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自己都不担心自己黄花闺女的名声,他那纠结的眼神是替我操的哪门子心?
百无聊赖坐在客堂里等着,再看看朱正这厮,一副雷打不动的姿态赫然挺立着,就像一颗万年松柏一般。
这厮,到底打哪学的这么好的礼仪,敢明个我也拜师学学去。
事实上,陈良器多次让朱正就座,可他并未领情,而是站在了我的身后。那一副训练有素的模样,准让陈良器以为我素日里是训练人的一把好手,因而看我的眼光更加多了几分钦佩。
无心插柳也好,歪打正着也好,看来带上朱正,算是带对喽!
隔了片刻,管家来福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面露几许难色,然后俯首在陈良器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陈良器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无比,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坏事,而且那坏事和他那宝贝儿子陈志远有关。
“好小子,这是故意和他老子我对着干是吧!别以为他躲到怡红楼我就拿他没办法,你这就带人前去,不,还是我亲自去把这兔崽子给抓回来。”
果不其然,然不其果让我给猜个正着。
不过,此事倒印证了一点,那就是,这位陈良器陈大人的性格极为刚正不阿,不是见缝插针、更不是懂得变通之人。
好吧,说地通俗一些,就是此人是个直肠子。好吧,说地再直白一些,就是此人有些傻缺。
若是圆滑之人,自己的儿子上青楼这种事,肯定是掖着藏着的,可陈大人不止不藏着,还将它曝光在我和朱正这两位不熟识的客人面前。
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陈大人此举虽然有些欠妥,但却增加了我对他的好感。
直肠子的人,相处起来较为容易,反之,肠子打弯之人,则相处起来较为困难。你得时时刻刻、随时随地猜他们的心思,就算不是被他们给害死,那也得把自个给累死。
言归正传,陈良器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方才所言欠妥,反而满脸尴尬地看向我和朱正,说道:“这小子平时不是这样的,两位还请不要介怀,先行休息片刻,我去去就来。”
陈良器的称呼,已然从老夫变成了我字。
我字这个词语,向来只是平辈之中和熟人之间才可以使用。姑且不论陈良器为官的身份,单就是他的年龄,也足够做我和朱正的父亲。
陈良器此举,只能说明,在陈良器的心中,已经不拿我和朱正当外人。
☆、19章 :公子有一双巧手
陈良器最后嘴里又骂了一句什么,然后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管家来福是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相貌普通,身材中等,气质也极为普通,打眼看去,似乎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可你若仔细注意,就会发现他那一双眼睛透出几分精明。
我缓缓走到他的身前,开口问道:“您贵姓?”
来福有些毕恭毕敬地回道:“小的姓张。”
“张管家,可否带我们去陈公子的书房看看?”我竭力使得自己的语气表现自然。
张来福神情一顿,似乎并未料到我会有这个请求,随即说道:“您二位跟我请!”
由此可见,张来福在知州府的地位果然非同一般。要知道,陈良器此时并不在家,张来福此举,明显已经逾距。
张来福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也好,还是私自做主也好,抑或是那原本就是他往日的权限,这些其实都无关紧要,紧要的是,此人是个练武之人,而且还是个中高手。
张来福走路的步子矫健有力,一看下盘就很沉稳。此种沉稳,没有扎个十几二十年的马步之类,那绝迹是不会有的。
陈良器身边有这么一位高手,相信其中必有隐情。
我虽好奇,但不会深究,只因,那关我何事?
