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遥顺势点头,她刚才想说的就是这句。
魏冰玉一曲高歌,显出高人一等的功夫,酒楼里不少人都像他投来赞许的目光。
一个身穿锦衣的男子站起来,端着杯酒走到近前,流气道:“来,唱的好,爷赏你一杯。”
魏冰玉皱皱眉,不肯接,那男子不依不饶,伸手要去拽他的手,被魏冰玉躲开。
男子淫笑一声,“哟,你是哪个窑子里的小倌,还敢拿乔,爷赏你酒是看得起你。”
他同桌几人都听得哈哈大笑。
魏冰玉的模样长得白嫩标致,确实很有做小倌的潜质,再加上他在酒楼之地高歌,不免叫人产生误会。
男子又上来纠缠,魏冰玉恼怒异常,反手与他厮打起来。真没想到这个文弱小生下手会那么狠,他虽不会武功,却知道处处打人要害。男子被戳到眼睛,疼的哇哇直叫。他同桌几人忙过来帮忙,扭住魏冰玉,高云见他吃亏,大叫着抄起一把椅子冲了过去。
第三章 你带钱了吗?
就在众人打得混乱的时候,忽然楼梯声响,从底下走上来一个人。他穿一袭青色缎衫,身姿飘逸,五官精致异常,额前几缕黑色的长发随风逸动。这人乍一看有一种与世隔绝的疏离感,但是看久了就会觉得嘛都是装的(傅遥的想法),偶尔向楼上一瞭,冰冷的眼眸里隐含着清冽和魅惑。
傅遥看见他,吓得几乎钻到桌子底下,这人正是杜平月,没想到居然在街上也能碰见?他只身一人上来,傅小玉又上哪儿了?
酒楼人多,许多或肥或瘦的人挡着,他一时也没看见她。从楼梯上轻缓的往上走,正碰上那个调/戏魏冰玉的男子挡住去路。
杜平月是什么人,他的服从仅限于对傅遥,还经常时不时想着噬主(把傅遥的脖子咬断),又怎么可能对一个流里流气的富家公子假以辞色?他手指轻轻往前一送,那倒霉催的人立刻跌跌撞撞的向前奔去,正撞上对面的一桌客人,他一时刹不住,整个扑到桌子上,新上的火锅正冒着热气呢,倒是一点没糟蹋,全倾在身上了。
“啊——”顿时响起一阵杀猪般的叫声。
杜平月连看都没看一眼,仿佛那烫到的真的是头猪。
王公子被烫,酒楼里顿时乱了起来,有尖叫地,有过去搀扶的,还有的躲得远远的,生怕汤汁撒到身上。
傅遥幽幽一叹,那色公子是刑部尚书王子鸣的公子,这烫出个好歹来,又得让她善后了。不行,装没看见……
不想和杜平月照面,趁着这乱劲悄悄溜了下去。
高云一转眼看不见她,不由高声叫起来,“兄弟,傅兄弟,傅娘子——”他胡乱叫着,别人也不知道喊的是什么,杜平月只淡淡向这边看了一眼,便走到二楼唯一的空桌前。
魏冰玉一直盯着他的手,对他展露的功夫极是震惊。他有意结交,走过去抱拳拱手,“刚才多谢侠士帮忙。”
杜平月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唤着小二叫酒叫菜。
半路上为了甩开海棠,他穿房越屋跑了三条街,连傅小玉都不知扔哪儿了,这会儿只觉肚子空空,晚上吃的那碗元宵也早消化没了。
海棠的功夫也还算不错,尤其是轻功,比杜怀都不差,若不是狠跑一通,还甩不掉呢。这臭小娘非得让他带着去找傅遥,可鬼才知道傅遥跑哪儿去了?
魏冰玉讨了个没趣,脸色有点难看,不过他涵养极好,微微行了一礼,又退回原桌和高云喝起酒来。
高云还在惦念着傅遥,一个劲儿说着:“傅兄弟去哪儿了?”
魏冰玉看看楼下,一个淡蓝色的影子从街上跑过,不由笑起来,“他已经走了。”
高云甚是感慨,摇头晃脑道:“今日一别,不是相见再是何日。”
魏冰玉嗤一声,他可不觉刚才那个雌雄莫辩的人能看上他。
傅遥下了楼,一直向前跑去,虽然和杜平月撞上也没什么,但她难得今天出来钓凯子,这么辉煌的人生大事,可不想被他破坏了。
刚才遇上那两人瞧着都还不错,不过高云长相太平凡,脑子又蠢笨,而魏冰玉性子阴沉不定,又太过漂亮,实在都不是良配。你说,怎么遇上一个可心可意的人就这么难呢?
