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如此?”声音听来怎么冰冷刺骨?
云墨笑的露出他那两排洁白的牙齿,看起来明媚而又无辜,梨涡浅笑哀声叹息:“自然,银针上涂抹药物,借着银针渗透入她的身体内,其效用比药浴更好,那药材也是奇珍难寻的很呢。”
夏景容捏了捏手指中节,听的那咔嚓之声,好整以暇的往一旁坐下,淡声道:“开始吧。”
云墨:…
顾畔之:…
这还有没有人权了?她是女人啊喂,在大夫面前脱光也就算了,反正在医者面前,没有男女只有病人,但他老人家在旁看着是咋回事?毁她清白也不带这样的吧。
顾畔之忙双臂抱着胸,谨慎道:“夏景容,过分了啊,你赶紧出去!”
“本王都没看过,如何能让别人看?”
理直气壮的很,他的东西,岂能容他人染指,云墨那厮稍后少不了要好好算账。
云墨:…
好霸道啊…还有,怎么能将他想的这么龌蹉?他是神医!别的人求他看,他还不看呢…
“王爷,你在这,我怕手抖,若银针刺深了,要出了事就不好了。”
云墨一本正经的劝慰着,耸肩无奈的很,他说的是事实嘛…不过看到他那一副吃了苍蝇的模样,还是暗爽的很,女人啊女人,你就一祸水,看把这英明神武的离王祸害成什么样了。
“是啊是啊,王爷还是出去的好。”顾畔之也紧声催促着,夏景容意味深长的看了这两人一眼,云墨觉得脖子那块冷的很,忽而想到他的惯常杀人招式,不禁抖了抖,完了,得罪了王爷,那是将自己往死路上逼啊,该死,忙着看热闹忘记这茬了。
夏景容抖抖袖口,随即不发一言转身走了出去,顾畔之心一松,便按照云墨吩咐的宽衣解带,背他坐于床上,云墨看着那一片雪肤玉肌,心底生不出一丝涟漪,他还沉浸在那一眼的冷寂之中,小命啊小命,都悬在裤腰带上了!
之后的针灸倒是顺畅的很,也无丝毫迤逦风韵,因药物的关系,施完针灸之后,畔之便倦怠的很,穿戴好衣物之后便昏沉的睡了过去,云墨一脸沉重走出房门,看见院中槐树下束手而立的人,腿肚子有些打哆嗦,慢慢的挪过去,忙邀功似的道:“王爷,针灸之法看来有些用处,或许能让她愈合。”
夏景容转过身眼色沉寂,他手指微动,如水一般薄如蝉翼般的软剑已握于手中,云墨腿一软,忙抱头惊叫:“王爷,你不能过河拆桥杀人灭口啊!”
“云墨,夜阁之中你也算排名第十,不敢与本王一战?”
“排名第一的鬼影都不是你的对手,何况是我?王爷,你不能公报私仇,我…我根本没怎么看她好不。”
云墨赶紧撇清干系,他一直都半眯着眼的,多余的碰都不敢碰一下,他家王爷向来对女人敬而远之,哪晓得,这一动情就是这模样?
隐在暗处的鬼影冷笑一声,啧啧,云小子要倒霉了哟,还敢把他扯进来?哼,埋他的坑,他一定会挖的深些,省得被野狗刨走吃了。
“拔剑,本王不杀你。”
挽了一个剑花,姿势萧杀,云墨哆哆嗦嗦的,没办法只好接招,三枚银针朝他招呼而去,千针幻影从无虚发,奈何碰上的是绝世高手,剑微横过,银针坠地而落,云墨身子疾动,细小如毛雨般的细针幻化千针一般,以刁钻之势向他袭去。
他避无所避,剑光忽拔地而起,以萧杀冷冽之势反击,一瞬之间,他已避开他的攻击而欺近而来,转眼之间,那软剑已在他脖间游走十招,顺势阁下领口绣的墨竹,只见布块翻飞,而他已如身在地狱。
这种在死亡边上游走的感觉,如影随形!云墨被彻底打压,手脚不能自以,动都不敢动了,可怜兮兮的看着那架在脖子上软剑,就差说:好汉饶命了。
夏景容嘲讽似的一笑,收了攻势,忍住一剑封喉的嗜血欲念,淡声道:“回去换身衣物吧,你这样…太不雅了些。”
呜呜,他这般不雅是谁造成的?剑剑都似要他老命啊,不带这么欺负人了的…
“对了,这几日你就陪本王练剑吧。”
临走之时,夏景容又抛出了这么个炸弹,彻底将云墨的理智炸的粉碎,意思是…这几日都得被这么…欺压?不要啊,云墨痛哭一声,欲抱他的大腿,奈何他人已远,倒是一直隐在暗处的鬼影现身了,木然的看着他,眼底罕见的多了几分…嘲讽?
