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老夫人快要气死了,他还在那气定神闲,这是存心要她的老命吗?“凤元良,你这逆子,你竟然、竟然听信这小狐媚子的话,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要抛弃,你、你该遭天打五雷轰你……”
“母亲冤枉我了,”凤元良一甩衣袖,冷哼一声,“是母亲说当没生过我,我想要孝敬母亲,也没有机会。”
“你、你……”老夫人悔的肠子都青了,哪料到凤若桐会有此狠招,可话的确是她自己说的,这不是骑虎难下吗?
“不过,”凤元良话锋一转,声色俱厉,“苏笛要谋害雅萱跟若桐,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的,必须要送官法办,来人,还不带走!”
苏笛还没从方才的吃惊中回神,一听又要把他带走,这下可是慌了神,“姨母,我不去,我不去!救我,救我!”怎么办,连姨母都要被扫地出门了,谁还能救他?
“是,老爷!”家丁们一拥上前,就要拿人。现在他们算是看出来,大小姐在凤府越来越有份量,连老夫人她都不放在眼里,老爷更是偏向大小姐这一方,以后大小姐说的话,才是硬道理,宁得罪老夫人,也不能得罪大小姐。
“都不准动手!”老夫人是真急了眼了,忽然挥起拐杖,一下打在最先冲过来的那个家丁身上,“你们谁敢动阿笛,我跟他拼了!”
众家丁顿时不敢过分相逼,万一真把老夫人气出什么病来,那可怎么得了。
凤元良气的直喘粗气,“母亲就是这般纵容,苏笛才越来越不像话!来人,把母亲扶回房休息!”
“谁敢动我!”老夫人是扯破这张老脸也要护着苏笛了,抬手拔下头上凤钗,“凤元良,你今儿要是敢让阿笛去见官,我就死给你看,你试试!”
苏姨娘暗暗高兴,老爷再狠,也不敢真的逼死姨母,阿笛有救了!面上还得佯装大惊,赶紧劝道,“姨母息怒!你万不可伤害自己啊,不然老爷就得背上逼死母亲的恶名了,千万冷静啊!”
薛氏气愤地直皱眉,这个苏姨娘,什么时候都不忘挑拨离间,表面是在劝,其实是火上浇油,就非让老爷跟老夫人母子反目,是不是?“母亲不可伤害自己,老爷这么做,也是依律而办——”
“你这个恶妇,闭嘴,你没资格跟我说话!”老夫人冲着薛氏就是一顿骂,还咬牙切齿的,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仇恨!“都是你从中使坏,元良才不跟我一心,你还有脸说这话?滚开!”
薛氏登时气的差点昏过去!她好心好意相劝,怎么就成了从中使坏了?这么多年,她在老夫人面前一向忍让,甚至为了苏笛而毁了她的布庄,她也不曾说过老夫人半点不是,怎么还是换来她如此仇视,冤是不冤!
凤元良气地一把拉过薛氏,“雅萱,不必你多说,过来。”母亲当着他的面就如此羞辱雅萱,是真的不顾念跟他之间的母子情分了,又凭什么骂他不孝?
凤若桐冷笑一声,“祖母太冤枉母亲了,如果不是母亲从中相劝,光是布庄的事,薛家也不会就此罢休,祖母不领情也就罢了,万不该如此辱骂母亲,母亲这番苦心,祖母就一点都不明白吗?”
“凤若桐,你……最该死的就是你!”老夫人完全不顾老幼之分,也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也要一吐胸中怨气,“都是你从中挑拨,你这个碍事的,你——”看她这狠样,就差把“你怎么不去死”这样的话给说出来了。
凤若桐岂会不明白她有多恨自己,不就是因为自己清醒了,不再懦弱了,才揭破了布庄的事,更是一点一点破坏了苏姨娘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更使得父亲越来越不待见老夫人,动摇了她在凤府无上的权威,所以她才恨毒了自己吗?
凤元良终于忍无可忍,怒声道,“母亲,你怎么能如此说话?若桐好歹是你孙女,她今天差点让人给害了,你不安慰心疼她也就罢了,竟说的出这样狠毒的话来,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儿子,当不当若桐是你孙女了?”母亲竟然说若桐该死,这是一个长辈应该出来的话吗?
如果若桐是个不懂事的,处处忤逆,或者心狠手辣,对母亲不敬,那就罢了,可若桐如今乖巧聪明,进退有度,根本没一点行差踏错之处,母亲怎么能这样待她?
老夫人正在气头上,哪会落这下风,梗着脖子,涨红着脸怒吼道,“我说错了吗?凤元良,你也是个瞎了眼的,这小狐媚子净在你面前演戏,其实她心肠歹毒的很,居然想把我赶走,好独占凤府的家产,她的阴谋诡计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还替她说话,啊?”
