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留着。”季靥画又怒又急,却又无法发泄,最后只能咬着牙说,“这封信是假的,我从没写过这样的信。”
田晨脸色一变,不服气的道,“你为何要否认?这字迹不是你的字迹吗?还有今天不是你叫我来的吗?你的帖子我还留着,你说想我了,让我今晚来季府一趟,你要与我月下谈心,你看你看。”说着,她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拜帖,上面果然清清楚楚的写着是季靥画约田晨戌时一刻在后花园假山后面相见。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季靥画。
季靥画简直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看着田晨那张信誓旦旦的脸,还有其他人那半信半疑的目光,简直气得呕血,这封信是她假冒季莨萋写好,然后让杨妈妈送去给田晨的,事前她就用自己的名义把田晨骗到了季府,母亲又故意对三婶透露季莨萋有多恬静娟美,就是为了让所有人看到田晨和季莨萋同处一室后,母亲顺利提出让季莨萋和田晨定亲,三婶不会反对,事前他们还命人将季莨萋的丫鬟骗出帘朗阁,也为了让季莨萋提前离席,以便促成这桩丑事,可是万万没想到,事情最后竟然会演变成这样,还有玉簪,那个玉簪是怎么回事?那枚簪子的确是她的,她经常佩戴,可是为什么会在田晨手里?谁给她?不可能是杨妈妈啊!
季靥画现在整个脑子一团乱麻,秦氏则沉默了一会儿,渐渐理清了头绪,一双危险的凤眸立刻射向人群后,正仿佛局外人一般看戏的季莨萋,这件事,十有八九与这个贱丫头有关?
回过头,她脸上恢复了一贯的精明干练。
“这封信不是靥画写的,我的靥画知书达理,不可能做出如此恬不知耻的事来。”秦氏疾言厉色的道,随即又喝,“这件事,不准再提了!”
场面瞬间又沉静下来,众人皆知,秦氏在季府那是比镇国公说话都有分量的,皆因她有一个好娘家,秦家在一天,她秦氏就能嚣张一天。
老夫人岁满脸不悦,但也沉着脸没有开口。
季呈则淡淡的看了秦氏一眼,虽不喜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他这个一家之主的面子,但如今靥画的清白重要,他也不再说什么。
按理说老夫人和大老爷都默许了,该是没人再说话了,可却偏偏有个人不明就里,眨着眼睛,单纯的询问,“这么说?这位公子,是未来二姐夫吗?”
替罪羊,也不放过
此话一出,秦氏阴辣的目光顿时投向季莨萋,季莨萋却置若罔闻,仿佛没看到一般走了出来,对着老夫人笑眯眯的道,“老夫人,既然二姐姐有了心上人,您要不就做主了,像二姐姐这样聪慧敏捷的女子,若是都能亲自书信,大胆相约,显然这位公子是值得二姐姐托付终身的。”
话音一落,季靥画就冷然的出声,“我没写信给他,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五妹妹,你不明就里就不要说话。”现在一看到季莨萋,季靥画就有种恨不得将她捏骨碎肉,一冷静下来,她也发现了其中的疑点,今日本是设计季莨萋,最后却不知为何引火烧身,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巧合了,所以这件事,一定是有人操纵,而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季莨萋!
这个小贱人,定然是她不知中途做了什么手脚,发簪和书信最后的落款肯定都是她干的。
季莨萋无辜的望着她,清澈的眸子又眨巴两下,“二姐姐,我也是为你好,这位公子方才醒来后第一个便叫了你的名字,想来是极为爱你的。”
她一说完,那边田晨连忙又道,“对了对了,方才是你的贴身丫鬟喜鹊给我酒,把我带到这里时,她还说你喜欢我醉酒吟诗的味道,二小姐,既然你我情投意合,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你又何必否认。”说完,田晨转身就对三老爷和三夫人福了福身,道,“姑姑,姑丈,晨儿明日就来季府提亲,还望两位替晨儿保了这个媒。”
“我不准!”季呈顿时一喝,冷漠的目光狠狠的瞪着田晨,愤怒极了,“我的靥画绝对不能嫁给你这种人。”
“国公爷,什么叫我这种人?”田晨眉毛一挑,也怒了,“我家世清白,世代为商,府中就我一个嫡子,将来硕大家业也是我一个人继承,我怎么了?”
“那你府中那些姬妾算什么?”季靥画忍不住开口反驳。
田晨一愣,转头笑眯眯的看着季靥画,一脸讨好,“这么说,若是我将府中姬妾遣散,你就愿意嫁给我了?好,好,我这就回去处理!”
