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小姐昨夜睡得可还好?”美婢手指灵活,裙服在她手中上下翻飞,由内到外,一一帮她穿好。
云歌听她的话,心虚莫名,急忙吱唔岔开话题:“你家小侯爷可是有病需要服药?”
美婢抬眼看她一眼,手中动作不停:“我家主人七岁时从马背上面摔下来,折了双腿,从此就只有在轮椅上面呆着,不过这是旧疾,不需要服药……”
云歌神色动了动,是贺兰子彻伪装得太好,连近身的侍婢都骗过了,还是这侍婢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过侍婢都说了他没有服药,那他刚才借着亲吻喂食自己的又是什么东西?
还一人一半的吞服了下去?
想想都觉得心里发毛。
从小厅里面出来,贺兰子彻正坐在轮椅上,逗弄着面前一只通体黑色的鸟儿,正用纤白的手指梳理它黑色的羽毛。
云歌心里还记挂着莫名其妙吞服下去的东西,走过去直接问道:“贺兰子彻,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
“叫我子彻!”
贺兰子彻抬起头,潋滟凤目在面具后面看定了她,不容她辩驳一般,带着强势。
云歌轻吁一声,正要顺从了他,叫他一声子彻,却听见那只黑色的鸟儿突然粗嘎出声:沐云歌,沐云歌你在哪里?
它这一嗓子,生生把云歌心中那声‘子彻’给压了回去,注意力全部都放在面前这只黑色的鸟儿身上了:“它是鹦鹉?”
“不!它是鹩哥!”贺兰子彻温言纠正她。
“鹩哥?它是鹩哥?”
云歌叫了起来,蹲在贺兰子彻的身边,眼中迸出惊喜的神色。
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听说过一个关于鹦鹉和鹩哥的故事,说有只鹦鹉很会说话,主人很是喜欢,出门到哪里都会带着它。
可是有一天,遇见了一只鹩哥。
鹦鹉得意的冲上前,对着鹩哥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把自己会说的话全部都说了一遍,很有炫耀的味道。
然后,那鹩哥就开口了,不仅极能说话,还会唱,会吟诗,会吹口哨,会学人咳嗽……
再然后,就把那只鹦鹉给气死了……
贺兰子彻见她满脸欣喜的样子,淡淡开口:“你喜欢?”
云歌从鹩哥身上移开目光,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继续追问:“你先告诉我你给我吃的什么?我想不应该是毒药,因为这是你口对口喂给我的……”
“谁说是毒药了?”
他淡然开口继续说:“前些年我认识一个邪门术士,他给了一粒极其珍贵的药丸,药丸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生生不离……”
“生生不离?”
云歌更加迷惑,一药丸,取个这么悱恻的名字作甚?
他凝眸看她,慢慢道来:“对,就叫生生不离!那术士对我说,我若遇见了自己想要一辈子留在身边的女人,就在情事之后,用自己的唾液化开这药丸,然后和我想要留住的女人一人一半服下……”
云歌心中松了一口气,稍稍有些不屑的说道:“这你也信?不过是江湖术士骗人钱财的说辞罢了!反正我是不信的!”
说着,又去看那黑不溜秋的鹩哥:“它可有名字?”
贺兰子彻不理她的问题,声音微凉的开口说道:“还在镀阳城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你的性命是我救的,你的名誉是我帮你保全的,你——是我的!今日我们一起服了这生死不离的药丸,若你再对他人动情,定会全身发红溃烂高烧不退,若你硬要和他人发生**帏之事,那人也会经脉紊乱,暴毙而亡……”
面具后面,他一双美目冷若寒冰,说出来的话,更像是恶毒的诅咒一般。
云歌蓦然起身,一颗心被他的话吓得扑扑乱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故作镇定的说道:“堂堂小侯爷怎会如此不自信?要用这样的手段来拴住一个女人的心,传不去,不怕被世人笑话?”
☆、115 乌拉乌拉
“世人是个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怕他们笑话?”他语气淡凉,又回过头去逗弄那黑色鹩哥。
云歌无语,抬眼看了一眼纱帘外面的天色,**厮混,现在居然已是天光微亮,到了拂晓时分。
她垂下眼睫,想起那宅子当中的一干人等,不由得生出了羞惭之心:“我走了!”
说完转身,脚步迈开往门口走去。
“沐云歌!”叫住她的不是贺兰子彻,而是那只黑乎乎的鹩哥。
云歌身子顿了一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停在架子上面的鹩哥,想来这鹩哥真是比鹦鹉要灵性很多的,连链子都不用栓。
云歌看着鹩哥那黑溜溜的眼睛,记起父亲沐王爷曾经送给云霞一只彩色斑斓的鹦鹉,那只叫臭臭的鹦鹉也很会说话,还会说云霞小姐吉祥……
不过很可惜,那日抄家之时,被那个佩剑将军给摔死了!
