没来得及发话,只见老将军缓缓跪下,老泪纵横:“臣老了,说不过几位皇子,嫣儿命不好,早早的就被逮人掳劫,后来又遇人不淑……如今……如今这般……”老泪纵痕啊。
官老头见此情形也不示弱:“末将无能,只能为皇上镇守边陲,害的灵儿从小就跟随吃苦,好好的一个姑娘家风吹日晒的,又不懂人情世故,才会如此轻信他人。如果皇上要怪罪,臣也没有怨言,怪只怪臣这个当爹的不好,不能像齐将军一样常驻京中,为皇上分忧。”
“乖乖……你没瞧见那架势,简直就是天雷勾地火,宝塔镇河妖。”秦云舒说完猛喝一口水。
思南听的是全神贯注:“后来呢,后来谁赢了。”
“你猜?”男子狡黠一笑,像极了某人。
思南跺脚,抱怨道:“公子你瞧,殿下戏弄我。”
“我想,二殿下此时只能是主动请罪吧。”孤锦夜看着太子,对方连连点头:“他也不冤枉,本来就是他起的头儿。”
“二殿下又被责罚啦。”
“停了俸禄,还要抄录千遍《心经》。”秦云舒说着得意道,“本宫还特意叫人参了他一本,你是没瞧见,他脸都绿了。”
孤锦夜无奈一笑:“你啊,这落井下石的事情从来都做的很好。”
“谢锦夜公子夸奖。”秦云舒俯身作揖调笑道。看的思南笑的合不拢嘴。
孤锦夜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官齐两家想联姻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第一百四十八章 雪难
时近年关,秦云舒又变得忙碌了起来,一会儿礼部一会儿教场。最头疼是官平阳在跟齐将军“掐架”的同时还不忘给太子殿下出难题。
振国将军请奏增加军需。
青衣公子难得没有太子的“随护”,约了柳卿文和齐北在烟波楼品茗聊天。
“其实增加军需也不无不可,朝廷还是有能力增加粮饷的。”柳卿文说道,“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官平阳忽然要求增加军需,我们不得不多想。”
孤锦夜看着齐北:“你怎么说。犬”
“这些年官家在淇州也算是鞠躬尽瘁,再加上有四皇子坐镇军中,开这个口,皇上也不好拒绝吧。”
“所以殿下才头疼。”锦夜低头抿了一口茶,听见齐北问:“那你呢。踺”
青衣公子浅浅一笑:“这次我打算不插手。”
两人一愣,听见锦夜说:“军事就是国事,殿下如果不能在这方面独当一面……说白了,就算是顺利登上大宝,也很难保证敌得过旁国的狼子野心。”
柳卿文深深一愣:“你是说东傲有心侵犯我西蜀?”
齐北闻言也是一惊。
锦夜摇头:“未来是事情谁也不知道,但是云舒既然要做好一个皇帝,就要有所建树。”说着一脸的严肃,“所以这一次,我们就袖手旁观一次吧,大家都忙一点,让太子殿下头疼一些。”
柳卿文笑笑不语,齐北则是担忧道:“怕就怕云舒撂挑子不干。”
锦夜含笑:“不怕,他如今已经不一样了。”很是自豪一般,“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派人去淇州一趟吧,我很在意,这些年振国将军在淇州都做了什么。”
“旁的都不怕。”柳卿文也正色道,“怕就怕——云岚国。”
淇州,正是在西蜀的西北角,是和东傲云岚两国接壤的地方,是个让人不得不小心的地方。
三人在烟波楼待了许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思南见他们出来,连忙上前道:“公子,外面下大雪了。”
青衣公子系好披风走到门口,果真是大雪。
“哇,好大的雪。”柳卿文也不禁感慨,“有好些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说着还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是啊。”齐北含笑,不经意的看着思南,对方却在触及他目光的一瞬间撇开了眼睛。
“对了,这几日护国是有一场大法事,好像是上个月老方丈圆寂了。”柳卿文忽然想起来,“为了祈福,护国寺后山的梅园向香客开放了,不如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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