“我没说过!”季靥画气得要命,这个田晨,还真是无耻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她捂住的挽住秦氏的胳膊,急的都快哭了,“母亲,不要嫁给他,我不要嫁给他……”
“不嫁不嫁,定然不嫁……”秦氏急忙安慰,怨恨的目光再次射向田晨,“你说是喜鹊把你带来的,你说是杨妈妈给你的书信,你又说是靥画拜帖相约你的,那就问问她们,是不是真有此事。”
她话音一落,杨妈妈和喜鹊急忙跪下来,杨妈妈一边磕头一边哭道,“夫人,奴婢绝对没有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啊,什么情信,奴婢根本不知道。”
喜鹊也忙道,“夫人,奴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二小姐从没说过喜欢田公子,又怎么会有奴婢将田公子约来与小姐相会一说呢?况且那时候小姐分明就在前厅用晚膳啊。”
“没错没错,此时还有很多疑点。”杨妈妈精明的眼睛一下子射向后面的季莨萋,隐晦的暗示道,“奴婢之前是千真万确看到田公子与五小姐进帘朗阁的,可这一会儿,田公子却子虚乌有的编造污蔑二小姐的清白,这里面,恐怕有问题啊。”
二夫人忙见缝插针的问,“你的意思是,莨萋与田晨合伙,污蔑靥画?”
杨妈妈立刻垂下头,小声的辩解,“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说是不是这个意思,可表情分明是默认了。
二夫人略带嘲讽的看向季莨萋,恶毒的眼里射出一缕寒光,季莨萋皱着眉,有些茫然的看看众人,不太明白,“我?我才回府一天,与这位未来二姐夫根本素不相识,何来合伙一说?”说完噗嗤一笑,“杨妈妈你还说看到我回帘朗阁?可我根本没回去啊,若是不信,大可问问我房里的冷梅,湘莲,倩儿。这三个丫鬟,可是母亲今日才赏给我的。”言下之意就是,秦氏的人,可不会帮着她编谎话。
老夫人之前就不打算过问此事了,可牵扯了季莨萋,她还是叹了口气,有些恼怒的道,“杨妈妈你刚才说老眼昏花,现在又不昏了?那好,花妈妈,去将五小姐说的三个丫鬟叫来,好好问问。”
杨妈妈脸上一涨,老脸有些臊红。
花妈妈微微一笑,应了声是,便直接去了帘朗阁,没一会儿,就招来三个丫鬟,三个丫鬟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茫然的看着众人。
秦氏眼眸一眯,张嘴就要盘问。却没想到,话到嘴边,却被老夫人截了过去,季莨萋也快一步挡在秦氏面前,避免秦氏给冷梅三人下眼色。
“你们三个,方才帘朗阁可有外人来过?”老夫人冷声问。
冷梅三人下意识的找寻秦氏的身影,可却无奈被季莨萋挡住了,三人面面相觑,最后倩儿怯怯的道,“没有……”
老夫人冷笑一声,又问,“那五小姐中途可回院过?”
三人摇摇头,小声的道,“五小姐去前厅参加家宴后,中途并没有回来。”
季莨萋满意的一笑,歪开身子,转身与脸色煞白的秦氏对视,笑得甜甜的,“母亲,您可听清了,这三个丫鬟可是您的人。”
秦氏握紧拳头,脸色涨得青紫,过了半晌,才咬着牙愤愤的道,“杨妈妈,喜鹊,你们两个刁奴,说,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杨妈妈与喜鹊顿时对视一眼,两人都知道,秦氏这么问,已经是有将责任推到她们俩身上的意思了,两人握紧拳头,须臾,杨妈妈暗暗的捏了喜鹊一把,喜鹊脸色一苦,还是扑上去,重重的磕个头,期期艾艾的道,“老爷夫人,二小姐五小姐恕罪,奴婢,奴婢错了。”
一句错了,令现在气氛骤然急转,季莨萋好笑的看着喜鹊,她想,她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了。弃车保帅,这种事,前世秦氏也没少做。秦氏今天害不了她,又不能让季靥画成为众矢之的,那只能拉个替罪羊了,这只羊,就是喜鹊,而喜鹊,似乎也心甘情愿的做这只羊,她是笃定了就算自己担了责任,秦氏和季靥画也会救她吗?
呵,哪有这么容易,既然她要担责任,那就顺便承担后果吧,她会让这个后果实现的。
“你错了什么,还不快快从实招来。”此时季呈也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急急的喝道。精明如他当然知道此事的内情必然复杂,但他不愿深思,只要不让他的靥画嫁给田晨这个纨绔恶少,无论什么台阶,他都要走下去。
喜鹊当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道,“奴婢也不想这样,可实在是……实在是奴婢对田公子太过一往情深了。奴婢喜欢田公子,所以便扮了小姐的笔迹,约田公子来季府,想与田公子诉说相思,还仿小姐的笔迹写了封情信,拖杨妈妈交给他,可一见到田公子,田公子就问起二小姐,还一边喝酒,一边说如何爱慕二小姐,奴婢被他的一番话打击得无以言表,只能哭着离开,之后的事,奴婢就真不知道了,方才杨妈妈说看到田公子去帘朗阁,估计是田公子喝醉了酒,乱走走过去的,只是幸亏五小姐没有回院,夫人,二小姐,五小姐,都是奴婢的错,都怪奴婢糊涂,老爷,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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