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后灵泉 (忆冷香)

“我哪里关注这些。你问别人。”欧阳锦玉邪笑瞧着东方轩奕，暗道：我姐姐在国公府做的点心，就有这八样，你不是没吃过，不是没问过。
“别人哪有你知道的多。你快给我们说说。”东方轩奕口若悬河，根本不给冷离予打听欧阳锦华的机会。
欧阳锦玉把一个正在忙碌的奴婢叫来。
冷离予道：“今个的点心实是美味，可是你家小姐锦华做出来的？”
“回禀公子，小姐出了点心方子，由厨房的几人做的。”奴婢心道：这么多人吃的点心，有好几百斤，我家小姐只有一双纤纤玉手做得过来吗？
东方轩奕见是对他有些“敌意”的小芹，便真诚的道：“小芹，今个你们的事很多都非常辛苦。我们不敢打扰。你快去忙。”
小芹不明就理的望向欧阳锦玉，见他挥挥手，这就离开，心里对东方轩奕有些感激。
人一忙碌起来就觉得时间就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昏的晚宴。
普通的宾客已经走了，留下来的都是关系很近的亲朋好友，在享用了中午的喜宴，大开眼界赞不绝口之后，仍是对晚宴充满了期待。
冷家送亲的人本来下午就要走的，欧阳家的人格外热情的拘留，加之听说晚宴的菜又有一半的新菜，便都留下来。
直到晚宴结束时，冷离予才看到了在众位女眷当中如同鹤立鸡群美艳不可方物的欧阳锦华，心禁不住乱跳，抓住机会走了过去，有些紧张的道：“锦华，今天你家厨房做的吃食极美味。”
欧阳锦华应了一声，差点想不起冷离予这个少年。
“我没有参加今年的会试科考。”冷离予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去了华山，那里景色如画比骊山险峻陡峭。”
“那么陡峭就不适合华妹攀登。”东方轩奕走了过来，插在两人中间，正好挡住了欧阳锦华，笑眯眯道：“离予，三天后冷姨回门，我若无事就跟着冷姨一起去，到时听你说说华山。”
冷离予左跨一步，见欧阳锦华已经被欧阳锦风揣着手走远，急道：“锦华，秋日登高，视线开阔，你不去华山去骊山也行。”到底是脸皮太薄，没有把我陪你去四个字说出口。
“人都走远了，你叫破嗓子，她也听不见。”东方轩奕拉着冷离予的胳膊往大门方向走，道：“你家长辈都走了，你莫让他们久等。”
且说冷宁霜与欧阳跃拜天地入了洞房。欧阳跃掀了冷宁霜的盖头，众人瞧到新娘子年青美貌，比已经去世的孔伊汶好看，都道欧阳跃艳福不浅。
夫妻不是初婚，没有那么多羞涩，按着风俗去了饭厅给亲朋好友敬酒。
欧阳跃的酒量很差，三杯就醉倒。冷宁霜平时很少喝酒，但是喝起来，两斤都不醉。
于是，夫妻颠倒过来，冷宁霜海量冲在前面跟众人喝酒，欧阳跃端着酒壶酒杯跟在后面。
中午的酒宴结束，冷宁霜习过武的身子都有些吃不消，被欧阳跃搀扶着去歇息。
夫妻待到晚宴，换了身轻便的喜服出来要再敬亲朋好友酒，倒是被亲戚体贴的拦住，让他们好好吃一顿，而后去洞房圆房早生贵子。
欧阳跃终于娶到了冷宁霜，竟是喜得在众目睽睽之下背起她，从饭厅一直走到洞房。
天刚黑没多久，夫妻洗漱之后就要下榻，岂料人生当中最得意的时候，宫里来了太监传慕容阳霄口谕把欧阳跃召进宫去。
冷宁霜独守空房至天明，欧阳跃方一脸疲惫的从宫里回来。
“陛下叫你何事？”
“刑部、大理寺审东宫太孙被害一案，陛下却把我叫去听审。”欧阳跃见冷宁霜脸颊有泪痕，心里愧疚，忙哄道：“好夫人，我们以后有无数个夜晚，想怎么洞房就怎么洞房。”
“慕容阳霄就是这样小架子气！”冷宁霜骂道：“以前他就不如你，现在更是连你的一根指头都不如！”
“我得了夫人夸赞，得把夫人侍候好了才行。”欧阳跃大笑几声，把冷宁霜抱上床。
冷宁霜咬牙切齿道：“我们好好的过，把那个小人气死！”
欧阳跃自豪的道：“我娶了你，他就已经气死了。不然他折了嫡孙，还想着来折腾我让你不快。”
夫妻只顾着亲热都没提太孙案的凶手。
丁氏正在生闷气，秋荷脚步轻快从外面进来，俯在她耳边禀报道：“大老爷与大夫人已经圆房了。”
“好。”丁氏眉开眼笑，笑道：“老天保佑宁霜孕子。”
