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竹意沒好气地瞪了一眼,“姐,你又在打什么算盘。你这身伤要不要让赵郎中看看。他也跟來了。”
桐月汐摇了摇头,“你还不信你姐的医术。”
佟竹意皱了下鼻子,心中暗讽你还不是不想让傅墨云知道。
“他们怎么都來了。”桐月汐沒话找话地问着。
“还不是姐姐你面子大。”佟竹意将东西赶紧收好,这才斟了茶与桐月汐闲聊。
桐月汐捧着茶盏失笑。
“好了,还不赶紧扶我去给傅公子瞧瞧。”桐月汐将茶盏中的温水喝下,对着佟竹意招了招手。
“你自己都还要我扶着,怎得给人瞧病去。”佟竹意虽然嘴上嘟哝,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往主帐走去。
“你怎么把这蚕丝手套也给带上了。”佟竹意眼尖,一下就扫到了桐月汐露出的手。
“怕冷。”桐月汐倒是很快答上,佟竹意侧了下头,终是沒有追问。
到了主帐,傅墨云早已和项之恒下令将城墙等物进行清理,也是空了下來。
“月汐,你若是不舒服就不用急着先给我治病……”傅墨云如今看不见,在感知上却比常人更加敏锐。
桐月汐的呼吸明显比佟竹意弱上许多,空气中也带着不少血腥气。
“你看不见,不觉得碍事。”桐月汐低低地顶了一句,“把手伸出來吧。”
傅墨云沉默着照做。
项之恒则趁着这个时机好好地打量着桐月汐。
“项公子,你是否想看看我这个花魁是不是还担得起这名号。”桐月汐屏息诊脉,很快便睁开了眼睛看向项之恒。
“我只是很好奇,你什么时候有白发了。”项之恒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
白发。
桐月汐微微皱了下眉,恐怕是那毒人之毒所致吧……
“可能是近日操劳多了。”桐月汐眼也不眨地撒着慌,很快又换到了正題上,“傅公子,你这并不算什么大毛病,不过是因为淤血积在了脑中罢了。”
傅墨云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反手抓住桐月汐的手腕,“你身体怎的虚成这样,”
“过几日就养回來了。竹意,让万万将我的药箱取來。”桐月汐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将竹意支了出去。
“你撒谎。”傅墨云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强硬起來。
桐月汐依旧轻笑,“傅公子,你想多了。”
“我说过,你可以唤我墨云。”傅墨云沉声说着。
“你是说过,可我未必要如此做。”桐月汐叹了口气,“后面的话,我相信我不用说了吧。”
傅墨云整个人一震,却是一言不发。
项之恒也有些吃惊,却见桐月汐只是幽幽地看着自己,脑中顿时闪过了一些不太对的念头。
待一会儿一定要好好询问一下。
“我拿來了。万万在忙。”佟竹意知道桐月汐是支走她,所以快去快回。
桐月汐取过药箱,又取出针灸之物,“傅公子,届时会有些疼,稍稍忍一下。”
桐月汐勉力撑起身子,将针在火上烧过之后便欲下手。
傅墨云准确地握住了桐月汐的手腕,示意她出去。
“傅公子,针灸会加快淤血的吸收。到时候你就看得见了。”桐月汐轻轻地说着。
“不看见也罢。出去。”傅墨云松开了禁锢,幽幽地指向帐外。
“傅墨云,你别这样欺我姐,我姐自己不舒服还來看你,”佟竹意本就不喜傅墨云,如今又看他这么欺负桐月汐,顿时就火了。
“她知道自己不舒服,这是故意做给我看吗。”傅墨云冷冷地回着。
“走吧。”桐月汐点了下头,将针收好。
“姐,你就这样。”佟竹意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走。”桐月汐半靠着佟竹意,将他往外面推。
等两人离开,项之恒才开口道:“你这是何必。”
傅墨云叹了口气,“我不想她那么糟践自己。都说了我沒什么大碍。何必呢……”
“你们两都是何必,你要给你看,你就承了不行吗。真是看不下去了。”项之恒翻了个白眼,大步往外面走去。
项之恒一离开军帐就追上了桐月汐,“月汐,我们谈谈。”
“好。”桐月汐侧目看了他一眼,点头应允。
“姐……我……”佟竹意本想留下,在桐月汐和项之恒的目光下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项之恒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询问:“跟我说实话,究竟怎么了。”
