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在好不过了,本王就按照你的意思,留如玉陪着金氏,如果将来她能悔过自新,也不算辜负了金价与本王相交了一场的情谊!”文轩认同的点了点头,对茗慎四目相对,眸中尽是赞许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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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颜娇被废以后,端王府上下无不拍手称快,而茗慎此番化险为夷,转祸为福,西厢里更是一片欢呼。
茗慎自己也是心情大好,所以决定亲自下厨,去小厨房做了几道菜肴庆祝,这次除了叫上彩凤和灵犀以外,又传了秋桂姑姑和绿萼、绿珠两丫头,还有小石子和小镜子他们。
从前茗慎对他们处处防备,留有戒心,但日久见人心,长时间相处下来,倒也不觉得他们像心存歹念之人,尤其是在她命悬一线的时刻,他们五个仍然不离不弃,悉心照料,毫无怨言,可见俱是忠心之人,这才令茗慎放下了防备戒心,决定真心的接纳这五人。
饭菜上齐后,主仆七人围着一张红木嵌螺钿理石圆桌依次就坐,茗慎坐在正对着大门的位置,左边是彩凤、灵犀、绿萼和绿珠;右边是秋桂,由于跟桌子配套的圆凳只有五张,所以小石子和小镜子只得令搬椅子过来,坐在到了末席位置!
席间,彩凤和灵犀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并无异样,而秋桂则显得万分拘谨,绿萼和绿珠倒是十分感激,却也小心翼翼,小石子和小镜子更是激动不已,但也时时克制,他们都是卑贱的奴才出身,从前哪里得到过如此待遇,所以更加诚惶诚恐起来。
茗慎见状,不由好笑,只得出声安慰道:“你们也不必如此惶恐小心,否则这顿饭还如何吃得下去?既然坐在了这里,一起用膳,就说明本侧妃不在拿你们当做外人,只要你们日后忠心耿耿,不动歪心邪念,本侧妃是决计不会亏待了你们!倘若谁还觉得自个儿是个外人,不适合留下来吃饭,那就自行离开,本侧妃可不勉强人!”
这番话灵犀听着,像巴掌煽在脸上似的,满面羞得火辣火辣,而秋桂却心领神会,忙端了一盅酒起身,“多谢侧妃娘娘抬举,奴才日后一定以娘娘马首是瞻,惟命是从!”说罢,将酒一饮而尽!
小镜子心思玲珑,也跟着起来,以酒明志:“奴才日后愿为娘娘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您一声吩咐,奴才自当尽心竭力,为娘娘分忧!”
小石子不甘人后,也忙端了一盅满满的酒道:“小石子对娘娘忠心一片,绝无二心!倘若娘娘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奴才就是肝脑涂地,亦万死不辞!”说完,很豪气的将酒一口干掉!
彩凤伸手拿筷子敲了下小石子的头,嗔道:“说什么肝脑涂地啊,正吃着饭呢?存人恶心人是吗?”
小石子揉着脑壳赔笑道:“彩凤姐姐莫怪,奴才一时失言!”
“小石头年纪最小,不许你欺负他!”茗慎嗔笑对彩凤说道,又亲手舀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汤递给她,嘱咐道:“这是我专门为你煮的鲤鱼补血汤,你快趁热喝了吧,对你后脑上的伤口愈合,有帮助的!”
“多谢小姐!”彩凤满脸感激之情,急忙舀了两勺喝下,却不想竟烫到了舌头,不禁捂着嘴窘笑起来:“唔,这汤好香的!”
她这馋嘴猫似的模样,惹得众人忍俊不禁,纷纷笑了起来,而灵犀却悄悄垂下了脸,面上愧疚之色更甚,正当她想举杯要跟茗慎说些什么的时候,又被彩凤抢了先,只得作罢!
彩凤慢慢喝着汤,疑惑道:“小姐,这次您干嘛给那金氏求情啊,还救了如玉那贱婢的命,真不知道您到底怎么想的?”
茗慎见在座的都不是外人,便直言不讳道:“有时候,木强则折,当遇到不可强进的事情,以退为进,反而是个折中的办法!”
彩凤从彩绘汤碗里扬起脸,满目迷茫:“我还是不懂,王爷这样爱重小姐,小姐为何不求王爷杀了金氏给静妈妈报仇,反而还让如玉那个贱婢侍候着金氏呢?”
秋桂突然目露浅笑道:“彩凤姑娘,你不能错怪了主子,其实不舍得杀金氏的人,是王爷,金氏入府承欢多年,一直盛宠不衰,她的娘家只是一部分原因,真正的原因,还是她自身颇得王爷的宠信,所以到了这种地步,王爷扔然舍不得杀她,可见心里多少都念她和金家旧日的好处呢。
而且,就当她只是个猫儿、狗儿,王爷养了这么多年,真感情一定是有的,更何况那金氏不是猫狗,而是娇滴滴一个能歌善舞的大美人,所以王爷不但不会杀了她,也许更不愿意看见她失宠后遭人苛待,所以主子这招以退为进,可谓是正中了王爷下怀!”