进来一个奴婢恭敬的道：“姨奶奶，大少爷、大少夫人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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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2 揭发

欧阳锦业、丁微樱都穿着素色的衣服，眼袋乌青，神色极为憔悴，进来给丁氏请安，听说欧阳跃昨个一晚在皇宫里面刚回府来，心里均道慕容阳霄不体恤大臣。
丁氏望向丁微樱问道：“那边可有为难你？”丁家与孔家是死仇。
丁微樱苦笑，“他们对我还算凑合，只是让锦业日夜寸步不离守着棺材。”
“算了。人已死了。以后那边跟你们再没关系。”丁氏心疼小夫妻，让他们赶紧去补眠。
欧阳锦业、丁微樱一觉睡到下午，醒来觉得很是失礼，赶紧去拜见冷宁霜。
冷宁霜的贴身大奴婢婉转的道：“大老爷已经起了，正在书房与东方世子、二少爷说话。大夫人昨个累了，还在午休。”什么午休，明明是从早上一直睡到现在呢。
丁微樱去陪丁氏。欧阳锦业则去了书房。
“毒杀太孙的是两个老宫人。大理寺抢在刑部前头抓了他们，还没有审问就发现他们服毒死了。”欧阳跃面带诡秘笑容。
东方轩奕像是知道了什么，轻轻摇头，冷笑道：“大理寺卿乌正海是乌皇后的堂弟。”
欧阳跃道：“大理寺抢功不成，就把案子推给刑部。刑部将东宫所有的人，包括太子都传来问话。一个个单独问从太子妃自尽至太孙被毒杀时都在做什么。”
欧阳锦玉问道：“可是有宫人说了假话？”
欧阳跃点头，对欧阳锦玉的聪慧很是欣慰，低声道：“太子妃吞毒时，太子不在宫里。太子妃刚死，太子就出现在东宫，痛哭流涕，悲痛无比。”
三人均是面露不屑。
欧阳跃道：“太子妃身上藏有鹤顶红，原想着服毒自尽，岂料太子的人下手早了把她杀死。宫人得了刘侧妃的令，带着太孙来瞧看太子妃遗体。太孙无意中得了鹤顶红，好奇吞食毒死。”
东方轩奕问道：“龙椅上那位如何处置刘侧妃？”
“刘侧妃已经被处死。”欧阳跃倒是没有半点同情，“这个时辰她的尸体应该出了东宫。”
“东宫一天一夜死了三人。”东方轩奕手指轻敲桌面，轻哼一声，道：“太子以为这样就能平息本朝文人的怒火？真是幼稚！”
欧阳锦玉道：“大哥，你与大伯说话。我们回城里东市边的宅院。”
欧阳锦业起身送二人离开。
欧阳跃早就派人打听到孔府利用丧事拼命为难欧阳锦业，心里已骂了孔府几百句愚蠢。道：“朝局开始乱了。你带孝在身不能科考。我给潭州书院院长写了封信，你带着微樱去潭州。”
“潭州是厉王的封地。”欧阳锦业目光里带着疑惑。
欧阳跃缓缓道：“我们祖籍在衡州（衡阳），离潭州不远。你去了潭州明着是求学，暗着帮轩奕做点事，无须直接跟厉王府接触。”
欧阳锦业问道：“爹爹是要我追随轩奕？”
欧阳跃以为儿子不愿意，肃容道：“轩奕身边的四位师侄随从，哪位不是南地几百年大家族的嫡子。你的才识就比他们强么？”
“爹，您误解儿子了。”欧阳锦业一本正经的道：“上次轩奕帮锦华挡住了东宫的人，我就起了追随他的心思。”
秋高气爽，艳阳高照。
欧阳锦玉与东方轩奕带着随从骑马返回地属东市西边三进的宅子。
这座宅子是王氏的嫁妆之一。
王家经常带着茶叶、丝绸到长安与外国商人交易，为了方便，特意在两市周边置了两座宅院，后来将靠近东市的宅院给了王氏，西市的宅院给了王氏的妹妹王婕妤，又另买了两座。
小苛禀报道：“二少爷，小姐、郡主刚才去逛东市。小姐说是晚饭不用等她们。”
“你让锦华带我师妹去逛街？”东方轩奕话毕就开始笑。
欧阳锦玉问道：“你笑什么？”
东方轩奕便道：“我那师妹只对兵器感兴趣。你觉得锦华能跟她逛到一起去？”
欧阳锦玉抚额，浅笑道：“应该我陪着小彩去。”
东方轩奕高声道：“什么小彩？我师妹比你大。你得叫她姐姐！”
“我这里可比她大的多。”欧阳锦玉指指心脏。
“我们去找她们。”东方轩奕挑眉道：“你陪我师妹逛兵器铺子。我带四弟逛玩艺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