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卧雪沉默,恒儿若真是他们的孩子,她不可能将他跟傅翼分开,就算她将恒儿带回殷氏皇朝,小家伙也未必快乐,傅翼是他的父皇,傅氏皇朝是他的家。
恒儿虽跟她亲,却离不开傅翼。
“卧雪,为了恒儿,我们必须得在一起。”这个时候,傅翼不是在趁火打劫,他只是在叙说实事。
恒儿若是真是他们的孩子,那么,恒儿就是他跟卧雪之间的一个转折点。
“恒儿真是我们的孩子吗?”殷卧雪喃喃自问。
听到“我们”两个字,傅翼心里一阵激动,他没听错吧,她用得是“我们”,而非我,我们……我们……
“是是是。”傅翼一把将殷卧雪抱住,连说了三个是字。“几乎不需要证明了,我敢肯定,恒儿就是我们的孩子,他跟你亲,跟你哥亲,就是不跟阴诺诺亲,小家伙感觉出,阴诺诺不是他的母亲,他不知如何表达出来,所以,只有排斥。”
殷卧雪笑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老天对她真的很好,也很讽刺,不是讽刺老天,是在讽刺自己,她的儿子,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她却还在找。
殷卧雪很后悔,她怀疑过,却没有勇气去验证,她早应验证一下,若是结果不是,也不会影响她对恒儿的爱。“我不该逃避,我不该逃避,若是我早一点验证一下,说不定……”
“不关系,只是早晚的事,恒儿不会怪你,他那么懂事。”傅翼抚摸着她的秀发安慰,她的秀发湿润,真担心她会受寒,说道:“卧雪,我帮你……”
“不。”殷卧雪拒绝,突然之间,她不敢,不敢在傅翼面前脱衣衫,她害怕了,害怕傅翼看到她身上丑陋的疤痕。
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更别说他了。
“卧雪。”傅翼握住她的双肩,很是认真的看着她,殷卧雪愣住了,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执着。
犹豫了很久,殷卧雪开口道:“地狱池……我身上……”
殷卧雪没说清楚,但傅翼却听明白,地狱池里养的全是蝗虫,他曾经将许多人丢进地狱池,目睹那些人被蝗虫咬,捶死挣扎的画面,血腥又残酷。
傅翼没说话,殷卧雪却站起身,背对着傅翼,将身上的衣衫退去,只留下一抹胸与白色长裙,她没有脱完,傅翼却震惊到了,他虽有心里准备,当亲眼目睹,心还是在颤抖,暴露在外面,那原本洁白的肌肤上,全是疤痕。
傅翼起身,颤抖的手抚摸上那些疤痕,心痛得无以复加,悔恨不已。
指尖下那些奥凸的疤痕,是因他……
“卧雪……”对不起,对不起,傅翼声音哽咽,也说不出对不起三个字,在这个时候说,显得太多余。
“很丑?”殷卧雪明知故问。
傅翼摇头,殷卧雪背对着他,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傅翼没回答,用行动告诉了她,俯下身,唇落在那些疤痕上,当他冰冷的唇落在她的肌肤上时,殷卧雪浑身一僵。
殷卧雪挣扎,却被傅翼阻止,他吻得很仔细,吻得很认真,吻得很痴情,仿佛要将她身上的每个疤痕都吻一遍。
殷卧雪放弃了挣扎,也没阻止他,任由他吻着他身上的疤痕,对她来说,她要的不是怜惜,她要的是真心。
傅翼褪去她身上的衣衫,将她身上的每个疤痕都给吻了一遍,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能用行动告诉她。
若说她身上的疤痕不丑,骗不了她,可是他不在意,她能回来,他已经很满足了,他连她是萧王妃的身份都接受,还会肤浅的在乎她身上的疤痕吗?
许久,傅翼抱着她走进浴水里,冰冷的肌肤触碰到暖水,殷卧雪颤抖了下。
当她意识到傅翼要做什么?
殷卧雪快速抓住他的手臂。“我自己来。”
“我帮你。”傅翼沙哑的声音魅惑的说道,见殷卧雪还不放手,又说道:“又不是第一次,你害什么羞?”
