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靥画为难的拉拉赵清芸的袖子,小声气的道,“清芸,不要说了,莨萋是我妹妹。”话里话外的无奈与迁就,让在场其他人不觉动容。
“表妹,这野丫头,当真是你季府的小姐?”秦元烨终于说话了,但那冷漠的音调,严肃刚冷的表情已经显示了他的不悦。
他上次见过季莨萋,对这个小姑娘倒是没什么印象,总不过就一面之缘,而今日再相见,还是靥画表妹主动介绍于她,他便以为这丫头应当与靥画表妹的关系也不错,虽说是庶出,但是他的嫡庶观念并没有那么严重,而且在他眼里,靥画表妹这样清丽无双,智谋千虑的女子,也不会以嫡庶的身份去评断一个亲人,因此他对这个季莨萋一开始是有好感的。
可是刚刚的一系列,让他真的怒火中烧,靥画表妹那么完美仁慈,可这个小丫头却咄咄逼人,脸上那拒人于千之力外的表情更是让他生厌,这种只会嫉妒别人,占自己姐姐的便宜,还在客人面前失礼人前的女子,真不知道季府是怎么教养出这种小姐的。
第一次,秦元烨觉得,嫡庶之分或许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就拿季靥画和这个季莨萋相比,就是天差之别,最好的例子。
成育作为第一次来做客的客人,他没有说话,只是眼底寒光粼粼一闪而过,却始终端着茶杯,淡漠的看着眼前这场别人家的闹剧。
季靥画听到自家表哥不太礼貌的问话,脸上有些尴尬,抱歉的苦笑一记,又幽怨的看了季莨萋一眼,才嗔道,“表哥,不要说了。”
“哼。”秦元烨本就是火爆的性子,闻言眼中更加鄙夷,冷冷的道,“看来我也该向姨夫说道说道了,这季府的水准,全被个野丫头给拉低了。”
季靥画心里划过一丝报复的快感,但表情却仍旧满是担心,焦急的劝道,“表哥,都是误会,五妹不会这样的,只是,或许是最近心情不好吧。”
“心情不好就能拿你撒气?朝你使性子?不过是个庶女,有什么大不了的。”说着,他眼底的嘲讽再不掩饰。
这样的直白又伤人的话,让赵青钰微微一愣,曾几何时,他记得自己也对季莨萋说过同样的说,当时她是什么反应呢?
正在陷入沉思时,对面清冷而熟悉的声音缓缓响起,“到底是兄妹情深,莨萋算是见识到了。”
秦元烨双目一瞪,“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偏私吗?哼,这里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你还要狡辩?”
季莨萋凉凉的晒他一眼,嗤的一笑,“不了解别人的恩怨,便盲目的以片面之词判定对错,秦公子的性格,莨萋算是有所了解了。”
“哦,恩怨?”一直没说话的成育突然饶有兴趣的开口,脸上挂上了趣味的笑容。
季莨萋看他一眼,没有回答。
“五妹,你说什么呢,我与你有什么恩怨?”季靥画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美眸里满是受伤。
季莨萋迎上她虚伪的目光,冷嗤一声,“二姐姐,你又何必惺惺作态,你我之间的事,在府中已是人尽皆知,这些日子你对三婶的态度,不就是在报复她那件事吗?而我知道,那件事你不止恨三婶,更恨我,既然你心里已经讨厌我,又何必与我惺惺作态,你不恶心,我恶心。”说着,她还狠狠的撇过脸,那厌恶的表情,不似作伪。
这莫名其妙的一顿话,让其他人都摸不着头脑,但他们却清晰的看到,季靥画的脸越来也白了,那清美的眼瞳里,一汪又一汪的黑暗几乎将她吞噬。
她是说丞相府那件事,天,季莨萋怎么敢说出来?那件事,是她永远的耻辱,刻在她骨髓里不灭的烙印,那伤口的疤痕尽管已经结痂,但却脆弱非常,只要轻轻一戳,就会血流成河。
而现在,因为季莨萋这三言两语,那伤痛已经被戳破了。
季靥画脸色阴寒,第一次在人前放弃了伪装,哧着漆黑的眼睛,带着警告的看向季莨萋。
这个表情令其他人更加疑惑,赵清芸不明所以,但是她不喜欢看到季莨萋占上风的时候,急忙焦急的问,“到底什么事?季莨萋,你休想诬陷靥画姐姐,就算你们之间真有什么摩擦,也是你的错,靥画姐姐这么美好,她不会有错。”
“哼,我的错?”季莨萋冷冷一笑,那嫉恶如仇的表情,阴冷轻蔑的眼神,令赵清芸没由来的表情一白,有种不好的预感。“赵小姐,你的忘性可真大,怎么你忘了上次丞相大寿……”
