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不高不低,却正好让所有的人都听了个正着。
司马焱煌的唇间勾起了妖娆的笑,这死丫头倒是个不肯吃亏的主,这一句话就挑拔了太后与皇后之间的关系,还将自己撇得一清二楚。
太后脸色一变,本来在她宫里出了这事,她也不光彩,尤其是太子之所以受到这种伤害,她多多少少还有些干系,所以她一直不说话。
没想到她不找事,事来找她,她就这么华丽丽地被左芸萱算计了进去。
当下她不得不对皇后道:“皇后,萱儿确实是哀家请来的。”
皇后眼一闪道:“太后可是一直跟左芸萱在一起呢?”
太后脑中灵光一现,连忙道:“自然没有。”
太后也是人精,现在这种情况,最好就是找个替罪羊,否则宗政澈还真是毁了。
所以现在只要说宗政澈是中了他人的毒迷了神智,那么所有的罪都会转移到那个下毒之人身上!
皇后突然一跃而起,对着左芸萱就冲上去,扬起巴掌甩向了她。
“贱人,这一切全是因为你搞出来的!是你,是你给本宫的皇儿下了毒,是你毁了本宫的皇儿!本宫要杀了你!”
左芸萱眼一厉,指尖微动正要反击。
没想到皇后突然叭地一声,趴到了左芸萱的面前,一副五体投地之状。
左芸萱余光微瞥,看到司马焱煌袖风微动。
唇间勾起了淡淡地笑,眼看向了皇后道:“皇后这是做什么?好端端地怎么向萱儿行这么大的礼?萱儿也承受不起啊!”
“妖女!妖女!”皇后气急败坏的爬了起来,刚想扬起手对左芸萱再扇过去,想到刚才没落着好,连忙一个转身冲向了皇上,扑通一下又跪在了皇上的脚下。
哭求道:“皇上,您一定要为皇儿作主啊,这妖女不除不足以平民愤啊!”
左芸萱冷冷地笑。
这时司马焱煌轻喃道:“皇后这话倒是有些可笑了,怎么不除了左大小姐就不足以平民愤?左大小姐只不过在慈宁宫里睡了一觉,怎么就犯了杀身之祸?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得问太后才知道,您才进门怎么就这么武断呢?”
皇后一涩,心里恨司马焱煌恨得要死,可是却不敢稍有异动,眼下皇上明显不待见太子,要是再对她有了不好的印象,那么太子真的要与皇位无缘了。
她只是伏在宗御天的脚下期期艾艾的哭泣,哀求道:“皇上,您一定要为太子作主啊。”
言下之意还是盯着左芸萱不放。
宗御天目色深深的看向了左芸萱,眸中意味不明。
眼下要是除了左芸萱,那么左家堡的势力就能……
他眼中陡然闪过厉色,正要开口说话时,就被司马焱煌懒懒地打断道:“皇上,依本王所见,这下毒之人另有其人。”
宗御天心头一凛,眸光注视着司马焱煌,充满了警告,司马焱煌也当惶不让,邪肆飞扬地眸子回视着宗御天,只是眸底一片漆黑幽深,散发出让人探不到底的阴冷。
两人就这么旁苦无人的对视着,忽略了所有的一切。
刀光剑影中又有执拗坚持。
终于宗御天叹了口气,眼挪移开了,扫向了皇后道:“那下毒之人确实是另有他人!”
皇后一惊,不明所以地看着宗御天,明明宗御天也一直想除去左芸萱,今天正好是一个好机会,为什么会改变初衷了呢?
难道真是向司马焱煌妥协了?
想到这个结果,皇后的脸瞬间霎白了。
司马焱煌对皇上的影响力竟然比她想象的还在厉害的多!
此人不除必是后患!
她低垂的眸底一片冷戾。
半晌,她才找加了自己的声音:“臣妾冒昧,请皇上示下。”
宗御天声音陡然阴冷道:“来人,将司马千鸾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司马千鸾?皇后大惊失色,随着众侍卫奔向了里面的床榻时,才后知后觉,那光裸着身子与十几个男人及太子一起荒唐的竟然是司马千鸾!
“不,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此时的司马千鸾已然清醒过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就冲向了宗御天他们。
可是如狼似虎的侍卫怎么可能让她靠近呢,只两下就制服了她。
“澈哥哥……”她惊慌失措,泫然欲泣地看着跪在地上一身狼狈的宗政澈,明知道他帮不到自己什么,可是她还是犹如溺水的人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不舍得放弃。
宗政澈身体一震,突然对着宗御天磕了个头哀求道:“父皇,鸾妹妹是一时糊涂,请父皇饶了她吧。”
司马千鸾一惊之下有些迷惑,这是帮她还是害她?
