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霞倒也没有惊叫,只是揉着手腕,眼风斜睨,淡淡道:“姐姐没有诚意呀!”
沈秋已经到了云歌的身边,本来很冲动,脱口想要说出的话是:沐姑娘,咱们怕她作甚?直接将这里的人都绑了回去不就行了?
可是,她看了一眼沐姑娘的脸色,想起师父说的那解蛊的方法,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是莽撞了!
看了沐姑娘一眼,低着头退到一边去了,再也不敢乱动。
云歌从地上将金簪拔出,走到樊云霞的面前,双手将金簪递给她:“继续吧!这次不会有人阻止你了!”
樊云霞看了看她平静到无畏的脸色,狐疑问道:“你不怕?”
“不怕!我欠下的,我还便是!”
云歌说着,看了一眼旁边贺兰子彻,他正蹲在地上,看地上觅食的鸦鹊,神色单纯得如同未经世事的稚童。
云歌心口有些窒息,吃力的笑了笑:“是不是妹妹划了我的脸,就愿意跟我回家了?”
樊云霞把玩着手中金簪,点点头,阴笑回道:“没错!你会跟你回去的!你和我娘亲之间的斗争并没有结束!现在,由我代替我娘亲,来教训你……”
语带恨意,说到后来,手中金簪挽起一道金光,往云霞脸上飞快刺来,云歌闭了眼,感觉到云霞手腕带起的风从自己的面门上面掠过……
可是,那预想当中的刺痛,却迟迟没有落下。
云歌疑惑的睁开双眼,惊讶的发现云霞手中金簪,刺穿了贺兰子彻的手掌,血顺着他的手腕,正慢慢将他袖口润湿。
云歌大恸,急忙上前将他的手一把抱住,痛声叫了出来:“子彻,你怎么这么傻?”
樊云霞也没有想到金簪就要划向沐云歌脸上的时候,贺兰子彻会突然出手阻挡,她看着贺兰子彻,逼问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子彻低头看了看插着金簪的手掌,似乎也很奇怪自己怎么会突然就冲过来将这簪子挡下来。
他明明就在观察鸦鹊觅食,可是却就在金簪刺向云歌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掠到她们两个人中间的……
“对哦!我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低声喃喃说着,看了看满脸紧张和心疼的云歌,又看向板着脸站在一旁的樊云霞:“云歌,我为什么会这样?”
云霞脸色铁青,衣袖一甩,硬声叫道:“司春,收拾东西,下山!”
就算沐云歌不来接她,她也会想办法下山和沐云歌生活在一起,沐云歌,你就准备好,看我慢慢收拾你吧!
……
沈秋一直有些不明白沐姑娘所想,为什么要由着那个姓樊的丫头用金簪子伤害自己呢?
在看见贺兰子彻突然伸手挡过来的时候,沈秋总算是明白了,沐姑娘不要说是用金簪子划脸了,只要能解开他身上的蛊毒,就算是要她的性命,估计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没有别的愿意,只因为这个男人,值得她这么做!
只是,那个姓樊的女子那么狠毒,什么事情才能够让她流下来泪来呢?
又或者,沐姑娘会不会直接让贺兰小侯爷和姓樊的女子睡上一觉?这样的话,他身上的蛊毒也就可以解除了呀!
下山的路上,沈秋一直都在想,要不要给主人捎个信?
沐姑娘这边的情况似乎有些复杂呢,怎么着也应该让他知道对不对?
不过他现在刚刚即位,近期之内肯定会有很多事务要忙,要不要还是缓一缓再说?
……
西郡王知道今日阔别多年的小儿子就要回来,早早的就带了家人出了宫门相迎。
只有贺兰子荀没有露面,也不知道他忙什么去了。
云歌走在贺兰子彻的右手边,一边走一边柔声问:“子彻你还记得这个家吗?以后我们就要住在这里了……”
贺兰子彻看见门口黑压压一帮人,很感意外的说道:“我记得我家没有这么多人!”
“你都多少年没有回家了?你的三个哥哥都娶了好几房妾室了,这开枝散叶的,不就有了这么大一家子人了吗?”
云歌耐心的在旁边解说着,目光却总是忍不住往他手上的手上看过去。
那支金簪现在还插在他的掌心,而他似乎也感觉不到有多疼一样,只是那将锦帕都染红了的鲜血,让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
西郡王满含激动的热泪呀,叫着子彻的名字,亲热的上前就要来拉他的手,却赫然看见他的手上插着的那只金簪,吓得声调都变了:“快!快快!叫大夫来……”
贺兰子彻看着眼前的西郡王,神色有些发愣,张了张嘴,似乎忘记要怎么称呼眼前之人,神色更加茫然。
云歌在旁边低声说道:“子彻,他是你父亲,你离家多年,他一直都很想你!”
