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恕罪,奴婢适才去布置小少爷的院子。”
楚常喜闻言大惊失色,“布置院子?为何,难道他不跟着我吗?”
奶娘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她没想到夫人竟是丝毫不知情似的,可是……
“将军吩咐,让奴婢带小少爷。”
楚常喜当即色变,“他都没有问我意见!”
奶娘愣在了那里,刚想要劝楚常喜不要动怒,却听到她高声吼道:“去把孙延人给我请来,我要问明白,为什么我的儿子我自己不能喂养!”
奶娘仓惶着离开,只是她却不知道哪里去寻找孙延人。而且刚才将军还交代,让自己抱着小少爷去洗三,好像根本就没有说要夫人去的意思。
想到这里,奶娘不由浑身打了个哆嗦,难怪当初京城里那么多人家寻找奶娘,可是唯独孙府给出的价钱是双倍的,原来是主人和主母夫妻不和,只是可惜了小少爷,那么清秀可爱的,自己回头定是要好生照顾,不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就是了。
奶娘情知自己找不到孙延人,干脆就在院子里晃悠,心想过会儿洗三的时候将军看自己不抱着小少爷过去,定然会亲自来接的。
却不知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孙延人却是依旧不曾过来,她不由着了急,问府里的人最后却是朝着府里的演武楼过去。
那里,听府中侍卫说,向来是将军最喜欢的地方。
只是还未走近演武楼,奶娘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笑声,她不由皱起了眉头,为什么这笑声很是耳熟,可是府里明明是没有姨娘的,又会是谁的呢?
“三皇子妃倒是兄妹情深,不过令兄的生死本将也是不知道,三皇子妃未免找错了人。”
楚锦绣眼中露出一丝失望,她之所以来孙府,就是想要趁机会问孙延人,二哥他究竟有没有死,她不相信,她文武双全的二哥竟然会不明不白的死去,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的。
看着那冷漠坚毅的面孔,楚锦绣黛眉微皱,“是我唐突了,还望孙……妹夫不要见怪。”
她语气柔柔的,让听到这话的人忍不住就要恣意怜爱,只是孙延人却是面不改色,甚至目光都不曾落在楚锦绣身上。
“本将还是习惯别人唤我将军,何况……”他冷眼瞥了楚锦绣一眼,“何况我比三皇子妃年长些,唤妹夫岂不是怪异的很?”
楚锦绣没想到自己的热脸却是贴了孙延人的冷屁股,顿时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只是她也多少知道孙延人的脾气,旋即轻声笑了笑。
“我与三妹向来一起长大的,闺中时最是亲热,孙……将军不要见怪。”
孙延人语调依旧是冰凉,只是这次目光却是落在了楚锦绣身上,“三皇子妃与常喜亲热?还是想要与本将亲热呢?”
饶是说出这话的时候,孙延人依旧是面色不变,甚至眼眸之中满是冰冷,没有丝毫的*,楚锦绣不由打了个寒颤,“孙将军在说什么话!”
孙延人脸上闪过一丝冷笑,眼底里浮出的是不屑,“莫非三皇子妃不知道,本将的演武楼进来的向来只有一种女人。”
楚锦绣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下一刻感觉到铁臂箍在了自己腰际,她不由惊呼出声,却见孙延人那冷毅的面庞距离自己不过是寸余。
“都是自愿暖榻的,难道三皇子妃不是吗?”他轻轻一嗅,看着楚锦绣那张皇失措的表情,脸上露出了一丝厌恶,“还真是恶臭逼人呢,本将倒是好奇。”
他右手顺着楚锦绣的腰际缓缓上移,最后落在了她的领口,一把扯开了那高高竖起的衣领,看到了原本白皙的玉肌上布满了的青痕,笑着说道:“三皇子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每日里都与你这么个假面美人同床共枕被翻红浪的!”
左手蓦然松开,楚锦绣却是因为惊恐过度而跌坐在地上,她慌张地扯过了衣领掩盖自己身上那不堪的痕迹,却又是惹得孙延人的嘲弄。
“放心,楚常喜都比你干净,我不会动你的。因为你不配!”
冰冷的话犹如利剑直接插入了心口似的,楚锦绣几乎面无血色,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只是她却不曾想,门外,楚常喜一脸愠怒站在那里。
那神色,好像听到适才的话了似的。
“大姐,难道就这么春闺寂寞,便是三皇子都满足不了你吗?”
她语气冰冷,那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嘲弄和不屑,楚锦绣恨不得想要扇她一巴掌,可是却没有一丝力气抬起自己的胳膊。
看着落荒而逃的人,楚常喜不由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辛酸,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却又是充满无奈的。
孙延人似乎并不意外楚常喜的到来,他端坐在那里,一板一眼的,让楚常喜原本的愤怒都被这气场吓走了几分。
“为什么要把孩子抱走,我明明能教养好他的。”
孙延人良久才从书中抬起头来,“是吗?用宋氏教你的卑劣手段?”
