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的轩辕泽也没好多少,虽说他在近身博击方面有优势,但毕竟是对付这种身型庞大,皮坚肉硬的稀有动物,也不能占到多少好处。
“你滚开……”南宫绝实在受不了夜景玄的帮倒忙,咬着牙,瞪了他一眼。
夜景玄被南宫绝这么一瞪,直觉男儿的自尊心受了极大的创伤,敛了目收回剑势,那类人猿见他情绪低落,狡黠的慢慢接近,再用长臂一拍,将夜景玄拍出了好几米远,‘噗‘的一声,喷出鲜血。
南宫绝摇了摇头,反手施力一扣,自己的手臂即将断裂的同时,类人猿的脖子间也发出了骨骼断裂的声响。
聪明反被聪明误,若不是夜景玄的挑恤,类人猿也不会掉以轻心,南宫绝亦不会得手,她紧紧的勒住类人猿的脖颈处,直到那畜牲翻了白眼,没了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其直线放倒,跑过去将夜景玄扶了起来。
笑着弹了弹他的额间:“做的好,你总算帮了爷一回!”
夜景玄还处在南宫绝吼他的那一声中久久不能自拔,突的又被表扬了,迷茫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在这时,正与类人猿大战的轩辕泽不爽了,眼看着自己在生死边沿徘徊,这两人居然还有闲情卿卿我我,真是气得他热血沸腾,只得一手扣住类人猿的脖子,一手拼命的拔类人猿的毛发以泻心头之恨。
类人猿脖子周围的毛发几乎被轩辕泽拔了个干净,终于忍无可忍,狂躁的在原地跳动,震得轩辕泽加胆水都要吐出来了。
南宫绝适时拔出那插在类人猿脖子上的瑞士刀,施内力‘噗‘的一声,刺入了最后那只类人猿的脖子。
鲜血同样也溅了轩辕泽一头一脸。
“喂喂喂……你杀人之前,能不能通知一声?”轩辕泽不满的大叫了起来。
将类人猿的尸体放倒,又重新拔出那把他赠与南宫绝的瑞士刀,抛到她的手里。
南宫绝挑眉看了他一眼,指着地下那畜牲道:“它不是人!”
轩辕泽龇牙咧嘴的在她背后舞了好半天,却想不出半个反驳的词来,该死的南宫绝,不仅是个冷血动物,还是个毒舌,她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要将人咽得说不出话。
三人看着被杀灭的五只巨型类人猿,林子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夜景玄轻揽住南宫绝,使她依靠在自己的胸口,方才那两下,南宫绝铁定被伤得不轻,只怕又要调养数日了。
他心疼的为她抹去满脸的血迹,轻道:“我不会放过秦衍!”
这场意外,他亦有很大的责任,若不是他轻信秦衍,一切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南宫绝亦不会受伤。
“知道就好!”南宫绝挑眉瞪了他一眼,唇瓣微微一勾。
“我也受伤了!好疼!”轩辕泽心里极度的不舒服,非常不舒服,只觉得那只护住南宫绝的手特么的碍眼极了,为何同样是下属,他的待遇就这么的差呢?
夜景玄骗了她,都能受到她的坦护,方才他离去之时,他把她抱进营帐,还不知道做了什么……
一想起来,轩辕泽的心里便酸得慌,急切的想找回一点让自己能炫耀的东西,在夜景玄的面前显摆。
但是……南宫绝只是抿了抿唇,并没有对他多只字片语的关心:“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是家常便饭,你是娘们吗?”
轩辕泽一听,更火大了,自己冒死前来相救,还要被打压,简直让他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当即跳了起来:“南宫绝,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可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我就刚才就不该出来!”
枉他还在那蚊虫遍地的角落里蹲了半天,两枪爆了两只类人猿的头。
“你出来的还早么?本宫就没指望你!”南宫绝也没好气的反驳他,两人面红耳赤的,就像是两个抢糖吃的孩子。
夜景玄看着两人旁若无他的斗嘴,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些不舒服,原来南宫绝也有如此多话的时候……
“你……简直是狼心狗肺……”轩辕泽气极,指着南宫绝便撒泼般的骂了起来。
南宫绝也不示弱,扯着嗓子回击:“还好,还好,比起某人做缩头乌龟好多了!”
靠……
轩辕泽想杀人的冲动都有了,他蹲在角落里还不是为了一枪瞄中,她以为一枪爆头是这么简单的事么?
“我那不是为了能一瞄即中么?你没学过射击,你懂什么?我那时候可是练了好几年,才练到这种神枪手的地步,你来试试,你若是能一枪暴了前头那棵树上最低的那片树叶,我就叫你一声爷爷……”
“这有何难,你拿枪来!”南宫绝嗤之以鼻,这东西,还不是和弓箭差不多用途?
