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肚子的委屈无处发泄,她应该要好好地哭一场,可是眼泪就是不肯掉下来。
有些想法是瞧见玉宝音的那一瞬间决定的。
付笙给了黄鹃一个手势,黄鹃看懂了,点点头便急匆匆地走掉了。
心大的玉宝音还是不疑有他,还笑嘻嘻地对付笙道:“新嫂嫂找我这个小姑子要说什么事?”
这句话听在付笙的耳里,她只觉讽刺。
她冷笑了一下,可是这暗黑的夜遮住了那笑的本质,使人看得不太真切。
玉宝音又道:“嫂嫂可是遇见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是谁欺负了你?你只管告诉我,我为你出气。”
付笙冷冰冰地道:“才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玉宝音一怔,不明白付笙为什么这样说话,傍晚遇见她时,还是和和气气的,怎么一入夜就变了个腔调?
热脸贴冷腚之事,玉宝音可不干,两好隔一好,旁的人已经不好,她也不会吃饱了撑的继续对人好。
便道:“不知发生了什么使得嫂嫂对我有了误解,嫂嫂既不喜欢我,那我就回去了。”才不要陪她在这喂蚊子呢!
玉宝音才一转身,付笙急道:“你不许走。”
说话的时候,还动上了手。
付笙手快,已经扯住了玉宝音的袖笼。
可付笙毕竟只是一个拿针的大家闺秀,玉宝音想要挣脱她简直就是分分秒秒的事。
她还没有动,那厢的付笙自己往后一抑,“扑通”一下掉进了人工河。
这个时候的玉宝音还以为付笙没有站稳,正要下河救人,就见一人用风一样快的速度掠过她,也“扑通”一下,跳下河救人去了。
既已有人去救,那就不用她费力了。
玉宝音便在岸上站的好好的,只听一旁的黄鹃焦急地道:“小姐别怕,萧公子赶来了。”
玉宝音自然听出了黄鹃话中的他意,也觉察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头,比如,萧般若赶来的可真是时候。
若说付笙有心陷害,原因是什么呢?
玉宝音想不通,又觉一定是自己多想了。还想,等到萧般若将付笙救上来,她还要打趣地问他一句“你是何时学会游泳的?是为了嫂嫂才学的?”。
可她还来不及说出此话,浑身湿透的付笙窝在萧般若的怀中,指着她道:“你为何要推我下去?”
玉宝音顿时笑了。
是啊,为何啊?她也想不透,付笙是吃饱了撑的吗?
没进门的嫂嫂陷害小姑子,是脑袋里缺了根筋吧!
玉宝音笑完了,一语不发,转身就走。
还心想着,才没那个闲情逸致陪他们玩呢!
可事情到底是闹大了,先是惊动了萧景。
萧景一脸忧虑地来问玉宝音:“你真的将付笙推到了水里?”
此时的玉宝音正靠在小榻上晒太阳,懒洋洋地“哦”了一声,算作应答。
萧景又问了:“为什么啊?”
玉宝音便一翻眼睛道:“我吃饱了撑的。”
萧景一噎,又道了:“这孩子,不是就不是,你跟萧爹好好说话啊。”
萧景便对此事下了定义,天黑路滑,付笙一定是有所误会了。
既然是误会,那就得有人去解释。
萧景便又同秦愫嘀咕了这件事,他是想让她去瞧瞧付笙的。虽说才将入秋,河水并不冷,却也是惊吓了一场,人已经躺在了床上。
他是不好去慰问的,担子还得落在秦愫的肩上。
秦愫的反应却是冷笑。
付笙等了整整一日,也没有等来高远公主,自己沉不住气,送上了门去。
她哀哀切切地坐在那里,本来是想等高远公主先开口的,可她再一次等到沉不住气了。
高远公主气定神闲地喝着茶,好似一点儿都没有想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付笙便咬着牙道:“高远公主可知宝音公主和萧小将军……”
她是准备要开门见山的,可她才开了一个头,高远公主就砸烂了手中的水杯,道:“付小姐慎言,身子不好,就歇着去吧!”
那水杯就是烂在了付笙的脚下,溅出的茶水打湿了她的绣鞋和罗袜。
付笙就这样被请出了门,她一路疾行,走到小花园的时候,突然被人拦下。
拦下她的萧般若道:“你做这样的事情有意思吗?”
付笙呵呵一笑,看定了他道:“没有意思,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这是做过了才发现的。还发现了…你比我更没有意思呢!”
原来不是相恋不成,而是一个人偷偷地想着。玉宝音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高远公主时刻防备着他,就是这样了,还念念不忘…有意思吗?
