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你听我说……”
男人哪里还给她开口的机会,一把将她拽起来,也不顾她是否赤/身裸/体,将衣裳塞在她怀里就往外推,“滚出去,朕不想再看见你!”
赫连真被他推得趋咧,方才被他狠狠的折腾过了,双腿根本站不住,若非撞在屏风上,她估计肯定是要摔的。
她凉凉的笑,这个男人,方才还心肝宝贝的哄,恨不能死在她的身上,这会子,变脸比翻书还快,都用了‘朕’了,足见气得很了。
慢慢的将衣裳一件一件套好,解衣服倒是挺快的,怎的就不知道替她穿上,果然急色!
她慢慢撑着身子站起来,看向怒不可竭的男人,走向他,去拉他的手,被他一把甩开。
李墨在气头上,也没顾着力道,再次甩过去,她和屏风应声而倒,这屏风是琉璃座屏,整个砸下去,刚巧不巧砸在她的脚踝上,她闷哼一声,站不起来,索性保持那个跌倒的姿势仰头看他。
男人听见她的呼声,忙望过去,宽大繁琐的裙摆遮住了后面,他也只当是被摔疼了,很想过去将她扶起来,却见着她坚定固执的目光,冷哼一声,没有动作。
“李墨,你现在能推我,日后是不是就要动手打我了?”她的脚钻心的疼,身子也不爽利,心头更是烦躁委屈,让自己喜欢的男人娶别的女人,她能好受么,还是被威胁的方式。
李墨闻言,心头一动,打她?他倒是想,一张小脸儿看起来精致又脆弱,他还怕轻轻一碰就给碰碎了,哪敢打她?倒是她,从认识到现在,不晓得扇过他几回耳光,方才推她,不过是在气头上,没有控制力道罢了。
见她睫毛轻眨,已是落了泪,心疼得不得了,这位可不是位轻易流泪的主儿啊,最近是怎么了?哪里顾得上生气,忙走过去,蹲下身,替她擦了擦,板着脸道:“你还哭上了,你若是不说那些混账话,我能推你?”
眼泪越滚越多,一发不可收拾,李墨慌了神,再不上脸色,连连轻哄,温柔的亲亲她的眸子,将她按在怀里,“赫连,日后再不要说这样的混话了,我说过,你才是我的皇后,也只会是你,我的江山,我自己会守护,不用委屈你,英国公称病,我自有办法让他挂帅出征,最不济,我也还能御驾亲征。”
他这一说,赫连真反而伏在他怀里哭得愈发大声凄楚。
这一哭,简直将李墨的肝肠都给哭断了,不知所措,只得一遍遍轻抚她的背,以示安慰。
良久,她才抬起头来,眸子里染上了悲伤,一字一句道:“你怎么能御驾亲征呢,不说战场刀剑无眼,便是朝堂,也离不开你,别的手段,英国公怎会心甘情愿呢,娶康郡主吧,这是最好的办法,不仅能解盐城之危,亦能稳固你的皇位。”见男人脸色再次生/硬难看,忙趁着他未发作,急急道:“你放心,就算你娶了康郡主,我一样陪在你身边,直到我死去那一天。”
李墨怒极反笑,推开怀里的女人,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赫连真,你可真是大方。”眸子极度阴冷,“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李湛,不惜将我推给齐雅,就是为了让英国公去盐城助他对么?我说御驾亲征,你并不放心,是怕我趁机对他做什么,对吧?好,好,你当真是好得很!”
“不是这样的。”赫连真忙道,知晓他这误会大了。
“那是怎样的,你说啊!”李墨再也忍不住,怒吼,一脚踹倒旁边的案桌,案桌四分五裂。
☆、第一百二十章 :蓦地风波平地起(10)
小夏子在外头听到动静,不免颤了颤,勾着脖子朝里头望了望,什么也看不见,不晓得两位祖宗又在闹腾些什么……
正抹汗,听见帝王冷飕飕的声音在叫他,忙躬着身子进来内殿。
甫一进殿,眼珠子瞪得老大,殿里一片狼藉,显然两人动手了,太后低着头坐在地上,眼眶红红,像是哭过,而那琉璃座屏,实实在在的砸在太后的脚上,他从后头进来,自是看得明白,心头一惊,看向帝王,只瞧见帝王冷漠的背影。
“将太后请出去。”李墨在压抑着不断蹿升的怒气,才没有狠心掐死她,他给了她解释的机会,她沉默,便是默认,果然是为了李湛!
