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婶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村长啊!你可要公平一些,现在是我兄弟被人打伤了,你怎么还反过来说我们的不是。”
村长皱着眉,不悦的在心中想着,若不是麦婶子没事上门挑衅,哪里出得了这些事情。
真当他这村长年纪大了,不知道事情吗?
浅浅冷眸看着众人,凉声一笑,在这种气氛之下,十分的突兀。
麦婶子微颤了一下,虎声问:“你笑什么笑,你这恶毒的小贱蹄子,你不得好死!”
浅浅撇了撇唇,阻止了冲动的大郎和二郎,犀利的问:“到底是谁不得好死?”
“我大哥被你们打伤回来,我当妹妹的,替他上药,竟然也被你们说成我们兄妹有苟且,呵呵,真是荒谬,幸好我小妹还在家,也幸好我们家的大门是敞开的,不然的话,怎么能让你们看到我替我哥哥上药,是吧?”
村民脸色骤变,看向麦婶子的眼神极不赞同,一时之间,指指点点的说:“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就是,兄妹乱伦可是大忌,这种话,也能在胡说的?”
“我不知道妹妹替哥哥上药,麦婶子怎么会一下子就联想到这么多,莫不是有些人亲身经历过,才会如此说话?”浅浅说话的声音极轻极柔,淡然而立,脸上的笑容始终不减。
“你……你胡说!”麦婶子一下就跳起脚来反驳。
胡家兄弟几人炸开了锅,冲上来就要打浅浅,却是被言家兄弟和村民拦着。
麦一鸣痛心疾首的问:“浅浅,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怎么能够这样说我娘。”
浅浅狂妄的笑了起来,“真是搞笑,你娘这样说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我们是自小一起长大,又是一个村的左邻右舍,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不觉得晚了些吗?你真是平白恶心人。”
村民刚开始觉得浅浅嘴巴子利索,太不饶人了,但被浅浅这样一说,倒觉得她说得也没错。
浅浅毕竟还是一个没有出嫁的小姑娘,加在她身上的流言已经够多了,现在只因为麦婶子一句话,可能就要将他们兄妹沉塘,这话说得也太不应该了。
麦婶子被众人言语攻击,一张脸已经青白交错。
此时强忍着说:“你少骗人了,你算什么东西,你会涂药吗?你认识药吗?”
她刚才就看了一眼药碗,乌漆墨黑的不知道是什么。
哪家男人没有跌倒跌伤过,不都是弄些跌打酒推拿一下吗?
言永福狐疑的看着自家闺女,闺女几斤重,他还不清楚吗?
被一顿抢白反问,他也紧张起来了,倒不是担心儿女之间的清白,而是怕女儿中了人家的圈套。
浅浅傲倨的扬起下巴,得意的说:“无知妇孺!正好孙大夫马上就过来,让他来评断评断这药是不是活血祛瘀的,最是有公证。”
麦婶子眼珠子转了转,不解浅浅的自信自何而来,但想着这小姑娘她自小看到大,还能有什么本事么。
当下便问了说:“行,等孙大夫来了,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孙大夫没多时就过来了,肩上还背着一个小药箱子。
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他人就被胡家兄弟拖到了胡凯面前,“孙大夫,你快给看看,我弟的伤怎么样了?”
孙大夫捧着胡凯的手看了下,说:“你动动手指?”
胡凯疼得早就哭了起来,一张花了脸,完全没有刚才的凶狠样,呲牙咧嘴的说:“动不了,动不了,这一动就钻心的疼。”
孙大夫紧张的又掀起了胡凯的裤管看了看,手轻轻一碰,胡凯便叫得像杀猪似的。
孙大夫起身,摇着脑袋说:“这手和脚都断了,这手指还好说,这小腿看着像是里面的直骨断了,就是治好了,以后走路怕是会有影响。”
“言浅浅,我杀了你!”胡坚跳了起来,一根木棍子就朝着她的脑袋敲去。
☆、005、谁出药费
孙大夫在给胡凯治病,村民都围着在看,就连言家人也是,因此,胡凯兄弟朝着浅浅动手,她身边竟然没有站一名壮汉,没得一人能护住她。
“不……”言家人凄厉的叫了起来。
浅浅却是看在近在眼前的木棍,嗤笑一声,“不知死活。”
浅浅一手握住木棍,一脚直踹胡凯兄弟的腹部,将人狠狠踢出了三米有余,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浅浅不甚在意的拍了拍凌乱的衣裳,螓首深垂,不悦的想着,她还以为她一脚能踢断胡凯的小腿。
她又以为她一脚能将胡凯兄弟踢晕,原来都是她以为,她眼下的身子还是太弱了,光有招式,但打起来,威力却是减弱了许多。
“言浅浅,你……”村民都惊恐的看着浅浅。
就连言家人也一副见鬼了的样子。
毕竟言浅浅不过是十六岁的柔弱女子,就是她平日里干惯了粗活,也不可能一脚将一个大男人踢得这么远,而且还能一只手就挡下一个大男人的全力一击。
这种事情,有些男人都不一定能做到,更何况浅浅一个小姑娘。
“怎么,他打我,还不允许我反抗了吗?”言浅浅拍拍身上的褶皱,有些好笑的看着这群人。
一时之间,众人除了惊恐的看着浅浅,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村长不自然的开口,“可是你一个姑娘家,如此……”
浅浅轻轻一笑,对孙大夫招手说:“孙大夫,麻烦你过来看看这碗药,是不是有活血祛瘀的功效。”
孙大夫起身走到浅浅身边,接过她手中的药碗闻了闻,又问了几句。
他脸上这才露出笑容说:“想不到浅浅还懂药草啊?”
