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后灵泉 (忆冷香)

美食当前，每个进来的人心情都会不由自主的变得美好。
东方定坐了主位，丁老郡公、丁郡公自是坐在他的左右两侧。
丁氏坐在丁老郡公的下首。东方轩奕坐在欧阳锦玉、欧阳锦风中间。欧阳锦风的旁边留出一个空椅子。
欧阳锦玉与东方轩奕同样的洒脱，如同在自己家声情并茂介绍每一道菜。
凉菜有酱仔鸡、杏仁拌木耳、麻油三丝、卤口条、蒜茸茄泥，热菜有红烧猪蹄、莲藕炖排骨、清蒸大河蟹、粉蒸肉、糖醋塘鲤、清炒菠菜、清炒冬瓜海米、干煸芸豆，汤是瑶柱蛋花汤。
东方定再对吃食不讲究，也被眼前这桌佳肴深深的吸引。
丁老郡公自豪的道：“国公爷，这桌子菜是我曾孙女锦华亲自下厨房指点厨子做的，你可得多吃些。”
东方轩奕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道：“老头子等等锦华。”
东方定点头道：“那是。”
少时，从厨房出来的欧阳锦华特意去换了身洁净端庄的紫色长裙，由小茼、小苋陪着进来，整个饭厅都明艳起来，不卑不亢的鞠躬行礼，微抬起头道：“锦华见过国公爷伯伯。”
东方定腾的站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钱管家见东方定盯着欧阳锦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连忙干咳几声。
东方定收了心神，用看亲人的眼神望着欧阳锦华，缓缓道：“你与我夫人有几分神似，她在世时也是喜欢琢磨弄些吃食。”
欧阳锦华心里敬佩东方定，对能够包容他却红颜薄命的国公夫人邓氏很是同情敬仰，道：“我奶奶说国公夫人邓姨乃是举世无双的女子。我的神态有几分像她是幸事。”
东方轩奕望向欧阳锦华的目光多了些内容。
丁氏微笑道：“我们两家有缘份。”
东方定深以为然，目光很是慈祥，点点头笑道：“锦华快坐。”
欧阳锦华被笑眯眯的欧阳锦风牵着手坐到他身边，余光看到东方轩奕目不转睛望着她，趁着一桌人举杯喝酒时恶狠狠瞪了一眼。
东方轩奕得到欧阳锦华这样的回应，心里隐约觉得这是好事，证明她在注意他。
午饭之后，老人女眷小孩去午休。东方轩奕跟东方定要到国公府的库房钥匙，拉着欧阳锦玉去库房里选见面礼。
国公府的库房没瞧到金银财宝，瓷器、古董不少，最多的是各式各样的武器。
欧阳锦玉选了一会儿，对三把顶级宝剑、一把极品特制军用弩爱不释手。
东方轩奕挥手笑道：“它们跟着你，比在这里沉睡强百倍。你把它们都带走。”
二人笑呵呵勾肩搭背走出库房。东方轩奕的一个师侄随从上前来低语几句。
原来今个早朝有御史上了奏折弹劾国公府将御赐的吐蕃獒犬杀死吃掉，怕引起吐蕃国不满引发两国战争。
太子慕容鸣请求慕容阳霄派贴身太监速去军营询问东方定事情经过。
慕容阳霄竟是允了。
东方定回复道：“开国太祖皇帝毕生愿望就是灭掉吐蕃国。吐蕃国若敢侵犯我朝，我必会带龙翼军取吐蕃王项上人头祭奠太祖皇帝！”
太监回宫一字不差将东方定的话在早朝上说出来，御史大骂东方定为了吃獒犬肉不怕引发战争不顾百姓死活，慕容鸣附议。
三皇子慕容清当时就出列反驳道：“我于年前读古书，看到里面记载獒犬异常凶猛，成年之后只认一主。吐蕃国王进贡此獒犬已经成年，主人却非我朝的人。此獒犬入了皇宫，养在父皇的寝宫，咬死几个宫人，到了东方国公府，又差点咬死世子。如此吐蕃恶犬不杀掉吃肉，养着它只会耗掉我朝的粮食！”
以丁太傅为首的几位老大臣均出列，声称吐蕃国进贡成年獒犬目的不纯，獒犬咬死宫人当时就该处死。
大多数文武百官赞同杀吐蕃獒犬，将慕容鸣与那位御吏弄得灰头土脸尴尬收场，就连慕容阳霄都有点过意不去，派太监去军营送了二百两黄金安抚东方定。
东方轩奕邪笑几声，摇头道：“獒犬是我杀的，老头子吃了獒犬肉得了金子，不吭不哈的竟是不分给我金子。”
欧阳锦玉问道：“你这是带我去哪？”
“自是找老头子要金子！”东方轩奕拉住欧阳锦玉的衣袖，低声道：“我总不能让你姐姐天天自贴银钱弄吃食。”
欧阳锦玉扬扬手里万金难求的宝剑，高声道：“这剑可要放回你家库房？”
