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太皇太后容不得大行皇帝后宫里的女子有孕的事情,兰倾倾觉得这个机率非常高。
兰倾倾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此时纵然不知道当年那件事情是怎么回事,但是她总觉得会锦妃再次有孕的事情和子祸是脱不了干系的。
她生完景瑶的时候,凌珞曾跟她说过要小心一些,只是他又觉得这事关乎景晔和兰倾倾两人的房事,说得不是太直白,这几个月来她也的确一直在用药调养身子,只是那次生产把身体掏得空了些,大部分时候都是滋补为主,排毒为辅。
她轻声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能将这孩子堕下来吗?”
1714.第1714章 1714她又有身孕(4)
兰倾倾问这句话的时候是细细思量过的,做这个决定,她也有些无可奈何,做为一个母亲,没有人愿意扼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只是此时再生孩子的话,对她而言会有生命了危险,再则她也担心,这孩子生下来之后因为子祸等一系列药物的作用,会不会对孩子有些损伤。
凌珞摇了摇头道:“堕不得,中了子祸之后,若是此时将孩子堕下,轻则日后再不能生养,重则会危及性命,比孩子足月生下来的风险还要大得多。”
兰倾倾闻言倒有些无可奈何了,如果按凌珞这样的说法的话,那么在她怀孕了之后,那么就已经处于在生与死的边缘呢?
她之前就知道子祸是极为阴毒的药物,却没有料到竟阴毒至此!
她轻轻咬了一下唇,细细思量一番后道:“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王爷,免得他担心。”
凌珞知道她在景晔的心里是什么样的地位,若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话,景晔只怕会暴走,只是这件事情也瞒不了太久,再过一两个月,兰倾倾的肚子大起来之后,一切就知晓了。
凌珞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我自然知晓,只是王妃也不用太过担心,自王妃生下小郡主之后,王妃就一直在排体内的子祸残毒,此时距中毒已经近一年了,这段日子我再细心替王妃好好调理一下,未必就会出事。”
兰倾倾知他这番话不过是在安慰她罢了,只是眼下她也只能选择相信,毕竟对此时的她而言,并没有太多的选择,她轻声道:“如此就有劳了。”
凌珞轻轻一笑道:“王妃客气了,这原本就是我的本份之事,王妃的身体一直都比较好,这一次我们又事先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现在离生产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想来了一切都来得及。”
兰倾倾知道凌珞的性子,他从来都不是那种能藏着揶着之人,如果他此时真的有把握的话,说出来就是那种满是自信的话了,而不是此时有些无可奈何的话语了。
她轻轻点了一下头,让紫仪把凌珞送了出去。
她的心里却觉得有些累了,母亲孕育孩子原本就是一件极为辛苦的事情,当然这中间也有许多幸福,可是对于兰倾倾而言,这接连生两个孩子,对她而言都是一件极为残酷的事情。
她的心里固然是有欢喜,便是这中间的风险却也是极大的。
紫仪送完凌珞后有些担心地道:“王妃,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你还是告诉王爷吧!”
她方才把兰倾倾和凌珞的对话全部都听了过去,方才她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只觉得心里各种不安,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像兰倾倾这么好的人,老天爷为何要这样折磨她?
“等过完年再告诉王爷吧!”兰倾倾轻声道:“这件事情我不想让王爷分心,所以在过年之前我不想让王爷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如果在年前王爷知道这个消息的话,我定然饶不了你。”
1715.第1715章 1715她又有身孕(5)
由于齐月的身体还未大好,兰倾倾这些日子并没有让齐月侍候,她担心齐月还有心结,所以让溶月得空了就去陪着齐月。
今日紫涵又有些事情出去了,所以此时守在兰倾倾身边的大丫环就只有紫仪一人。
紫仪的眼眶红了红,轻声道:“王妃放心,这件事情我会保密,不会让其它人知道的,只是王妃的脸色看起来很是不好,先好好休息吧!”