茗慎赞赏地看了秋桂一眼,接过她的话道:“王爷此刻不想杀了金氏,那咱们也不能得理不饶人,所以不管甘不甘心,只得就此作罢,等待下次有合适的机会,才能让金氏死无葬身之地!”
☆、032 帮秋桂,冤家路窄
茗慎赞赏地看了秋桂一眼,接过她的话道:“王爷此刻不想杀了金氏,那咱们也不能得理不饶人,所以不管甘不甘心,只得就此作罢,等待下次有合适的机会,才能让金氏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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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晌午,茗慎被叫往听雨轩陪文轩用午膳,刚吃了不到一半,慕容凡有急事前来禀报,茗慎身为内眷不得不暂时回避,文轩只好吩咐刘安,亲自护送茗慎返回西厢。
茗慎告了退出来,恰巧与慕容凡擦肩而过,她顿时停住脚步回身望去,只觉得他和那日在金满楼遇见的紫衣少年,实在太相像了。
虽然那次仅仅匆匆一瞥,但是茗慎的记性很好,慕容凡的气质也十分卓越,所以令她印象深刻!
茗慎以备轿为名把刘安支开,跟上那抹即将转入暖阁的紫色背影,忍不住轻唤道:“慕容公子,请留步!”
慕容凡闻言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来,碧水寒潭般的瞳仁幽幽一沉,甩开白玉折扇,朝茗慎优雅的走了过来。
他走到离茗慎不远的地方停住,懒散地打了个千儿道:“请慎侧妃娘娘的安,不知侧妃娘娘突然叫住臣下,有何指教?”
“公子快起,指教本侧妃可不敢当,只是有些小小的疑惑,希望公子能够解答。”茗慎仔细打量着他,紫罗袍临风而飘,满头长发倾泻而下,紫衫如花,手执玉扇,说不尽的高贵绝俗,清雅若谪仙下凡,无论是气质和面貌,皆和那日金满楼看见的紫衣少年,如同一人!
慕容凡被茗慎看了许久,面上却无一丝慌乱,悠悠的开口,语调更是平缓如水,可偏就是这样的态度,让人窥不到他内心情绪。
“不知侧妃娘娘想从臣下这里知道什么?不过您尽管问吧,臣下一定会对侧妃娘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茗慎黛眉微蹩,音色不由加重了几分:“慕容公子可认识‘鸿丰’的人?”
“臣下不认识什么‘鸿丰’的人。”慕容凡勾起嘴角,眼中掠过一丝浓浓的调侃:“不过臣下认识扬州商行的少东家,‘丰少’!”
茗慎并不笨,自然听得出慕容凡话中暗藏的威胁。
虽然她拿住了他的短处,她也有把柄落在了他的手里,倘若她真的敢把他的身份揭穿,那他就把她的老底给戳破!
两败俱伤,鱼死网破,这不是聪明人的做法,他知道,她亦知道。
茗慎面色微变之后,很快恢复了常色,语气中肯道:“慕容凡,本侧妃不想跟你逗嘴皮子功夫,你的事情本侧妃也不会乱说与人,叫住你也不过是想问问,那个戴着面罩的黑衣男人,到底是谁?”
她只不过是想求证一下,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文浩?至于证实的意义,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慕容凡把头一偏,手指弹着耳侧,装傻地说:“哪个男人?侧妃娘娘莫不是想男人了?”
茗慎被气的鼻孔冒烟,咬牙道:“慕容凡,你少‘揣着聪明装糊涂’,我说的男人你会不清楚,不正是你那日去金满楼的雅阁里私会的男人吗?”
“侧妃娘娘怎么能说臣下是‘揣着聪明装糊涂’呢?”慕容凡既无辜,又委屈地眨了眨眼,撇嘴一笑道:“这天下间戴着面罩的男人多了去了,穿黑衣的更是面大街都是,臣下身为户部尚书,去烟花之地应酬亲友,私会花魁也是常有的事,哪里就知道您说的那个男人是谁了?”
茗慎被他气的着实不轻,却硬是压了下火气,诚恳认真的解释道:“本侧妃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求证一下那个人的身份而已,还望慕容公子告知。”
这下慕容凡眼底的兴味更加浓郁了,他高高挑起眉梢道:“臣下真的很想对侧妃娘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是您所说的男子,臣下真的一无所知,倘若你想知道那日强行吻您的那一位,臣下倒了解一二!”
“你……无耻!”茗慎俏脸上怒意蓬勃,羞恼的满面红玉滚滚,气愤的转身拂袖而去!
慕容凡很恪守臣节的下拜,口中戏谑如风道:“臣下恭送慎侧妃娘娘,侧妃娘娘您一路好走啊!”
茗慎气的满脸通红,轿子也不乘坐,只一味的朝着藏金阁方向疾走,刘安和灵犀,还有小石子见状,只得一路小跑的追了过去,轿夫们也是不敢怠慢,抬起轿子跟着她身后的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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