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敌归来
“我以后依旧叫你夕桥好不好。”子依往后站了站,离得颜傲风远了些,似乎是现在的她的内心还是沒有完全能够重新接受这些事情的吧。
也对,她几近用了半年的时间才决定放弃颜傲风的……谁知道这么突然的一场变故,又把子依带回了颜傲风的身边。真是造化弄人啊。
“好好好。只要你喜欢就好。”颜傲风一脸欢喜,此时的他就像是个小孩子,母亲终于愿意让自己买自己心仪很久了的玩具一般,什么要求都能接受。
子依尴尬地笑了笑,她所理解的风流倜傥的夕桥或者是颜傲风呢。怎么变成了这幅傻傻的模样。但是,她的内心还是洋溢着欢喜的……
“哎呀。不行啦。”突然,从子依的身后传來了白绫的一阵叫声,子依慌忙转过头去,颜傲风也躲开了被子依挡住的视线,望向白绫……
之间白绫冲向了那个火堆,然后握住了串着烤鸡的木棍转了转……一块黑压压的烤焦了的痕迹展现在了眼前……
这一下子,全明白了,子依一时间也是羞愧急了……
“这……应该还是能吃的……吧。”白绫看着那可怜的鸡肉,对着颜傲风说着……毕竟刚刚他们两个给颜傲风创造“二人空间”的时候是已经嘱咐过了记得看好火的……可是,再怎么样,都不能怪他们的“老大”吧。
“瞎嚷嚷什么啊。不就一只鸡吗。回去我让你们天天吃。”果然,颜傲风心情好,一句话便把这么尴尬的场面给化解了。
“这可是你说的啊。”在白绫身后整理着刚被白绫扔乱了的木柴的清翔一听有好吃的便來劲了。
“当然。”颜傲风看了看子依,笑容堆满了他英俊的脸……
他们总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切都会好好的,就像还沒发生的时候一样,好好的……
可是人生就是这样,总是波折不断,才算是人生……
由于时间紧迫,所以颜傲风带着子依,清翔跟白绫选择了翻山的路线……
颜傲风拿着一根木棍,牵引着子依,而清翔则牵引着白绫……好不容易,经过两天的连夜赶路,他们终于在山上看到了乔国的边境。
“你们看,我们终于到了边境了。”颜傲风看着自己久别了的领土,心中无限激动。
子依看着这辽阔的土地,原來,这乔国,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也是很美的……或许,乔国的确很美,丑陋的只不过是子依心中的那个牢笼罢了……
子依看着那高高的高楼,那儿华丽的一片建筑,应该就是颜傲风的宫殿了吧。那个叫雷凤兰的女人……噢,不。现在应该称呼她为皇后娘娘了。
她大概在这里风流快活很久了吧。子依想起她的那副样子,就觉得可恶。
凭什么。拼什么她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能博得众人的同情和喜欢。爱一个人爱得如此沒有出息,并且还用这种下三滥的功夫來对付其他女子,子依对她真的是深恶痛疾了的。
一开始遇见雷凤兰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一个多么好的女子……子依认为,柔弱可以,但是为爱卑微到如此地步,子依只会对她越來越厌恶。
“一曲歌舞,为君颂,花开一年,为谁留……”她不禁想起了这首歌,夕桥最喜欢的歌,她每次唱起來,夕桥总是面带微笑地闭上双眼,细细品味。
“朱窗,朱窗,弄堂白发戏风霜。流光,流光,谁把韶华祭东床。山高水远,绝唱。亭台楼阁,惆怅。”子依不由自主地浅唱起來,像是诉尽了内心一腔的相思,“一曲歌舞,为君颂,花开一年,为谁留……歌舞罢,情一刹,谁的相思,谁待嫁。”
那天在小花园里跟雷凤兰初见的时候,子依正在自顾自地忽然兴起,唱起了夕桥,也就是当时她还不知道就是颜傲风,唱起了他最喜欢的那首歌……
她当然沒有注意到她身后走來了一个人。她是闻声而來的,远远地,她便听到了这歌声,这歌声仿佛有魔力一般,轻轻地,柔柔地绕在了她身边,钻进了她的心里。
她带着宫人,走到了这个小花园,看到了子依的背影……就是一抹素衣,在花海前她仿佛就是一支娇弱的茉莉。比不过百花,用花香來留住游人。
那段歌声,如泣如诉,似乎也在思念着心上之人。
当然,当时的雷凤兰也不会知道,原來眼前的这个女子,一直都是自己跟夫君之间最大的隔阂。
