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笑眯着眼,抚摸着胸口处,那原本空荡了许久的心,似乎圆满了,这种感觉是幸福吗?
次日
顾兮卉这几日一直在宫中并未回来,顾畔之同顾文薄一辆马车,车内气氛甚是尴尬,无论她被人诬陷,还是出什么风头,顾文薄向来冷眼旁观,从上次差点被他掐死之后,两人就没说过一句话。
而畔之因知她的亲生父亲不是他之后,对其怨念少了许多,这人从始至终都并未将她当作女儿看待,任由旁人践踏欺辱,从这一点看,就算有过养育之恩,也抵不上这些年的伤害,所以,漠视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听说,你将你的乳母杀了?”他问,神色莫测,气氛有些微妙。
“是。”
“为何?弑杀乳母之事已传来出去,你可知那些流言有多么不堪?皆说你心狠手辣,狠毒成性,以后谁还敢要你?”
“父亲大人是真的担心我,还是借此训斥于我?那人做了什么,父亲想必也心知肚明的很,杀她,一是为了泄愤,二则是为了震慑某些别有用心之人,那日我若入宫,或许就死在宫里了,所以,父亲大人还觉得我做错了吗?”
她慢声道,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似的笑意,顾文薄眼色微沉,淡声说:“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更聪明,这次入宫,只是你一点都不在乎你的清誉吗?”
“清誉?那是什么东西?我被传与人苟且,又被太子上门退婚,如今又弑杀乳母,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何清誉可言,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嘴角笑意甚是嘲讽,顾文薄沉默了半响,这才沉声道:“你…可还怪我?”
“怎会?占据着这相府的嫡女的身份已是天大的恩泽了,对此我心怀感激,只是我还是父亲大人的女儿,对父亲我依旧会怀着这份尊重。”这是实话,毕竟这顶绿帽子想必他戴的也不怎么舒服便是了。
顾文薄嘴角动了动,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她的神色透着冷淡与嘲讽,神韵之间越发像那人,他甚至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宫门近在咫尺,这一次的宫宴要隆重一些,并设在了殿内,出席此宫宴之人皆为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已及笙的女子与王公贵族,由此可见,这其实是一场相亲宴!
依次落座后,畔之略抬头看去,该到的都到了,就连夏景容那厮也来了,自那日后,似乎这人就从她生活中消失了一般,从未出现过,这次见他有恍若隔世之感,那人继续一副假仙的模样,眉目间流转着淡漠,苏凉阶与他临座而坐,一袭黑衣越显人冷峻,气息萧杀却并未压下他。
那人看了她一眼,眼神…深幽暗黑似有些复杂,畔之心微微一跳,有些不安了起来,看个毛线啊!
夏辰煦十分安静的静坐一旁,对比一旁的夏辰晔与夏辰洛,时常有官员或公子前来搭话拜见,而他似乎与此格格不入,一句话话也不说,偶尔抬眼向她看来,眼神安定而欣喜,畔之心底一跳,忙低下头去,手撑着腮帮子,眼前摆满着美食,她却什么都吃不得,哀怨之极。
顾兮卉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旁,这几日她都在宫中陪伴夏嫣然身侧,畔之对她存了几分戒心,毕竟那夏嫣然从她入席之时,一直死死的盯着她,仿佛与她有着切骨之恨,虽说眼神杀不死人,只是她这如今牙疼的要命,又什么都不能吃,正心烦意乱,又被人这么死死的盯着,心情着实好不到那里去。
“二姐,大姐在那呢,怎的不去打个招呼。”顾兮卉一身粉色宫装,装扮的略显华丽,褪去那之前故作刁蛮的做派,现在的她反而显得内敛了许多,模样姣好,姿态从容,反而引得不少人注意,虽说姿容比不上顾畔之的艳美与顾梨珞的雍容华贵,却也算的上是清秀佳人。
畔之顺着她的眼神看了过去,那顾梨珞端坐在夏辰晔的身后,腹部微微有些隆起,面色看起来却不怎么好,或许是有孕的关系,面显得略胖了一些,就算抹了一层脂粉,依旧挡不住那些斑点,身材也有些走样。
“二姐,公主让我跟你说,今晚,她想与你叙叙旧。”她的声音轻扬,似在与她叙姐妹情一般,畔之眼微冷,嘴角上扬轻声道:“告诉她,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好了,看她能否留得下我的命。”
顾兮卉面色微变,咬着牙狠厉的看了她一眼,她身后墨香十分戒备的看着她,那夏辰晔的面色更是阴沉,他向来不怒自威,惯常摆出一副威严之势,而今看来,对别人的搭话显得有些爱理不理,眼色微红略显阴鹫,畔之想起曾在他身上做的一些小动作,嘴角泛起一丝嘲讽而残酷的笑意,成为半个太监的滋味不好受吧,她所受的三分伤痛必定要让他承受十分!况且这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只怕他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了!
宫宴开始了,夏宗皇并未多言,虞皇后位列右侧,四大宫妃少了一人,二皇子暴毙之后国丧三天,故此就连宫舞奏乐皆无,但随着一个消息的公布,让所有人都错愕了。
第八十一章 联姻?