“暗影,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他愤怒的指责,奈何鬼影只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眼神,然后…又消失了…
敢情他出现就为了蔑视看他一眼而已?云墨伤心不淡定了,接下来几日还要继续为那女人针灸,所以就要承受某人别扭的妒忌之火么?一想到这,他就想一头撞死算了,又或者…让那女人先死?
第三十七章 她是男人?
夜半时分,夏景容与顾畔之两人饶有兴致的…对弈,她昏睡了大半日,起来之后吃了点东西然后就睡不着了,夏景容那厮是个不务正业的,入夜时分进了她房就拉着对弈,侧坐软塌之上,一旁还放着些点心,顾畔之看在吃食的份上就没跟他计较了。
等分执黑白子之时,顾畔之很无辜道:“那个,我想起来了,貌似我只会下五子棋来着。”
夏景容默了,忍着嘴角抽动,沉声问:“什么是五子棋?”
“你不会嘛?很简单的,我教你哦。”她先用鄙视的眼色盯他看了几秒,然后教了他其中法则,这么一说勾起了那人的心思,饶有兴致的下了起来,顾畔之奸笑着,又说要有彩头用金银珠宝什么的当赌注,夏景容也由她,就将随身携带的玉佩扔了出来。
开局之后,畔之左击右攻,势头迅猛,以她的智力这种看似简单实则费脑的玩意,也游刃有余的很,被欺压了这么久,就凭这扳回一城了!
只是…一炷香过,那棋盘之上已下不了,死局,竟是死局!谁下五子棋也能下个死局?
夏景容抬起眼皮漠然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微冷道:“这一局算平,下一局必赢你。”
“哼,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若赢了,我就不信顾!”其实…她本来就不姓顾…她已被激的失去理智了。
“既不姓顾,那不如以我之姓冠以你名如何?”这是求娶的意思?顾畔之脸一红,犟嘴道:“想的美,再来!”
他无所谓的扬眉,手持白子,晶莹透亮的棋子在他手中翻转,衬着那修长白净的指节极具美感,他本风姿极佳,烛光之下面色少了些许冷冽。他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她,白腻如软玉的脸庞,眉头轻蹙着,手指捏着黑子显得极为小心,瞳孔幽深唇角微抿,她这副模样落在他眼底,竟多了几分…可爱?
这一局,顾畔之下的极为艰难,这人已恐怖到,在下第一步之时,接下来的十步都已算计好,她下每一步都似乎会落入他的陷阱之中,开始之时她尚未察觉,知道她的黑子越来越少,才惊觉这一点!
“你输了。”
轻巧的一子定下了输赢,顾畔之看着那一片被无声啃掉的‘江山’彻底黑脸了,输也就算了,还输的这么惨烈,耻辱啊!
“再来一局,就一局好不好?”某人死乞白赖的想要一雪前耻了,夏景容漠然的看着她,将白子一点一点的拨回到棋盒中,面无表情道:“不好,你赢不了我,况且,你还需见一人。”
言罢拍了下手掌,门被推开一人走了进来,顾畔之闻声看去,脸色微怔,手中的黑子滚落,嘴唇动了动半响才诧声道:“她…她…”
“奴家顾畔之拜见王爷。”
那声音娇脆如黄莺却又有些低沉,眉目含春,身姿曼妙步步生莲,其面容更是艳美之极!这…这明明是她啊?
她渐渐走近,身上的香味呛鼻的很,她抛了个媚眼给夏景容,惹得他瞳孔紧缩,冷意一闪而过,冷然道:“就站在,不许再靠近一步。”
流光哀怨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顾畔之看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太惊悚了,她这具皮囊自己看久了倒也习惯了,突然又见长的一模一样的,震撼还真不小。
“顾小姐,怎么样?我演的像吗?”这回‘她’用的是自己声音。
顾畔之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哆嗦着惊叫着:“男…男人的声音?”声线全然不是女人的娇柔,低沉清朗,眼前这千娇百媚的女人竟是男人!
她起身朝他走去,手抓着他的肩膀,两人身量一般大小,微低下头朝着他脖间看去,极小的凸起,那应是他的喉结,若不仔细看实在难以看出来,视线落在了他的胸前。
流光娇笑一声,嗔声道:“诶哟,顾小姐要不要亲自检查一下,我是男是女呢?”
畔之立即放手,谄然后退了几步,干巴巴的笑了笑说:“不…不必了,我…我只是没想到,你的易容术这么好。”
这岂止是好,简直就是出神入化,面相无一处不相像,一男人扮作千娇百媚的女人,这性别上的跨越已超越了生理上的界限了,由这人假扮她,谁能察觉?
流光被称赞喜的花枝乱颤,对顾畔之心生亲近之心,上前几步拉着她的手,亲昵道:“姐姐皮相生的极好呢,我这也就九分形似而已,却少了些许神韵。”
顾畔之尴尬的笑着,却惊觉一物偷袭过来,畔之反应还算灵敏赶紧避过,流光手背却被击中,低头一看,一下就红了,哪里来的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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