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嘶哑,又夹杂着恨意,只问:“是你要害我是不是,是不是?”
李墨忽然被那恨意的目光刺得浑身疼痛难耐,心脏狠狠的缩了缩。
小夏子赶紧哭道:“太后,主子怎么会害你——”
赫连真终究松了手里的力道,手滑了下去,整个人又陷入了昏迷,只那晶莹的泪水滑落在枕畔。
李墨复杂的看着就连昏迷也紧皱眉头的女人,她方才为何落泪?小夏子为何那般笃定他不会害她……
正心思难辨,殿门口却一阵喧闹。
☆、第五十一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1)
他回头一看,只见宫人拥着一位眉眼精致的少年进来,那少年长相柔媚,甚至比女人更美,生得体态风流,却又夹杂着傲气与浑劲儿。
“母后!”
那少年叫嚷着闯进来,进了殿,才发现李墨的存在。
“臣弟叩见皇兄。”少年对着李墨单膝跪下,与生俱来的贵气一览无遗。
李墨淡淡看了他一眼,只问:“玄王怎么来了?”
阿凝提剑进来,见着李玄跪在地上有些不悦,冷冷回答:“青禾来信说小姐病了,我和王爷便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阿凝的脾气被赫连真养得很刁,再加上这几年李玄的言听计从,根本不把李墨当一回事儿,眼色依旧很冷。
她一眼便看到了昏迷在床上的赫连真,几步奔过去,问:“小姐怎么了?”
李玄本来也担心赫连真,可碍于李墨威势,不敢贸贸然起身,这几个兄弟中,他最怕的就是李墨,虽然以往在皇宫里他最是霸道。
下一瞬,利剑出鞘,稳稳的架在了李墨脖子上,阿凝逼问:“你把小姐怎么了,说!”
殿里众人惊呼一声,大喊救驾,外面的侍卫也涌了进来。
李玄再也顾不得,站起来一把抱住阿凝的腰将她拖开,劝道:“你冷静点,冷静点,母后还等着救命呢。”
李墨眯了眯眼,看这场闹剧,杀气一闪而过。
却也挥退了侍卫,问一干太医:“太后究竟怎么回事,若连病都诊不出,朕留你们何用!”
一掌拍下去,那上好的檀木桌已经被劈掉一角。
太医们冷汗涔涔,终是小心开口道:“这几日同众位太医探讨,微臣们猜想,太后恐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胡说八道!”李墨发了怒:“大白天就信口雌黄,这世上哪里有鬼魂!”
“臣等不敢。”太医解释道:“并不是狐媚鬼魂,只怕是巫术。”
“巫术?”
“是,此术乃是借助一些阴狠力量对施术的人加以诅咒或影响,臣等观察,太后这殿里有些不同寻常,呆久了便会筋疲力竭,全身无力。”
青禾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忙道:“没错的,娘娘前些日子总是觉得乏得很,还以为是犯困,没想到……”
真是又惊又惧又忧。
李墨点点头,以往便觉得这凤章宫不对劲儿,竟是如此。
又问:“可有法子破解?”
“臣等建议,将太后移至阳气盛行之处,再请法师念经驱咒,或许是个法子。”
李墨的视线落在赫连真精致的五官上,道:“便是朕的乾元殿了。”
吩咐小夏子:“速去千佛寺请道行高深的大师进宫。”
走过去,弯身抱起轻如柳絮的赫连真。
“皇上。”青禾咚的一声跪在了他面前,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央求道:“求皇上。”
李墨顿住脚步,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就这么担心他会对她下手么……
“朕定会治好太后。”说罢,抱着赫连真离去。
☆、第五十二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2)
《大黎经史》载:帝辛元年,后凤体隙,上甚痛,闭朝三日而祝,寝不除服,又以血为引,后愈,遂时人赞:孝悌无双。
却说赫连真,本是身染恶疾,药石无灵,自住进乾元殿,又有千佛寺众高僧念经驱邪,隐有苏醒之态。
至于那碗引得世人称赞的血引,赫连真的解释是:李墨那厮也忒会做戏!
待李墨沐浴完毕,寻至偏殿,床上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子,他的目光沉了沉。
赫连真在主殿里翻箱倒柜,一片狼藉。
李墨立在殿门口,一眼扫过内殿。
因着近半个月的昏睡,眼前的女人瘦了好几圈儿,下巴愈发尖细,眼神似乎更明亮了些,素色寝服宽松的垮在身上,一伸手,便露出白皙的皓腕,墨发披散而下,白与黑的鲜明对比,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这般姿色,该是捧在手上好好宠着爱着——当然,前提是要忽略她此刻的所作所为。
罪大恶极!
