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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女辞官 (风之灵韵)


“小蜜蜂”是抓住了,可这个长得像她的淫贼又该怎么抓?总不能满大街贴上自己的画像通缉罪犯吧?
越想越觉头疼,又问胡政尧几句话,然后在人家的一片喝骂声中离开了胡府。
到了外面,她问杜平月,“你可有什么头绪吗?”
杜平月摇摇头,“这人轻功极好,作案手段又高明,要想抓并不容易啊。”
傅遥叹气,“是啊,说不得要先查清他的底细,看看是哪儿的人?有没有案底?有什么特征短处……”
她一连说了一长串,听得杜平月直撇嘴,查户口也没这么仔细。
他道:“先查查附近州府有什么类似的案子吧,这种身手的人一看就是累犯。”
两人边说着话已经上了街道,她坐在轿里,杜平月骑着马,透过掀开的轿帘交谈,伸着脖子竟也说的热情高涨。两人多年的默契,一讨论起案子来便不管不顾了。
突然高宝低喊了一声,“咦,那不是王冲吗?”
傅遥一听,慌忙命人停下轿子,她走出来一看,站在路边的一个小子正是王冲。
此刻他立在一家绸缎庄门口,与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拉扯着,两人也不知在说什么,那女人似是不肯,王冲性急,竟与之撕拉起来。
看见他,傅遥暗乐不已,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正缺一个打听消息的呢,这家伙就撞到她眼皮底下了。
她招招手叫高宝过来,“你去把那小子抓着,押进衙门去。”
高宝问:“爷,什么罪名?咱不能乱抓人啊?”
傅遥小指一勾,“你没瞧见吗?那是在调/戏良家妇女呀。”
高宝笑着带几个人走过去,管他是不是真**,老爷说是,那就是了。
傅遥放了轿帘,命人顺轿回衙门,今天先来个大堂审案,好好敲打敲打某人。
杜平月瞧了眼她得意的小模样,不由轻嗤,这是又要冒坏水了?
几个衙役扭着王冲会应天府衙,王冲不干啊,“你们凭什么大街上抓人?”
高宝摸摸鼻子,“就凭你调/戏人家良家妇女。”
王冲差点被气晕了,他们哪只眼睛看见他调/戏妇女了?那是他干妹妹,和夫婿吵了两句架要回娘家,他怕妹妹出事追回来,两人一言不合才会撕扯起来。
衙门里的人哪听他那个,大锁链子往头上一套,立马抓了走了。
把人押进应天府,这会儿傅遥已经升了堂了。
说实在的,傅遥这府尹当的很不称职,衙门里的事她很少管,都一揽子甩给杜平月,做了月余的官,居然一次堂也没升过。桌上的惊堂木上落满了灰。
“啪——”她一拍惊堂木,顺道把灰拍掉,大喝一声,“来呀,带犯人。”
王冲被推推搡搡押了进来,一抬脸看见傅遥,立刻由一只扎刺的刺猬变成一颗软柿子,他苦笑道:“大人有什么事叫人传句话就是,何必动上真家伙了?”
傅遥一脸的正经,“大胆贼人,大街之上朗朗乾坤,居然敢**民女,你该当何罪?”
“那是我妹妹。”
“居然**妹妹,真乃**不如,天理难容。”
王冲都快哭了,“大人,您有什么话说行吗?叫我干什么都行,咱不带这么折磨人的?”**妹妹?那叫*,安这样的罪名叫人剐了都不屈。
傅遥笑起来,这小子倒是聪明,也识趣,不用她吓唬,自动就肯卖命了。
她令衙役都退下,然后对王冲销/魂地勾了勾手指,“倒是有件事要你做的,胡家那个案子你可知道了?”
“早嚷嚷遍了。”
应天府尹叫人在金殿之上扭着脖领子,那可是稀罕事,一下朝就叫那些朝臣们传出来了,他有个兄弟在刑部衙门当差,听自家老爷说了几句,便当笑话说给他听了。尤其是傅大人半夜奸/淫小娘子的**,听起来都觉刺/激。
“你小子消息倒灵通。”傅遥轻哼一声,“你既然已知,那个淫贼是谁能查出来吗?”
王冲努着嘴,“那不是大人你吗?”
傅遥瞪他一眼,“少废话,你想被剐了还是怎么的?”
王冲慌忙掩住口,在嘴上拉上封条,那意思打死都不说了。
傅遥又道:“你去查查京城里可有什么飞贼专做采/花案的,若没有,就再查查有没有什么外来流窜的采/花贼。”
王冲点点头,“我去查就是。”他说着晃晃自己的手,“这玩意能不能先拿下来?”
傅遥叫高宝拿了钥匙给他把镣铐卸下来,就把人打发出去了,跟他约定若三日之内没有定论,就把他按淫/贼给抓了。
王冲心里暗骂,他奶奶的,自己到底招谁惹谁了,遇上这么一不说理的。

