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处,世子当机立断:“将各处城门看死,清街市,这几日不许闲杂人等出门!立即飞鸽传书,调四方驻守的人马立即赶至此处!”他要趁着那只大军尚未回过神来之际,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等拿下十一皇子后,瞧京中皇帝的反应如何,若他舍不得那个儿子,且并未有逼死自家的意思,那大可将脏水泼到十一头上,说他害死自己父王,只因一时不忿自己才行此险招。若他无所谓十一皇子的生死,便是两厢彻底对立起来,只要能将左右那些大军调来、再暗中联络上西面的前朝欲孽、南面几个附庸小国,自己便有一战之力!说不准,这天下就能换个人坐坐!
洛王在此地树大根深,没有谋反的心思也就罢了,可这许多年,为求自保,他们哪里没有暗中养自家的势力?因此,世子丝毫不惧怕同朝廷反目。
待到次日傍晚,得知各处军队都在悄悄向云渡城暗中行来,世子方松了一口气,这才关切起城外大军的事情。
“城外,那位十一皇子的大营如何?”
“还同前几日一般,瞧着甚是平静,无甚动静。”
世子松了一口气:“他们最快的,今天半夜就能到此,届时,立时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拿下那位皇子就好。”擒贼先擒王,皇子不比将军将士,拿下之后那些士兵哪里敢轻举妄动?就是其他将官也不敢伤到皇子的性命。
说罢,世子看看坐下之人:“等他们到了城外,打罢信号,便悄悄开了东门让他们进来,若那是天色尚未大亮,就直接从西门冲出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若那时天色已亮起来了,则再等一日。”
下面几人纷纷点头,另又派人到各处严加防守,免得被西面那只大军看出端倪。
不过寅初,驻守东门的便得到了城外发来的信号,洛王世子闻讯大喜,亲自出门前去迎接赴此的大军。东门大开,城外一只队伍趁夜匆匆入城。几个看守城门的站在一旁低声聊天:“这么早?”
“人来得可真不少!”
“如此一来,只怕西面那些人讨不了好处啊!”
“咦?这队伍的人是不是太多了点儿?”
“多还不好?人手齐才有一战之力啊!”
“可……”可云渡城附近最大的兵营中,真有这么些人马吗?说是两处的汇到一处还差不许多……
洛王世子上马,向那只队伍领头的将领走去,满脸喜意,待走得近了,却觉着有些疑惑——怎么当先的几个都是生脸?
还未等他回过味儿来,异变突起,进城的官兵提起刀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拿下世子等人,立时接管了云渡城的驻防。
除了刚一动手时,杀了几人外,几乎兵不血刃,立时拿下云渡城!
带余下得讯前来应援的人马赶到此处时,云渡城早已易主,世子被压到城头,十一身附铠甲,森然立在城上,冷冷看着下面目瞪口呆的众多将士。
呼啦啦一声响,从京城带来的那十万大军将众人围住。
“洛王世子弑父,勾结前朝欲孽欲图谋反,而等可知情?!”
听上面十一皇子的话,众人心知大势已去,忙纷纷跪倒在地,道:“臣等接到讯报,世子言称,前朝欲孽打过峡谷,云渡城不能力敌,臣等方匆忙赶来此地,并不知世子谋反一事!”
十一抬手一挥,一队兵将压着几个人走了过来,跪在一旁:“前朝欲孽已被本王带兵清缴,拿下首犯。”说罢,再冷冷扫了一眼下面跪着的众人。
上头半晌没说话,下面跪着的,人人一头冷汗,生怕那位爷一时不爽,拿他们的脑袋祭酒!
待听到上面那人复冷声道:“念尔等收人蒙蔽,今日之事本王盖不追究,后退三十里,分开驻营,待明日查过后,无事者各回原本驻地。”
听他如此说,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虽说若要硬打,这仗也不是不能打,可他们一旦退守城中、朝廷那边又派兵过来支援,前后夹击,死得可就是自己了!
都道是法不责众,十一皇子不再追究,此事便有回旋余地。
想到此,都老老实实地退出三十里,各自驻扎、被随行而来的京中士兵远远看守不提。
命人将世子、前朝余孽吴太子等人压下大牢,十一方转身下了城墙,暗松一口气。
前两日偷袭承春,军队中多有损伤,又要防世子提前偷营,众将士人人身心疲惫。今夜又先是偷偷拦下一只前来支应的人马,就算暗中埋伏速战速决也是多有损伤的。哪里还经得起再同那些赶来的队伍应战?