“我不是害羞,我是……”殷卧雪咬了咬牙,无力的松手。
她清楚,只要是傅翼执意要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他要给,她拒绝不了,他要取走,她挽留不了。
傅翼不是第一次帮她洗身,却是第一次让她感觉不自在,心里憋得慌。
现在的她,因为这身疤痕,殷卧雪没有自信了。
“是什么?嗯?”傅翼问道,殷卧雪沉默,傅翼也不执着,说道:“放松。”
放松,谈何容易,身子紧绷成这样,活像是上刑场似的,殷卧雪心里堵着气,那能如傅翼所愿。
☆、第172章 敞开心扉
最后傅翼妥协了,细心的为她清洗身体,而殷卧雪闭上双眸,身子瘫软在傅翼怀中。
突然,脑海里却浮现出傅翼跟殷眠霜,或是阴诺诺*的画面,那些画面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紧拽着她的心脏,很不好受。
“手法如此熟练,像这种事情你应该经常做吧?才将手法练得出手如入。”殷卧雪讽刺道。
擦着她后背的大手僵硬了一下,这话还真酸,不过他喜欢,傅翼心情大好,他到要看看这女人能忍到何时,想要将她逼到绝境,就得下猛药。
“那是当然,尤其是你消失这五年。”最后一句话,傅翼字眼咬得特重,没有道明,模棱两可,就现在的气氛而言,再纯洁的话都能让人好思遐想。
傅翼的话,殷卧雪心更痛,无发压抑的痛席卷而来,她在乎,真的在乎,没交出心,他爱跟谁*,就跟谁*,可是一旦交出心,她就不能忍受跟另人共用个丈夫,就算是她消失了,她也很难接受。
她没出现之前,他跟任何一个女人有瓜葛,她都能漠然置之,她出现在后,爱上他之后,他也明确了他的爱,他就是只跟一个人,她都觉得他脏。
身脏,心脏。
“不劳你费心,我是淋了雨,不是残废。”殷卧雪转身将傅翼推开。
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傅翼也被设计在其中,恨他,怨他,他何其无辜,不怨,不恨,她心里难受,一根刺卡在喉咙处,吐不出,咽不下。
不拘小节,宽宏大度,别斤斤计较,殷卧雪一遍一遍的自己我催眠,可那些画面不停的在脑海里回放着,脑浆膨胀,好似要破脑而出。
池浴里的水明明是很暖,殷卧雪却感觉一阵心寒,如处身在千年冰渊里,冻得她难受,那些画面也折腾得她够呛,受不了,抬手揉搓着太阳穴。
“你的手怎么回事?”殷卧雪抬手时,傅翼就瞄到她手心里几道月牙像的伤,拉下她的手,想看清楚。
“关你什么事?”殷卧雪偏偏就不让,紧握成拳,怎么也不肯把手摊开。
“摊开,给我看一下。”傅翼说道,她不给他看,他偏要看,一看就知道是新伤。
“没事。”殷卧雪无所谓的道,拳头越握越紧。
对于这五年前发生的事,她只能忍,忍无可忍,重新再忍。
“摊开。”声音从薄唇溢出,坚定不容反抗,明明是夏季,却让人感觉到异常寒冷,寒冻九尺。
殷卧雪抬头盯着他,她都没发火,他反而发火了。
“我说没事就没事。”殷卧雪冷若冰霜的眸子,表情倔强,他越是硬逼她,她就越是反抗。
“殷卧雪。”傅翼少得可怜的耐心彻底被她消磨殆尽,抓住她手腕的大手,微微施力,手腕处传来一阵刺痛,痛得殷卧雪皱起眉头,小手一撒开,柔嫩的手心里四道月牙形的伤痕清晰的印在上面。
俊美的容颜瞬间僵硬寒冷,冰冷的眸子犀利的盯着殷卧雪的手心,像把刀锋利寒冷,一看就知道是被咬得,而有能耐咬她手心的人,除了她自己,不会有其他人。
殷卧雪对这种伤痛不陌生,情绪得不到发泄,只能伤自己减轻心上的痛,以痛制痛。
“傅翼,放手。”殷卧雪也火大,他居然连名带姓的叫她。
“以后别这样了。”傅翼低头,吹了吹她的手心。“还痛吗?”
“不痛。”殷卧雪皱了下眉头,对于这点伤,在她看来,连痛都算不上。
傅翼揽过殷卧雪的肩,紧抱在怀里,两具身体紧密相贴,紧紧纠缠在一起。“卧雪,以后心里不爽,觉得委屈,需要发泄,你可以任意打骂我,就是别再伤自己。”
殷卧雪沉默,打他,骂他,有用吗?
“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卧雪,见你受伤,我会心痛。”傅翼无比心痛的说道。
殷卧雪愣了一下,说道:“你是傅氏皇朝的帝君,我算什么?凭什么任意打骂你,你只能看到我身上的伤,却看不到我心上的伤。”
殷卧雪这么说,并非想指责什么,被傅翼的话赶话就说了出来,视线有些模糊,眼中泛起了泪花,抬手胡乱抹了一把眼睛,想将自己的软弱掩去。
她的话,傅翼听得出,她不是在指责他,然而,却比指责更令他痛心愧疚,轻柔的抹去她眼角的泪花,将脸埋进她的秀发里,温和的语气里带着不容人拒绝的霸道。“无论我是谁,身份有多高,你永远都是我傅翼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唯一?”殷卧雪低眸,看着傅翼,问道:“你确定我是你的妻子,你确定我是你唯一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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