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夫人看着殷旭离开,眼底深处划过一丝冷芒,儿子现在是什么样子她怎么会不清楚。心里面心疼,儿子是羊入虎口难怪吵着要休妻。
身后一只宽厚的掌心覆上她的肩膀,“夫人,有些事情不能够太急于求成,逼得太紧了会得不尝失。”
君夫人眸中泛红,他就不知道殷家的女儿哪里好?
“儿子从小到大我可是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过,也没有嫌弃她的出身,我这个当婆婆的想抱孙子有错吗?”
列侯此时更关心的是与殷家的合作,若是有子嗣君家有后,也可以稳住殷家人的心,那自然是最好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小两口同在屋檐下,时间久了自然会恩爱。”
殷旭拿着账册去了账房,她要统计寿辰需要多少银两数目,之后还要出府,亲自了解一下行情。
芷兰取了玉露回来交给了君洛羽,让他涂抹在脸上,,指痕很快就会消退,并且一直守在卧房附近,生怕小侯爷受伤的事情被府里的人发现,连累小姐会受责罚。
管家跟着殷旭穿梭在各个商铺之间,凡事亲力亲为才放心,也可以杜绝层层盘剥中饱私囊。
殷旭由瓷器坊走了出来,已经与老板谈好了价钱,准备到下一家绣坊看一看。
远远的见着江邵阳由赌坊内走出来去了酒楼,殷旭可还记得昨夜之事,那药粉可是出自江邵阳之手。江邵阳就是个祸根,小侯爷与他在一起就没有好事。
殷旭没有动声色,冲着管家道:“管家,你先回府吧!我想回一趟娘家,我二叔知道一家绣庄,里面的师傅是曾经在宫里织锦司任职,手艺自然是最好的。”
“是,少夫人。”
江邵阳酒足饭饱之后,打算先回府,晚上再出来逍遥,心里还在感叹日子过得惬意。
却发现周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明朗的天气,莫名的一股冷意袭来。
转身朝身后看去,没什么异样,“真是奇了怪了。”
再次转身,殷旭已经到了近前,迎上那如刃上扬的唇角,让人心中不寒而栗。
“江少爷,这是要去哪里?”
江邵阳意识到不好,一定是小侯爷失败了,还好他从来不走暗巷,满脸赔笑道:“邵阳见过少夫人!怎么不见小侯爷同少夫人一并出来。”
“江少爷可否移步,我有话想与你单独谈一谈。”
江邵阳眸光流转,这里是大街,殷旭是侯府嫡妻,光天化日并不怕她,若是换了地方就不好说了。
“孤男寡女怕是不好吧!再则邵阳还有事,改日再约小侯爷与少夫人一起喝茶。”
这个江邵阳圆滑的很,这样的人就更不能留在小侯爷的身边,“那好吧!”
殷旭放了江邵阳离开,江邵阳是捏了一把冷汗,殷家之女可是会武功的,他是不得不防。
江邵阳匆匆忙忙的朝着江府赶去,好歹府中有家丁护院,心里面也安心些。
江邵阳小心翼翼的敲响了江府的门,家丁将他让进了门,方才安心的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殷旭没有跟过来。
安心的朝着东院而去,刚刚踏入院中,就听着一道清润的女声传来,吓得江邵阳双腿发软。
“江少爷,来者是客,怎么不过来喝一杯清茶。”
江邵阳眼角的余光朝身后看去,殷旭正坐在凉亭内悠闲的喝着茶。
脸上扯出苦笑,硬着头皮凑了过去,“少夫人真是好快的速度。”
殷旭的轻功很厉害,她已经将家府邸转了一圈,原本想着要好好教训他一顿的,不过却有了另外的打算。
“江少爷坐啊!怎么倒让我这个客人来招呼。”
江邵阳扯着僵硬的唇角,忙不迭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算是赔罪,“少夫人请喝茶,若是邵阳有做错的地方,少夫人大人有大量,您就当邵阳是个屁,给放了吧!”
殷旭手中拿着茶盅,他还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又不好明眺。
“钱庄的人说小侯爷的银票是从妓院流通出来的,昨夜江少爷带着小侯爷去了妓院?"
