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为你家王爷找几本春宫图,要那种不算露骨画风精巧的那种,有助于疏导他的心理,偷偷的放在案台上。”
鬼影有种弱弱扶墙的冲动,这女人说起春宫图来,一脸的平静,还要画风精巧的?这是闺中女子说的话吗?这还是女人吗?鬼影急欲逃开,又听她说:“其实,男男图也可找几本来,我始终怀疑你主人……”
啪的一声…那掠墙而出的鬼影摔入了草丛之中,随即又狼狈似的狂奔而去,顾畔之阴险的笑了,谁叫那木头人总点她穴道扛她来着,哼,女人记仇的很呢。
身子往床上一倒,将被褥一卷,平复了下狂跳的心绪,虽说惹了一头狼,但命总算保住了,夏景容那人腹黑强大的很,他说娶,那便真的动了娶她的心思,她得好好思量下对策,或许…国母之贤…这名头可以利用一番?
(春宫图后续)
话说某一日,鬼影终于按捺不住,找来了几本笔风精湛画风优美的春宫图来,放在夏景容的书案上,内里还夹着一本男男图,藏在暗处心惊胆颤的看着他家主子,只见他随手翻阅古册之时终于瞄到了,拿起来翻阅了几页,面色…清冷?忽然眼色阴郁深长了起来,手一挑,将那本叫做‘玉郎’的话本拿了起来。
他笑了,只是那笑意却另他毛骨悚然,眼见着那一本画本在他手中湮灭成碎片,鬼影的心也咯噔了几下,之后…其余几本画本被夹在古书中,偶尔会被他翻阅几番,而鬼影嘛……从被扔进了相公馆受尽男人挑逗勾影之后,他整个人见男色变,并将预备给顾畔之的坑又挖深了几丈。
三日之后,顾畔之的病渐渐好了起来,在人前去没表露一分,院中粗使的婆子也从不被允许入房,煎药的事宜皆由红袖一人接手,就连墨香也没资格在内室伺候着,而在外传言,她已病入膏肓,一脚踏入了鬼门关。
夜半时分,一身影悄声潜入她的房间,顾畔之睡的极浅早就有所警觉,待那人近身之后,被褥中已无她的身影,来人惊疑一回头,后背却是一凉!
“你是谁,想干什么?”
“我…我是…赵嬷嬷啊,小姐,我来看你。”,她微躬着身子,黑暗之中,声音止不住的颤抖,顾畔之的刀越发逼近半分,厉声问:“半夜鬼鬼祟祟的溜进我的房间,你想要干什么!”
“我…我只是来看看小姐。”她艰难的说,语气哽咽情绪颇为激动,顾畔之狐疑,挑眉道:“阮氏派你来的?”
“不,小姐或许不认得我,我曾服侍夫人。”
“我娘?”
“是的,小姐,我是赵妈。”她抬起头,那张被风霜摧残过的脸勉强能看的清楚,眼中泛着泪光,顾畔之一愣,冷声问:“你伺候过我娘?既然如此,为何会离府?如今又为何要回来?”
赵妈心知她并不相信自己便忙解释:“夫人生小姐的时候凶险万分,老奴一直在床边伺候着,生下小姐之后不久,夫人撒手人寰,老奴与屋中的一些丫鬟就都被赶了出去,老奴这次回来,因欠着夫人恩情,不愿她在九泉之下依旧喊冤受辱,小姐,夫人她是被人害死的啊!”
“怎么回事?说清楚!”
“夫人生下小姐之后,却感染风寒,身子越来越弱,老奴先前也以为夫人是病逝,如今看小姐这般,老奴才想起来,夫人临终之前也如小姐一般!风寒之症如何会这么严重?这是被人下了毒啊!”她咬牙,脸上的情绪交织着愤怒与悲伤,这种情绪太过浓烈,似乎做不得假,顾畔之脸色微缓,沉声道:“我如何信你?”
第二十三章 抱歉,我啥都不会
“小姐左肩有个铜钱般大小的伤疤,那是小姐出生的时候因丫鬟疏忽被烫着留下的。s。 好看在线>”顾畔之心定,她左肩是有伤疤,若不是十分亲近之人断不能知晓。
“你知道这毒?”
赵妈心一喜,她这么说是相信她了?也不枉费她这番心思,眼色微红,低声道:“不,老奴并不知道,夫人生下小姐之后体弱,感染风寒之后,老奴便忙请郎中,先前只是普通的风寒,却不知为何病情越来越严重,才过十日便撒手人寰了。”
赵妈红了眼,顾畔之心下翻滚些复杂而又陌生的情绪,让她的脸也慢慢阴沉下来,又是十日!当初给她娘下的毒便是这十日醉吗?就算死了,也差不多任何症状来,事隔多年如今又要用在她身上?!
顾畔之冷笑,那幕后凶手真当别人是傻子不成?她既占据了这具身子,便该继承仇怨,谁欠了她的,也得要还回来不是?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你既伺候过我娘,断不能让人认出来,先在屋外做粗使嬷嬷,人前要注意掩饰自己的身份,下去吧。”
赵妈拭去眼角的泪水恭敬的退了下去,顾畔之则危险的眯着眼,手指抚摸过尖锐的刀锋,她的话她信了七分,这件事情必定要清查,既然没有引出下毒的黑手,她也不必继续装病下去,这些帐要一点一点清算才有意思!
