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少有的主动同他索欢,情浓意深处,说起了孩子的事。
两人大婚以来,他顾及她的身体,在这方面很克制,仅有的那么几次,亦是做了措施。
但昨夜,她却紧紧地缠着他,贴在他耳边,呼吸微乱地说:“穆止,我想要个小怀卿……”
她懂得打七寸,直接说起了怀卿,令他几乎心软就随了她,好在最后还是压抑住了,说:“再等一段日子,等你身体完好无恙,我们再要孩子。”
而顾珩以这样的说辞推到了来年春天,桑柔同他闹起了脾气,早早地将寝殿的门反锁了,新任齐王殿下有史以来第一次吃了闭门羹,不得不半夜披着露水回了议政殿休憩。
一大早下了朝来找她,得知她找顾瑜去了。
顾瑜一家自顾珩婚后没多久就入住宫中,给桑柔作伴。
顾珩步伐匆匆赶到顾瑜的宫苑,还没进去,就听到桑柔逗弄小嘉翕的声音。
嘉翕已会走路,咿呀学语中,零零碎碎地说一些话。桑柔在他身前身后教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教会他唤,舅娘。
忽然,院内传来孩童的哭啼声,顾珩忙进去,顾瑜不在,而桑柔正将摔倒在地的嘉翕抱起来,安在怀里,一边柔声哄着,一边扯了帕子给他抹泪擦脸,嘉翕慢慢止住哭声,而后糯糯地唤了一声:“王舅。”
桑柔一愣,转头看过来,脸色顿时一沉,哼了一声,抱起嘉翕往屋内走。
顾瑜正从房内拿了一件嘉翕的外衣出来,差点和桑柔碰上,顾珩飞快跑过去,扶住桑柔和嘉翕。
桑柔挣扎,顾珩没放。
顾瑜看着这情况,洞明几分,过去将嘉翕抱过来,进了屋中,给他们二人留下空间。
“你放开我!”
***
今日更的简直没有天理的早对不对!哈哈哈哈哈请叫我机智勤劳的小天使!
☆、白首共栖迟(13):我有你已觉足够【正文终】
顾珩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一路驾驭轻功,回了寝殿。
桑柔惊魂未定,就已被压倒了床上。
“你……嗯……放……”
顾珩将她的话通通封在口中,动作麻利地剥了她的衣物。她身体赤呈一片,这些日子以来小心调养,长了些肉,入手软腻化水般催人理智。
她意识尚存不多,凭借仅剩的那点清明仍做着挣扎,顾珩动作凶烈地要着她,一边凑到她耳边,喘着粗气说:“给你小怀卿。匀”
桑柔一愣,尚还没去细品这句话,最后一点神识已被卷席走。
掇*
仲清寒定时会来宫中给桑柔把脉看诊。
她身体底子太差,加上之前流过产,并不容易受孕,一连几月过去,仍是没有动静。
她直接问仲清寒:“我是不是……可能永远都怀不上孩子?”
仲清寒替她把脉的手一顿,看她:“你怎么会这么想?”
桑柔低头。
仲清寒眼神流露出心疼,说道:“不会,本来孩子不是说有就有的事,你当放宽心,顺其自然。”
桑柔点头。
仲清寒离开桑柔处,便直接去议政殿找顾珩。
里头顾珩正和朝臣商议着什么,他偏殿等候。
两盏茶下肚,终于有人来传唤他。
顾珩抬头见是他,放下手中的笔,问:“她怎么了?”
仲清寒行完礼直起身,说:“她还好,只是思虑太重。”
“思虑太重?”
仲清寒说:“子嗣对陛下来说固然重要,但她什么情况陛下也了解,再受孕于她来说本不易,如今每日愁思载荷,更不利于怀孕。陛下想要孩子臣理解,但也该为她多考虑考虑。”
顾珩皱眉,眸色凝沉。
“且她本来是那般爱自由的人,如今处于这宫闱高强之内,亦是不利于她养身宽心,陛下若是有时间,陪她出去走走,便是于这章临城中的巷弄随便逛逛也是好的。”
“嗯。”
仲清寒知道自己有些僭越了,但还是忍不住说出口:“陛下有家国政事,但她只有你。我记得她从前跟我说过,若不是因为那靖王宫内有她的亲人,她真不愿回去,王宫虽大,却闭塞得让人窒息……”
顾珩置于案上的一手握紧。
“她为了你放弃了曾经最珍惜的自由,虽是心甘情愿,但也是莫大的牺牲。”
顾珩脑海闪现她曾经同他说的话。
“……你该清楚,我这样性子的人,将我困在四方高墙之内,是很折磨的事。以前觉得自己命不久矣,至多不过几载光阴,并非那么难熬。但如今,我还有大把大把的光阴,我不想自己的一辈子都耗在后宫之中……”
虽然这是她曾经为了欺瞒他的说辞,如今细想起来,其实这何尝不是她心声写照。
她这样性子的人,将她困在四方高墙之内,确实很折磨。他一心沉醉在同她百转千折之后的厮守中,竟忽略这个问题。
她那么想要孩子,几分为了他考虑,几分因为身体原因,还有几分,或许是她真的寂寞了,那一份他也无法抹去的寂寞。
“孤知道了。”他说道。
仲清寒点点头,告辞。
*
“真的?”顾珩给桑柔摘掉发钗,说起下月带她出宫的计划,桑柔兴奋地问道。
她眼眸乍亮,映着烛光,盈盈闪闪,连眉梢都带着喜悦,他心头又紧又疼,点头:“嗯。”
桑柔一下扑入他怀中,抱住他,说:“太好了!那我们去哪儿?”