轩辕泽一把掏出手枪,放在嘴边吹了一口气,猛然想起,里头已经没有子弹了,极失望的抬头:“没有子弹了,改日我再让你试!”
南宫绝拣了个大便宜,不禁调笑道:“本宫就知道你会用这招!”
“喂……你不要得寸进尺好不好……”
轩辕泽不满的跳了过去,堵住南宫绝的视线,脸红脖子粗的争辨着,却被地方一手拂开,不远处,正有一队人马急速赶来。
正是一早便派往前头围堵秦衍的风。
风一见这阵势,大吃了一惊,麻利的翻身落马,屈膝跪地:“主子,属下救驾来迟,请主子责罚!”
南宫绝扬手:“人呢?”
秦衍这个老家伙,居然一早便设好了后路,若不是她提前让风去追堵,只怕他此时已经逃出了北疆,大可以扮作无事人,将这一头南宫绝的死,推得一干二净。
“已经赶往军营!”风看着南宫绝,眉心微微拧了起来,主子的身体才刚刚复原,看来,又要养上一段时日了。
南宫绝点头,扶上风的手,与他一同翻身上马,其余人亦都跟了上来。
北疆原本被迷昏的将士此时已经全数醒了过来,雨及时赶到,为大家解了蒙汗药的药性,亦带来了墨竹熙的亲笔回信。
南宫绝将信揣入怀中,并未当即拆看,伸手任风为她披上墨黑色的披风,袍摆猎猎鼓动间,挺直的坐在了高位上。
秦衍已是满面的残霜,头盗被打落,战袍亦多处割损,想来,也受了风的不少折磨。
“怎么样?没有什么要向本宫交待的么?”南宫绝的身体略微向前倾,双眼眯成了两道危险的弥度。
夜景玄紧握着拳头,死死的瞪着秦衍,这个他唯一剩下的亲人,居然会对他做出这种斩尽杀绝的事来,枉他还一直将他当成最信任的人。
“老夫行得正,坐得直,没什么好说!”秦衍冷哼了一声,仍旧挺直了腰背,赫赫的立在当场,并没有因为南宫绝的阵势而落下半分的下风。
风冷笑起来,上前一步,将一封烧毁了一半的书信掷到他的身上:“既然行得正坐得直,那这是什么?”
那上头赫然写到“秦衍将军亲启”,一看字迹,是绢秀的小楷,一般都是出自女子之手,这信是昨日才到,若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又岂会如此急切的要烧毁?
果然,秦衍一见那地上的书信一张脸骤然变色,情急的要蹲下身去拾,却被风一手踩住了手指,疼得他连声惨叫。
围在四周的将士皆露出了同情之色,甚至有人扬言要为秦衍出头,想来,这老不死的确实收买了这北疆的将士的心。
如若南宫绝今儿个拿不出他犯错的证据,只怕整个北疆的将士,也不会放她离开。
夜景玄扬手,示意蠢蠢上前的将士稍安勿躁,南宫绝会摆出这个阵势,便足以证明,秦衍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风重新将信涵拾起,那烧毁了一半的信被他双手摊开,大声的念着上头的内容:“太子必除,二皇子敬候佳音!”
前头有一大分内容被烧毁了,因此,这写信人的身份成了迷,但从这短短的句话可以听得出来,秦衍是在聚众造反,岂图谋权篡位,另立新主。
这对于哪一国来说,都是灭门的大罪。
将士听到风的声音,都纷纷怔在了当场,不敢相信,他们敬重了一辈子的将军,居然会做这种灭门的错事。
他要除去太子?为何?
太子乃天命所归,连北疆的百姓接纳了太子,前几日,还有军中将士来报,说北疆新起了一个太子庙,歌颂太子这次为北疆做的善事,以神灵来比喻她。
只要有太子在,北疆便安宁繁华。
所有的人都看向秦衍,等着他给大家一个解释。
“哈哈……太子殿下未免太小儿科了,单凭一封不知何人写的信涵,便要诬陷老夫,真是可笑!”
不愧是老狐狸,沉默了半盏茶的功夫,便立即反攻一击。
众人一想,却也如此,信涵可以伪造,确实是牵强了一些。
正放下心来,欲吆喝太子放人之际,风一把扯落秦衍的战袍,里头的衣袍亦被割断,露出他因为长年锻练而显得肌肉鼓鼓的胸膛。
如此屈辱,立即让所有人都起了不满,却是,雨反手一扣,将他推入人群:“看看你们的好将军,他都做了什么?”
那胸口划着一道符令,如若没有看错,便是关于历代皇帝非常隐密的战符,因为上头标志着皇家独有的标记,用来号令那被世人称为皇家铁骑的专属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