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灵妍发现宁宣说话不像别的女子那样拘谨,也不似别的女子那样娇羞腼腆,很直接,这不仅没让她反感,反而心中对这个公主的印象好了一分。
“今日一见公主倾国倾城、温婉端庄,外界却传闻公主善用酷刑、剜贼双目,去其四肢,使其削成人棍,臣女也是是在难以想象这是公主会做出的事。”莫灵妍微微一笑,但话却同这公主一样直接,丝毫不露怯。
这个公主可不是寻常女子,曾亲自领兵围剿一个山寨,那强盗头子最后竟被这公主亲自剜去了双目,剁去他的双手双脚,如此狠一般女子可没这胆量。
宁宣公主看着她眼睛眯了眯,随即哼了声:“本宫那是惩治恶人,那强盗头子可没少干丧心病狂的事,掠夺的两家少女无数,这样都是便宜他了!”
莫灵妍低低一笑,没有什么不认同:“这就对了,那侍郎子难道是个好人?”
宁宣一噎,愣怔了一下,随即回神,有大量了莫灵妍一眼,说道:“好一张伶牙俐齿。”
走在前面的几人虽然一直未出声,但可一直都听着呢,也不由感叹着小郡主和宁宣公主半斤八两,相比丝毫不差。
上官杰听到这眼底溢出一抹笑意。这小丫头!
“臣女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还望公主不要理会我的冲撞。”莫灵妍神色淡然,说的不卑不亢。
宁宣哼了一声:“你都说是实话实话,我再计较倒显得小气了!”
莫灵妍挑了挑眉,不再言语。
这时,不远处一个人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夏文浩一见是皇帝身边的太监小全子。
“哎呦,太子殿下、上官太子、公主、司徒丞相、郡主,你们在这里啊,可让老奴好找。”
小全子一口气不带喘的报了所有人名,躬身行了下礼道:“前殿马上就要开席了,皇上和明德大师已经过去了,见太子和公主都还没来就命老奴来看看到哪里了……”
“好,我们也刚好要去呢,带路吧。”
夏文浩点了点头,对小全子还算客气,他可是皇上身边伺候的太监。
几人跟着小全子加快了脚步。
前殿内。
国宴的阵仗自然不会小,何况来的都是其他几国有身份的人,蓝夏这个东道主如何能怠慢,而且连灵谷的人都来了。
山珍海味,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可谓是齐全了,还有各色精致糕点,美酒……
杯盘皆是上好的玉制器具,此时大殿内可谓是奢华至极。
殿内人人衣着光鲜,男子都是锦衣华服,女子也是绫罗绸缎……
蓝夏皇帝一身明黄龙袍,正襟高坐于纯金雕龙龙椅上,左边是一身暗红镀金的太皇太后。右边是一身大红镶金软凤裙的皇后,再往下是妆容精致的华妃。
后面还有一些有品级的贵妃和一些小皇子公主们。
在皇帝下首有三个个位置,一左一右,分别是邵绝风和夏文浩。
邵绝风身边的位置是明德大师。
已经在殿的公主小姐们纷纷将视线注视着注视着那两个人。
邵绝风紫衣玉带,头上一抹玉冠越发衬得他皮肤白皙,身上似有淡淡光华吸引着女子们的视线,坐在异常显眼又特殊的位置他却一脸的云淡风轻。
他的身边是一脸笑眯眯的明德大师。
要知道能和太子平坐于一处那是何等的殊荣!
不远处下首平行分设了三桌,代表三国。
上官杰、宁宣、司徒渊还有罗晴各具一桌。随意的坐下,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几人各有千秋,贤王雅人深致,不可方物、上官太子丰姿威仪,目若朗星,司徒丞相面若白玉,身似风柳。
而宁宣公主更是万绿丛中一点红,一顾倾城,才智国人,使人移不开眼。
再往下一个座位是一身红衣张扬的罗晴,此时她的视线一直定在一派淡然的邵绝风身上,眼底有着痴然。
再往下便是蓝夏的一众老臣及家眷,每府都设置了座位,百官按官级顺延。其中最靠前的要数丞相府和两大将军府还有瑞小王爷的府邸了。
朝臣身边是各府当家主母,和前来的子女,后面则是一些仆从。
整个大殿一眼望去约有千人,能来这里的可都是名门贵士还有各国的权利中央的人物。
宫女太监忙碌于个桌之间上菜斟酒,好不热闹。
莫灵妍自进来就径直甩掉那几人坐在了呈现府那桌,莫向景的身边,今日二夫人没有来,她如今掌家理当坐在这里。
老皇帝一会和太后谈论着,一会和明德大师寒暄着,老脸上有着光彩,明显心情不
错。
邵绝风低头品着酒,看着不远处的莫灵妍若有所思。
上官杰则优雅而坐,只是目光偶尔掠向莫灵妍,视线里不乏打量审视。
司徒渊的目光一一掠过大殿的女子,觉得出众的也就那几个了,不过和那灵妍郡主想比还是不够。
九皇子夏文轩今日也来了,坐在皇子中央也是个出彩的,淡笑着品着面前的酒。
夏文瑞就坐在丞相一桌的对面,看着对面的淡蓝宫装的女子,不知为何觉得她今日好似出水芙蓉,更加美丽了。心下有些懊恼,他以前怎么就没看出莫灵妍是个这样的人儿?
