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再也没有别的什么理由,去为难这么一对夫妻。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秀恩爱的章节让姐目前还是个单身狗来写简直就是虐狗行为……
(但是在过年的时候来一张全家福好像也是相得益彰)
(还有希望没有吐槽我又把杨曦和李恪拉出来的情节,无容不是个严苛的主母,李世民更不是个严厉的夫君,对杨曦再无情,也绝对是物质和门面上保证了绝对的优厚)
不过写的我都好想找个老公生个孩子……
好吧我还是老老实实的解释一下里面的名词和逻辑——
李承乾一岁没到,摇摇晃晃的走路(亲测有效……哎呀不是我有了孩子是我一岁半的堂妹妹如今已经跑的无比顺溜)是有可能的,跳下了李世民的膝盖这么个高难度动作不会伤到他的小短腿的(当然他的小短腿最后也保不住):毕竟唐初还是席地而坐。
因为席地而坐,所以李世民把无容小心翼翼的扶着坐下是合理的——毕竟席地而坐不比凳子,凳子沙发一个孕妇完全可以自己完成但是要是坐地上……你试试揣一个小枕头在腹部,在不伤害到小枕头的条件下安心的跪坐……几乎是不可能的。
然后……
名词解释。
阿娘应该不需要我解释什么了吧。
阿耶(jia,一声)是隋唐时期对父亲的称呼(之前李家父子一直没有用是我觉得一个五大三粗【好吧二凤很俊朗】的爷们对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人叫阿耶总让人有一种幻灭感,所以一直都是叫父亲)
哦对了……
鉴于虽然本文已经朝着小言风欢脱了跑了好久但是作者还是大言不惭的说这是经过考据才写出来的小说。
所以我还是要正经的解释一下——
那个,之所以李大李二李四观音无容包括一直没有出场的杨王妃一直没有叫李渊“父皇”,李大李二李四也一直没有自称“儿臣”,万贵妃观音无容包括一直没有出场的杨王妃尹德妃张婕妤都没有自称“臣妾”,那是因为在可以考证的唐史之中是没有“父皇”,“儿臣”,“臣妾”这种称呼的(当然到底有没有与什么时候有的……老子又不是历史系再说写的是唐小说自然只关心唐代,什么时候脏手伸到了宋元明清再说吧……不过如果这篇小说写完了居然还有读者大大喜欢小人的文风而小人对宋元明清的某对夫妻感兴趣想祸害一番……我也不敢在毫无研究的条件下去祸害宋元明清)。
也因此,承乾也不可能叫李二无容“父王”,“母妃”什么的,就是二凤后来立了荔枝当太子之后和荔枝的往来书信都还是“哥哥”,“耶耶”的称呼呢,所以秦王府当中理应更加随便。
All in all,就叫阿耶阿娘。
BTW,也许本文完结之后会爽爽的不被历史拘束的写一篇架空文,那个时候诸位就能看到(也许)更加顺眼的父王母妃臣妾儿臣了。
☆、再征
“王世充这……”
李世民正在看探子写的王世充的相关资料,一边看一边忍住内心强大的腹诽“这种人是怎么混到这个地步”的欲望,最后只能欲言又止欲说还休不着一字尽得风流。
无容本在一边懒懒的看着一卷诗经,如今孩子已经有了六个月大,身子也逐渐沉重起来,但因为此次怀孕肚子里的孩子除了食量略大之外其他的都正常的不能更正常,自然没有太医郎中没事就在无容身边监督着不能看书一定要按时喝药。
听了李世民这么一句话,夫妻多年,无容当然明白,李世民看书从来都安安静静,只是在实在不能忍的时候才脱口而出那么一两句,如今他似乎也不是在看什么正经兵书或者是策论,如何会开口?
自然有了无比的好奇,抬眼,道:“哦?”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案卷,长长叹息——
“王世充在洛阳自称郑王之事,卿可知之?”
无容点头。
“可是他的执政之法……”李世民露出了莫测高深的表情,似乎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才好。
无容急了:“郎君倒是说啊,别自己偷着乐。”
“你可不能笑或者气的太厉害让孩子受不了。”
无容点头,从侧卧的状态慢腾腾的坐起来,随手拿起一块糕点。
“放下。”
“恩?”