如果是帮她,那太子知道不知道这话说出来就是坐实了她下毒的罪名?
可是如果是为了害她,她却怎么也不相信她屡试不爽的办法会失效!
她失神的看着宗政澈,突然她咬了口身边的侍卫,侍卫一时不察痛极放开了她,就着这一瞬间,她冲向了宗御天,扑通一下跪在了宗御天的面前,拼命磕头道:“皇上,不关鸾儿的事,真的不关鸾儿的事。”
皇后气得脸色都变了,随手抓过一块布扔向了司马千鸾的身上,怒斥道:“混帐东西,还不把衣服穿好?你这样成何体统?”
司马千鸾连忙用布将自己赤裸的身体裹好,又哀求道:“皇上,真的不关鸾儿的事啊,鸾儿也是被陷害的……”
话还未说完,就被司马焱煌阴阳怪气地打断道:“陷害?难道你是说太后要陷害你么?”
司马千鸾浑身一抖,只当没听到,继续道:“皇上,如果真是鸾儿下毒,鸾儿怎么可能招了这么多的男人来呢?您……”
这时又听到司马焱煌懒洋洋地声音道:“也许司马小姐就好这一口呢?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是么?”
司马千鸾气得手猛得抓紧身上的布帛,她猛得闭了闭眼,好不容易平静道:“皇上,您再想想,这么多的男人,鸾儿怎么可能弄到宫里来呢?……”
司马焱煌突然大惊小怪道:“哎呀,太后,这司马小姐的意思是这男人都是您给弄进宫的?”
太后的脸一下沉了下去。
司马千鸾这时忍无可忍豁得站了起来,可是她却忘了,她现在穿得不是衣服,而只是一块布,而且这块布由于刚才她愤怒时的抓捏,已然松懈了下来。
所以当她这么一站,衣帛顿时离她而去,顿时露出了她光裸的身体。
“鸾儿!”皇后惊叫出声,美目却恶狠狠地瞪着司马千鸾。
司马焱煌眼微闪,猛得从他的唇间吹了个口哨,讥道:“哎呀,皇上,这畜牲是哪买来的,还是个不知羞耻的畜牲?”
宗御天也尴尬不已,瞬间将脸挪向一边,眼却警告的瞪向了司马焱煌,这司马千鸾好歹也算是他的外甥女,说司马千鸾是畜牲,他成了什么了?
司马焱煌却不以为意,眼慢条斯理的打量着正手心脚乱穿衣服的司马千鸾,啧啧道:“这畜牲也真是,这么多的兵器不学,偏要学剑(贱)!上剑不学你学下剑(下贱);下剑招式那么多,你学醉剑(最贱);铁剑你不学,去学银(淫)剑!乖乖里个东终于还让你练成了武林绝学:醉银剑!(最淫贱!)还达到了人贱合一的程度,佩服啊,佩服,哈哈哈……”
“皇上!”
“司马王爷!”
皇后与宗御天同时叫出了声,皇后是为了给司马焱煌扎针眼的,而皇上却是恼怒的,这司马焱煌也太嚣张了,这不是让他在众人面前没脸么?
司马焱煌则依然唇间勾起了一抹妖娆的笑,笑得肆意风流。
太后的脸微沉,不管怎么说,她的宫里藏了十几个男人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要是惹得皇儿对她怀疑更是得不偿失了。
当下寒声道:“皇上,这事十分明了了,太子心仪左家堡大小姐左芸萱,司马千鸾因嫉成恨,勾结外人进宫欲行刺太子与左大小姐,在侍卫的努力下,刺客全部被歼,太子身受轻伤,祸首司马千鸾被擒,还请皇上明察。”
“太后……”司马千鸾惊叫出声,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太后卖了。
皇后也一惊,看向太后,眼中阴晴不定。
太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连忙低下了头,不管怎么说,这样也是保住了太子,这是最好的说法。
宗御天则当机立断道:“来人,将行刺太子,左大小姐的主谋司马千鸾押往天牢候审!”
“不!”司马千鸾发出凄厉的叫声,她不相信,不相信转眼之间就被自己最亲近的人卖了。
平日里太后对她那张慈祥的脸,皇后那对温柔的眼睛,还有皇上温和的笑,此时都变得狰狞不已,每个人的脸都变成了一条毒蛇,吐着蛇信欲吞噬她。
“澈哥哥……”她突然冲到了宗政澈的身边,拼命的摇着宗政澈,悲哀不已:“告诉皇上,告诉皇后,告诉太后,告诉他们,不是我下的毒,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澈哥哥……呜呜……”
她哭得梨花带雨,可是就凭着那张毁了半边的脸,还有一身男人留下的痕迹,让在场的人看了除了恶心还是恶心,哪有什么怜香惜玉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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