“项公子保证不会告诉傅公子,我就告诉你。”桐月汐靠着墙,半眯着眼望着项之恒。
“好。”项之恒倒是很快答应。
桐月汐咧嘴一笑,“我还有七日可活。”
“什么。”项之恒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你不是……”
桐月汐摆了摆手,“项公子不信。”
“不是不信,而是……”项之恒眨着眼睛,怎么也料想不到如今这个局面。
“所以,与其藕断丝连,不如快刀斩乱麻。”桐月汐睁开眼望着项之恒,“在我死之前,我恐怕还要在利用下傅公子对我的喜欢。这等我死后再告诉他吧。”
项之恒不解地望着,而桐月汐却沒有再多讲,缓步离开。
他沒有想到她会用那种手段來让南蛮灭绝,也不会想到,她终究是用她的死造就了一个盛世。
☆、第二百四十三章 再起波澜
之后的几日,桐月汐将虎符通过佟竹意交给了傅墨云,便全心扑在教赵郎中针灸,尤其是针对傅墨云脑补淤血的方法以及教导万万医术。
由于南蛮粮草被烧,再加上攻城中也牺牲了不少勇士,所以短时间内也需要时间调整,双方进入了短暂的和平时期。
“南蛮沉默也就算了。你和月汐又是怎么回事,”项之恒虽然隐约觉得月汐这一次不是玩笑,可是又有些担心傅墨云错过机会。
傅墨云自始自终一言不发。
项之恒最终也只能摇头离开。
日子接连过了三日,佟竹意发现桐月汐睡着的时间越來越长,横竖不放心,趁着她睡着就拉着赵郎中给桐月汐偷偷摸摸地把脉。
顾及到桐月汐的女子身份,赵郎中便沒有将蚕丝手套摘下,因此也错过了发现桐月汐身体不对劲的时机。
赵郎中诊了半天,脉搏弱到几乎察觉不到,而体温也比平常人低上一些……
“怎么了,”桐月汐幽幽转醒,将手腕收了回來。
“沒……沒什么……”佟竹意一愣之后慌张不已地往后倒退。
“对了,之前叮嘱你与南蛮继续通商,如今怎样,”桐月汐揉了下额头,抬起眼盯着佟竹意。
佟竹意忙不迭地点头,“自然照办了。”
桐月汐笑了笑,起身换衣服,“你们两人还不退出去,”
两人急忙讪讪地离开。
褪去外衣,桐月汐顿时苦笑不已,如今紫癜已经布满了全身,若不是九日续命丸的药效较烈,勉强克制住它,恐怕自己早已疼得狠不得自尽吧……
看样子不得不加快行动了。
桐月汐缓慢地换上一身不起眼的衣服,旋即走了出去。
“姐,你要去哪,”佟竹意就宛如一只小狗,跟着桐月汐寸步不离。
桐月汐歪头瞥了他一眼,“把你的令牌拿出來。”
“你要我令牌作甚,”佟竹意下意识地摸了一下令牌,又急忙正色地看向桐月汐。
“交出來。”桐月汐抿嘴轻笑,好似只是在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佟竹意左思右想,始终还是拗不过桐月汐的笑意,颤巍巍地将令牌递了过去。
“谢啦。”桐月汐快速将它收下,左手拍了拍佟竹意的肩膀,隐于指尖的银针快速刺向了佟竹意。
佟竹意直觉微微一疼,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对不住了……”桐月汐苦笑了一下,提起轻功跃出了清城,快速消失。
当夜幕降临,莫影打算來找桐月汐商量些事情,这才发现了倒在地上不醒人事的佟竹意。
“佟竹意,你醒醒,”莫影轻推了几下见他沒动静,干脆抡了一大嘴巴子。
佟竹意猛地疼醒,晕乎乎地看着莫影,又环顾了下四周,“我姐呢,”
“你姐怎么了,”莫影跟着一慌,急忙追问。
“我姐拿了我的令牌,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佟竹意猛地跳起來,“我这就去跟傅公子,项公子说一声,你进屋看看我姐有沒有留下什么只言片语。”
“好。”莫影点了下头,推开屋子走了进去。
屋子中的血腥气即使已经很淡,却还是被莫影敏锐地察觉到。
他走到床边翻找了一会儿,只找到几个空着的药瓶。
桌上也不过是一些草药,干净的布条,什么书信也沒有留下。
“她走了,”项之恒的声音自门口响起,也跟着一起翻找。
但是项之恒意外的慌乱却是引起了莫影的注意。
如果说佟竹意的慌乱是源于对桐月汐的担心,那么项之恒绝对不是会担心桐月汐生死的人。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莫影环胸而立,幽幽地望着。
“什么我知道什么,”项之恒侧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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