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鹦鹉腔调又在耳边炸响,迷蒙了一代枭雄凌厉的双目。遇到她之前,他曾经想过无数个和她相逢的场景,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再见她会是在新房内。她是他的妻子,这是他梦寐以求的。
可惜,他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她,以至于一次又一次地默许别人伤害她,甚至亲手伤她欺她。她讨厌他也在情理之中。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太过愚蠢才犯了错,连鹦鹉都能认出她,为什么当初他没能认出来呢?究竟是什么蒙蔽了他的双目?
这个结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怎么都解不开,再被宁家军用古怪的腔调唱出,更像是千钧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惹得他连喘息都觉得吃力。
想要征服她的心情随之变得更加急切了,他甚至连一刻都忍不了,可惜已经将她赶出门了,要不然他肯定会疯狂地占有她。
可一想到这样只会惹她讨厌,他又犹豫了。
这事有关一个男人的尊严,凭他的魅力怎么可能连一个女人都征服不了。“喂,你们这群混蛋别唱了,吵死人了?难道你们也觉得我征服不了她吗?”耳边大鹦鹉叽叽喳喳唱歌不听,渠让心烦意乱。
他不是第一次对鹦鹉说话了,虽然每次都得不到想要的回应,可他还是会向它们倾诉,因为除了它们以外,他的心思没办法向任何人诉说。
“姐姐走了,姐姐走了……”宁家军盘桓在房间之中,不再唱歌了,却咋咋呼呼地一直喊着这样一句话,扰得渠让更加心绪不宁。
他一早就知道了,它们口中的姐姐是宁青夙,无论宁青夙装扮成什么模样,它们都不会认错。想来这便是动物与人的差别吧!
人看人第一反应是用眼睛,动物却不一样。
这也算是他的优势,有它们在,以后他再也不会将宁青夙认错了,可惜发现得太晚,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他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渠让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抬眼看着头顶上叽叽喳喳飞来飞去的大鹦鹉,希望它们能给出答案。
这次它们竟然听懂了,并且给出了一个让人无可挑剔的答案。
“千钧哥哥,千钧哥哥……”八只鹦鹉异口同声,说得还真是直白到令人咂舌呢,渠让汗颜,心却在那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傅千钧到底有什么好的,能够让她爱得死去活来?
算算日子,那男人也该到浩京了,为什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烽烟撩动心愁,是谁在鼓奏?
茫茫大漠相思人儿你在何方?
是否也在窗前观烛影细数我们的曾经?
会回来的承诺啊放在心头,
不会忘却是那年烟火满天映在你眼中的繁华……”
大鹦鹉又唱了起来,只是这次换了曲调,听说这首歌是傅千钧写给宁青夙的。渠让嗤之以鼻:“过去的繁华的确很美好,却只存在于过去,想要的将来还得重新计量呢!”
他要的人必须到手,怎么可能因为她心里有别人就轻言放弃呢?
“去去去,你们这群混蛋吵死了!”想着宁青夙和傅千钧的过去,再听着宁家军的歌唱,渠让愈发懊恼了。
“姐夫生气了,姐夫生气了!”宁家军四散纷飞,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渠让的嘴角才会露出笑容,因为他得到了它们的肯定。
她是姐姐,他是姐夫,这样的关系是谁也替代不了的。
屋外几个守着渠让的暗卫见王爷旁若无人地和一群大鹦鹉说笑打趣,冷汗大滴大滴地往下流淌。天才和疯子往往只差一步,他们的王爷是名副其实的天才,却也是名副其实的疯子呢!
都是宁青夙那个贱女人害的,王爷以前可不这样。哼,如果抓到那女人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众暗卫咬牙切齿,唯有安蕊一人呆坐在旁边黯然神伤。王爷的心里始终只有宁青夙吗?那她不是很多余?
不行,一定要尽早铲除宁青夙那个祸患,还有那群碍眼的大鹦鹉!