宁宣公主端庄优雅,高贵尊华,一双平静无波。
柳茜坐在柳大将军府那桌,笔直而坐,一身淡紫色宫装,仪态优美,视线偶尔看向上面的邵绝风,眼底同样有着痴然,却不敢太过表露,在看到罗晴大胆痴然的眼神注视他时,眉心几不可见的蹙了下。
莫向景看着身边的侄女,心神晃了一下,此时的她太想她娘了,收回心思看着莫灵妍问道:“今日在皇宫有遇到麻烦吗?”
莫灵妍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心下一暖,摇了摇头:“没有。”
她没有和他说今天遇到的事,因为说了又有什么用?
听她这么说,莫向景心底一松,原本他打算和她一起等到开莛的,偏偏皇上有事找他,无奈才叫莫灵妍自己去后苑的,现在听到没事这才放下了心。
“莫灵妍!”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莫灵妍循声望去,见是右边石大将军府那桌石靖伟在低声叫她,挑了挑眉看着他。
他的身边石柔溪也笑着看着自己。
石靖伟见她看向自己,瞥了眼周围问道:“你怎么跟他们一起来了?”他的眼中还有这些微讶异和好奇,说这话的时候还用眼神瞟了台上上官杰几人。
莫灵妍知道他说的是谁,耸了耸肩,淡淡道:“碰巧碰见而已,便一起来了。”
石靖伟见她这么说点了点头,虽然没再说什么可心里却有些讶异,寻常人光碰见就能和那几人同行吗?
“妹妹前几天那一曲真是惊艳呢。”石靖伟边上的石柔溪含笑看着她。
莫灵妍淡淡的回以了一笑。一点也没有因为那一箫而多骄傲。
这是高台上的老皇帝笑着道:“既然大家都来了,那就开莛吧!”
“是!”一边的小全子答应了一声,对着底下的宫女挥了挥手,立时数名女子身着轻纱,软着腰肢轻轻走了出来。
与此同时丝竹软乐声响起,舞姬们跟着乐曲跳了起来。
宫女们连忙添酒布菜,小太监来回穿梭,整个大殿一时间变得热闹了起来。
莫灵妍坐在莫向景身边,习秋立在她的身后。
在场的小姐公主们心思都放在高台上的几位身上了。
而那些世家公子皇子们则多数放在宁宣公主身上,那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啊,不过也有不少停留在莫灵妍的身上。
不知为何,莫灵妍今天看起来比前几日还美,丝毫不比宁宣公主差,反而比她还多了几分姿色。
她自从前几日吹奏完那一曲,印象早就被大大改观,也有不少少爷皇子对她多了赞赏,认为她的嚣张是真性情!
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微微一撇见是邵绝风,莫灵妍心底一动,直接错开了,就像在拿着劲,就是心底不爽,不想看他!
莫向景看着身边的莫灵妍,神情再次有些恍惚,脑海中不由得就想起那个同样倾城的人儿,她总是坐在自己大哥莫向欢的身边,当年也是如此受人瞩目的。
如今想来,大哥和大嫂也走了十年了,而自己这十年也没照顾好他们的女儿……
“灵妍……这些年……”莫向景张了张嘴,心中有些酸涩,有些愧疚,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说。
这样的莫灵妍他只有深深的无力感,这几天他也看出来了,这个侄女非池中之物,不是他能左右的,只求她别惹了祸端,能够平平安安的就好。
莫灵妍抬头,见他眼眶微红,心下了然,对他宽慰一笑:“叔叔,人要向前看,有些事过了就过了,发生过未必不是好事。”说完就低头继续吃了。
如今知道自己就是莫灵妍,对这个叔叔这十年的不管不顾反倒是恨不起来了,他必然是有他的苦衷。
莫向景闻言心下有些动容,他没想到莫灵妍心思竟然如此通透,点了点头,对,过去了,现在再纠结还有什么用?无非是给自己的过错找理由罢了!
想通后,他也收回心思了。
大殿里觥筹交错,言笑晏晏,你让让我我让让你的推杯换盏起来。浑然一派歌舞升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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