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准备一下,我们再去深山探一次。”
“好。”
吴石生带着闵宗海又去了那片山林。他们一路往深处走,遍地的枯草烂叶。虽说入了秋,草木枯萎,但这里四季常春的树木颇多。故而要寻一个山洞也不易。
“海哥,你听,这边有水声。”
闵宗海侧耳听了左边的林子。果然有水哗哗的声音。“不论是军队还是兵器营,都不离开不水。我们去看看。”
于是二人往左边拐去。
闵宗海翻开一片树叶。笃地见到小兵。他一个手快,按下后面的吴石生。又朝作了一个嘘的手势。吴石生点头。
未听到那边有动静,他们轻轻趴开一小截树枝。只见两树常青树前,守着两个手拿长枪的小兵。不一会儿,后面的树叶被人从里面趴开,走出两个大汉。他们抬着一个大桶,来到一旁的溪边,将桶里的铁水倒了进去。那水倒进溪里的瞬间,还发出了吱吱的声音,想来那水是极烫的。闵宗海做了一个撤走的手势,吴石生便与他一齐退了回去。
“看来这里是兵器营了。”
“那我们如今该如何?”
“先回去。”
二人又回到客栈。闵宗海敲着桌面,思量着接下来该如何。是通知墨家,还是报给窦仁?
“海哥,想什么呢?这事不告知窦大人么?”
“为什么要告知他?”
吴石生愣住了,“海哥不是在替窦大人做事么?”
“之前是,现在不是了。”
“啊?为何?”
“窦大人有窦大人的私心,我也有我的私心。既然大家各为其主,也就不能再念着那些情谊了。何况我替他做的事已经够多了,如今我要按我的心意来做。”
“你的心意?难道是为了嫂子?”闵宗海别无他求,只有崖儿的事才能让他上心。
闵宗海眼睛一眯,转身走到桌前,提笔写了起来。
吴石生奇怪道:“海哥写什么呢?”
“告知窦仁。”
“啊?海哥不是说按你的心意做么?怎么又要告知他了?”
闵宗海找来信鸽,将纸条卷起,塞鸽子的爪子里,将它放到空中,由它飞去。做完,又在吴石生的耳边低语了一阵,吴石生点头,飞快地离去。
汾仓另一间简陋地客栈里,鸽子停在一个窗前。窦仁抓住鸽子,扯下它脚里的纸。打开一看,满意的点头。他提笔写道:守住,三日必来!随后放进那鸽子的脚里,放了它。
崖儿与萧木坐在角落里,一碗水,两个馒头就是今儿的晚饭了。崖儿看着手心里的水泡,无奈至极。才三个时辰,手就已经这样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无人知晓她在这里,谁又能来救她?
“怀爷,你哥哥会不会来救你?”
“我常常四处游玩,他不知晓我的行踪......”
好吧,只能靠自己了。
夜晚他们还是睡在先前关押他们的地方,只是无人看守了。半夜,崖儿醒来,想要如厕,便偷偷出了门。外面一片漆黑,甚是吓人。她依着白天的记忆去了茅房,正要回去时,瞥见另一头的里边有灯光。她好奇地摸了过去,希望有什么发现,好让她逃出去。
透过门缝,里面是一女子,坐在床边,手持书卷,正在看书呢。待那女子抬起头来,崖儿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立马想起这女子是谁了。
没错,是妩娘!
妩娘听到门外的动静,吓道:“谁?”
崖儿不知妩娘是否还是向着墨逸,可是无论如何,她都要试一试。她推门而入。妩娘并未认出她,厉声吓道:“大胆贱民,竟敢唐突我!”
崖儿摘下头巾,滑下一头秀发......
“你是季崖儿?”
“是我。”
“你怎么在这儿?”
“呃,我是来汾仓的路上被捉来的,如今做了壮丁。妩娘怎么会这儿?”
妩娘突然想到,若是季崖儿在这儿,那墨逸岂不也会来救她?她兴奋道:“那大公子会来救你么?”
“他不知晓我在这儿,也不知晓我被捉了。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你!好好的,你跑出来做什么?如今我们都被困在这儿,又无人知晓我们的处境,谁又会来救我们?”
“你也是被捉来的?”崖儿的希望破灭了。“那现在怎么办?”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崖儿一扫屋内,什么藏的地方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妩娘亦是急得不行。最后,崖儿集中生智,干脆躺门后吧!
她紧紧靠着门墙,又朝妩娘使眼色,让她不要慌张。不一会儿,常随走了进来。崖儿立刻摒住呼吸,待他走到里头时,慢慢移动身子,往门外而去。
常随察觉妩娘的神情有些奇怪,总往门外瞧。他欲回头去瞧瞧。妩娘惊道:“常大哥!”