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呀!
☆、92|于
付笙走后,秦愫仍在生闷气。她由建康去到了长安,也不知收敛了多少脾性。
她想要的东西不多,不过是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前有何氏,一直闹腾着,这才安生了几年,又要来一个付氏。
今天是陷害她的女儿,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做出坑害她儿子的事情。
没有人生来就坏透了顶,怨恨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心也是一点一点歹毒起来的。
付笙对她女儿的怨恨无解,若说付笙是个可怜的女人,她女儿又何尝不是无辜的要命。
这也是她为何越来越不喜欢萧般若的原因,既然决定哄骗一个女人,那就哄骗到底,何必做出不情不愿的样子,先是叫人疑心,紧接着叫人伤心。
本来一个大好的青年,因着此事落了下乘。若她身为男子,不会对这样的事情产生什么特别的想法,可她是个女人,最喜的是拿真心换取真心,最不喜的就是这般真心付给了流水。
付笙虽错,可她不过是错在了喜欢上了不喜欢自己的男人,错付了真心,又怪错了人而已。
当然,她也不否认萧般若的真心。
就是赫连上,他也有真心一片,不过败给了权力。
萧般若呢,她不知他的真心败给了什么,也许是伦理,也许是亲情。反正,她是不同意,但也没有当面拒绝过他,至始至终他不曾给过她拒绝的机会呢!
他是被自己打败的。
一个踌躇不前的败者,不佩拥有她女儿的真心。
就连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涟漪都不佩。
是以,当玉宝音来向她请教付笙这是怎么了,她没有回答,只是犹如在闹情绪。
她道:“宝音,我和南儿就住在这萧城,不回长安去了。”
娘,你这么任性可不行,会教坏小朋友的。
玉宝音没敢将心中所想说出,而是紧张地道:“娘,你是想气死我萧爹吗?”
秦愫“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这个想法她还不曾说给萧景听,她女儿说的很对,萧景乍一听,一定会气个半死的。
但,他会想明白,会明白她的顾虑。
不想回长安,可不仅仅是因为付笙和萧般若,还有其他的一些不能说出口的原因。
秦愫拍了拍她女儿的手道:“别管你萧爹会怎么想,我就问你的想法。”
玉宝音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点头道:“其实也行,萧城虽小,却比长安自在。离北梁近,却又不是北梁,我萧爹也不至于太难接受。”
秦愫便道:“行了,别的你也不用多管,你萧爹那里我自会同他说,你回去吧!”
玉宝音利索地道了声“好”,出了门才想起来,她的问题她娘还没有回答啊!
付笙这是为了什么呀?
困扰了玉宝音整整两日的问题,还是没能得到解答。
算了,还是别想了,这可比攻下两个建康还让人费心。
玉宝音决定纵马出门,排解一下烦忧。
得了信儿的黄鹃是这样劝慰付笙的,“小姐,你瞧你心烦的时候会弹弹琴、写写诗,那一位却是穿着盔甲骑着马疯跑,你何苦跟个那样…的人生气呢!”
言语中不乏轻蔑的意思,那样是哪样,还不是和男人一样。
“你是没能瞧见宝音公主那骁勇的架势…”黄鹃“啧”了两声又道。
一个女人和骁勇这样的词搭配,可不是夸赞的意思,就和骂男人是娘娘腔一样的。
玉宝音是不知道她骑个马招谁惹谁了,她还不知道,身后跟了个小尾巴。
小尾巴姓元,是个皇帝,可这会儿却穿着太监的衣裳。
主要是,不这样穿他可出不来。出都出不来,还怎么当人小尾巴呢!
玉宝音只顾着找人少的地儿,愉快地纵马,也没顾上看,后头“踏踏踏”,跟着的是不是梁生。
一直骑到了萧城的老墙边,玉宝音道:“梁生,瞧,这可是两百年前建造的。”
元亨跳下了马,用脚踹了踹墙根儿,道:“嗯,是挺结实的。”
结实你妹啊!“你是怎么跟来的?”玉宝音惊讶坏了。
元亨淡定地道了句废话:“骑马跟来的啊!”
玉宝音气了个绝倒,“你,你,快回去,我可不想当你的护卫。”一脸嫌弃坏了的表情。
元亨拍了拍自个儿的衣裳,“没事儿,我今儿是太监,无需讲那派场。”自动带入角色,连“朕”都不用了。
这个时候,玉宝音才想起来,他们两个是不说话的。
玉宝音白了元亨一眼,也下了马,寻了个能坐的地方,坐在那儿看夕阳。
元亨也寻了个地方坐下,他坐的地方,一抬头,正好看见她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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