听到“家产”二字,薛氏就知道所有的症结在这里,冷声道,“母亲不用担心凤府的家产,凤家的女儿该得到什么份,老爷心中都有数,老爷的那一份,若桐一个子儿都不会多拿,母亲放心就是。”!
薛家的陪嫁铺子,她只会留给若桐,其他人是想都别想的,老夫人还在计较什么。
“是吗?”老夫人不屑地冷笑,“元良那一份?薛雅萱,你不要以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你那些铺子的盈利,算不得元良那一份,是不是?你还说你跟元良是一心,你心里根本就只有薛家,哪里有凤府了?”
薛氏气白了脸,先不说布庄的盈利都给了苏家,其余铺子的盈利,她什么时候私自享用过了,还不都是贴补了凤府吗?
想当年,老爷还只是个小小的县官,一年的俸禄也没有多少,他又是个清正廉明的,从不多贪一文银子,凤府那么大的一个摊子,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她铺子里的盈利在支撑着,她说过一句什么了吗?各房每月的月钱,也都是她从用这些盈利分发下去,她们所用的首饰布料胭脂水粉,哪一样不是她铺子里所出,这么多年了,老夫人难道心中没数吗,就一点不领她的情?
凤若桐冷笑一声,“祖母说这话,对母亲太不公平了,这么多年母亲任劳任怨,哪一样做的差,父亲对母亲都感激莫名,祖母就连句暖心的话都不给母亲,不嫌太人了吗?”
凤元良气极,都懒得跟老夫人理论,“母亲,我还没死呢,这家产不家产的,说了让人笑话!不管怎样,苏笛必须送官,否则以后人人都该对雅萱和若桐起坏心,那还了得!”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老夫人当然是半步不让,“谁要带走阿笛,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第104章 云升所说的真相
“母亲,你——”凤元良快被这不讲道理的母亲给气的失去理智了,“你如此袒护苏笛,才纵容他越来越不像话——”
“我不管!”老夫人根本不听他说什么,蛮横地把金钗往自己脖子上一抹,“总之我绝不允许你们动阿笛,否则就玉石俱焚!”
凤若桐嘲讽地冷笑:玉石俱焚?凭老夫人也配说这个!其实她早就知道,即使有证据,老夫人也绝对不可能让人动苏笛的,她之所以把动静闹这么大,也不过是把苏家给逼上绝路,而后再要对付他们,就容易的多了。眼见老夫人以死相逼,父亲也无法可想,她适时上前相劝,“父亲,那就算了吧。”
薛氏眉头一皱:若桐也太好说话了,这样就算了,那以后老夫人还是纵容苏笛乱来,然后以死相逼,苏笛还不翻出天去?
凤元良也是余怒未消,“苏笛对你和雅萱做出这等事来,我岂能饶他!”
“那父亲也不能眼看着祖母伤害自己,是不是?”凤若桐笑了笑,眼神却锐利,“幸好我跟母亲都没事,也不宜再把事情闹大,否则于父亲的声誉也是有损。”
老夫人颇有些意外地看向她,还以为她定会逮着这机会,绝不放过苏家呢,没想到她还会替自己说话,不过,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说不这小狐媚子还有后招,不能轻信。
凤元良哼了一声,“做出丢脸之事的是苏家,于我名声有何损?今日若纵容了苏笛,此事传了出去,我在京城才无法立足。”若让人知道,他这刑部尚书的妻女都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算计,差点丧命受辱,他这个官儿也不用做下去了。
老夫人怒道,“凤元良,你只顾自己的名声,就不顾你表弟的安危了是不是?你非要把他害死才甘心,是不是?”
凤元良冷冷道,“母亲,你弄弄清楚,究竟是谁要害谁。”
“我——”老夫人登时语塞,但仍护着苏笛不肯退步,今儿她要是一松劲儿,这个外甥就非被送官不可,进了衙门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呀,她怎么舍得让阿笛去受那种苦。
“父亲,别再跟祖母僵下去了,没得让下人们看笑话,”凤若桐暗暗冷笑,继续劝道,“苏笛害我和母亲是事实,父亲就看在祖母面子,别把他送官,自行处置了吧,反正父亲是刑部尚书,判件案子不在话下。”说罢向父亲挤挤眼,使了个眼色:斩草除根。
凤元良微一愣,看了看一旁的苏姨娘,忽地就明白过来,随即哼了一声,“既然若桐宽宏大量,替苏笛说话,那我就从宽发落。”
老夫人等人心神顿时稍松,还好,若是凤元良执意要将苏笛送官,且不管老夫人的死活,他们也是没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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