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皇帝,每一次和妃嫔行房,都有专人记录,若是不久之后妃嫔有了身孕,也好对证查找,看是否皇家血脉。
所谓的赐药,就是在行房以后,给妃嫔一碗避子汤,表明皇帝只想自己爽一爽,不想这美人为他生育皇嗣。
只是显庆帝之前,哄骗叶欢歌多年,和周顺早有默契,赐药乃是常例,并不需要特别点明。
周顺小心的瞥了一眼双眼乌青的显庆帝,看来皇上这次真是气的狠了,连半点机会都不给胡美人留。
显庆帝注意到周顺的眼神,冷哼一声:“周公公看来最近太清闲了,要不去掖庭当差?!”
周顺忙收回视线,噤若寒蝉,一举一动都小心无比,不敢再落什么把柄。
显庆帝哼了一声,他有苦自知,往日里在众妃嫔身上征战无往不利,就算是和叶欢歌,也大显他男儿本色,今天却被那女人反客为主,在他身上好生征伐了一番,最后他甚至无力翻身,那女人却依然不放过他,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一杆金枪就是不倒。
简直,简直就像是他堂堂九龙至尊被人嫖了一般!
显庆帝心中恨极,穿戴好衣物后,把梳妆台上的各式钗环一扫而尽,连着始终握在手里的金镶玉腰带,抬腿向外走去,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厌弃的捉起胡美人的手腕,把她手上的玉镯,生生的撸了下来。
周顺小心的瞄着,见显庆帝向外走去,忙小跑着追了上去,低头哈腰的道:“小的已经叫了御驾,就在外面。”
显庆帝扫了他一眼,鼻子里轻哼一声,这奴才总算不是彻底没用。
周顺扶着显庆帝上了龙椅,对着几个内侍使了个眼色,几人懂事的点点头,待显庆帝御驾走远,转身进了杏花居的内室,把早准备好的汤药给酣睡中的胡翠翠生生灌了下去。
……
一辆不起眼的清油篷车从皇宫日常采买的侧门驶出,凤七懒洋洋的靠在车厢一角,不动声色的推了张银票过去,“这次又劳烦谢太医了。”
他对面的男子下颌上有三缕长须,双眼湛然有神,一眼望去,颇有仙风道骨,不知情的定然以为他是何方的得道高人。
这一位,却是现今的太医院院首,谢文涛谢太医,他抬起手,把银票推了回去,沉声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凤七抬起眼,见谢太医没有丝毫玩笑之意,不由哑然失笑:“先生可知你口中的区区小事,乃是关系皇家子嗣绵延的大事?”
顿了下,凤七看着桌面上被谢太医推回来的银票,似笑非笑的道:“更何况,您摸过的银票,我可不会再要了。”
谢文涛沉默半晌,抬手把银票拾了起来,近乎粗暴的塞到了袖子里,浑不在意那一张轻飘飘的银票上赫然写着的五千两。
他嗤笑一声,头偏向了一旁,从车窗向外看去,此时天色犹暗,外面昏暗一片,他的双眼亦是一片昏暗,仿佛和天色融为了一体,低低的道:“这世间果然只有一个太子殿下。”
风七目光微动,喃喃道:“是啊,这世间只有一个太子殿下。”
沉默在二人间弥漫,只听到车辕在石板地上吱呀滚动之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渐有人声,一些卖早点的贩夫走卒已然开始摆起了摊子,油条豆浆,包子烧麦,各种早点的香气扑鼻而来,车里的二人却始终不为所动。
随着马车的行进,一路上的嘈杂之声渐渐增多,随后却又逐渐弱了下去,到马车停下时,外面竟是没有半点声音。
风七敷衍的抬手做了个揖,“先生到了,恕不远送。”
谢太医知他秉性,也不强求,这世间能令凤七高抬贵脚,送上一两步的,怕也只有太子殿下了。
他到了车门前,到底没忍住,回头问了一句:“恕我多嘴,殿下为何要让我把胡美人的避子汤换成了安胎药?”
风七抬起眼,轻笑出声:“谢先生也有好奇的时候么——”
眼见谢文涛眼睛眯起就要翻脸,他方道:“自古爷奶疼长孙,父母爱小儿,可这小儿若是有三四个呢?还有那么爱么?”
谢文涛点了点头,如此方解了他心头疑惑,他抬手掀开车帘,直接下了马车。
马车再次启动,顺着微微颤动的车帘向外看去,一眼看到了不远处阴森肃穆的刑部大牢,一队全副武装的兵丁正在门前值守,周遭没有半个人影,便是平头百姓也知道,刑部大牢门口,可不是什么做买卖的好地方。
谁能想到,掌管太医院十年有余的谢院首,竟然会住在刑部大牢隔壁呢!