“好了。”东方轩奕摇摇头，无奈的道：“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老头子。”
“我把伯伯的盔甲打坏了，我得找人给他打造一身新的。”
“把他美的！”东方轩奕上下打量欧阳锦玉，眉头轻蹙，道：“龙翼军是本朝男子人人年少时向往的神圣地方。你还真有魄力，竟是舍得不当龙翼军的下任首领。”
欧阳锦玉望向天际，“伯伯为何不传给你？”
“我要是有你的功夫，老头子自然会选择我。”东方轩奕耸耸肩膀，道：“我还真想当龙翼军的首领，可是老头子公私分明，绝对不会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儿子，就把这个位子传给我。”
欧阳锦玉问道：“去我与姐姐即将开张的酒楼瞧瞧？”
二人出了府，骑马到了西市繁华主街中心位置，进了一座已经置好了新桌椅酒楼的地下暗道秘室。
暗道极长，里面的一间较大的秘室里已聚集了十几个人，东方轩奕只认识其中的两名中年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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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得倒八字眉的胡虎子见到东方轩奕，很是诧异。
贺大亦是惊讶欧阳锦玉将东方轩奕带下来，操着刮锅底似的难听声音道：“主子，属下二人查了半个月，终于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这十二人是当年皇宫的宫人及乌族的家生子奴仆。他们都知道乌德妃在生二皇子时被乌皇后害死。”
原来欧阳腾曾在皇宫里当过太医，知道宫里的一些秘事，其中一件就是乌德妃生产时大崩血是被人下了药。
不久前欧阳腾将此事告诉了欧阳跃与欧阳锦玉。欧阳跃便让欧阳锦玉派人去彻查此事。
宫里的王婕妤提供乌德妃宫里宫人名单，当年乌皇后陆续杀人灭口，逃出去的宫人所剩无几。
乌皇后为防止慕容峰长大后报仇，还将乌德妃的生母杀死，抛尸荒野，将慕容峰当成女子来养。
这些天胡虎子、贺大拿着欧阳锦玉的医圣峰少主令牌，走遍了半个大华朝，不但找到了乌德妃宫里幸存的宫人，还找出了当年大难不死乌德妃生母的两个贴身奴婢。
十二个证人的证词合在一起，完全能够证明乌皇后杀死乌德妃。
东方轩奕邪笑道：“慕容峰若知晓生母乌德妃就是死于乌皇后之手，还会一如既往乌皇后为亲生娘亲，视慕容鸣为亲生哥哥？”
“那就看慕容峰还有没有血性。”欧阳锦玉去了隔壁的密室，把盖了手印的证词收好，交给了东方轩奕，道：“下一步将这些证词在恰当的时候交给慕容峰。”
“慕容峰的枕边人燕十一是我的人。”东方轩奕见欧阳锦玉露出坏笑，才发觉这句话有让人以为有龙阳之好的岐义，立刻道：“我的意思是燕十一出自听风堂。”
欧阳锦玉恍然大悟般点头，“难怪慕容峰对付我的事，你能知道的那么详细。原来燕十一是你的探子。”
东方轩奕问道：“那日我见燕十一好像认识你？”
“我常去北地军营，他以前一直在那里，认识我也不奇怪。”欧阳锦玉指着脑袋，道：“我这里没有他这个人。我不认识他。”
“这件事只让慕容峰知晓，那太便宜乌皇后，应该要慕容阳霄与文武百官都知晓。”东方轩奕目光深沉老练，看上去不像十六岁的少年，“你再弄两份证词，一份呈给慕容阳霄，一份朝堂上由御吏递上去，闹得大华朝人人知晓才好。”
欧阳锦玉眼睛一亮，笑道：“还是你想得深远。”便去了隔壁安排。
东方轩奕坐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等欧阳锦玉返回，睁开双眼射放精光，用极低的声音非常神秘的道：“贤弟，我来长安没有闲着，一直在做一件事。”
欧阳锦玉打趣道：“难不成你要入宫把慕容阳霄给杀了？”
东方轩奕赞叹道：“贤弟真是有大将风范，任何事情面前都不急躁，稳如泰山，难怪被老头相中当龙翼军的下任首领。”
欧阳锦玉挥手道：“你快说。”
东方轩奕露齿大笑几声，只说了两个字，“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