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他竟然觉左芸萱不会这么做!就算左芸萱阴狠毒辣,腹黑冷酷,他依然相信,她绝不会背叛朋友。
如果他是朋友的话……
耳边传来司马千鸾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你要死就是去死!不要连累我!快放开我!”
原来司马千鸾不但人丑,心丑,连声音都丑得不堪入耳!
他恨不得自己聋了瞎了,就不用再看到她狰狞的面容,恶心的声音……
突然,他右臂又是一阵尖锐的痛……
这次他不用看了,他知道司马千鸾又是一刀刺向了他另一条手臂。
他惨然一笑,罢了,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手轻轻地松开,他眼睁睁地看着司马千鸾毫不怕痛的往装满倒钩的软鞭上爬着,根本没有看他……
软鞭上留下她一条条的血迹,热血滴在了他的脸上。
腥,冷,无情!
手突然一松,他闭上了眼,双臂展开,背向着地上的甲虫群倒了过去……
司马千鸾孤伶伶的吊在了软鞭之上。
看着宗政澈掉了下去,她的眼中闪过一道不忍之色。
“呯!”宗政澈掉在了地上,扬起了一阵的灰,那群甲虫顿时四射开来,以免被他压着了。
不过只瞬间又如潮水般的涌向了他……
乌邪邪的一片,蠕动!
司马千鸾面色惨白,眼死死地盯着,她知道地上高出来的凸起是宗政澈,而他正被无数甲虫埋在下面,也许,正在啃食他的血肉……
如果说心里还曾有过一丝的后悔,那么当她看到这一切时已然荡然无存在,她只是庆幸自己那两刀下得明智……
“哈哈哈……”十米开外传来玉洁嚣张的笑,讥道:“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啊,司马小姐对太子的爱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不是说人渣配鸡,如胶似漆么?怎么看着太子与你不象啊!”
司马千鸾身体一僵,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瞪着玉洁,就是这个贱丫头,让她背弃了太子哥哥!这全是这贱丫头的错!
总有一天,她要杀了这个贱丫头,替太子哥哥报仇!
象她这种自私的人,只会把一切的错归于别人的身上,自己永远是对的。
玉洁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唇间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就在这时,那些甲虫如潮水般退了开去,疯了似得涌向了玉洁。
司马千鸾一惊,只见玉洁纤指一挥间,那些本来都快将太子埋了的甲虫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让人无法捉摸都去了哪里。
小青子打了个寒战,离玉洁三尺远,这些甲虫指不定在这女人身上哪里藏着呢。
可是藏哪了呢?
小青子偷眼看了看,这么多的甲虫要真藏玉洁身上,玉洁不得胖出一圈来啊?
也没见她身上有多余的东西出来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了?小青子公公,你是不是舍不得这些甲虫啊?”玉洁余光看到小青子沉思的样子,不禁起了逗弄之心。
“啊,不,不,舍得,非常舍得。”小青子连忙谄媚地笑道:“小家伙累了好久了,让它们好好休息休息吧。嘿嘿。”
玉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去服侍小姐去了,你是在这里呢还是……”
“咱家去看主子去了!”小青子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玉洁眼眸低垂,看向了地上狼狈不堪的宗政澈,挪揶道:“太子殿下,跟这些小家伙玩得开心么?”
大难不死的宗政澈愣愣地站在那里,眼中冒火,直直地瞪着她。
这个贱丫头,居然敢耍他!
就是为了看他狼狈不堪的样子!
就是为了打击他的自信!
就是为了让他颜面扫地!
还为了……
他阴冷的目光看向了呆如木鸡的司马千鸾,手紧紧地握起。
不得不说,这贱丫头跟她的主子一样,心思恶毒的很!
杀人先杀心!
她真是做得完美之极!
“哈哈哈……”玉洁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转身而去。
那肆意潇洒的样子,就算是男儿也不及其风华之万一。
有什么样的奴才就有什么样的主子,奴才都这么风华万千,主子该是怎么样的绝代天下啊……
宗政澈死了死地盯着玉洁的背影,思绪万千,越看越激得他斗志昂扬。
既然不死,那么左芸萱,你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会是本宫的太子妃!
他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收起了软鞭,瞥了眼呆在那里司马千鸾,扬长而去。
就在他走了十几步时,突然……
“澈哥哥,你不要我了么?”