风七收回视线,一手持盏,一手拿壶,自酌自饮,半晌,明显已经微醺的风七举起酒杯,吃吃的笑道:“敬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
有谁知道,早在十年以前,太子殿下就已经收服了太医院院首,一直持之以恒的给显庆帝后宫的嫔妃们下着避子汤呢。
周顺那蠢货,若不是殿下松了口,他怎么可能把叶贵妃的避子汤换掉!
也不知道等四皇子出世,显庆帝又会是何等表情,想到那位喜欢用钱砸人的胡美人,风七脸上的笑意顿时又浓了三分。
……
叶倾皱眉看着送到自己鼻下的补药,打从显庆帝从东宫搬走不少东西,高昊对她是越发上心,甚至专门和段修文商讨一番,又给她开了不少补药,见天的盯着她喝,令她不禁怀念起高昊离家出走的那段日子。
叶倾抬起食指,厌恶的搭在了碗边上,拒绝药碗再前进半寸,坚决果断的开了口:“我不喝!”
高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书上说有了身孕的妇人脾气也是成倍的见长,果然诚不我欺,他温声道:“那好,你要怎么才肯喝?”
叶倾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道:“你喝我就喝!”
高昊二话不说,端起碗,咕咚咕咚就喝了半碗下去,一旁的冬暖夏凉都看傻了眼,喝完半碗,高昊默不作声的把碗又端到了叶倾面前。
看着顺着高昊嘴角淌下的浅灰色药汁,叶倾撇了撇嘴,太子殿下真是越来越没有底线了,昨日叫他学狗叫,当着几个大宫女的面,他竟然真的叫了!
她认命的接过药碗,捏着鼻子把剩下的半碗灌了下去,手一松,立时就后悔了,看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高昊,恨恨的忖到,下次高昊再灌她药,她就叫他把被显庆帝拿走的物件都搬回来才肯喝!
高昊见叶倾神色不虞,认命的摸了摸鼻子,趋步上前,坐到了她身边,揽住她的肩,哄着她道:“你不是说,今日是凤祥社集会的日子么?我带你去,好不好?”
叶倾又惊又喜:“真的?殿下带我出去?”
因怕高昊反悔,她立时站起来,七八条指令飞一样的脱口而出:“冬暖,给我更衣,夏凉,把首饰拿出来!”
连着半个多月没有出门,她早已经憋坏,现下得了高昊的亲口允诺,便再也坐不住,甚至亲手挑选起了衣服首饰。
高昊含笑看着叶倾忙碌,衣袖下的手却紧了一紧,他因不放心叶倾腹中的孩子,前几日特意叫太医院院首谢太医给她看了看胎相,谢太医却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殿下,娘娘这一胎,怕是双子。”
第242章 这帮惯会争宠的小蹄子!
妇人生子,素来凶险,不亚于在鬼门关里走上一遭,据他所知,哪怕是子嗣颇为丰盛的梁平帝,也有四分之一的皇子尚未出世就和母亲一起去了地府。
更何况,叶倾还是一胎双子!
简直不能更凶险!
若说怀的单胎还有七八成的几率母子平安,那双胎的话,骤然降到了只有三分之一的可能。
高昊不愿意赌,不想等到叶倾生产时,去碰那个虚无缥缈的母子平安的机会,所以从现在开始,就要为几个月后叶倾的平安产子而努力!
一母双胞,胎儿必定先天不足,从现在开始,就要给叶倾调养身体。
若是胎儿过大,却又容易难产,幸好谢院首广读医书,又曾在民间行医二十余载,对此别有见解:
“余在乡间行医的时候,那些农人乡妇往往在临产前一天还在地中耕种,甚至不少人是劳动着就把孩子生下来的,而京中世家豪门,生子却颇多艰难,痛上一天一夜最后一尸两命者大有人在。”
“所以,余建议闲暇时,不妨令太子妃多多走动,以健身体,待到生产的时候,定然会顺利许多。”
高昊的指甲几乎抠进了掌心,面上却是带笑,叶倾越是高兴,他也就跟着越是开怀,甚至兴致勃勃的帮着叶倾选起了衣物首饰。
……
长安侯世子只觉怀中一冷,世子妃温暖柔软的身体从怀里消失,接着一个软绵绵的抱枕被粗鲁的塞进了他怀里,长安侯世子轻叹一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毫不客气的把怀里的抱枕丢到了一旁——他家娘子真当他是木头不成,美人和抱枕,他还是区别的出来的。
伸出手,撩起了床帐一角,看着烛光掩映中的世子妃,长安侯世子的眼睛一暗——
世子妃虽然从太子妃那奇怪的布庄里买回许多羞于见人的衣服,也通过种种威逼利诱的手段令他穿了,却不知道,男人和女人的体力到底不同,每次世子妃沉沉睡去的时候,他还有精力把自己身上脱下的衣服再给世子妃穿上,顺便欣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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