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怎么欺负了.什么推拿.什么掌嘴.什么穿........”文浩紧张的语调.问道这里时戛然而止.额头上的青筋猛然跳了两下.心.顿时犹如被炮烙了一般.炽辣滚烫的疼着.咝咝冒烟.
穿刺.天啊.那群贱人怎么敢呢.
文浩还是亲王时.就经常出使南安.对那边的风土人情.刑罚典律是在清楚明白不过了.自然也了解茗慎口中的“穿刺”.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们对她动“那种”酷刑了吗.
不好的猜想.让文浩极度抓狂.眸中暗沉汹涌的怒火.顷刻间加深了好几分.
这个小东西是那么的娇弱.每每在他身下承欢时.眼中都会流露出一种如诉如泣的可怜劲儿來.总是让他不忍做的太过火了.她还是那么的骄傲.总是在他前面摆出一副不容被轻视半分的架势.怎么可以让人用“那种”法子去折磨羞辱呢.
士可忍.孰不可忍.
他承认.他的确恼恨她.怨怼她.想让她和自己一样痛苦.所以故意冷落着不來见她.因为他有自己的自尊和骄傲.无法接受她和白鹏飞在昭阳殿共度了一夜的事实.更无法忍受她平时里.在白鹏飞面前的那副温婉可人的模样.所以他的心里恨到不行.也妒忌到不行.只恨不得让她陪着他一起难过.才能开心.
可是他却从來沒想过.自己对她冷漠的态度.会把她推到任人欺凌的境地.上次她们作践昭阳殿的总账.他都还沒來及得彻底清算呢.她们怎么敢呢.怎么敢如此的肆无忌惮.
茗慎将脸深埋在他的臂弯.紧紧闭着双眼.可怜的张合着嘴.眼泪犹如泉涌一般.刷刷滑下她沒有一丝血色的面颊.泣不成声道:“我.......我学乖了.........我真的学乖了.........我在也不敢逞意气........在也不敢跟他使性子了........”
“乖.别怕.你可以逞意气.也可以使性子.以后我都让着你.在也不跟你置气了........再也不了.”文浩心痛的说道.见到茗慎脆弱的像是一碰即碎的样子.心被狠狠揪成了一团.只好紧搂着她腰肢的胳膊.怕她就此消失了一般.所以很是用力抱着.以至于勒疼了她也不自知.
茗慎颤抖的更加厉害.带着青肿的唇角.微微张合之间.更显可怜:“疼.........好疼.........不要在打了..........秋姑姑........你快去找他.........告诉他我学乖了........让他來救我.........让他把贱人全都杀掉...........”
“好.全都杀掉.全都杀掉.你安心睡吧.等你醒了.咱们就让把她们全都杀掉.快睡吧乖.快睡吧.”文浩满脸阴狠.咬着牙说道.大掌却十分温柔的拍着她单薄的后背.一下接着一下.安抚过她狂躁不安的情绪.轻轻的哄她入睡.
因为刚刚御医说了.此刻的她饱受身心刺激.疲累不堪.需要好好休息一番.才能恢复正常人的精气神.
时间缓缓过去.一直到了三更天.茗慎总算昏昏沉沉的熟睡过去.文浩低头看了看.见她已经睡的很死.呼吸也渐渐均匀.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回床上.轻轻为她掖了掖被角后.沉着一张脸起身.双眼染着血红的丝线.朝正殿走去.
...
昭阳正殿中.一室寂静.光影斑驳.唯有掺杂药味的沉香缭绕其间.太医院的御医全都跪在了这里.密密麻麻匍匐了一地.其实领头的便是被百里加急召回皇宫的江枫.
文浩大步走了过來.靠在正殿的鎏金宝座上坐了下來.西子适时奉上一盏热茶.文浩接过來勉强喝了一口.语气冰冷道:“说吧.‘慎妃’娘娘的身子.如今是个怎么样的情形.”
御医们一听‘慎妃’二字.表情更加惶恐.一双双伏在地上的双手.颤抖个不停.只觉得皇上也太喜怒无常了点.前段时间还亲自下旨贬了慎贵人为秀女.这一个月时间不到.竟然又当众称之为‘慎妃’.真让人想不通.昭阳殿的这位主.究竟是得宠.还是失宠.
其实不管得宠与否.好像都跟他们沒有太大的关系.可是.御医们仿佛怕极了换皇上的阴晴不定.又见他此刻一脸山雨欲來的表情.更加沒人敢上前接话.好在江院判再此.令他们稍稍安心.只好再度将求救的视线.放到了江枫的一袭青衫身上.因为此刻除了他.恐怕再沒人敢出头说话了.
江枫无视于众人期盼的目光.直起身子对着文浩.拱手说道:“皇上放心.‘慎妃’娘娘这次伤的不重.不过都是些皮肉上的伤痕.只要按时涂抹膏药的话.很快就能恢复如初.白璧无瑕.只是.......只是........”
文浩心头一揪.紧张道:“只是什么.”
江枫思量再三.直接明了的回道:“只是娘娘手上的伤比较严重.骨节受损的厉害.只怕以后再也不能弹琴弄弦.也做不得针线女红了.”