声音凄凄婉婉,幽幽怨怨,哀哀悲悲,似杜鹃啼血猿哀鸣……
脚顿时停在那里,他僵在了原处,眼狠狠的闭上……
澈哥哥,澈哥哥,这三个字犹如魔咒般牵住了他的心!如无数的羁绊缚住了他离去的脚步。
不管司马千鸾做了多么对不起他的事,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只要他听到这三个字,他的心就禁不住的颤抖,就会有种撕心裂肺的痛……
他无论如何也不舍得拒绝叫出这三个字的人……
最后一次,就让他最后一次再心软吧。
他慢慢地转过了身,目光复杂地看向了司马千鸾。
此时的司马千鸾也正好看向了他,眼神怯怯的,懦懦的,悔之莫及的,害怕恐惧的……
“澈哥哥,呜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害怕,只是吓傻了……呜呜……对不起……”司马千鸾悲悲凄凄地哭了起来,那满眼泪珠言不尽,梨花一枝带春雨的样子瞬间柔软了宗政澈的心。
他叹了口气,向司马千鸾走了过去。
就在他伸出手要拉司马千鸾时,肩膀上的痛让他禁不住眉头紧皱,眼底闪过一道阴霾之色。
司马千鸾一见不好,拿起了刀子就往自己的肩上刺去,露出绝决之色:“太子哥哥,刚才鸾儿惊吓过度以至失了神智伤了太子哥哥,鸾儿痛不欲生,今日鸾儿是万死莫赎其罪,就让我以死谢罪吧!”
“不要!”宗政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心疼道:“不要,不要伤了自己……”
她痴痴地看着他,垂泪:“可是鸾儿好后悔,好心疼太子哥哥啊……这都是鸾儿的错,让鸾儿死吧,死了就一干二净了……”
“不,不要死……”
司马千鸾眼底闪过一道得意之色,脸上却更加悲伤,泣道:“太子哥哥,你……还会……还会……要我么……”
“呯!”
仿佛一道雷击中了宗政澈的心,他浑身一颤,仿佛又听到梦中她凄绝地看着他,问:“澈哥哥,你还会回来么?”
“要,我要,我一直会要你!”他猛得将司马千鸾抱在了怀里,不知道是对梦里的她许诺,还是对司马千鸾说。
“太子哥哥……”手中的匕首落在了地上,司马千鸾依在了宗政澈的怀里,手颤抖地抚上了他的伤处,抽噎道:“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我真是疯了,怎么能下得去这手的?我就算是伤了自己也舍不得伤了你的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她喃喃低语着,眼偷偷地看向了宗政澈,见他的脸色变得缓和,突然作出恍然大悟状:“太子哥哥,会不会那玉洁有妖术啊,您看看那些甲虫怎么来无影去无踪?而且我平日连只蚂蚁都不敢伤害,又怎么可能伤害您这个比我自己性命还看重的人呢?一定是她,一定是玉洁搞的鬼!”
宗政澈脸色一变,眉紧紧地皱了起来。
是啊,那如潮水般的甲虫都是从哪里来的?又回了哪里去了?难道那玉洁真有妖术?
所以才迷了鸾儿的神智,想令他与鸾儿自相残杀?
他越想越有可能,当下拉着司马千鸾的手沉声道:“走,跟本宫快回去,此地不宜久留。”
“好的。”司马千鸾乖巧的应了声,低垂的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左芸萱,你跟我斗?呸!这次要你的好看!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主子,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小青子恭敬地站在一边向司马焱煌汇报今天府里发生的情况。
司马焱煌嗤之以鼻,邪魅一笑:“没想到本王进了趟宫,府里竟然发生了这么件有趣的事,没看到那小子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倒是本王的损失。”
“以奴才看,应该是调虎离山计,有意调您进宫,回头就来宣旨,这旨只要左大小姐一接,您就算反对也无法了。”
笑,妖冶而不屑:“一道旨意接了又怎么样?还不是说废就废?再说了那死丫头又怎么可能接?太后真是太小看她了。”
“您说是太后的主意?”
“不是那老东西的主意会是谁的主意?”司马焱煌懒懒地躺在了软榻上,胸上的衣襟微敞,露出一段弹性有力的肌肤,蜜色的肌肤在微光下泛着盈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丝绸。
小青子挪开了眼,不敢直视,低头道:“奴才还以为是太子的意思呢。”
“太子?”司马焱煌先是一笑,随后语气一冷道:“你以为他没意思么?他就算不喜欢丫头,也会肖想着左家堡的权力,何况他似乎真的爱上了丫头,当然愿意促成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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