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都城,马车直接从正门进了王府中,那王府甚是气派,府中伺候的人甚多,一个个规规矩矩的,来迎接她的管家口中叫着小姐,而对青城也没叫姑爷,待畔之由侍女领着进了闺房,那房间设置的甚是优雅别致,摆了些字画,熏了些女儿香,那贵妃塌看着奢华又宽大,畔之一看就喜欢,只是不知为何,对这房间竟一点熟悉感都没有。
那伺候她沐浴的侍女叫颂芝,一看她就红了眼,神色有些激动,看起来似与她有很深的感情,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体己的话,畔之自个却又不记得,便觉得甚是尴尬,被伺候的时候也是如此,她一丁点都不想别人触碰,就让其人守在外面,只是沐浴之时,看着自个那圆滚滚的肚子,依旧有些茫然,这个孩子…还有青城…为何总感觉不真实呢?
待沐浴之后,颂芝便上前伺候帮她穿上外衣,又为她梳妆,法式简单并不复杂,只是挽成鬓又斜插了一碧玉朱钗,便出来见人了,只是远远的看着那人,却见一阵疾风似的,那看起来气宇轩昂的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便急急的朝她走来,行至她面前便上下打量一番,极为关切道:“乖女儿,一路上劳累了,没出什么事吧。”
畔之心知眼前这人就应该是她父亲了,只是他看起来实在太年轻,轮廓鲜明,五官深邃,如玉树之风质,叫人不敢直视,畔之有些不习惯他的亲昵,只柔声回应称:“没事,多谢爹爹关心。”
见他如此,楼浮沉更是满意了,不着痕迹的看了青城一眼,口中念叨道:“你这丫头也是,只因爹不同意你的婚事,就如此任性,一点都不顾念着爹,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说你要出了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办?”
说着极是动容,连眼都红了,畔之看了,只觉得心虚忙要安慰,却又不知怎么安慰,实在是尴尬的很,还是青城上前来解了她的围,抱拳道歉道:“一切都是我的错,跟畔之无关,若王爷要怪罪的话,只管怪罪我便是了。”
“哼,当然是你的错!本王定是要治你的罪!”
畔之见他动怒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貌似是他拐带走了她,这算私奔,如今还怀有身孕,这无媒苟合的事情传出去还指不定会被别人怎么耻笑,也怪不得这大叔…不对,她爹这么动怒了。
“爹…”畔之柔柔的唤了他一声,楼浮沉一看她这模样,再大的气也消了,哼了一声,就扶着畔之进屋去,他可舍不得畔之站久了,或许是血缘关系的原因,畔之对这个冒出来的爹并不反感,况且,她可以看出他宠她真是宠到骨子里,甚至连斟茶这点小事都亲力亲为,生怕怠慢了她。
言行举止之间,更是对她言听计从,只是对青城假以辞色,似是对其十分不悦,畔之身子不好,坐了没多久,精神便有些倦怠,楼浮沉便忙宣了太医过来瞧,并立即将她送回了房间,太医来诊脉之后,那脸色有些难看,他怕啊,这摄政王可比皇上还要难伺候,这小姐的脉象又甚差,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他这条命恐怕就要搭在这了。
出了房间之后,楼浮沉才问他情况如何,太医斟酌着言辞,绕了一圈却怎么也不敢直言,楼浮沉懒得再听,一拍桌子,这才吓的他一股脑的全说了,无非就是在,之前伤了身子,亏损甚重,脉象甚浮,腹中胎儿更有早产之相,或不足月,血气甚亏,就怕临盆之时会有血崩之症,总之极为凶险。
楼浮沉不待他说话,便惊怒之极,一巴掌便将那红木桌子给拍碎了,甚至差点要一脚踹到他身上去了,这时候青城已经走了出来,冷声道:“这是之前的一名游医开的保胎安体的身子,太医看下,是否可继续服用。”
太医忙伸手接过,仔细看了几遍之后,这才道:“这房子用药甚是大胆,上面的药材也都是珍贵的,不过却正好对上了小姐的病情,是极好的方子,按着抓药便可,只是这腹中胎儿怕是要早产,还请摄政王做好准备才是。”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以后就住在王府中,哪也不许去,本王之后会向皇上禀告,下去吧。”楼浮沉脸色甚是阴沉,到如今,一切事宜似乎按照他所希望的方向走,但有些事…上天却早就安排好了,就算是他也无能为力,他这从不知害怕为何物,向来呼风唤雨的摄政王竟会害怕!!
“小姐不会有事的。”青城沉声道,不知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
“那是自然,她是我的女儿,谁也不能将她从我身边夺走,就算是老天也不行!我会将整个东紫最厉害的妇医圣手找来,还有稳婆,做好万全的准备,你只管在她身边好生照料她,若是能平安过了这一关,我便将她许配给你,让你们成亲!”