“沒废掉已是万幸.至于那些无聊玩意.不侍弄也罢.”文浩松了口气.接着又抬眼扫过众人.揉着额角略一沉思之后.缓声道:“今夜辛苦你们了.‘慎妃’娘娘给你们每人打赏了黄金十两.你们偏殿领了后.就散了吧.江枫留下.”
“谢皇上恩典.谢‘慎妃’娘娘赏赐.”御医们纷纷叩首谢恩.如获大赦般走出了昭阳殿.谁都知道‘慎妃’从关雎宫抱出來后人事不醒.哪里会有精神打赏.不过是皇上要给‘慎妃’做面子罢了.
既然有金子赏.他们自然乐意收.至于是谁给的不要紧.皇上说是‘慎妃’赏的.那便是‘慎妃’赏的了.以后尽心侍候着.也就是了.
江枫见人都走干净了.这才起身走到文浩身边.笑意清浅的问道:“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文浩皱着眉头.招手示意他附耳过來.江枫忙俯下了身子倾听.他可是从未见主子如此神神秘秘过.虽然不是个爱看热闹的人.但心中却好奇的紧.
“‘慎妃’真的只是皮外伤.沒有什么特别的创伤吗.就比如........比如有沒有内里受损之类的.”文浩声音轻缓低沉.焦急关心之色尽显无余.却又问的格外小心含蓄.仿佛有话要说.却又不想说的太直白.
江枫听得糊里糊涂.真不知道他在问什么.于是小心翼翼地吊着嗓子.细问:“皇上指的‘内里’是........”
文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越发压低了嗓音.低皱着眉.不要意思的说道:“就是.......就是.......就是女人最脆弱的那个地方.”
“啊.”江枫恍然大悟.不免大惊失色的叫了出來.在看主子那结了冰的脸色.顿时身子一僵.难不成.........难不成那群妃嫔小主这般胆大妄为.竟然毁了‘慎妃’的.......
文浩斜睨了江枫一眼.就知道他在乱想什么.于是毫不客气的低呵道:“乱想什么呢.朕正问你话呢.快说.”
江枫神色暧昧的对上文浩的眼.冲着他连忙讪笑道:“皇上问的问題.微臣可沒法回答您.不过慎主子的脉象上.倒是一切正常.我说主子您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亲自去查看一番.......”
“给我闭紧了你的嘴.”文浩挑起眉.揪住江枫便朝他的肚子上捶了一拳.其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江枫闷哼一声承接住.这一拳虽然不是实打实的打.但这力道可不轻.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住的.看來主子的玩笑.除了慕容凡外.还真沒人敢和他开了.
文浩松开了他坐好身子.蓦然正色.一脸肃然的问道:“华清宫那边.承欢的身子怎么样了.”
江枫轻揉了揉腹部.俊颜一片镇定.语调不紧不慢道:“公主殿下身上的寒毒是从娘胎里带來的.加上体内有极寒草的余毒一直清不干净.所以时好时坏.反反复复.不过好在华清宫的温泉水能抵御她身上的寒毒.微臣也在专研新的药浴方子.会尽量将承欢公主的病根治愈.”
文浩“嗯”了一声.口气越发地冷肃起來:“能除根最好了.最近宫里不太平.估计很快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你在华清宫那边.可要保护好那两个孩子.别让朕和慎妃有后顾之忧.”
江枫一改方才的轻笑.单膝及地.抱拳承诺道:“主子和慎主子就放心吧.华清宫那边早已安排了咱们的亲信看守.江枫誓死保护两位幼主.绝对不会出丝毫差池.”
“恩!”文浩点了点头.微微抬手道:“你跪安吧.今夜就留在寒雪殿陪着你家妹子.明儿一早在回华清宫.不必连夜奔波了.”
“微臣谢皇上体恤.微臣告退.”江枫谢恩后.慢慢退出了昭阳殿.心里自然明白主子口中的腥风血雨是什么.本來主子刚登基那会.就碍于亲贵们的反对.沒能给慎妃一个高位.如今.慎妃受了天大的委屈.只怕主子不想在等了.要给前朝和后宫來次彻底‘换血’.
江枫离开之后.文浩脸上的表情沒有松快.轮廓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冷厉.炯炯墨眸中迸出隐忍的怒光.
他抬手摩挲着坚毅下巴.思考着沉吟道:“西子.那群贱人呢.”
西子立马跪到了跟前.将一叠带血的口供奉上.垂首回道:“回禀皇上.几位小主都在昭阳殿门口跪着呢.这里是关雎宫奴才在临死前留下的口供.里面有兰妃娘娘怎么作践昭阳殿和他们怎么欺负慎主子的过程.请皇上过目.”
“起來吧.难为你有心了.朕到底沒白疼你.”文浩斜眼看着西子.赞许说道.接着就拿起口中细看起來.里面写满了当初兰妃怎么克扣昭阳殿.还有一些嫔妃把茗慎叫去做苦力役使的事迹.还有茗慎呆在昭阳殿所受到的一切屈辱.全都一字不差的写满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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