“无论是笑还是气,我都怕你喷出来。”李世民正色道,“不建议你吃东西。”
无容这是彻底来了兴趣,放下了糕点,放下了书籍,洗耳恭听。
“老实说,作为敌人,我感觉真是不能更好,但是为洛阳的百姓考虑,我恨不得……”
无容托腮,满脸都是笑意但是眼睛里都是杀气地看着李世民,大有“你再卖关子我就把你丢出去”的样子。
“帝王日理万机事必躬亲,这本是贤明君主之行为。”李世民这才悠悠开口,把王世充逆天的理解能力和执政办法说了出来——
王世充读书破万卷,虽为胡人却极为爱好经史与兵法,带兵之道确实看起来也还不错,毕竟瓦岗军全胜之时尚且败在了王世充手下。但是在治国理政上,却过分的推崇了“事必躬亲”这个道理,也过分的想要与臣子拉近关系反而适得其反:
每每接见一个臣子,在说正事的过程之间一定穿插了老掉牙的寒暄用语,前言不搭后语不说,就算是寒暄都寒暄的毫无水平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寒暄且毫无诚意,臣子们一开始还觉得这不过是个比较话痨的君主能那么关心臣子到底也还不错,但是日子久了便被这样一个话痨折腾的疲惫不堪——
这并不是和老友爱妻在家里面关了门想怎么坐怎么站甚至是怎么躺都没关系的日常寒暄,大殿之上处理的都是国家要事,人人正襟危坐神色正经,然后最尊位的君主在上面说着毫无含金量的寒暄之语,说不好发挥太过了还坐姿散漫抖脚剔牙,下面是正襟危坐恭聆圣训的臣子,这个场景怎么想怎么惊悚。
无容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但想到毕竟王世充也是一方诸侯绝对有其特殊的地方,即便做的可能有些常人难以理解,一定有其本身的道理,便试图为之辩护:“那也不妨事,若是处理政事能够得当,话多了些,也还好。”
李世民道:“那也得能够处理得当啊。”——
王世充为了和百姓拉近关系,曾经仅仅带着几个随从便在街上巡视,一边走一边对百姓说古来皇帝高居庙堂之上不闻市井之事,享受人民赋税却不为人民解决实际的问题,他与那些君主完全不同,对百姓的每件事都应该事必躬亲亲自处理,允许百姓评论政务得失,甚至因为害怕百姓们说的话不能传达到他的耳中,便在顺天门外处理政务。
无容突然便想起来幼时读的“邹忌讽齐王纳谏”,轻声背了出来:“群臣吏民能面刺寡人之过者,受上赏,上书谏寡人者,受中赏,能谤讥于市朝而闻寡人之耳者,受下赏。”然后试图憋住了笑意,“齐王因纳谏之事,逐渐国力强大,诸侯宾服,纳谏确实是个好事。”
最后实在是没忍住,莞尔:“古来帝王高居庙堂之上不闻百姓之声固然是一个问题,王世充也不想一想为何帝王们都只是在用尽办法听到纳谏,而不直接和他一样把政务直接在宫门前处理,难道古往今来,所有帝王诸侯,就只有他一个聪明人?”
掩嘴接着嘲讽道:“何况他真以为他三头六臂,小到百姓的家长里短,大道一国政事,都事必躬亲?”
李世民欣赏的看着无容,无容心有灵犀,也早就习惯了与李世民论些时政利弊,当年说个《六韬》还要小心翼翼的提醒李二不要因此所她“妄言”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模样早就消失,随口便接着说了下去:“真要是有个帝王能事事明察事必躬亲,那还要法度干嘛,还让别的官员干嘛?天下有这么个帝王,足以运转如意,还费心立什么法度考核什么官员?”
“你猜猜,结果如何?”李世民难得看到无容这么痛快的开吐槽模式,含笑看着她,见无容说爽了,顺嘴便问了一句。
无容冷笑:“还能如何?最后必然是因为事情太多或者家长里短不能事事查知,再也不敢提事必躬亲。”
李世民深感同意的点头,而后长叹:“能把拥有瓦岗猛将强军的李密打的毫无脾气,在军事上必然是一代枭雄,谁知在政事处理上……竟然如此……不堪入目。”
“后来呢?”无容觉得李世民这大白天的把王世充的相关资料拿出来一定不是为了嘲笑一下这人在政治上如何无用,一定有些别的想法。
“今年二月,我们还在与刘武周对峙之时,王世充帐下,殿中监豆卢达,投降我朝。”
无容凝神,觉得终于到了关键部分。
“王世充毕竟不是个治天下的君主,人心自然渐渐散失,他不思己过,竟然……”李世民说到此,不认同之外,还多了几分悲愤,“用酷刑严厉控制,一人逃跑,全家株连,甚至再不论‘亲亲相隐(注1)’,父子、兄弟、夫妻告发皆可免罪,而连坐之范围,竟及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