“南朝西晋两国欲结秦晋之好,故此,西晋国的公主欲下嫁南朝,并已有心属之人。”说话的是苏凉阶,他乃一国的太子,说出来的话自然颇有份量,苏若惜娇羞的低着头,眼神却瞄了那上座之上的人,其意思自然不言而喻,她看中的是那其中之一。
那上座之人,除了三位皇子之外还有夏景容,太子虽立了侧妃,太子妃的位置却还空着,三皇子身有残疾,显然被排除了,那么就剩下夏辰洛与夏景容两人。
而若从三人选其一的话,夏景容恐怕是所有女子都想嫁的男人,女人们恨的咬牙切齿,平常连看一眼都觉得是亵渎的离王,竟被人堂而皇之瞄上,甚至欲求下嫁!这简直在挑起众怒啊!
“本宫对离王仰慕许久,本宫愿嫁离王,以求南朝西晋两国永结秦晋之好!”这话说的冠冕堂皇,甚至是暗藏心计,这明显是逼婚的架势啊,她嫁,是为了两国交邦,若离王不接受,那就是对两国友好邦交的不支持,若说出去,是南朝的过错在,也是夏景容的过错!
咔嚓声暗响了一大片,芳心都碎裂成渣了啊!这女人实在是太不要脸了,怎么可以逼婚!
顾畔之那持酒杯的手一顿,那…那男人竟被人告白,还顺势逼婚了?呃…依着他的性子,是直接断言拒绝呢,然后掀桌而起,然后剑直指那人娇嫩的喉咙呢?
四周静寂的可怕,苏若惜娇羞了许久都未见回应,实在忍不住便抬眼偷瞧他,却撞进了那双深幽冷寂的眼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颈脖处感觉到一丝寒意,一旁的苏凉阶冷眼盯着他,似想从他的面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良久…久到夏宗皇觉得整个人都要被冻成了冰雕,冷汗直冒,啧啧,真是不怕死,竟对九弟动了心思,阿弥陀佛,别牵连无辜啊。
“好,本王应了,三日之后举行成婚大礼吧。”
啪哒,众女那碎了一地的渣子化为一江春水向东流去也,夏宗皇面露惊疑之色,他家九弟答应了?那嘴角边还露出一丝浅笑?朝着那看似羞涩娇美的晋公主偷去同情的一瞥,阎罗一笑,不尸痕遍野断不罢休啊…
畔之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手托着脸,眼底泛着红,看起来…貌似痛苦不堪啊,一旁的顾兮卉故意扬声道:“二姐,你…你没事吧。”
曾被离王青眼有加的顾畔之,因那顾兮卉那一声故意扬声的询问,再一次被众人所注意,听说,她之前被诬陷谋杀皇嗣,离王力保她,猎场那次与晋太子比试,向来与女人保持距离的离王甚至邀她共骑,在有心人眼,顾畔之算是攀上了离王这大枝了!
如今,离王却要迎娶别国公主,三日之后便要举行成婚大礼,这是…明显是抛弃她嘛!顾畔之是谁?京城第一美人,被赞有‘国母之贤’,还 看’>书网女生精通仵作之能,为郭瑞安洗脱嫌疑,近日又被传言生性狠毒,弑杀乳母,这样的人,毁誉参半却被所有人羡慕嫉妒恨着!
之前曾被太子抛弃,难道现在又被离王抛弃么?(她何时与离王有关系了啊,混蛋!)惋惜的惋惜,看好戏的看好戏,尤其是那些女人,原先恨那顾畔之恨的要死,如今都想看她出丑,啧啧,女人嫉妒心什么的,果真要不得。
畔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撑着微鼓起的腮帮子,也没理会那些意味不明的眼色,十分沉痛道:“我牙疼。”
“…”
“……”
不是悲痛欲绝以袖掩面吗?不是该哭天抢地怒骂男人负心吗?又或者义正言辞去找那苏若惜的麻烦也好哇?这人怎的一点女主角的自觉都没有呢!
“既然九弟应下,那么三日之后便举行成婚大礼吧,虽说有些仓促,不过晋公主与九弟郎才女貌,也算是天生绝配了,之后会安排礼官商量成婚事宜。”
夏宗皇说着场面话眼角瞥了他九弟一眼,神色…面无表情,手指摩挲着那酒杯,他身后的小六忧愁的皱着眉,哟哟,那是价值连城玉杯,似乎出现了那么点裂痕,心疼啊,离王府宝物甚多,但也不是给他这么糟蹋的好伐,呃,重点是,这女人能近他一丈之内么?连身都不能近,生娃什么的也就遥遥无期了吧…
“是,听凭皇上安排。”苏若惜甚是娇羞,低头之时却看了苏凉阶一眼,苏凉阶面色微沉,并未有喜色,他没料到这夏景容会答应的如此轻易,甚至连婚期都定了下来,甚至这么急促,这已打乱了他的计划,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嫁定是要嫁的,只是…依着那夏景容的性子,难道就没别的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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