当天夜里安蕊便潜入渠让房中,放了迷烟,想要将宁家军赶尽杀绝。幸亏渠让留了点心思,及时阻止了她,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你这女人怎能这般狭隘,狠毒,连几只鹦鹉都容不下吗?”渠让怒火中烧,突然发现自己一直看错了安蕊,或者说眼前的女人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能够视之为知己的安蕊了。
她变了,变得连他都不认识了。
“是,我狭隘,我狠毒!可这都是你逼的,王爷,难道你的眼里就只有她宁青夙吗?难道你就一点也看不到我的好?”安蕊泣不成声,被渠让扼紧的手腕生疼生疼的,却及不上心里疼痛的万分之一。
她真的受够了,受够了被深爱之人无视,受够了深爱之人心心念念的只有别的女人,甚至连一个嫉妒的资格都不给她。
“王爷,你真的很残忍,你知道吗?你说过要娶我的,到底在什么时候?”渠让一直在摇头叹息,并未接话,安蕊更觉心寒,只能厚着脸皮去问他,声音由于哀恸和哭泣而变得嘶哑难听之极,连她自己都听不下去。
他却只塞给了她一张搪塞牌:“等出征归来再说吧,现在形势危急,不宜商谈那些事情!”
“好,我等你!出征旨意早已下达,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安蕊早已迫不及待了,又一次催促。这些天她几乎每天都来催一次,渠让总说再等等,还有一些事情没办完。
这次也不例外,他口一张还没出声,安蕊便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果断在他说出口之前打断了他:“王爷,不能再等了,圣命不可违!”
“我知道,办好这件事情,父皇不会怪罪的!”渠让似乎很有信心。
安蕊却不以为然:“能有什么事情比圣旨更重要?”
“当然有!”渠让一口咬定,目光笃笃,却并未做出详细的解释,惹得安蕊云里雾里,想要发火却又找不到宣泄口,只能够一忍再忍。
王爷的心思以前她只看一眼便能摸个透彻,现在她也看不懂了,却不知道是她退化了,还是王爷变得更加强大了。
总之,那个男人的心思已经没人能懂了。
...
第146章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2015-6-4 8:10:51 本章字数:4153
宁青夙从承西王府离开,整个人就好像丢了魂儿似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L 渠让不肯将画给她,她还能有什么办法救人?
脚下信步游庭,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羌佐杯画馆,许是习惯了。
宁青夙淡淡地抬起头来看了看画馆的金字招牌,忽而想到了一张笑脸,他笑着说画馆招牌上的字是他提的,好臭屁的样子。
本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想着应该会笑出来的,可宁青夙却怎么都笑不起来。心里像是被人用石凿拼命的凿着,切肤凿心之痛。
他现在在做什么?一切都还好吗?
“宁青夙!你这女人怎么还敢来!”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串不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抬起头来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再无平日里的慈祥,只剩下厌恶。是的,宁掌柜对她厌恶至深,她早就知道,可当面对上那张深恶痛绝的神情,她的心里还是如刀割般难受。
一直以来她都当宁掌柜是一位很值得尊敬的长辈,原来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吗?他的慈祥原本就是对晴飏的,她却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真是可悲可叹!
宁青夙自嘲地掀了掀唇,最后瞟了一眼画馆的金字招牌就要离去,再继续面对宁掌柜对她而言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哪知一转身正好看见心心念念的人,路石林就站在她的背后,目光定定地看着她,表情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上去打招呼吗?
宁青夙犹豫了半晌,没有走过去,也没有开口说出任何一个字眼,感觉好尴尬。
最终还是他贴心地打破了沉寂,脸上却泛着苦涩的笑容:“怎么了?来找我吗?”
宁青夙怔怔的,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呆呆地凝着他,目光闪烁。
“出什么事了吗?”路石林犹豫片刻后走了过去,其实之前从乾刑殿出来,他一个人默默地离去,并不是因为见她和渠让举止亲昵,而是看到了她唇上的伤,那明显是被人咬的。
她和渠让是夫妻,该做的都做过了吧?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每次一想起来,心里还是会难受。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不对,只觉得应该成全她的幸福,或许她说讨厌渠让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毕竟渠让对她是真心的,他能看得出来,有几个女人面对渠让那样优秀而又深情的男人能不动心?
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爱自己的丈夫有什么不对?
从老早以前他就注意到她在刻意疏远他了,今天又得到了一次验证,想想还真是讽刺呢!
可人生便是如此,你爱的人不一定会爱着你。
他也是个明白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可看着满身狼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她,他刚狠下来的心顷刻间又柔软了。
他那么爱她,怎么可以弃她于不顾?
“到底怎么了?”见她神色紧张欲言又止,他抑制不住地妥协了,再次发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帮帮我!”宁青夙无力地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眼眸里雾蒙蒙的,晶莹的水珠好似随时都会滴落下来,却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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