春戏郊外,花团锦簇景色宜人,春风拂面杨柳风,水波微荡出几丝涟漪,少男少女或坐或立,尽享这难得的春光。
“律斜兄,你真不厚道,几次宴会都不见你人影,又去哪里风流快活了?”一纨绔少年手持纸扇笑问道,郭律斜轻倚在凉亭侧边,俊朗的面容,惹得一些深闺少女面色羞红,他状似无意的扫过不远的柳树下,笑道:“美人多寂寞,自然是陪那些美人去了。”
“宋泽兄,人家律斜兄家中已有三房美妾,那秋归阁与春意阁也有他的红颜知己,哪容你替他操心?”
另一唇红齿白面相阴柔的少年打趣道,惹得一旁人都笑了,才子多风流,这种事反倒凭添几分笑姿美谈而已,郭律斜漫不经心的笑了笑,眼色落在不远处那柳树下的倩影,眼色一亮,站起身来便朝那走去。
文少辰与宋泽对视一眼,兴味萦然的跟在其后,岸堤柳树下,站着几位各具风姿的少女,远远看去就像是极美的水墨画,惹人心生几丝涟漪,而较之旁人的精心装扮,其中一女子却一袭黑衣包裹,曲线窈窕,肌肤雪白,那修长嫩白的颈部似极美的白瓷。
精致的面容极为艳艳,唇不点而红,眉眼处却稍显冷冽,衬着她那干净利落的装扮,反倒勾人的紧,墨发轻挽,用白丝高束起,全身上下都无其他多余配饰,却并不让人感觉寒酸,反倒多了几分肆意与潇洒。
果然是美人如玉,剑如虹。
“表妹,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郭律斜上前笑声道,桃花眼一眯,整个人的风流指数便又上升了几个档次,顾畔之瞥了几眼那几名女子羞红与妒忌的面色,忍不住暗叹,她这表哥果断是祸水啊。
顾畔之还没来的及说话,那一旁的顾兮卉便抢声道:“律斜哥哥,你也来踏青的吗?”
畔之见惯了她嚣张跋扈的模样,被她那一声‘律斜哥哥’酸的抖了一下,她故意上前了几步,娇羞的模样似那情窦初开的少女,奈何浓妆稍显惊悚了些,她年岁尚小,也不知像谁学的竟喜欢化浓妆。
顾梨珞也来了,一如以往般的温婉,一身淡青色罗裙装,薄纱轻罩衫,发型略显复杂别致,面容娇美肤色苍白,腰际处却设计敞开了些,顾畔之在她腹部流连了几眼,她脸色不怎么好看,尤其是看顾畔之之时,阴冷的让人发颤。
“律斜兄,你真不地道,有美人如厮都不引见?”
那文少辰一见顾畔之,眼色亮的紧,美人见多了,却甚少见这种艳而不媚,娇而不俗的美人,那周身通透清冷的气质,反而让人收了亵玩赏色之心。
“这是我表妹,这两位是顾家的大小姐与三小姐。”郭律斜随声道,话语中的亲疏旁人自然听的明白,那顾兮卉狠狠瞪了畔之一眼,面有愤色,若不是她,律斜哥哥也不会对她如此冷淡。
“原来是顾家小姐啊,我是律斜兄的朋友,小姐叫我少辰便可。”文少辰笑道,眼色微亮在顾畔之身上停顿了片刻,便端出他那儒雅之姿,行为举止之间自有一番风雅,倒不让人讨厌。
“宋泽,律斜的少窗好友。”宋泽的态度略显冷淡,面色较之一般少儿郎要阴柔一些,华衣锦服并不张扬,周边的金丝线却略显奢华,顾畔之扫过他的腰间的玉佩,与手中玉骨纸扇之时,眼色幽暗,有钱而低调的孩纸…
“表妹,先前听说你生病,现在可好全了?”他对顾畔之姿态少见的亲昵,却不似惯常的孟浪,顾畔之浅笑道:“好了,多谢表哥关心。”
她这一笑,如那盛开到极艳的海棠,惊了旁人的眼,又听一声清朗之声传来:“听闻,顾家二小姐为京城第一美人,这话果然不假。”
闻声看去,便见不远处被簇拥着的三人,身旁之人皆微俯行礼道:“参见太子,二皇子,三皇子殿下。”
顾畔之便也跟着行礼,这一场春闺之行,怎么会引得皇室中的人来?她已察觉到这南朝似乎与她所知中的东晋相似,敬儒崇士,纵然是皇室也多礼贤下士,五大氏族南朝国也极具权势,根系复杂,这皇子的日子也未必好过。
太子一袭紫袍略显倨傲尊贵,他皮相本就生的极好又身居高位,他一来气势便压的别人一筹,不过他身边的男子较之起来却毫不逊色,清俊温润,如一块质地温良的玉,轮廓俊朗精致,身姿修长身着常服,嘴角噙着迷人的笑意,让人心动。畔之认的他,那次被人陷害卷入宫女被杀事件,他还帮过她,貌似他就是四皇子夏辰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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