赫连真仍是不动,解释,她要如何解释,被李图所迫,左相府当论九族之罪?她虽然不希望左相权势滔天威胁到李墨,但更不愿让左相府被倾覆,李图的目的,她清楚,为了离间她同李墨,毕竟,她的存在,对李墨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污点,谁让她是庶母呢,可是,即便她退步忍让立康郡主为后,只怕李图仍然不会轻易放过,为今之计,只有劝服她的父亲慢慢放权,安享太平,届时,即便李图再为难,有她在,李墨也不会下死手。
思及此,她动了动身子,脚裸钻心的疼,想要站起来,没成功,重重的跌了下去,说实话,这点疼,比起蛊毒来,委实不算什么,因此她朝小夏子笑,“夏公公,哀家可得劳烦你去一趟凤章宫传凤撵来接哀家了。”
“太后……”小夏子回神,忙着奔过去将座屏给推开,抖着尖锐的嗓子,“太后,您的脚……”
已经肿得老高,掀开裙摆一瞧,淤血已经变紫,大概是方才压了太久的缘故。
她在那里翻看,李墨站在不远处只瞥一眼便足够瞧清楚,一时又气又恨,气自个儿伤了她,那琉璃座屏可不轻,又恨她同他死犟上,伤了哪里竟也一声不吭,娶齐雅,为了李湛,她就能狠心的这般对他?是了,当年可是为了李湛替他埋下万千机关,如今不过是让他娶一个女人而已,至少没要他命,他应该庆幸才是。
怒到极致,往日里一桩桩一件件一幕幕,全都在脑海里闪现,那些亏欠,那些不平,那些嫉恨,盖过所有的好,只记得一点,那便是为了李湛!
狠下心不管她,径直拂袖而去。
***
赫连真伤了脚,静静的在凤章宫养,没个十天半月,怕是好不了,一时又恼恨自己,那屏风砸下来,明明她躲得过,却仍是任它砸下,那个时候心头又乱又伤,索性也就不躲了,好让李墨心疼,真真是太过意气用事,这吃亏是自个儿的,也没见那男人多愧疚,甚至连一面也没来瞧她。
“娘娘,相爷到了。”
青禾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赫连真顺着望过去,便瞧见左相负着手进来,黑色的朝服上五爪九蟒,带着睥睨天下的气质。
睥睨天下?赫连真一惊,她细细打量这所谓的父亲,长相儒雅,身材高大,眉宇间的英气同霸气,尽管掩藏得很好,但她却觉着似曾相识,她这父亲,以往李图在位时两袖清风,忠心耿耿,谦逊有礼,可李墨一登基,便换了个人似的,结党营私,贪污受贿,一手遮天,他是因为久在官场被侵染才有此改变亦或是本就是如此野心勃勃,只不过在李图面前收敛起来,他忌惮李图,然而却不将李墨放在眼里,所以才愈发嚣张么。
“真儿,你找我?”
左相出声,打断了她的沉思,她定了定神,挥退周遭的宫人,才笑着道:“父亲,快坐。”
“恩。”左相掀袍坐下,自然的拿过茶盏,喝了一口,问:“你这腿是怎么回事?听说是在乾元殿被屏风给砸了。”
那座屏风可是在内殿,且据眼线来说,她进乾元殿可不是一时半会儿,遣退了所有宫人,在里头同李墨一呆就是两个时辰,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两人有染,但一直没有捉住罢,且他觉得,只要达到目的,不管用什么手段也无需介怀,只怕是她这女儿要同她那不争气的阿姊走上同一条路,动了真情,那是决计容不得的。
他在试探,赫连真明白,敛了心思,道:“我去找皇帝让他立英国公府的康郡主为后,他大怒,推了我一把,那屏风就砸下来了。”她实话实说,只怕他是早就知道。
茶盏重重的放在桌上,左相脸上升起怒气,“这么说,你同皇上……”
“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父亲。”赫连真抢先道:“您放心,我心里有谱,阿姊那样的事是决计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我姓赫连,自是时时事事替相府打算,为了父亲,为了阿锦。”
“你明白就好。”左相早对她有所防备,她这般说,他也就听听,若这个女儿心头是向着他的,事成之后自是让她荣华富贵一生,若是胆敢背叛他,不要这个女儿又何妨!只不过在这档口,也不宜撕破脸皮,“你说立康郡主为后,这是为何?”英国公一门可是效忠皇帝的,难不成她这是在帮皇帝夺权?
赫连真知道他所想,叹息一声,问,“父亲,羲和十年你为恩科主考官,却罔顾公平,结党营私,羲和十二年,你收受白银一百万两,保了富绅王福坤,可他奸/淫妇女,致使那女子夫家一门三十六口死于非命,羲和十三年……”
“住口!”
茶盏向她飞来,她偏过身子,茶盏摔在地上,碎片飞溅,有一两枚划破她华贵的宫装,将她划伤。
“你是从何得知,想要威胁为父么!”左相已经气得站起身,袖子里的手已握成爪,只要这个不孝女敢点头,他保证扭断她的脖子,这些事他做得极其隐蔽,即便是当年羲和帝也并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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