“少夫人,邵阳怎么敢带着小侯爷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小侯爷一向都是洁身自好,这个邵阳敢保证。”
听着江邵阳狡辩,殷旭一掌拍在了石头桌子,瞬间茶几断裂,杯盏打碎一地。
殷旭眉间蕴满薄怒,“我希望你从今以后离小侯爷远一点,否则我会剥了你的皮拆了的骨头。”
江邵阳看着满地狼藉,那可是石头,那一掌若是拍在人的身上,骨断筋折。
靠着凉亭的柱子吓得脸色都绿,双腿瘫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少夫人,邵阳绝对不会再去烦小侯爷,可是小侯爷若是来找邵阳,邵阳也是无能为力。”
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吃定了君洛羽会主动找他,所以她要一劳永逸。
“我让你离开扈州城。”
“少夫人,邵阳世代居住在这里,邵阳可以不见小侯爷,将邵阳赶走未免强人所难。”
“我看过你这间宅子,除了地段还不错以外,里面已经被搬空,值不了多少银子。留在这里只会坐吃山空,保不准这间宅子那一日就被你输掉了。用这间大宅抵押,价值绝对要比这座老宅子高上两层。我可以在京城给你一间绸缎庄,专门经营香云纱,京城那种地方住的都是达官贵人,保你可以日进斗金。三年以后你的产业绝对会翻上一番,这可是你唯一翻身的机会。如果到时候你再想赎回老宅,殷家只加上两层的利息。“
☆、第十六章 夫君,有心事
殷旭回到侯爷府,见芷兰守在门外,还不清楚府中的情况,唯恐隔墙有耳,带着芷兰走进房中。
开口问询道:“芷兰,府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没有。老夫人并未派人前来。”
还好没有被人发现,“好,你下去吧!”
殷旭漫步房中,不见君洛羽在房中,定是去了书房,敛了步履朝着内堂而去,见他趴在桌子上,手中拿着骰子把玩着,甚是无聊。
他脸上的指痕依然清晰可见,即便涂了玉露一时半刻也不会消散,看他百无聊赖。
“夫君可会下棋!”
君洛羽会下棋,他一直在想那日两人赌骰子,那骰子明明是拿在手中的,怎么会突然碎裂。
“那日你是用什么方法将骰子震碎。”
“不过是我师父传授的百裂掌,一般的掌法是将内力运于一处一击即中,而这套掌法是将内力如蛛网一般分散碎裂,比如攻击一个人的心脏受受害的不只是心脏本身,整个身体内部都会受到严重的损伤。”
君洛羽有些乍舌,他虽然不懂武功,不过听上去蛮吓人的,若是一掌拍在骨头上,那岂不是要碎成渣。
殷旭见他问起想要改善他的体质,“夫君的身子太弱,不如学些武功强身健体。”
君洛羽认为殷旭是不怀好意,“老子才不学,你想变着法的折磨我,老子才不上你个当。”
殷旭原本是一片好心,谁知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便不再多说什么?直接找了位置坐下,取了笔墨纸砚,将所勘察过商铺的价格比对。
君洛羽在房间内实在是无趣得很,脸上受了伤,又不能够出去见人。眸光朝着殷旭望去,她似乎每日都很忙。
“你嫁进来也没几日,哪里有那么多的事情可忙?”
殷旭抬手顿了一下手中的笔墨,“再过些时日就是父亲的生辰,要提前准备。”
“父亲的生辰不是还有两个多月吗?这么早就开始筹备。”
殷旭也不奇怪,他一个游手好闲的人,这些事情他自然是从来不会过问的。
如今江邵阳已经答应三日后要去京城,留下他一个人更加无趣,不如给他找一份差事去做。
“夫君若是无事可做,不如亲手准备一份生辰的贺礼送给父亲。”
君洛羽颦了颦眉,他对父亲充满了敬畏,并不知晓父亲喜欢什么?每年都是母亲准备好,挂上自己的名字。从来没有真心的为父亲准备过生辰之礼,不觉惭愧。
“好!父亲的生辰之礼就交给我好了。”
经过昨夜的事,两人的关系似乎缓和了许多,这对于殷旭来说虽然会轻松一些,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一年的时间很长,她不想与他有太深的感情交集。
“为了夫君的身子,每日早起需要晨练半个时辰。”
君洛羽心中刚刚升起的好感尽数化为乌有,“你是妻,我是夫,老子凭什么要听你的!”
殷旭向列侯提出小侯爷身子弱需要晨练,君夫人也知是为了儿子好,却是心疼儿子受苦。
因此两日以来每天清晨,面对父亲君洛羽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硬着头皮起来晨练,浑身酸疼,心里面恨透了殷旭。
君洛羽用过早膳之后,出了侯府去江家大宅,找江邵阳算账,若不是他给的*药,他就不会挨揍。
走进江府总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从前的仆人不知道都到哪里去了?看上去很是冷清。
“江邵阳,给老子出来!”君洛羽冲着门内喝道。
江邵阳已经将家丁护院驱散,只留了管家一人,是府里的老仆人。他已经答应了殷旭的条件,明日就要赶往京城,与其坐吃山空,不如另寻翻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