顾珩揽着她靠在床头,说:“我有事要去芬国一趟,现下也正是荷花盛开的节令,我们可以去看荷花。”
“好!”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身体滑到被里准备睡觉。
顾珩吹熄了灯火,留下一盏。
账外得灯火发出微弱的光晕,四下俱寂。
顾珩闭着眼,却也知道身旁的人没睡。
“睡不着?”他出声问。
“咦,你怎么知道?”她分明很小心了,都不敢动。
顾珩说:“你若睡着了,不会这么安静。”
这话……
桑柔爬起来:“什么意思你!”
顾珩微微扶住她,说:“天凉了,你就会往我身上钻,天热了,你就会乱蹬被子。”
桑柔脸热,强词夺理道:“我怕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现有的暖炉不用,这不浪费了。热天……热天……大热天你,你还给我盖那么厚的被子,我当然蹬被子啦。”
顾珩说:“嗯,你对。”
桑柔哼气,说:“必须的。”
顾珩:“……”
桑柔重又躺下,自觉地往床里钻,被顾珩抓了回来。
“躺那么里面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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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嗫嚅:“贴着你睡太热了,睡不着……”
顾珩轻笑,一下伏身在她身上,吐息灼热地问:“热吗?那便将衣服脱了吧。”
桑柔忙抓住自己衣襟,说:“今晚……今晚就不要小怀卿了吧。”
“嗯?”
“待会儿……待会儿又要沐浴,好麻烦的!”
顾珩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腰上揽,低头吻在她耳廓,说:“今晚不要小怀卿,只要你……”
桑柔:“……”
“阿柔……”
“嗯?”
“我有你已觉足够。”
“……”
**
出宫前夕,两人却冒起了矛盾。这次,是桑柔惹了顾珩。
朝中支持顾珩再续后宫的人越来越多,顾珩将自己的态度摆明,但朝臣中一些耿直的守旧派却直谏不讳,任他出严令也不退缩。其中一些是忠臣,一心为社稷着想,桑柔迟迟无所出,而子嗣殷实常被认为是国家昌盛的象征,充盈后宫,更显君王福泽广洒的作态。还有一些,自然是唯恐不乱,顾珩不答应,朝中那些人自然不会罢休,顾珩若答应,则可以趁机进献自家的缔亲,借此巩固势力。
然,朝上一有关于选秀的谏言,顾珩一概拂之不听。
那些臣子索性直接跪到了议政殿外,逼顾珩纳言听谏。
闹得这般大,桑柔自然不可能一点听闻没有。
一日她寝殿过来找顾珩,看到了跪在那里的大臣,为首的便是当朝丞相何风。
众人见到,按了礼数行礼,脸上的表情却半分恭敬也无。
桑柔对朝中的这些人算是了解,顾珩会时常同她讨论一些政事。因站的角度不同,她有些意见想法同他想坐,且是唯一一个能丝毫不考虑他威严面子直言心中所想的,给顾珩不少启迪。
这时,桑柔走上前,对着何风说:“丞相,听闻您腿脚常年受风湿侵苦,此处地面冷硬,何风这样跪下去,对膝盖不好。”
何风听她所言,微微一惊,她竟连他身缠旧疾都知道,但面上仍是一副生冷的模样,说:“多谢王后关心。若是能让殿下听进老朽的话,便是跪断了这双腿,又何妨!”
他这副态度,必然是觉得自己霸占顾珩,不让他选秀的吧。
桑柔不怒反笑,说:“陛下几年风雨下来,从来都是不怕硬的。丞相等人这般强硬相逼,往往只会适得其反。他先前那般果决地驳斥了你们进言,如果这时又屈服听从,那他一国之主的威严往哪儿放?你们初衷是好的,但是做事得讲究方法的是吗?您竭心尽力是为陛下解忧,出发点都是陛下好,那怎么付诸行动的时候没有想过换位思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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