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辰煦没朝她看一眼,他眼底似乎只有那个盒子,爬着拿起那东西之后嘴角才有了些笑意,这才朝她看去,却见她趴在那,顿时慌乱了,像疯了一般,朝她爬了过去,一把抱着她慌张的探她鼻息,急的眼眶立即红了,死死抱着她浑身都在颤抖。
短暂的昏厥之后,顾畔之才慢慢的清醒过来,感觉颈窝处有些湿,似乎她被一人死死的抱着,突然之间,顾畔之觉得心酸软之极,晦涩的开口:“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他抱的更紧了些,这种浓烈而执拗的感情让她呼吸不过来,伸手拍了拍他后背,安抚似的说:“不是要送我礼物吗?”
“嗯。”有些鼻音,有些羞涩不敢抬眼看她,将那礼物塞到她手底,顾畔之顺手接过打开,里面装着一枚红玉,通体剔透,触手之下有些暖,样子小巧而精致,上面串着一根红绳,夏辰煦或许是自责的关系,一直不敢看她,畔之笑了笑,将那枚玉拿了起来道:“要不要帮我戴起来?”
“嗯。”夏辰煦点头,两人都坐在地上,两人靠的很近,看起来就像是她在窝在他怀里,但因他双腿不便,就算姿势尴尬,她也不能推开他,他小心的帮她把红玉戴上,衬着她白瓷似的肌肤刹是好看。
“之之,很好看。”
他这么说,声音透着暖意,畔之下意识的抚摸着它,入手甚暖,心底也浮起淡淡喜色,站了起来将那轮椅推了过来,俯身将手伸了出来,盯着他的眼,暖声道:“起来吧。”
她神色平静如斯,更没有什么同情与怜悯,夏辰煦沉默半响,才将手放在她手心,并借着她的力气才勉强重新坐了上去,这种狼狈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颓废,顾畔之倒了一杯清茶放入他手心,依旧没说话。
“之之,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他问,声音闷闷的,他表达情绪的方式像孩子,简单而直接,更不会掩饰,这样的人却又有着尊贵的身份,实在让人不解。
“不会,你很好。”这是她真心话,她这人也很直接,若不是他这种性子,她未必会在他身上花费时间。
夏辰煦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气息干净而柔软,畔之走过去将船窗打开,寒雨飘了进来,船外有些暗沉,模糊能看见几家渔火,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之之,你以前说的话,还算数吗?”他突然这般问道,昏暗的灯光之下,面色有些晦暗不清,畔之谨慎转过头看他,小心而狐疑的问:“什么?”
“你说,若我当上储君,便嫁给我,这话还算数吗?”
“…”畔之默了,这丫的本尊连这么狗血的话都能说出来,她呵呵干笑了几声,没敢接话,难不成让她说‘抱歉,说那话的嗝屁了,我淡泊名利,就算你当了储君,我也不会嫁你?’
“之之…”他还想说什么,突然船剧烈的摇晃了起来,碰的几声,船外突然传来打斗之声,一寒光划过,船窗之处有刀锋向夏辰煦刺去,顾畔之眼一冷,侧身朝着一旁避过,顺势踢了一脚夏辰煦的轮椅,却见他身子未动,也没看清他如何出手,便听见几声惨叫,那偷袭之人就这么没了声息。
还没等喘几口气,船帘已被掀开,又闯进来几人,一身渔夫打扮,持着剑挥舞着便朝他身上砍去,看身手也算的上是高手,夏辰煦操控着轮椅向后退了几步,手一扬,只听的刷刷几声,几枚蚀骨钉朝来袭之人袭去,骨钉入骨,骨节寸寸而断。
两人倒下,他出手极快准恨,就连近身也极难,其中一人瞥见顾畔之,便转而朝她袭来,顾畔之也就几手擒拿手,在这当口哪里够看?身子疾退,那人的剑已朝她刺去,兹的一声划过她的手臂,又顺势将刀架在她脖子上,显然是要拿她当人质了。
而就在一瞬间,夏辰煦周身的气息突然变得凌厉恐怖起来,蚀骨钉似网一般朝攻击他的几人撒去,霎那之间,那三人已死的不能再死,他转过轮椅,挟持顾畔之的人剑口朝她脖上一割,血渗了出来。
那人似有些怕了,刚想要开口威胁,只听的唰的一声,那蚀骨钉已经订在了他的两手臂处,哐当一声,剑落在了地上,他那两手臂骨节已寸寸而断,人却还没死。
夏辰煦的眼珠深幽,漆黑的让人胆寒,他操控着轮椅朝那人走了过去,嘴角含着一丝诡异的笑意,对顾畔之道:“之之,将那剑拿给我好吗?”
