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打情骂俏说几句甜蜜话都被人时时看着,这就好像在当众表演似的,感觉甚是不喜。
“是!奴婢告退!”
四个丫鬟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将卧室门带上,走开数步,思行才敢小声问道:“今晚谁守夜?”
谨心苦着小脸说:“不知道啊!主子也没说。”
默言压低了声音,细声道:“而且看主子的样子,好像很不喜欢我们似的,本来世子妃是提拔我们做一等丫鬟的意思,不过现在看是不可能了。”
慎语轻声责备道:“你少胡说了!世子妃只是让我们过来侍候,也没有说是几等,从二等丫鬟做起,已经算是不错了,与我们同期买进来的,有些分配出去了,做的是三等丫鬟。”
谨心和思行同时小声说:“是啊!你管好自己的嘴巴,可别到时候拖累了我们。”
默默瘪瘪嘴,无辜的说:“什么嘛,我也就是和你们说说而已,我又不会傻得跟别人去说!”
谨心、慎语、思行三人同时瞪了眼默言。
四人商量了下,虽然清楚浅浅不喜欢有人到内室,不过还是决定派一个人去守夜,毕竟这是府里的规矩。
在浅浅没有指示的情况下,她们自然要按府里的规矩去做,到时候也不算出了差错,而第一晚,也就由谨心去守夜。
穆清的耳力好,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音,立即警觉的说道:“隔壁有人来了。”
浅浅侧耳听了下,想到大户人家都有丫鬟守夜,而她们睡的就是隔壁的耳房,便小声对穆清解释了。
穆清皱了下眉倒是没再说什么,浅浅对这种距离的守夜也没有什么抗拒,耳房虽然是卧室旁边的一个小间,不过好在卧室极大,他们得大声叫话,耳房里的人才听得到。
像现在穆清和浅浅睡在床上小声交流,耳房里是听不到他们的动静的。
次日,肃亲王府设宴,府中上下,天还未亮就都忙碌起来了,浅浅和穆清的生理钟也起得早。
俩人就在院里练武,谨心起床出门,看到已经早起的两位主子,当即吓得脸都白了,匆匆跑过来跪下说:“请主子责罚,奴婢起晚了。”
浅浅收了拳,笑说:“无妨,是我们起得比较早,而且又是第一日,你不了解我们的作息,我们平日卯时就会起身,辰时用早膳。”
谨心看了下天色,马上就要到辰时了,立即紧张的说:“奴婢现在就去端早膳过来,请少夫人稍等。”
肃亲王府就这么几位主子,肃亲王年纪大了,不用再上朝,而世子爷又长年请休在家中,也就是说肃亲王府一般都是辰时后才会有人起身活动。
浅浅笑了笑温和的说道:“不用急,慢慢来!”
她也不用府里的下人都怕她,守住主仆之间该有的规矩就行。
谨心看浅浅这样说,动作更是不敢怠慢,立即折返回去,跑到丫鬟房间,将默言三人叫了起来。
“赶紧起来,两位主子卯时就已经起身了!”
思行一下就自床上弹了起来,惨叫一声说:“不是吧?起得这么早,惨了惨了。”
谨心匆匆交待,“你们赶紧打了热水去侍候主子,我去厨房里端早点过来,要动作快一点啊!我刚才看主子在院里练武,一会儿练完出了汗,肯定要重新梳洗的。”
“行!你赶紧去,我们都起来了!”慎语翻下床,一边穿衣穿鞋,一边急忙应话。
四个丫鬟分头行事,又匆忙的去叫起院里的其他下人,一时间,原本清闲的安然居瞬间忙碌起来了。
下人们各司其职,该扫地的扫地,该除尘的除尘,该浇花的浇花,虽然每个人手边的事情忙不停,但心里都悄悄打起了鼓。
安然居是肃亲王府数一数二的院子,但是却一直空留着,就是世子妃准备的,等着有朝一日君澜能够回来,住在离她较近的院子。
由于安然居没有主子,府里其他下人辰时起会开始一日的差事,安然居就会更晚一点,简直应了安然居的名字,就是一处休闲的好位置。
浅浅自然有注意到这些下人的心思,不过她却不打算说破,第一,今日是特殊的一天,她不希望出什么乱子。第二,她还不清楚肃亲王府的规矩,不打算草草训人。
不过在她和穆清两人早起练武的时候,他们就听到院前有丫鬟下人走动,显然别的院子的下人早就已经起身了。
辰时刚过,浅浅就擦了汗对穆清说道:“今日就到这里,朵朵也该起身了!”
