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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听魍魉 完结+番外 (一宵)


  她半边脸上已经泪水纵横,终于再也忍不住,嘶声痛哭。
  两人被火光包裹时,他最后问她:“红缨,长兄如父。师兄如今问你,陷害同门,滥杀无辜,这么些年你可知错!可知悔!”
  她闭上了眼睛,如解脱一般苍凉一笑道:“师兄,有退路,才叫悔。”
  三十年前那晚,她答应帮蛇妖灭了青剑派之时,只提了一个要求——将离影的命留给她。尽管后来蛇妖食了言。
  那时,蛇妖冷笑道:“你留他一命,便是断了自己的路。他岂会放过你。”
  她也冷冷道:“我早已没有退路可言了。”
  蛇妖笑道:“你留你那个师兄他也不会喜欢你,有何用啊。”
  她也笑了,笑蛇妖不会明白。她也笑自己,可悲,可怜。
  她对自己说,我留他,是因为他是大师兄啊,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对我好的人啊。我怎么舍得。
  所以到头来,其实还是错了,全都错了。
  从他举着糖葫芦在自己面前,自己心跳如擂,将他当做心底的唯一的那一刻起,全都错了啊。
  ***
  下山的半途,白露终于遇到了刚刚赶来的宁君。
  她来时原本一身怒气,可看到他们一身狼狈的样子,又看到在陆子晟背上一身是血昏迷的翠山,终究还是一脸担心道:“这是怎么了啊?”
  “我们遇见了红娘子。”白露便说便把翠山从陆子晟背上放下了,放平在地上,“红娘子用妖法伤了翠山,师叔你快看看。”
  宁君连忙走过来,蹲在翠山身边,给他看着伤势。
  她这一动,白露才注意到她身后还站着一人。一身暗黑色的衣服,映得脸色尤其苍白,面相俊美,却一脸冷冰。他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握着一把银色的剑,目光只盯向正蹲在地上的宁君。
  他,就是传说中的邢然吧。
  说来,这还是白露第一次正面见他。之前从宁君口中听过太多他的事,此时看到真人,她不免多看了两眼。
  却听陆子晟一声咳,白露看向他,他正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清着喉咙道:“刚才被烟熏着了……”
  邢然的目光扫过他们,不带任何焦点和温度,随后便又看着地上的宁君了。
  宁君站起身来,随手用衣裙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舒了一口气道:“幸好未伤及性命……还愣着干嘛,赶快把他带回去啊!再拖延就真没命了……”
  白露被她的吼声吓得一怔,示意了一眼陆子晟。他又是一愣,明白了白露的意思,看了一圈人,尤其是那个笔直地站着、明明没有受任何伤的黑衣邢然,讶异道:“为什么……还是我……”
  尽管这样说,他还是弯下了腰。白露帮忙将翠山移到他背上,放的时候也特别地小心点,不压到他背后的伤。
  宁君把一切看在眼里,瞟了陆子晟一眼,凑近白露身边小声道:“这人是谁啊……长得还挺俊,还任劳任怨。不错,不错。”
  白露捣了一下她的胳膊,无语道:“你男人还在前面呢。”
  “哎呦,你这种反应我还是第一次见啊。别担心,师叔我不喜欢嫩娃娃……”她说这句的声音明明非常小,走在最前面的邢然却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见状,连忙乖乖地闭上嘴,脸上立刻绽出笑容,准备凑上去。
  白露却一下子拉住了她,将包中的蓝珠子拿出,递到她面前道:“这个是你的吧,怎么……唔!”
  她还未说完,宁君却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迅速地转过身子。她一手慌忙将珠子塞到胸前,另一手便捂住了白露的嘴。
  做完这些,宁君立刻回头看邢然。他此时才转过脸来,看到宁君一脸阿谀的笑的样子,目光微微向下移,似是顿了片刻,又面色微红地扭过头去了。
  宁君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立马将珠子转移到白露的包里,压低声音道:“邢然在的时候不要拿出来!”
  说罢,宁君便三步作两步地跳到了最前面的邢然身边。
  她伸出手去抱邢然的胳膊,邢然默默地抽出来。她再抱,邢然移开。她再凑上去,邢然不挪开了,仅当她不存在。
  白露看着两人缠在一起的背影,没来由地叹了口气。
  她听着身后的不是很轻松的脚步声,渐渐放慢了步子。可待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时,她眼底突又浮现了一丝恐慌,她便加快了脚步,直到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远。
  心安,又不安。欲离,却愈近。她抬头望向茫茫云海后的群山的轮廓,仍觉心中迷惑不知其解。现在唯一能做的似乎便是走下去,嗯,不停地走下去。
  新一天的黎明也终于是到来了。彩云后面是橘色的朝阳,旧的故事翻过,新的一天终会来。
  、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篇预告,邢然和宁君的故事。多好,终于要有一篇HE的小故事了~~但是一宵的作风你们懂得,只保证结局happy(你们已经看到了),不保证过程happy(此处应有一张端庄的微笑脸)。