楚常喜闻言脸色一变,“孙延人你什么意思!”
孙延人闻言却是轻声一笑,“什么意思你最是清楚,你若是真有气力的话,不如再给我生个孩子好了,放心我会教养好他的。”
他忽然起身,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了楚常喜身边,高大的身形笼罩住楚常喜,“就算是女儿,我也会让她乖巧听话的,绝对不会像你,你觉得如何?”
他带着粗茧的手落在了楚常喜略厚的外衣上,轻轻摩挲着,似乎享受着那锦绸带给自己的感觉,这让楚常喜感到熟悉,旋即而来的却是惶恐。
这是孙延人最喜欢的把戏,每每都用这将自己折磨的死去活来。
怀孕之后他不再这般对待自己,甚至把晴纹放了出去,似乎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久违的熟悉忽然齐齐涌上了心头,这让楚常喜只觉得无限惶恐,甚至连最初到来的缘由都忘记了,心中剩下的唯独是害怕而已。
“你,你不能这样,我,我刚生了孩子!”
孙延人闻言笑了笑,“孩子?我是担心孩子寂寞,所以想要给他一个弟弟或妹妹,他很是期待的。”
即使亵衣是软绵绵的,可是却在他粗暴的手段下也变成了无尽的折磨,楚常喜几乎哭出声来,可是她产后失力却根本没有气力摆脱孙延人,只有无限的恐惧带着害怕,“你为什么这么折磨我,干嘛不直接杀了我?”
孙延人闻言一笑,却是两手捧着楚常喜的脸蛋,原本珠圆玉润的脸蛋因为前段时间的折磨而清瘦了下来,如今倒显得她一双杏眼更大了几分,这般带着哭腔更是楚楚可怜。
“常喜,我那么爱你,又怎么舍得杀了你呢。只是地狱什么滋味,我想让你与我一起尝尝罢了。”
他声音中带着淡淡的蛊惑,似乎并不是那个坚毅的孙延人,而是带着几分魅惑的另一个人,楚常喜的“好”字几乎说出了口,只是最后却是眼泪流了下来。
微微的粗糙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那是孙延人的手,她惶恐无助地看着这一切,却见孙延人将那手指轻轻吞了下去,“原来你的眼泪也是咸的。”
楚常喜不知道更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是这么说,甚至说爱自己,要带着自己一起去地狱。
她甚至之前从来不知道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为什么,为什么如今孙延人却是这般模样。
孙延人没有继续动手,而是折身离开了,余音响彻在演武楼内,“我说过来演武楼的人从来都是自请暖榻的。”
待楚常喜回过神来,演武楼内只剩下自己一人而已,她匆忙离开,似乎逃离魔窟一般地慌张。
洗三的时候楚常喜并没有来,甚至楚锦绣也离开了,楚清欢看着那抱着孩子,脸上挂着几分笑意的男人,眼中带着几分不解。
孙延人对这孩子的疼爱是真,可是对常喜的感情却好像是带着恨意的,这般矛盾的感情,却又是为何?
“临渊,让你姨姨抱抱,看能不能沾到你姨姨的几分聪慧。”
楚清欢正诧异间,却是见孙延人已经将孩子递到了自己面前。
“临渊?”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名字?楚清欢看着那孩子,却并没有接手。
孙延人也没有收手,出生第三日的孙临渊好像爹不疼姨不爱似的,在他父亲的一双大手上挣扎着。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郡主觉得这名字不好?”
楚清欢到底是接过了他手中的孩子,看着那清澈的无辜的眼眸,“没有,只是好奇而已。”这名字,没有父亲对儿子的祝福,而是告诫。
这孩子,究竟是被宠爱的,还是被憎恶的?楚清欢一时间都分不清楚了。孙延人当初执意要娶楚家女,虽然没有指明是楚常喜,可是摆明了却是冲着楚常喜去的。
毕竟,楚锦绣不会嫁他,自己也决计不会嫁他的。
他这般执意,却又是何目的?
楚清欢并没有在孙府久留,只是临走的时候孙延人送她到门口,却是突然说道:“楚锦绣在打探楚文瑾的下落,郡主还是提防些好。”
楚清欢闻言猛地回过头去,看向孙延人的目光带着几分深意。
“将军对我说这话又是何用意?”
孙延人唇角一撇,笑意中带着冷淡,“楚文瑾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甘州是我的天下他都能逃脱,我想他若是回到京城,第一件事就是找你报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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