畔之皱眉,她能感觉到他身上那黑暗的气息,便顺势俯身将那剑捡起来递给了他,并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地上那杀手惊恐的看着他,就算他坐在轮椅之上,但杀手的直觉告诉他,这人太过危险。
“有本事你杀了我啊!”他怒声叫着,却满脸惊慌之色,夏辰煦盯着他看,缓声道:“你该死。”
剑在他手似乎有了灵性,手指微动,那下巴被他刺裂开来,极痛之下他想要挣扎,又几个蚀骨钉刺在了两腿之上,整个人就像是废人一般,爬都爬不起来,那杀手张了张嘴里,却是一嘴的血。
夏辰煦像是陷入了这种施虐的愉悦之中,手中剑又微动,将他上身的衣物剥落了个干净,顾畔之在旁看着,似是意识到了他要干什么,皱了皱眉,那夏辰煦温柔的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之之,你转过身去好不好,我不想你看。”
顾畔之顺从的转过身去,却依旧能听到那人凄厉的喊叫一声,却又突然像是被掐住了咽喉再没发出声音来,过后不久,墨香掀帘而入,外面的杀手已被她与扮成船夫的剑奴杀了个干净,却被里面的场景给惊住了,身子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后背有些发凉。
夏辰煦道:“将他的尸体丢到河中喂鱼,不要留下痕迹。”
“是。”剑奴哑声回应,墨香也跟着上前,看到地上那人眼睛还死死的睁着,似乎还残留一丝气息,腹部却已被割开,里面的内脏被一剑给搅的稀巴烂,让人不忍直视,墨香心口翻滚着差点吐了出来,而一旁的剑奴似习惯了一般,直接将人拖了出去,丢下了河,并顺势将那地板擦拭干净。
第七十章 天真只为她
处理完残局之后,两人退守外面,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味,顾畔之一直背对着没有转过身,夏辰煦缓声道:“之之,现在没事了。”
她转过身,看着地上残留的暗黑痕迹,脸色煞白,她是法医,对于尸体的解剖熟练之极,就算她没回头,她也知道这男人干了什么,那剑划过皮肉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那杀手虽被点了穴道,身子却不断的颤抖抽搐着,这对于他而言无疑比凌迟还要恐怖。
总共不过三分钟左右,她听着一切的发生,却没有阻止,只是这么漠然的听着,心却突然之间冷寂了下来,夏辰煦手中并无剑,他伸出手来想要拉她,却被她一手拂开,那像是下意识动作。
“之之,是讨厌我了吗?”他问,声音很轻却有些颤抖,这人不是精神分裂,他很清楚刚刚做了什么,但他的表情依旧干净如初,这才是另她胆寒的,杀人并不可怕,但若是有这种虐杀的情绪,才是最危险的。
“之之不能讨厌我,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讨厌我,害怕我,只有你不可以。”他执拗的道,那双原本似婴儿般微蓝的眼深幽之极,顾畔之又退了一步,这种恐惧感从心底滋生着,可是这样的人又有种最纯真的性子,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任何的虚假。
“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谢谢你送我礼物。”她礼貌又疏离的说道,言辞之间似要和他划清界限,夏辰煦对旁人的情绪感知十分明显,转动着轮椅向她逼近了几步,突然伸手用力一拉她,她被拉的坐到了他的腿上,双手抱着她腰际禁锢着她。
“之之,不要连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都夺去,那样我会疯掉的。”他在她耳边呢喃着这话,小心翼翼的亲吻上了她小巧精致的耳垂,畔之身子一僵,发疯似的挣扎了起来,却怎么也挣脱不掉,那种从心底到身体的禁锢感,让她呼吸不过来。
他执拗的抱紧她,似在拥着他生命中唯一的光亮,她用手捶他,咬他,都不为所动,她咬着他的肩头,唇齿之间尝到了铁锈的血腥味,她渐渐松开了咬合的力度,漠然的抬眼看他,嘴角泛着嘲讽似的笑意,她问:“你想要什么?我的身子?”
夏辰煦摇了摇头,他的脸色惨白,额头上密布汗珠,看起来十分虚弱,他说:“不,我只要你永远的陪着我。”
这种近乎于变态般的依恋,才让他对其如此纵然,顾畔之自嘲似的笑了笑,本尊果然留下了烂摊子,这样的一个人,对其执拗痴恋近乎可怕。
“先送我回去吧,我累了。”她疲惫的说道,身子还倚靠在他身上,头枕着他的肩头,任由他这样紧紧的抱着没再挣扎,夏辰煦脸上划过一丝狂喜,又瞥见她脖子上那细小的伤痕,忙给她抹上了药,一点一点极为认真。
顾畔之没挣扎拒绝也没说话,抹好药之后,才吩咐剑奴将船给开回去。
船靠了岸,墨香掀帘走进来之时,两人还是保持着这种姿势,感觉到船停了,他才松开了力,顾畔之立即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极快的走了出去,夏辰煦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她的背影,眼神晦暗如深。
墨香带着顾畔之一路狂奔回相福院落中,已是深夜,四周静寂,顾畔之连灯都没点,便直接爬上了床,墨香没立即走出去,她静立在床边几步之遥的地方,半响之后,才小心的开口道:“门主是个极为复杂之人,除了在小姐面前,平常他甚少说话,暗门由他一手创立,为杀手组织,只要出的起价格就没有杀不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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