杜平月一下午都泡在各州府报上来的案宗之中,风化案找到十几个,采/花案也有十几起。
他拿着这些案簿去见傅遥,看得她一个劲儿摇头叹息,“真是世风之下,天下大乱,妖魔横生,淫/贼们都出来横行了。”
杜平月翻了个白银,“你少说点废话,赶紧看案宗吧,看看这里面有没有相似的。”
傅遥哪认识那么多字,甩出去叫他一个个念给她听。
杜平月不肯,她就死缠着耍赖,弄得杜平月哭笑不得,只能当讲故事似地说给她。
那些风化案,大多是勾/搭个小寡/妇,调/戏个大姑娘什么的,有此案无关。至于采/花案有十六起,每一起发生的时间都不一样,地点也不一样,不过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采/花贼喜欢名门闺秀。越长得漂亮,越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越能招贼喜欢。

第十章 鬼都没她可怕

两人细细研究了一会儿,觉得颇不对劲,据受害人所描述的采/花贼,长相各不一样,或年过三旬,或少年儿郎,或黑,或白,或留须,或无胡,竟没一人是相似的。可是为什么完全不同的人,偏偏都对大家闺秀这么执着呢?
杜平月突然道:“你瞧,你把这路线连起来,似乎是从杭州过来,经福州、长兴、宣城、芜湖、徐州、德州、沧州,最后直到京城的。这时间上也有古怪,按照行程来算,在福州做了案,三天之内是必到长兴的,你瞧这时间,七月初七,七月初十,正好三天。”
被他这么一说,傅遥还真觉是这么回事,不仅是福州,其余的城市也是这般,就好像是有一个人从杭州赶往京城,然后沿途犯下这么多案子似地。这贼人走得并不快,到了京城走了三个月。这三个多月,做下十六起案子?
“你的意思是,这做了十几起案子的,其实是一个人?”
“看起来像。”
仔细想想也不无可能,这贼人隐藏的太深,若不是杜平月眼光独到,还真不容易看出来。
“那为何受害人所表述的罪犯形貌都不一样?”
“你可知江湖中有一种叫做易容术的,可以变换相貌,叫人根本看不出来。”
傅遥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脖颈,她的假喉结就是用猪皮做的,她师父就是一个易容高手,有时候易容出来的人连她都认不出。只是这些年也不知他跑到哪儿去了,竟然寻不到踪影。别是改行做了采花贼吧?
她手指捅了捅杜平月的胳膊,半开玩笑道:“你说这人会不会是我师父?”
杜平月白她一眼,“你师父不是死了吗?”
“那老头有什么准,他写封信告诉我他死了。是真死假死还不一定呢。”
杜平月嗤一声,“就你心眼多,瞎胡猜什么。你师父要知道你这么编排他,进了坟墓也得跳出来。”
傅遥笑笑。她也就是那么一说。
她道:“你觉得那贼人为什么在京城作案,要易容成我的模样?”
“也许是碰巧看见你,觉得你长得顺眼,也许是你得罪他,故意报复,或者你得罪别人,他帮着复仇。”
前一个倒罢了,就算选顺眼漂亮的那也是选杜平月。怎么也轮不上她。她倒觉得后两种可能很靠谱,别是她真得罪过那人吧。
叹了口气,叫石榴煮一碗压惊茶,今天受惊太过,熬的她的小心肝怦怦乱跳。
喝完压惊茶,两人收拾了案宗,就都回去睡觉去了。
皇上说给十天时间,至少她还能安安稳稳的睡九天。

第二天胡政尧就派人来询问办案的进度,他似乎打定主意要一天一催。在这儿罗里吧嗦了半天,才慢悠悠走了。
过午的时候刑部尚书、吏部侍郎、按察使司按察使、光禄寺卿。这些明日里与她不对眼的都来了。他们也不是真有事要办,一个个竟说些不痛不痒的屁话,倒像是来瞧她热闹的。
傅遥深知自己得罪人是得罪苦了。没人给她落井下石,都算便宜了。
好容易把人都给送走了,正想再看会儿卷宗,付云峰又来了。
她揉揉太阳穴,颇有些无奈道:“付大人来干什么?”总不能是皇上召见吧?
付云峰道:“皇上叫我来瞧瞧你,看案子查的如何了。”
这才刚开始,哪就那么快就查出来了?傅遥叹息一声,问道:“皇上可是很忙吗?”
她那意思是说“皇上闲的没事干了?”但付云峰显然没听出来,轻“嗯”了一声。“……自……然。”
好迟疑的回答。傅遥心中一动,走过去一拍付云峰的肩头。“付大人,案子要查。肚子也要填,这都到饭点了,不如我来做东,在酒楼摆上一桌,咱们好好喝一杯。”说着硬扯着他往外走。
付云峰吓一跳,一时闹不清她在想什么,傅遥是有名的坏心眼,又是有名的铁公鸡,这突如其来的要请客,还真叫人慎得慌。她还没对自己这么热情过,唯一一次就是上回在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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