浅浅眉眼弯弯的解释说:“也算不得懂,就是之前镇上的药铺过来收草药时,趁机跟在身边学着认了几种药,想着以后药铺再来,也能卖几个钱。”
孙大夫赞赏的说:“不错,这的确是活血祛瘀的草药。”
浅浅朝着孙大夫点头示意,对上麦婶子,没好气的说:“怎么样?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吗?”
麦婶子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咬着牙,不肯认输的说:“孙大夫,你不会为了包庇她,故意这样说吧?”
孙大夫脸色一沉,村长便抢先说:“麦婶子你说的是什么胡说,麦一鸣你爹去哪里了?”
麦一鸣尴尬的说:“我爹被言家打伤了,躺在屋里。”
村长一时无话,只是冷着脸斥责,“把你娘赶紧带回去,别在这里胡闹了。”
浅浅好笑的看着村长粉饰太平的样子,凉声制止。
“怎么,这样诋毁我们兄妹的清白,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吗?”
村长目光扫了眼浅浅,又朝着地上的胡凯努努嘴,示意她见好就收。
浅浅犹豫了一下,心中虽然不满,但却没有再多说话。
麦婶子胀红着脸,被人指指点点,恨不得挖一个洞钻进去。
胡坚被麦一鸣扶着,挣扎的说:“你想得美,你今天打伤我们兄弟俩,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孙大夫被麦婶子质疑,此时火气也不小。
再加上这次的事情,也怪麦家胡搅蛮缠,不然哪里能出这样的破事。
“麦婶子,你不想你这两个兄弟出事,最好就马上带他们去镇上的医馆治伤。”孙大夫屋里的药草并不全,治胡凯腿上的伤,最好还是去镇上,也正好阻止这里继续闹下去。
麦一鸣劝着说:“娘,先带大舅和小舅去治伤,其他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麦婶子看了眼自家兄弟,一见大哥嘴角都是血,吓得脸色都白了,也不说其他了,忙扶着胡坚对胡一鸣说:“你去把你小舅抱起来,小心点,别碰到他的腿了。”
“嗯!”麦一鸣重重应了一声,走向胡凯。
村长出声,“来几个人帮他们,老陈家的,把你们家的牛车借用一下,送他们去镇上。”
“诶,好的。”老陈家的立马应下。
村里几位壮汉帮着把胡家兄弟弄上了牛车,麦家母子就连本来伤了躺在床上的麦大叔也出来了,一家急急的将胡家兄弟送到了镇上。
言家一下子就静了下来,村长站在他家门前,犹豫了一下说:“胡家兄弟的医药费,你们最好有心理准备。”
浅浅眼神一凛,讽刺说:“他们上门来欺负我们,怎么还不许我们自卫吗?如今他们受伤了,还要我们出医药费,难道他们对我们的辱骂就不算伤害吗?难道你不知道心理的伤比身上的伤更难愈合。”
村长脸一落,有些烦心的说:“够了,小小年纪怎么这么胡搅蛮缠。”
吵得他脑袋都疼了。
这哪家打架不是这样,最后不都要赔医药费的。
这都是邻居,哪有像浅浅这样,下了黑手,要打得人残废。
大郎不自在的笑了笑,对村长说:“我家妹子也是心里急,她也是太疼小妹了,之前麦婶子骂我和大妹时,大妹都忍着没说话,但是麦婶子败了我和大妹的名声,又败我家小妹的名声,你也知道我们家小妹出落得好,一家人就想着她能嫁得好一些,这也不怪我大妹。”
村长目光暖了一些,也知道麦婶子做的事情不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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