常随被这一声常大哥叫得无比舒适。“妩娘?你今儿怎么了?”
妩娘笑道:“没什么,只是方才看了会儿书,心情舒畅了不少。”此时已不见崖儿的身影,她的心便落了下来。
“哦?什么书竟有如此神效?”说着,他欲去拿那书。妩娘一把抓过去,含糊道:“与这书的内容无关,只是心里头暂时放下那些个事,松乏了不少。”
“看来,多让你看些书才好。”
“不如你明儿买些茶书吧,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学些茶道。”
“好,依你。”常随此时亦是高兴不已,如此平和的妩娘,他已期盼已久。
汾仓紧临未央,故而吴石生只大半日的功夫,便到了未央。然后,他开始四处约人喝茶吃饭,谈论着玉谜山的神秘人......
果然,在第四日,英亲王微服去了汾仓。
此时,窦仁已依“约定”来到汾仓,闵宗海亦是把这几日的情况说与了他听。收到吴石生的传书后,他又带着窦仁在去玉谜山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英亲王真的会来?”
“是,未央的兄弟传来的消息,不会有假。我们稍等一会儿。若是跟着他,再找到军队就更好了。”
窦仁点头。
☆、第一百零九回 大结局(上)
吴石生在英亲王出发的当晚便回到了汾仓,又开始四处散播玉谜山的神秘人。
闵宗海与窦仁本是一直跟着英亲王的,但常青树太茂密了,一个拐弯便失去了他的踪影。他们延着四周寻了一公里,都未有发现。
“他到底去哪儿了?”
窦仁抬头看看快要黑下来的天空,说道:“做些记号,我们明儿再来。”
客栈内,闵宗海与窦仁商议了一番明儿的计划。
“好了,早些歇息,明儿也好早起。”
“窦大人也早些歇息,无需太过担心,总能找到。”
待闵宗海走后,窦仁立马修书一封,用独特的笛子引来一只鸽子,将信传给了太子。鸽子飞起之时,闵宗海正倚在窗前,看着它飞高,飞远。
汾仓另一较好的客栈里,墨逸与萧栋举酒对饮。
萧栋被封为大将军之时,年仅三十,如今快五十了,除了苍老的面容,周身散发的气息丝毫不改,总能让人望而生怯。
他干了一碗酒道:“逸儿何时带我去拜会邹上师?”
“今儿天晚了,明儿就去。玉谜山在城外十里,我们骑马半个时辰即到。”
墨逸投萧栋所好,胡诌自个儿偶然间识得邹子龙的弟子林愿。“林愿邀我上玉谜山共饮一杯。如今遇到了萧将军,又得知萧将军最是钦佩邹上师,岂能不邀您一齐上山去拜会一番?”
萧栋眯着眼睛,打量了墨逸一番。“你确定邹上师在山上?我往年听得邹上师最喜游历江山,他的武功修为多是缘与此。你小子别哄得我上了山,他又不在。到我可要问问墨琛,到底该如何了!”
墨逸与他又斟了一碗酒。笑道:“哄谁也不敢哄萧大将军!大将军只管好好歇一晚,明儿怎会见到邹上师了。”
第二日。闵宗海与窦仁再次延着痕迹,寻至昨儿到的地方。他们再次搜寻起来,仍是一无所获之时。
“不准动!”一声吓令,闵宗海回头,一把长枪正对着他的背部。窦仁亦然。
“你们是谁?”
“少废话!走!”
四个小兵押着闵宗海与窦仁往深处走去。
与他们相反的方向,树后出现了两个人影。
“这就是你所说的邹上师?”
“当然不是。不过既然萧将军遇到了这样的事。又岂会置之不理呢?”
萧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尾随那几个兵而去。墨逸摸了摸鼻子,亦是跟了上去。
四个小兵押着二人左弯右拐。终于到了一处开阔地。放眼望去,竟是一个军营!其中一个小兵与守卫说了什么,守卫便开门,放了他们进去。闵宗海以为他们会被关在那里。不想那四个小兵径直将他们带到了一个最大的帐篷里。
“好久不见,窦太傅!”英亲王端坐在主位上。看着来人,笑道。
窦仁猜到是英亲王的军队捉了他们,却不想他如此狂妄,丝毫不掩饰那熊熊的野心!“英亲王。你这是何意?”
“你不是在寻我的军队么?我直接请你来瞧瞧好了。”
窦仁举着双手,将手腕上的绳子呈现在英亲王跟前,“有你这么请的么?”
英亲王一挥手。小兵立即解了窦仁的绳子,并闵宗海一并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