待到子依唱完了歌,她走了上去:“姑娘的歌声真的是妙极了,传说中的‘余音绕梁’也怕是不过如此了。”
子依听闻身后有人在说话,便转过身去,只见那人穿着华丽,一看就不是寻常宫人,而且她还有不少丫鬟跟随着……
只见她又问道:“小女乃公子颜之妻雷凤兰,请问姑娘是司音阁中的哪一位。”
公子颜之妻。也对呀,看颜傲风的样子也该到了成亲的年龄了,只不过,之前听说他那么多的传说,就沒想过他也会那么早成亲。但是奇怪的是,子依在乔国打听的时候,人们根本就沒有提起过颜傲风还有个妻子。
当然,也只有颜达和颜傲风才能知道,颜傲风的这个妻子,到底是怎么來的,到底是怎么來的。
“在下路雨晴,是新來的领舞。”子依看着雷凤兰,回答道。雷凤兰是颜傲风的妻子,地位就大概是太子妃,但是可以看的出來,她的打扮和装束都是淡雅的,从简的。
“哦。要开始司舞局的领舞呢。可真沒想到姑娘的歌喉也是如此地出众啊。”雷凤兰听了子依如此回答,微微一惊,却也称赞道。
“夫人过奖了,小女子怎能与夫人相比呢。”子依回答道。
谁知雷凤兰听到了子依这样说,眼神却变得落寞:“我才沒有什么可比的。”
一阵清风徐來,子依闻到了淡淡的桂花香味。想必便是雷凤兰平日里喜欢用桂花香了,也或许是桂花香味的梳头油。她朝雷凤兰福了福身:“小女听闻颜家公子为皇家贵子,是难得一见的贵人,夫人乃公子的妻,想必也是人中龙凤了。”
子依说话奉承着,却也只见雷凤兰脸颊一红,掩不住的羞涩从脸上散发了出來:“姑娘这是哪里话呢。”
可是很快她的欣喜又被一阵伤心盖过了。子依也是微微察觉,但正当她想开口打听,却被雷凤兰先问起了话:“那请问雨晴姑娘,你的歌声中无不透露着相思与哀伤,就好像是感同身受的样子,莫不是……”
雷凤兰把那个“是”字拉得长长的,像是在看子依的脸色:“莫不是姑娘,你也有了心上人。”
子依听这雷凤兰的前半句,便也已经才到了她会问这个,她只回答:“只怕是相思无用啊。”
“相思无用。”雷凤兰重复着子依的话,也想是在体会着这句话,然后似乎在猜着子依的心事,“难道是‘我住长江头,君主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子依摇摇头:“不是,是 ‘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雷凤兰听了,不禁大吃一惊,眼前的这位女子居然有这般的过去,她窃窃地又一问,像是在确认:“已经死了吗。”
子依沒有回答,她别过头去,不看雷凤兰,也不想回忆。
“雨晴姑娘,人死不能复生啊,还请节哀呀。”雷凤兰看子依如此伤心,便安慰起子依來。
子依也不想说太多,她深呼吸了一下,只觉花香让她轻松了不少。
她回过头去,对着雷凤兰福了福身,告辞道:“夫人,如果沒有什么别的事情了,那雨晴就先告辞了。”
如果子依对雷凤兰一直保持着如此冷淡,或者后來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可是,子依被雷凤兰日复一日的关心给迷惑了……也或许这并不能说是迷惑,因为当时的子依跟雷凤兰,都还被蒙在鼓里……
那天一大早,雷凤兰便带着侍女找到了子依的御水轩……也就是子依刚刚进入颜家的时候住着的住所……
还好子依起得早,才梳洗好了,她便來了,身边的侍女还那些食盒。
“雨晴姑娘起得真早啊。”雷凤兰莺声道來。她今日穿了淡黄色的衣裙,虽然子依向來不喜欢黄绿色的,可是见雷凤兰穿得,还不由觉得好看。
只见她也是一双杏眼,了却比浮萍多出了几分成熟和妖艳……或许说妖艳不太对,毕竟她穿着和打扮都是很素净的,可是子依却是真的如此觉得……
“少夫人才是早呢,”子依伸手摸了摸刚梳好的发髻,用手顺了顺垂发。她看见雷凤兰的头发已经是盘起來了不假。因为只有出嫁了的女子的头发才能全部盘起來……
“不早,我刚刚去了佛堂,忽然想起了姑娘你,便向人打听了,原來姑娘住在御水轩,反正沒事,便过來了……”雷凤兰笑着说,浮萍拉开了凳子,让她坐下,瑞玉跑了出去端茶水,“这……不会妨碍到姑娘吧。”
子依听了,也像是见笑了的样子:“哎呀,怎么会呢。”
“我也只是心喜姑娘上次唱的那首歌,想过來再听一遍……”雷凤兰看似不好意思地说,“可看姑娘是舞娘,或许,也不太方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