穆清收了掌势,轻应了一声。
两人一起朝着卧室走去,就看默言和慎语端着脸盆守在门口,两人眼神里还微有些紧张的样子。
浅浅瞥了眼说:“端进来。”
待她们把脸盆放下,准备拧帕子侍候他们梳洗的时候,浅浅轻声说道:“不用了,你们出去。”
默言和慎语对视一眼,赶紧退了出去,关上门前,慎语说道:“奴婢就在门口候着,少夫人有什么吩咐只管叫奴婢。”
“好!”
浅浅应了一声,房门阖上。
浅浅主动去拧了帕子帮穆清擦了脸及身上的汗,又清理了自个儿,这才侧目去看床上的女儿。
朵朵此时已经醒来了,不哭也不闹,睁着一双杏眼好奇的打量着床顶及四周,好像在认环境似的。
浅浅走过去将朵朵抱起,就见她欢腾的闹了起来,小手一下一下的挥着,激动的样子就像在问浅浅这是在哪里。
浅浅费力的搂着不听话的朵朵,好笑的说道:“小朵朵喜欢这里吗?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咯!”
朵朵咧着嘴笑得夸张,口中的唾液顺着嘴巴就这么滴了出来,浅浅皱着眉说:“你可真是脏。”
语言间虽然布满了嫌弃,但是动作却极轻柔的将朵朵嘴角擦了干净,又开门让默言去打了盆清水过来。
等到将朵朵打理干净后,谨心去端的早点也已经摆放在桌上了。
比起言家早点的单调,肃亲王府的早点十分的丰富,品种有十几样,每种一小碟一小碟的装着,模样摆得甚是精致小巧。
浅浅见过好东西,也不是眼皮子浅的人,而穆清又不是一个讲究这些的人,即使早膳再丰盛,浅浅和穆清的眼里,也和平日在家里用得差不多。
上午的时候,平日若是不忙的话,浅浅和穆清都会选择看看书充实自个儿,到了肃亲王府也是一样。
安然居里就有一个小型书房,房里有一面大书架,书架上摆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不知道是不是浅浅告诉过肃亲王,穆清喜欢看兵书的原因还是怎么,书架上大多都是兵书。
世子妃上午的时候过来了一趟,见穆清和浅浅抱在朵朵在书房里看书,便就没有多打扰,吩咐了下人小心侍候,就又走了。
午膳时分,松柏院里的下人过来相请。
浅浅一家三口又去了松柏院里,刚和肃亲王碰面,他就直接吩咐下人,“可以开餐了。”
肃亲王笑容满面的对着穆清伸手说:“来,把朵朵给我抱。”
穆清紧搂了下朵朵,故意说道:“她会扯你的胡须。”
肃亲王不甚在意的大笑说:“无妨,来给我抱。”
穆清责备的盯着肃亲王,觉得这人好生不识趣。
浅浅在一边,轻笑的说:“清哥哥,你抱了一个上午了,手也酸了,就给他抱抱好了。”
穆清不情愿的把朵朵递给了肃亲王,不高兴的叮嘱说:“抱好一点,她喜欢动,别摔到她了。”
肃亲王白了眼穆清,说道:“这是我曾孙,难道我还能伤害她了?”
穆清挑了挑眉,满脸的不信。
肃亲王恼怒的斥道:“你这熊孩子。”
浅浅好笑的看着这对祖孙斗嘴,插话说:“肃亲王,这熊孩子重点可是孩子两字啊!我家清哥哥哪里看都不像孩子了吧!”
肃亲王瞪着浅浅说:“你知道什么?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孩子,连他父王都是孩子。”
浅浅受教的点点头,嘴角全是扬起的笑容。
四人入席坐下,朵朵坐在肃亲王的腿上,调皮的抓着面前的碗筷,弄得咚咚直响。
肃亲王一边手忙脚乱的照顾朵朵,一边招呼浅浅他们夫妻俩多吃一些,而且为了让他们自在一点,开餐前,肃亲王还特意将下人都打发出去了。
“昨天就回来了,你们有没有去看过你父王?”
浅浅没有答话,侧目看着穆清,穆清皱眉回答说:“看他做什么?”
其实不单穆清没有想法,就是浅浅也没有想到。
肃亲王皱着眉劝说:“他是你父王,如今被你打倒在床上,你不觉得你该去看看他,慰问一声吗?”
穆清理直气壮的说:“那是因为他弱。”
肃亲王鼓着眼睛问:“你怎么能够这样说你父王。”
穆清不满的回嘴,“本来就是!”
肃亲王被穆清气得不轻,望着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根本没法继续交流。
浅浅在一边看着,凉声提醒说:“肃亲王,朵朵在抓你的碗。”
肃亲王碗里有一碗稀粥,是他特意命厨房做了要喂给朵朵食用的,被打泼了也没有关系,反正厨房里还有,但是溅到身上了可就不好了,特别是首当其冲就会烫到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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