云歌冒出一个想法,不顾贺兰子彻面具后面的莫测眼神,开口再问:“它可有名字?为什么它知道我叫沐云歌?”
轮椅上面的人伸出手臂,那黑色鹩哥翅膀一振,落在他的手臂之上。
他这才说道:“它叫乌拉!我养在身边已经三年时间,这段时间它时常听我念叨你的名字,自然就记下学会了……”
云歌想他自从镀阳兵变之时,一定就时时都在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才会在这塘沽镇上,找机会和自己见面……
思及此,关于生生不离的那些怨气也消淡了一些,看着他手臂上面的鹩哥,轻声开口:“乌拉?”
乌拉那双黑溜溜的眼睛一眨巴,突然振翅往云歌这边飞了过来,轻轻落在她的肩头,还用嘴讨好的梳理她肩上发丝!
云歌被这突发的状况搞得有点发懵,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这……”
“你不喜欢它,只需要用手将它从你的肩头拍落即可,乌拉自尊心强,自然不会再缠着你!”贺兰子彻微微浅笑。
云歌侧头看了看,伸手过来轻抚了一下乌拉身上黑色羽毛,这么讨好自己的一只鹩哥,她怎么忍心将它拍落?
再说了,她的心里这时候正生出一个想法来!
偷偷看了贺兰子彻一眼,云歌知道有些冒昧,却还是说:“贺兰侯爷,我可不可以提个不情之请?”
他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面具下面唇角一勾:“可是想向我讨要这乌拉?”
“可以吗?”云歌期待的看着他,病怏怏的云霞看见乌拉的时候,不知道会笑得多开心呢!
和梅姨娘在王府当中斗来斗去的,害得她连命都没了,想起来,云霞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贺兰子彻看了她良久,这才缓缓吐出两个字:“可以!”
云歌得了乌拉,如同捡到了宝贝一样,返身到他身边的案几上,拿了那银架子,连声说谢谢。
贺兰子彻坐在轮椅里面,双手交握在胸前,眼神深邃若不见底的寒潭,看着云歌,并不多言。
……
云歌穿着美美的芙蓉色裙服,手中提着鸟架子,行走在晨光稀薄的街道上。
一边走,一边把昨天晚上和贺兰侯爷之间的那些事情回想了一遍,脸红心跳之际,觉得那事情也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么痛苦,这一次明显比上次在后巷好了不知多少倍嘛……
只是稀里糊涂被喂下去的那个劳什子生生不离,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效用?
这种药丸闻所未闻,不知真假。
不过云歌却记得在自己穿越过来之前,曾经看过一部搞笑的古装电影,里面的男女主角就是吃了类似于这种东西的药物……
但是,那些模糊依稀的记忆,又怎么能够用来评断贺兰子彻给自己吃的东西是真是假?
该不会……真的像那贺兰侯爷说的那样可怖吧?
会吧?
不会吧?
寒风从街头刮过,云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蝉,提着鸟笼子加快了步伐!
架子上面的乌拉很是乖巧听话,自己抓了架子上面的横杆,既不惊恐四顾,也不胡乱说话。
回到那扇朱红色的宅门前,云歌有些没有勇气上前叩门,在外面徘徊了好一会儿,吱呀一声,院门从里面打开了。
宫赫莲一身绿裳,做美人装扮从里面走了出来,神色匆匆,似有焦灼之意。
抬眼看见她一身芙蓉儒裙站在晨风当中,身上流散着一种难掩的风华,不由得看着她怔了过去。
然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好一会儿,脸色看着看着就往下沉去。
云歌急忙上前,赔笑搭话:“君美人这么早呀?是要出去吗?好好好,我就不耽搁你了……”
说完,提着鸟架子低头要从他的身边窜进去。
手中的鸟架子却被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声音凌厉:“沐云歌!”
云歌无法,只好停下脚步,硬着头皮说:“我昨夜无眠,出去瞎逛了一下塘沽镇,还意外的得了这鹩哥……”
宫赫莲抓了她的手臂,直接将她推搡进了院门,目光如炬的盯着她,字字逼问过来:“你身上的衣服呢?谁帮你换了妆容?昨夜你在何处,和何人过夜?这鹩哥是何人所赠?沐云歌你最好别瞒我!”
云歌本来就心虚,听了他连珠带炮的逼问,不免就语不成句起来:“我,我昨夜,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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