如今这般,是最好的结果。
十一等人,依旧没住进那个堪比仙境的洛王府,将云渡城各处收接后,方派人回京报喜。
直折腾到天色光亮,方有能小寐的功夫。
到了临时的住所,乃是城中县令的府邸。云渡城因有洛王住在此地,那县令之位形同虚设,半点实用没有。如今洛王一死、十一皇子拿下此处之后,恐怕将来能得最多好处的,就是此地的这位县令了。
因此,他家自然乐得腾出住所,巴巴地请十一皇子住进自家。
“歇息一会儿吧,这两日事情可多得很。”进了府邸,十一见许骄阳脸色发白,显是疲惫不堪,忙低声说道。
许骄阳微微颔首:“你也是一般,如今各处都是咱们的人接手了,事情自然不必再急,等皇上下旨再论其他。”
两人一面说,一面向内里行去。
天色大亮之后,在家中窝了几日的云渡城百姓这才知道——云渡城变天了!
一夜之间,城里的守备都换成了朝廷来人,所幸,并没伤及无辜。
只要刀剑没架到自己脖子上,老百姓管如今头上的父母官是哪一家的呢?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外出讨生活的讨生活,谁管天上风云变色?
只因,如今此地的事情说是世子同前朝余孽勾结,联手害死了洛王,欲图称帝。被朝廷得知,派大军平复两地,几乎兵不血刃就拿下了首犯,并不波及余人。
闻讯后,人人都称赞朝廷圣明,十一皇子仁厚。谁管关在大牢中的世子等人的生死性命?
许骄阳一觉睡到日上中天,起身,揉揉眼睛,才想起如今众人已到了云渡城中,睡得自然不是早先那个一股子怪味儿的帐篷。
三丫儿端水进来,看她起了:“醒了?厨房做饭呢,我刚才就闻见味儿了。”
许骄阳摆摆手:“饿了你就先去吃,一会儿给我带来。”一语未毕,那丫头就不见人影了。她本还想问问十一起来了没?如今还是自己洗完了脸,亲去瞧瞧吧。
身边没带着得用的丫鬟——三丫儿不算,她能把她自己收拾利落了就属不易。因此,许骄阳平时这些琐事都是亲力亲为。
等洗罢了脸,向屋外走去,回想着十一住得地方到底在哪个方向时,正巧见到十一也已换好衣裳、收拾完毕,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两人相见,都是一愣,随即相视而笑起来。
第六十六章 凯旋归京
“今日可有什么事?”十一也是起来后,见三丫儿去厨房,知道许骄阳醒了就直接过来,并未吃东西。这会儿两人对坐在堂屋,正在吃饭。
十一摇摇头:“两处的人犯都拿下了,正在狱中审着。这会儿他们正在峡谷那里搭桥,待桥通了,这两地就好打理了。”
承春被叛党一行人占据前,与云渡城这里本是有几座桥通着的。吴太子等人退守承春之后,才斩断主桥,只留下深处几座不起眼的小桥用于往来。如今叛党既然被拿下,自然大可再将那几处的断桥续上。
“承春、安洲这里还好说,之后慢慢来也就是了,要紧的是得先审出来,他们那些死士到底是在哪里养出来的?或是西面、或是北面。”想起三丫儿的话,许骄阳眉头微皱,筷子悬在半空,一时不动。
十一提箸布了些菜进她的碗中:“他们正审着,这事急不得,人多嘴杂,早晚能审出来。”
许骄阳点头:“也是……”说罢,才看见,自己碗中冒出了好大一堆,都是被十一布下的菜。再放下去……就要掉下来了!
满是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十一手上还夹着一筷子,见似乎无处可放了,亦抬眼向她看来。
二人相视,十一不由移开眼睛,两颊微红。许骄阳失笑摇头:“这些就尽够吃了。”
安洲急报回京,消息传到,震惊朝野。
十一皇子带兵到了云渡城外,如今不光打下了承春,更将弑父、勾结前朝余孽欲图谋反的世子水郓一并拿下!
皇上听闻后大喜,犒赏三军,又封赏无数。
听得此消息后,寻常人家,只当果如奏报上所言,洛王世子欲意谋反,才弑父勾结叛党,被派去的大军并十一皇子看破,一并拿下。朝中之人则在暗自思量——这莫非是皇上的算计?一石二鸟的计策?当初派那只军队过去,就是冲着这两地去的?
且洛王世子到底有没有同前朝余孽勾结还是两说,指不定是十一皇子故意找得这个借口,才将这脏水泼到洛王世子头上去了。
谁知,不过两日,就又有奏报上京——果然找到了世子同洛王世子勾结的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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