凡是和我不相关的人和事,凡是不会损害或者伤害到我的人和事,我向来概不关心。
一个人的大脑是有限的,操心那么多没得用的,只会让自己老地更快,只会让自己死地很快。
我要留着自己这条命,好好活着,届时看看我那狠心的父母,看看他们过着怎样猪狗不如的生活。
意识一时有些走偏,此时,我和朱正已经来到了陈志远的书房之内。
陈志远的书房极为错落有致,也收拾地很整齐,说实话,一点也不像一个败家子该有的书房。
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下方均没有落款,应该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题字部分的字,雄浑刚健、洒脱不羁,颇有几分魏晋时期的风骨。
画也栩栩如生,惹人注目,尤其是那一张美人图。
画上的女子,既有几分娇羞,又有几分妩媚和娇艳,既显得端庄秀丽,又有说不出的风韵,细细看去,竟像真人一般逼真生动。
瞅瞅这字,再看着这画,我心里约莫明白了几分,不由得叹道:“原来陈公子竟有如此一双巧手。”
其实,我想说的是,原来这败家子竟然也有一技之长。
哪日,他爹陈良器要是驾鹤西去了,而他又挥霍掉了全部家财,依他那字画的水平,到时起码还有个混口饭吃的营生。
有营生,起码就不会活活被饿死,也不会像朱正一般沦为乞丐那般凄惨。
由此可见,拥有一技之长,那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可惜,朱正并没有意识到这点,就连此刻,他都没有任何脸红心跳的羞愧举动。
待我他日寻得机会,一定要给朱正好好上一课,让他充分意识到不学无术、毫无一丝特长的害处。
罢了,管他呢,关我何事呢?朱正即便被活活饿死,我又不用替他守孝。
“姑娘可真是好眼力。”
来福这话,将我从分神中拉回了现实来。
“您谬赞了!”
即便这只是一句过谦的话语,但出于礼貌和教养起见,这话还是极为有必要说的。
☆、20章 :绵阳?披着羊皮的狼?
张来福走后,一旁沉默寡言的朱正说了一句:“掌柜的,您是如何看出那字画是出自陈公子之手?
“我自然不是看出来,而是猜出来的。”
这话一点不假,那字画之上,并未有陈志远的落款。不过,但凡智商稍微正常之人,只要进行简单的推理,就会知道那字画出自陈志远那败家子之手。谁会闲地没事挂一张无名无姓之人的字画在自己书房的墙上呢?
朱正闻言之后,一怔,随即说道,“掌柜的倒真是冰雪聪明。”
这话是在恭维我呢还是在恭维我呢?我虽不笨,也知道他不是在讽刺,可听在耳里,怎么感觉怎么觉得有几分别扭。
抬头看向朱正时,发觉他的手里正拿着一本《法华经》阅读着。
我有些好奇,随口问道:“怎么,你还信佛啊?”
“不信,只是间或会翻阅翻阅而已。”朱正浅声答道。
“间或?”我随口又问了一句。
“心情烦闷的时候。”朱正答道。
朱正这话,着实出乎我的意料,看他的样子,性情温良,处事波澜不惊,俨然一副当下最流行的暖男模样。
究竟什么样的事会让他这个笑面虎的情绪产生波动,我倒真好了奇。
原本想追问一句,后来一思量,什么都未问。
朱正此人,实乃海水不可斗量一般高深莫测,他若不是真正的绵阳,那必然是披着羊皮的狼。
在摸清此人是羊还是狼之前,最好和他先保持距离,省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在陈志远的书房等了一个多时辰以后,天已渐渐黑了下来。
在这一个多时辰期间,朱正一直在看《法华经》,而我,偶尔会装作不经意间看他几眼。
朱正许是看地太过专注,又许是佯装不知,始终未曾抬起头来。
我看朱正,不是因为他那一张花容月貌吸引了我,也不是《法华经》那三个大字吸引了我,而是方才忽然觉得,自己约莫、或许可能、也许真的以前在哪遇到过朱正。
左思右想,右思左想,可得出的结论仍是不认识他这号人物。
许是等待实在是一件太过无聊的事,无聊到我早已是满满的困意,于是看了朱正一眼,说道:“估计陈公子今日是回不来了,我们先去歇息吧!明日再做打算。”
朱正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抬头看向我,说道:“掌柜的,其实这话我早就想说了。”
早就想说了?其实这话我也早就想说了。
不用等,我也知道陈志远今夜不会回来,但出于礼貌起见,出于形式起见,等待还是有必要滴。
“那就回房歇息吧!”
朱正见我下了命令,缓缓起身朝门外走去。
我跟在了他的身后,特意朝他的背影打量了好几眼。
我实实在在的的确确是犯了困,以致于我这个格外挑床的人竟然一倒头就睡了个正着。
那一睡,似乎睡地格外香甜,但又似乎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我遇见了一位男子,白衣胜雪,绝代芳华。
☆、21章 :忧国忧民个什么劲?
第二日的时候,从管家来福口中得知,陈良器去怡红楼扑了个空,最后又连夜把池州的青楼都翻了个底朝天,可就是没有找到陈志远的人影。
有些人若诚心想躲,你又如何能找寻得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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