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君洛羽去了母亲那里,此时君夫人正在用午膳,于是留他一并用午膳。
平日里也不见他粘着自己,这两日倒是常来,看着儿子比从前上进,君夫人的心里很欣慰。
“羽儿,看你的气色不好,多吃些。”
“母亲,儿子不饿,娘子她身子初愈,母亲可不可以收回她管家的权利?”
君夫人埋怨道:“你现在眼里只有你媳妇吗?又不是母亲在为难她,是她硬要将所有事情揽在身上的。这样一来你也不用担心他和京城来的人见面,有什么不好的。”
从前在殷旭的眼里能够见到自己的影子,如今是她彻底的躲着,难道是因为昨夜的表白?
君夫人见着儿子闷闷不乐,娶了媳妇忘了娘,不过想起京城的那两个人,侯爷过寿辰娘家的人也快到了扈洲。
“羽儿,你是斗不过你媳妇的,稍后母亲再说说她。这几日你舅舅就要从京城赶来到扈洲,你去城外接他。”
君洛羽已经有几年没有见到舅舅,外公曾是丞相,如今已经在家颐养天年,大舅沈继年,在朝中任御史一职,前来的应是小舅舅,都尉沈继尧。
扈洲城外有三条路,一条是通往天刀峰,另外两条一个是通往京城,另外一个是通往码头。
君洛羽脑中闪过一念,他们夫妻两人相处的时间太少了,到了晚上总会莫名其妙的被封住穴道。
苏卿宸着实让他感到了危机,他不能够坐以待毙,一定给两人创造独处的机会。
“母亲,您可不可以下一道命令,命她明天在码头陪着儿子去接舅舅。”
君夫人颦了颦眉,“码头?你舅舅要后日才到,走的是陆陆,那里要去码头接人。”
“母亲,您要想早日抱上孙子,就按照儿子说的去做好了。”
从小到大只要儿子的要求不是太离谱她都会答应,“好!母亲答应你。”
君洛羽的心情很好,他去找管家,命管家在码头准备一艘豪华的客船,将心中所需都交待下去,明日她要给媳妇一个惊喜。
君洛羽心情大好,想要准备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半途却是遇见散步的楚天,心下懊恼还真是巧,总能够在侯府里面遇到他。
楚天很远就见到他了,“君兄弟这是要去那里?”
君洛羽不想让他们知道明日之事,他们是师兄弟可是一伙的,“萧大哥,闲来无趣在府里转转,强健身子。”
“既然如此,我也闲着无事,咱们去喝两杯。”
君洛羽稍作迟疑,那件事明日在做也还可以的,见他没有同苏卿宸在一起,难道是想要调虎离山。
“喝酒倒是无妨,只是不知道少将军去了哪里?”
楚天见他犹疑还以为他会反对,“你说卿宸,他是受了皇命在身,去见侯爷。我不过是逃婚出来的,凑个热闹所以清闲得很。”
君洛羽不愿意待他去自己的院落,索性跟着楚天去了上房,命人准备了酒菜,两人喝起了酒。
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得兴起,俗话说酒后吐真言,楚天见君洛羽有些微醉,殷旭说他们是假夫妻,他很想弄清楚。
“看君兄弟和四师姐的感情好像不是很好?”
君洛羽身子虽弱酒量确实很好,他根本就没有醉,“谁说的?我们的感情很好。”
楚天又倒了一杯酒递过去,“四师姐脾气大了些,难道你们之间就没有什么不愉快?”
“当然有,刚刚大婚那会儿,我特别讨厌她盛气凌人的样子,我曾经两次离家出走,还害得她进了土匪窝,我从山崖掉下来是她舍命救了我,我很感激她也很喜欢他。”
楚天凝眉,原来两个人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那四师姐她喜欢你吗?在山上的时候,四师姐心里面喜欢的是大师兄。”
君洛羽并没有醉,心中暗骂他奶奶个爷爷的,一个劲儿的给自己倒酒,是想将自己灌醉,原来他是来帮那个大师兄打探老子口风的,果真是什么山上出什么样的徒弟。。
“娘子她当然喜欢了。不然他怎么会嫁给我。来来来再喝。”又倒了一杯酒下肚,整个人脸色微红倒在桌子上。
殷旭在账房处理账目,听到门外有人在喊,“四师姐!”
这青天白日的,小师弟怎么会找到账房来,殷旭放下手中的账目,来到房门口,见楚天扶着醉酒的君洛羽。
“小添,他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四师姐,我们两个比较投缘多喝了两杯,他有些醉了吵着要来账房见你。”
小侯爷见到大师兄总是充满敌意,见了小师弟却能够举杯酣饮。
两人确是有缘分,还有一段指腹为婚的缘分,只可惜闹了个乌龙。
殷旭接过君洛羽,醉酒的君洛羽将身子靠在她的肩上,“有劳小师弟费心。”
殷旭贵为人妇,想要见面是要有所避讳,借机邀请道:“四师姐,改天咱们约个时间也喝两杯。”
“好!”