正叹息着呢,忽然看见前面一个卖元宵的摊子上坐着一个人。
街上人很多,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第一眼就看见了他。
那人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一根白丝线束着一头黑发高高的遂在脑后,柳眉下黑色眼眸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此时,他正对着桌前的一碗元宵紧皱着眉,也不知是元宵太难吃,还是碗太难看,竟让他这般难以忍受。
好个英挺不凡的男子!这是她的第一印象。
随后第二印象是:真他妈的倒霉,居然碰上他。
那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她千躲万躲,打死也不想遇上的赟启。
丫丫个呸的,大过年的这小皇帝怎么跑出宫来了?还在大街上吃元宵,也不怕叫人毒死了。
她想装成没看见的,心里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迈开腿悄悄地退进人群,准备掩在万千人丛中,然后再以最快的速度跑开。可惜天不从人愿,她小心的刚退出一步,那双紧盯着碗的眸子居然抬起来,紧接着很诡异的向这边看了一眼。
他的眼神一向很好,就这一眼便看见了她,随后手指微微一勾。
这是叫狗的动作,以前她做乞丐时,都是这么叫狗的,虽然最终结果是被狗咬吧,但这个动作做起来绝对比他正宗。
心里暗骂他无良,却也不敢真变狗扑过去咬他,谁叫人家是皇上呢,手里握着生杀大权,她一个小人物岂敢忤逆?
小步颠着跑过去,谄媚地笑着:“爷,您怎么今天有空出来了?”
赟启手指又勾了勾,她又向前迈了几步,直到两人离得很近很近,近的可以感受到对面鼻孔中喷出的白气。
赟启凑到她脸前,仿佛很亲昵的越来越近,突然在她耳边说出一句话,“你带钱了吗?”
傅遥呆了半晌,随后苦笑,合着他这么神秘了半天,竟只是忘带钱袋出门了。怨不得他刚才一脸像吃大便的表情盯着碗,原来是没钱结了元宵账,在那儿着急着呢。
她掏出钱袋,心痛的脸都抽搐了,赟启一把抢过来干脆全往摊子老板怀里一丢,非常慷慨道:“不用找了。”
那卖元宵的老头千恩万谢,恨不得磕两个头表达感激之意,那钱袋里足足有五两银子。
傅遥叹息,要是她凭白得了这银子也高兴地不得了。可惜失去钱的是她,而现在对着欠她钱的人,她不仅不能要债,还得扯着脸赔笑个不停。
赟启看了她几眼,突然道:“你脸上涂粉了?”
傅遥腹诽,大半夜的眼还这么尖?她为了和年轻公子搞暧/昧,自然要着力打扮一番,涂粉只是其中一样,若是可能她还想抹胭脂呢。可惜注定这一切要成为泡影,有他这个碍事的祖宗在,她想辞了官做女人,可是越来越难了。
第四章 皇上送灯笼
她的脸白白嫩嫩的,好像剥了壳的鸡蛋,与平时常不洗脸的肮脏样大有不同,但哪里不同,却又说不出来,只觉得今天的她异常好看。
赟启看了她一眼又一眼,看到后来硬生生把个脸皮城墙厚的人都给看臊了。
傅遥摸摸鼻子,低声问:“皇上出宫,怎么不带个侍卫?”
赟启道:“本来带着来着,不过走散了。”
傅遥暗嗤一声,什么走散了,恐怕是他故意甩开他们,好自己寻开心吧。做皇帝没嘛好处,想去哪儿都不方便,除了老婆能比别人娶的多,也就那么回事。
赟启说着话径直走了,傅遥也怕他没护卫保护会出事,忙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问:“皇上怎么今天想出来了?”
他淡淡道:“在宫里觉得气闷。”
“是娘娘们闹的皇上心烦了?”傅遥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这句,说完恨不能咬自己舌头。真是太闲了,没事揭人伤疤干什么?
赟启停下脚步,向后横了一眼,她还真是说对了,就是叫宫里那些女人闹的,大过年的都不叫人安生,含沙射影,斗嘴斗心眼,看着皇后和贵妃那两人的脸,只会叫人心里烦的慌。
不过……他可不想叫她蒙对了,冷声道:“还不是叫某个人给气的……”那某个人自然指的是她了。
傅遥假装没听见,前些天把他得罪狠了,还真怕他寻机报复。
幸好赟启没再说什么,专注的去看那些多彩的灯笼。他们边看着灯,边往回走,在路过牌楼的时候,傅遥又瞧见那只神气活现的凤凰,那一对宝珠般的圆眼很觉稀罕,越看越像赟启。
赟启问道:“你喜欢这灯笼?”
“这……”傅遥一时不知该回答“是”还是“不是”,因为像他,并不喜欢,但对于多彩的造型,精致的手工,又说不上不喜欢。
赟启却以为她是喜欢了,“你若想要买下来就是。”
傅遥翻了个白眼,“爷有钱吗?”反正她是没了。
赟启没回她,走到那卖灯笼的老头面前,“这只多少钱?”
“五两银子,若是能猜对六十个灯谜,就免费奉送。”那老头笑得一脸得意,“老汉我扎灯笼手艺是京城最好的,灯谜出的也是最难的。这凤凰灯笼每年都会扎,都是花钱买去的,还从没有有人能赢来的。”
这话倒激起了赟启的好胜心,他一甩袍袖,“准备文房四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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