“够了!”放大的声音冷酷的打断季莨萋接下来的话,季靥画抬起头,狠狠的看向季莨萋,唇瓣诡异的勾出一个弧度,然后缓缓的道,“五妹说的不错,你我之间却是有些误会,既然如此,今日趁着这么多人在,咱们就将那些不愉快一笔勾销,你我到底是姐妹一场,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犯不着在外人眼里吵得不可开交,你说是不是?”这是季靥画对季莨萋的提醒,她们再不情愿,也是同族至亲,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季府的门面。
季靥画说这句话明显就是压制季莨萋,她方才一味的陷害季莨萋,不也没有顾忌到季府的颜面,但是她知道季莨萋会顾忌,为何?因为老夫人不会允许她们把事情闹到外人眼里,老夫人有多在乎家族的名誉她们都很清楚,她季靥画不惧怕老夫人,所以从不受限,可是季莨萋却是依附着老夫人的,所以她一定会考虑老夫人的心情。
不得不说,季靥画想得很好,但奈何筹谋了好几天,等待了好几天,季莨萋就是为了今日,又怎么会轻言放弃。
是的,她之前故意不帮三夫人,让季靥画看到她们一派四分五裂、内讧不断、老夫人和她见死不救,三夫人气上心头……这一切她提前设计好的,为的,就是等今天。
而今天,也只是个契机,而她今日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季靥画,不过……
井底之蛙
看季靥画这紧张兮兮的摸样,季莨萋突然勾起唇角。或者,现在不用急着将她激怒,过一会儿,或许会有更好玩的事。
如此,季莨萋也就顺势的不再说话了。季靥画以为是自己的警告奏效了,心底也松了口气,只是她面上却依旧一副委屈可怜的摸样……她知道,有人正在看着她。
凉亭里,微妙的沉静在众人之间弥漫,秦元烨好看的俊美皱了起来,他的视线一直在季靥画脸上辗转,看到她脸色先是苍白深沉,再是委屈无辜,那楚楚可怜的摸样,让他顿时心疼极了。
一时间,让表妹露出这么伤痛表情的季莨萋,就成了罪魁祸首,秦元烨厉色看过去,表情张狂愤怒,“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我不管,但季莨萋,别试图挑战我的耐性,靥画是我表妹,你该知道得罪她,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秦家的威慑力,他从来不怀疑。
不得不说,到底是行军打仗的人,这气场就是不同,杜心月坐在季莨萋旁边,也连带感受到了秦元烨的骇人气势,她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季莨萋的袖子,有些无助。
季莨萋安抚的拍拍她的手,清亮明媚的双眸直视秦元烨,两双眼眸在空中交汇,一个强势,一个倔强。
“噗嗤……”过了半晌,一声轻柔的笑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静,笑的人,就是季莨萋。
秦元烨面色发沉的看着对面浅笑嫣然的蓝衣女子,注意力没在她比之季靥画浑然不差的容貌上,而是她嘴角下,那抹嘲讽无度的冷讽上。
秦家带给秦元烨很多优越感,而敢他这个秦家四少露出这种鄙夷表情的人,他今生从未遇到过,可是今天,这个记录被打破了,就是被他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看起来还青涩幼嫩的小女子打破的。
一瞬间,愤怒集结在胸腔,他被季莨萋凉淡的眼神和眼底的漠然深深影响,表情更加凶厉,“你笑什么?”
“笑不行?”季莨萋反问,表情散漫中却透露一股调侃。
这轻蔑的举动彻底激怒了秦元烨,“好,你很好。”
“我一直都很好,多谢秦公子关心。”季莨萋毫不退让的反唇相讥,表情充满了轻漫。
此刻的气氛除了用危险来形容,已经找不到第二个形容词了,就在这时,一行小丫鬟小步子跑过来,打头的那丫鬟没发觉现场的异样,乖巧的禀报道,“二小姐,您命奴婢取的棋盘到了。”说着她使了个眼色,让后面的两个丫鬟,立刻奉上一副汉白玉质的皎洁棋盘。
季靥画浅浅一笑,轻轻的拉了拉秦元烨的衣袖,得到他柔和的视线后,轻柔的说道,“表哥莫要与五妹置气了,快来看看我为表哥准备了什么。”说着,她又对丫鬟吩咐,“将棋盘过来摆上。”
丫鬟立刻忙里忙外的把石桌收拾好了,才将那白玉的棋盘摆好,再恭敬的退下。而此时,秦元烨也将目光投向了眼前这整块汉白玉雕成的棋盘,眼底涌出一抹赞叹,“好全的玉。”伸手摸了摸那毫无瑕疵的纯白制品,入手的冰凉,让他忘记了刚才的不悦,眼底掠过一丝惊喜。“这是你为我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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