“太后好兴致。”
他突然出声,惊得正认真的女人‘呀’了一声,手中明黄的圣旨应声而落。
赫连真蹲下身捡起来,目光却停在那双流彩暗纹龙云靴上,然后是菱纹衣摆,逐渐往上,便是一张清冷的眉眼,夹带着淡淡的讥讽。
她撇撇嘴,站起身来,将圣旨递给他:“喏,给你。”
李墨并未接,仍是居高临下的打量她,想从她那张素净的小脸儿上瞧出什么来。
“太后可将这先皇遗旨瞧清楚了?朕这皇帝是否名正言顺?”
赫连真不自在的咳了两声,指了指圣旨:“遗旨后头还有一句呢。”
她不信他没有发现。
“哦?”
李墨挑挑眉,将那圣旨摊开来,统共没几个字,但那最后一句格外清晰:着真贵妃陪葬。
他笑,目光灼灼:“太后这般尤物,又大好年华,陪葬岂不可惜。”
回应他的是一声冷嗤。
李墨牵过她的手,低头瞧那小小软软的手,两种肤色如此明显,他顺着那宽大的衣袖抚了上去,身体微倾,话出口,便是情意绵绵:“太后不必忧虑,朕可舍不得,待你吸了朕的魂儿,保不准朕就毁了这遗旨。”
条件当真是诱惑人。
耳边的呼吸极热,赫连真后退两步,将将抵上那堆满奏折的案桌。
他俯身而下,将她困在双臂之间,便要一亲芳泽。
她向后仰了仰,倾出的身子便将堆叠的奏折碰到,摔在了地上。
她偏头瞧去,不多不少,刚巧将大理寺卿连池上的折子瞧在眼里,乃是将赫连锦定罪,原先的秋后问斩,变成了下月。
她勾了勾嘴唇,便是如此迫不及待。
她转头,双手撑在李墨胸膛,笑道:“皇上也忒急色了些,哀家的兄弟正身陷囹囵,心里头乱得很,哪里有心思让你美去。”
李墨瞥了一眼那翻开的奏折,在她笑得紧绷的脸上香了一记,调笑:“卿卿这是又要使美人儿计了?”
不待赫连真回答,唇舌一路流连,落在她的纤细的脖子上,重重吸允了一阵,才在她的脖子里喷出一阵热气:“朕这回可不会上当,卿卿有这功夫,不妨多劝劝左相大人,难不成要亲眼看着锦安侯问斩?”
抬起头来,同她额头相抵:“朕那日见锦安侯可是像极了你,朕爱屋及乌,又怎么舍得真要了他的脑袋?”
☆、第五十三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3)
两人这般亲密,赫连真笑了一声:“皇上惯会说笑,你的好卿卿多得很,怎的随口便是一句爱屋及乌,忒风流!”
“太后不信?”他问。
下一刻,只听赫连真一声惊呼,人已经被提起来放到了案桌上,奏折撒了一地。
手掌在她腰间流连,蛊惑道:“她们哪里有太后美妙,便是才大病一场,未施粉黛,也惹得朕心猿意马,恨不得就此*一番。”
赫连真只觉那手掌窜了火,身子颤了颤:“皇上,这是乾元殿。”
“那又如何?”
灵活的手指已经剥开她的外袍,露出圆润白皙的半肩。
赫连真见他果真无所顾忌胡来,恨声道:“皇上既要哀家兄弟的命,又想同哀家欢好风流,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闻声,在她身上胡作非为的手停了下来,男人眼里的情/欲散了大半。
却也未恼,替她拉上衣襟,捏了捏她的小耳垂,有些遗憾:“太后也太煞风景了一些,今日便作罢。”
将赫连真抱了下来,顺了顺她有些打结的发丝,温柔小意似情郎,不忘嘱咐:“太后回去好好养养身子,这一遭,可消瘦了不少,尤其是这里——”
手指在她柔软的地方点了点。
截住赫连真恼怒袭来的拳头,笑得得意,在她耳边轻语:“乖乖养好身子,今日欠下的,改日可要好好偿还。”
***
赫连真回到凤章宫,可将青禾惹得又哭了一场。
“娘娘总是这般不管不顾,若真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奴婢找谁哭去,瞧瞧,瘦了这多,不是要心疼死奴婢。”
赫连真拉她坐下,用袖子替她擦了擦眼泪,笑道:“瞎担心,哀家不是好好的。”
“还说!那几日汤水不进,就拿人参养着,若不是早先知道,奴婢可真要哭死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赫连真从怀里拿出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东西,手指划过:“那老狐狸百般算计从哀家手里夺得这丹书铁劵,最后不也是回了哀家手里?哼,也亏得他死得早,老狐狸的道行比李墨可深太多了……”
竟然下旨让她陪葬!她好歹勤勤恳恳替他当牛做马了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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