  ☆、春风识君(一)

  翠山醒的时候已是下午酉时,他刚想抬抬手,便觉得后背痛如撕裂。他倒吸了两口凉气,身边便凑上一人将他把被角掖好,并厉声道:“动什么!”
  尽管神智尚未完全清醒,翠山也听得出这是谁的声音。他下意识地皱眉小声道:“师叔祖……”
  宁君用一个小勺舀了些糖水,贴着他的嘴唇喂他喝下,一边喂一边说着:“师叔祖我可是在这照看了你一整天,你要是不快些好,我便打断你的腿!”
  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凶。翠山有些呛着,勉强一口咽下甜得腻人的糖水,缓缓道:“……我师父呢?”
  提到白露,宁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激动,勺子一抬,与翠山的上排齿撞出清脆的声响:“还说你那师父呢,把俊公子撵出了门,把你丢给我,人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哦。”翠山低低应了一声,乖乖地喝下一大勺糖水,便不吭声了。
  一直到夜幕降临,白露才回来。宁君已经做好了几个小菜,正准备换衣服走呢,看到正从屋外缓缓走进来的白露。
  “怎么不戴你那个面具了?”宁君瞥了她一眼。
  白露没吱声,看了眼翠山房间的方向道:“翠山醒了吗?”
  宁君点点头,“没什么大碍了,你也提起点精神来,为人师父者怎么能这个样子!”
  这话说了后,白露微颔首,脸带愧色道:“正因为为人师父,所以现在才无比惭愧。”
  这几天,白露几乎不怎么出现在翠山面前。白天她出门去,回来会带些药膏还有翠山爱吃的东西。晚上,都是等翠山睡了之后,她才进他屋里收拾一下药和水。
  她觉得自己难面对翠山。至少这段时间,她还不能坦然面对他。他的不责难,不吭声,都更让她难受。
  翠山伤重,估计要一直卧床一阵子了,他的情绪也一直有些低落。吃饭的时候,宁君不管怎么骂他、逗他,他都只低低“哦”几声,宁君像唱独角戏一般也有些唱不下去了。
  终于,这个屋子里的沉闷和压抑,在三天后彻底爆发。事情还源于宁君的感情进展似乎不太顺利。她和邢然前几天发生了些小磕碰,结果今天,宁君在半夜当值的点儿便一脸阴云地回来了。
  那晚,白露是半夜被酒坛砸碎的声音惊醒的。她披上了衣服,便匆匆出屋察看。
  院子里,一片皎洁的月光下,宁君正坐在一片打碎的酒坛旁的地上,手边还有几壶酒,面色酡红。
  白露叹了口气,端着一壶茶走了过去,也没说话,就势往地上一坐,盘腿坐在了宁君身边。
  宁君扫了她一眼,低头从手边拿了一个小酒壶和杯子,酒壶悬得挺高,倒了半杯洒了半杯,递给白露:“喏,要喝吗?”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酒意。白露犹豫了一会儿,接过杯子道:“这不都是你收藏的酒,干嘛砸了?”
  提及此,宁君方一脸郁闷道:“不是我砸的。我刚才抱它出来,没抓稳就掉了……”
  “……”白露慢慢地喝着杯中的酒。她以前没怎么喝过酒,刚抿了两口,便皱着眉拿开,咳了两声。
  宁君看了她一看,叹气道:“唉,白露,你果然还是年轻啊。年轻真好啊。”
  “怎么了,邢然嫌你老了……”白露道。
  “嫌个头!他比我还老!”宁君嘟囔道,“不提他,一提他就来气!你和翠山,你们俩在家气我就算了,现在连邢然也给我摆臭脸。你们都看我好欺负是吧!”
  她原以为白露定要说她什么了,可白露竟然沉默了很久,才靠着宁君的肩头。宁君的身上有淡淡的皂角香,混着极浅的酒香,闻起来竟也很舒服:“是啊,是看你好欺负。因为很清楚地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知道你会护着我们,会包容我们,所以才放心地依赖你,在你面前展露我们的烦恼和脾气。邢然也一定是这样想的啊。”
  黑夜的院子中,宁君许久也未答话,夜色有些凉意,她摇着酒壶,吸了吸鼻子道:“怎么听起来,我像是你们的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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