“多谢摄政王。”
第三百零七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
畔之总觉得自己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人来来去去,却总看不清面容,心底便越发的急躁,尤其是那白衣男子,她似乎听到他在喊‘畔之’,她看不清他的脸,心底却执拗的认为他应该是极好看的人,她看着他抱着一个身子略有些臃肿的女人,帮她梳妆,帮她画眉,他似乎很爱她。
看着那些画面,她总觉得很茫然,心很空,像是被挖掉了一般,想要开口,想要去跟那人说话,却不知怎么,身子感觉很重,也开不了口,最后好像被人重重的推了下,这才惊醒了!
惊醒之后,这才看到头上那青色的帷帐,与精致的雕纹,这屋子的一切这么的陌生,她突然想到梦中的屋子,不华美,很朴素却甚是温馨,下意识中认为,那才是她生活的地方,而不是这个。
“小姐,可是做恶梦了?瞧这一脑门的汗呢。”
颂芝轻声说着这话,便拿着锦帕给她擦拭额头,畔之虚弱道:“好像不是噩梦呢,红袖…”
说完之后,连自己都愣了,红袖?她怎么会突然叫她这个名字?她不是叫颂芝吗?颂芝似乎也愣住了,反应过来才道:“小姐,你忘记了?奴婢叫颂芝,从七岁就跟您了,小姐你可能是睡糊涂了,这才将奴婢的名字叫错了。”
“是吗?”畔之看起来依旧没回过神来,反而仔细的看了她一眼,口中呢喃着红袖这个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人的面容,她应该是认识这个叫红袖的人的,只是为何忘了呢?眼前的颂芝长的甚是讨喜,可怎么看都觉得陌生,还有这屋子的一切,畔之突然觉得很恐慌,将她的手拂开,冷声道:“去把青城叫来,我要见他!”
她突然发怒,吓了颂芝一跳,忙跪下去并让其他侍女去喊青城来,不一会的功夫,青城就赶过来了,畔之头一次主动的紧抓着他的手,表情甚是惊慌,对他说:“你让其他人全都下去,我不想见她们!”
青城眼色微冷,看向颂芝等几人的眼神含了几分杀意,颂芝腿一软,竟连呼吸都不敢,青城忙抚慰她说:“可是颂芝伺候的不好?”
“我不喜欢这里,也不喜欢她们,一切都很陌生,我很怕。”
畔之表现出了难得的脆弱,对比其他人而言,青城并不算陌生,并且她有一种感觉,他与她是熟悉的,熟悉她的小动作,熟悉她的习性,所以才照顾的她那么体贴,难道梦中出现的那白衣男子是他吗?
青城示意其他人全部退下,颂芝等人尽数出去了,房内便只剩下她和他两人,畔之这才意识到她抓着他有多紧,连忙放开了,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是我失态了。 ”
“你不必跟我道歉的,畔之,我是你最亲近的人,你该相信我。”他凝视着她,仿佛她是那绝世的珍宝,畔之却避过了他的注视,她毫不怀疑他对她的情意,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算是无可挑剔的,畔之又不禁想到梦中那人,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青城,我做了个梦,总梦见一个穿白衣的男子,在一个很美丽的山谷中,那里漫山遍野的野花,可是我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但是…我好像是喜欢他的,你…是不是他呢?”
听闻此话,青城脸色大变,就连向来的稳重都没能维持住,她梦见了…她怎么会梦见呢?不是什么都忘记了吗?!
“可是我从来都没看你穿白衣,青城,我总觉得害怕,这个房间应该是我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还有颂芝,我对她一点都不感觉亲切。”
她向他絮絮叨叨说着心底的苦闷与疑惑,似乎对他十分信任,青城慢慢恢复了平静,伸手抚在了她的肩头,她没有拒绝,但身子还是有些僵,他缓慢开口道:“原来你喜欢我着白衣,以后我都穿白衣给你看好不好?”
“不是…”畔之想解释,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是因为白衣的原因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你之前生了场病,所以便不记得事了,不过没关系,你只要记得我就好,你腹中还有孩子,你要乖乖听话,你爹说了,等孩子生下来,便会让我们成亲,到时候,我们就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像是亿万星辰落入其中,温柔的不可思议,畔之乖乖的嗯了一声,对他的靠近也没再排斥,他低头朝她额头上吻了下来,那视若珍宝的摸样…看一眼机会让人心碎似的,就连唇角都微颤,如此,他已别无所求,只是愿这时日能久些,再久些,纵是折寿来换,也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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