“父亲?”子彻低声叫了一声,神色困惑至极:“我记得我父亲……”
还没有说完,西郡王已经听见了他的声音,在旁边连连答应说道:“诶诶!子彻呀,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
樊云霞站在旁边,极其不耐烦的开口说道:“把我们接回来,就是为了要在这外面吹冷风的吗?”
她无礼的到处张望,那样子有恃无恐,根本就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一样。
云歌急忙对西郡王解释说道:“这是我妹妹,她……”
身旁的樊云霞突然接口过来:“我是贺兰子彻的妻子,不是你妹妹!”
说着,她走到贺兰子彻的身边,伸手亲昵的挽住贺兰子彻的胳膊,仰着脸一派天真的问:“子彻,你告诉他们,我是谁?”
“你是云歌,是我的……妻子!”贺兰子彻温顺的给出了樊云霞心中的答案!
☆、182 稚童心性
身边众人低低发出议论之声,看向他们三个人的目光,就变得更加奇怪了。
云歌心疼子彻还在流血的手,分开众人,将他们带到了夕颜殿。
沐云歌觉得万幸的是,自己那天晚上,在马车上面,终于大胆和主动了一回,用那样的方式,让贺兰子彻记住了自己!
虽然他依旧在游离,依旧在纠结,可是,他还是接受了她,有时候他会叫她宝贝,而有的时候,他也会在樊云霞铁青的脸色当中,偷空小声叫她一声娘子。
云歌便只觉得自己同时饮下了鸩毒和蜜糖一般,绝望着,甜蜜着,无可奈何着。
自贺兰子彻带着樊云霞回到这个家里面之后,大家看云歌的眼神当中,就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在里面!
云歌也懒得和这些不相干的人计较,一心只想着怎么照顾好贺兰子彻,怎么才能让他少些纠结和痛苦……
另外一方面,却绞尽了脑汁,想着要怎样才能够得到樊云霞的眼泪。
没有把他们接下山的时候,云歌想着事情很容易,让一个尚未到及笄之年的女孩哭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只要能得了她的眼泪,和着沈秋师父的秘制蛊粉,便能够将子彻身上的蛊毒解开。
可是,把他们接回来之后,云歌却觉得事情艰难到了令人绝望的地步。
云霞有多久没有哭过了?
自从在沐族宗祠滴骨认亲那日,看见她流涕痛哭过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她掉过眼泪。
就算在寺监里面,云霞在她面前戚戚哭泣,那也只是有声音没有眼泪的。
梅姨娘在她的面前自刎惨死,云霞也只是漠然的背转过身去,并没有露出悲伤的表情,更加连眼眶都不见湿润一下,也就是这样,她才将云歌骗的团团转!
自那之后,更是不见云霞流露出过半丝悲伤的表情!
连番经历,樊云霞,似乎已经成了一个无泪之人!
云歌坐在饭桌旁边,心不在焉的往嘴里扒拉着米饭,要怎样,才能够让云霞流泪呢?
碗里面突然多了一筷子青菜,子彻的声音自身旁传来:“别只顾着吃饭,菜也要吃点的!”
云歌一抬眼,就看见他正面色温和的看着自己:“吃吧!”
云歌心中一哽,眼泪差点就要掉进面前的饭碗里面,对面的云霞却筷子往面前重重一放,似有雷霆怒气,声音却出奇的柔和:“子彻,你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你最爱谁?”
子彻愣了一下,旋即笑开:“当然是最爱你啦!云歌,来,你也吃菜!”
樊云霞看了看碗里面的菜,眼风向上一挑:“你若真的最爱我,那就不要对别的女人好!”
子彻犹豫了一下,长长犹如叹息的回了一声:“哦……”
云歌这时候却突然福至心灵一般,陡然开了窍:“子彻,你若真的爱她,晚上的时候就应该和她睡在一张**上!……就好像我们以前那样!”
子彻根本就没有察觉出来两个人之间的明刀暗箭,正起身去夹离自己比较远的一盘菜,听见云歌的话,回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马车上面的事情,面色渐渐绯红,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面,又看了看身边樊云霞,摇头小声回道:“还是不要了……”
那种男女之间的事情,又岂是想和什么人做,就能够和什么人做的?
虽然他的意识里面,觉得身边的樊云霞是他最亲近最爱的云歌,可是,身体却做不出那种亲昵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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