兰倾倾此时也的确是觉得有些泛了,她轻轻点了一下头道:“我先休息了,你退下吧!有事我会喊你。”
紫仪轻应了一声,抹了一把泪便退了下去。
兰倾倾靠在那里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若说之前她的心里还是快乐的,那么此时就有些复杂了,她经历过一生子祸生产之痛,如今再要面对,坚强如她,心里也生出了一些无奈和害怕。
她伸手轻轻抚了一下平坦的腹部,轻声道:“孩子,如果你真的是体恤娘亲的话,到时候你出来的时候就不要太折磨娘。”
此时腹中的孩子还极小,根本就没有知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说完这句话隐隐觉得孩子好像动了一下,她不由得愣了下,原本有些烦闷的情绪也一扫而空。
她不由得再次伸手扶了一下腹部,轻声道:“你真是个好孩子,娘亲不管会吃多大的苦,都要将你平安生下来!到时候会像宠你姐姐一样宠着你,给你们天底下最好的一切。”
她的眉眼微微敛了一下,眸子里透出了几分笑意,那张含笑的脸,更满是母性的温和。
王府每年一到年关,事情都特别多,各类的采买也比往日要多得多,好在管事是个极为能干之人,兰倾倾只需将事情安排好,便由管事安排下去操办,所有的一切,倒都做得井井有条。
紫仪怕兰倾倾太过操劳,更是早早就将去年年节时采买的东西列了出来,然后再将这些事情一一禀过兰倾倾,为兰倾倾分担了不少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极为顺利,京中也依旧风平浪静。
只是在小年二十四的那天,井砚奉景晔之命将那些原本守在皇陵中的诸位公主请进皇宫的时候,太皇太后的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太皇太后由得那些公主向她请过安之后,就命人将景晔请了过去。
景晔自然是知道太皇太后此时把他请过去是什么样的心思,他只是微微一笑就去了,果然他才一到那里,太皇太后便问道:“晔儿,你把那些公主都请到皇宫里来做什么?大行皇帝在遗诏上就曾写过,要让他的子女到皇陵里去守陵,你怎么敢如此无视你父皇的旨意?”
“母后多虑了。”景晔的面色一片平淡地道:“当初父皇的确是有这么个旨意,只是那旨意却是让所有的皇子皇女都去守陵,父皇在下这道圣旨的时候,可以说是想得深远,我自愧不如。只是我和与先帝以及长公主也都是的父皇的子女,我们都只在皇陵里守了一个月就离开了,他们已经守了七年,也差不多了。”
1716.第1716章 1716她又有身孕(6)
太皇太后皱眉道:“晔儿,你这话就有些不对了,你们是嫡出的皇子皇女,又岂是她们那些庶子庶女可以相比的?就是让她们在那里为你父皇守一辈子的陵也不为过。”
景晔冷冷一笑道:“母后的这番话听着实有些好笑,他们的确只是庶出的子女,只是他们同样也是父皇的子女,是我的姐姐或者妹妹。父皇若是在世的话,只怕也不会愿意看着她们天天守在皇陵那里,把她们的青春也埋在那里。”
太皇太后听到景晔的这番话不由得眉头直跳,却强压着火气问道:“这件事情是兰倾倾的意思?”
“倾倾从不过问任何事情,这件事情更是和她没有半点干系。”景晔的眼里俱是寒霜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意思。在我的小的时候,母后一直不让我和其它的兄弟姐妹玩,说他们比起我和先帝来要低上一等,我之前对于母后的这些说法,因为年纪太小的原因也不知这中间的对错,只是当年父皇的那纸遗诏下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父皇一直都很宠爱我们,为何会让我们一直守在他的皇陵,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已经不小了,是非对错也已经明白,当时我不太愿意违逆母后,自然所有的一切都听从母后的安排。”
太皇太后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一直都知道景晔是个有主见的人,当年的那件事情他的确是提出过一些异议,只是因为有大行皇帝的那张遗诏压着,他就算是性子再有主见也不能不从。
此时她再听到景晔谈起那件旧事,她的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安,当下微怒道:“你这孩子自从娶了兰倾倾之后就怎么一直犯浑?”
“真的是我在犯浑吗?”景晔的眼里透出了一分寒意道:“母后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么我这个做儿子的就要和母后好好说说私房话了。”
景晔的话音一落,轻轻拍了一下手,井砚就带着一个须白皆白的太监走了进来。
太皇太后一看到那个老太监,面色不由得一白,冲口而出道:“朱太白,你怎么还活着?”
朱太白轻声道:“回太皇太后的话,许是大行皇帝保佑老奴,所以才让老奴活到现在。”
太皇太后的面色有些难堪,景晔却已经淡淡地道:“母后真是好眼力,一眼就认出了当年替父皇掌管玉玺的朱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