殷旭扶着君洛羽进了房间,看着他微动的羽睫,容色绯如桃花,双眸紧闭眼珠儿却是在动。
他还知道到账房来,应该是没有醉的吧!心中不禁泛起犹疑。
“夫君,你醒一醒。你起来,我知道你没有醉。”
君洛羽没有动,依然佯醉。
殷旭从旁取了一杯凉茶泼在他脸上,茶叶黏在脸上,茶水沿着精巧的下巴汩汩流下。
君洛羽想留在账房陪着她,并没有动。
殷旭见他还不醒来,取了锦帕为他揩拭脸上的茶水,不觉凝眉,“看来他真的是喝醉了。”
☆、第三十九章 码头,心有灵犀
君洛羽喝醉了,账房里间也有休憩的房间,殷旭扶着他找了位置睡下。
夜幕笼罩,暗夜降临,殷旭见时辰不早了,他睡得很沉,索性就将他留在账房过夜。
孤自一人朝着东边的院落而去,他们的院落在东南南方,在往前就是上房,大师兄和小师弟就住在那里。
想起他心里面还是很痛,突然的境况打破了原本的计划,那个一年的约定能否解除。待父亲的事情解决之后,她该何去何从?
身后出现一高挺身影,殷旭立时竖起了警戒,“谁?”
君炜刚刚从楚天的院落走出来,见到殷旭远远的站在外面,“夜黑风高,晚上还是不要乱走。”
殷旭听得出是列侯的声音,“见过父亲。不过是路过而已。”
“如此便好,你已经是羽儿的妻子,要时刻记住自己的本分。”
“是!儿媳知道,这就回了。”
君炜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殷旭,心中有些担忧,儿子太不争气,这样的媳妇不是儿子能够驾驭得了。
殷旭回到卧房,取了火折子将烛火点燃,一眼望去房间内空荡荡的,不知是习惯还是如何?房间内只有她一个人竟是有些不习惯。
殷旭想起了小白,为它添了些吃食,“怎么办?怎么办?”
殷旭听闻鹦鹉口中的发出莫名其妙的声音,“小白,你是在想你的主人。他喝多可今夜不会回来的。”
“母夜叉,我喜欢你!喜欢你!”
听着鹦鹉突然发出的声音,想起了昨夜君洛羽命鹦鹉的表白有些无奈,威胁道:”小白,不许再说我喜欢你,不然我就拔了你的毛。”
“母夜叉!母夜叉!”鹦鹉扑扇着翅膀抗议,殷旭却陷入深思。
另一边的君洛羽躺在榻上打了一个哆嗦,没有想到媳妇忒狠心了些,竟然独自一个人丢在了账房,不过也好,他可以安心做自己的事。
天刚刚亮,君洛羽便悄悄的离开账房去了花园,他要去捕蝴蝶,通常在清晨之后的一个时辰内是最适合捕蝴蝶。
捉了一早上的蝴蝶,将蝴蝶装进鸟笼内,命人送到码头。
在花园稍作逗留,回到书房,安心的等待殷旭主动来找他。
每日晨昏定省是身为媳妇应尽的孝道,殷旭每日都要向君夫人请安。
君夫人记得儿子的叮嘱,“听说媳妇整日将自己关在账房,这样下去会累坏的,若是被你母亲见到怕是会心疼,要说我们侯府怠慢了媳妇。”
殷旭敛了敛眸恭敬道:“母亲,儿媳做惯了这些事,若是闲下来才会闷出病来的。”
“这样啊!既然儿媳闲不住,我娘家的人要从京城赶来为侯爷祝寿,你就陪着羽儿去码头接舅父。”
婆婆的娘家人殷旭还是第一次听婆婆提起,抛头露面本不是妇人所为,她不是闺中的寻常女子,这样的事情也是常有的,并未怀疑。
“是,儿媳知道”
君洛羽在房间内等了许久,也在担心那些蝴蝶在笼子里面待得久了会不会死伤。
听到门口有响动,胡乱拿起书本佯装翻看。
殷旭走进房间,见着他他认真看书,竟是一本花草的典籍。
“夫君,母亲命妾身陪着夫君前去码头接舅父。”
君洛羽眉眼欣喜,放下手中的书本,“去接舅舅,许多年没有见了。”
“父亲,既然是见长辈,自然是要换上正统一些的华服。
“娘子说的是。”
两个人不约而同换上了蓝色的华服,君洛羽原本就长得美,一身蓝衫多了几分飘逸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