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宁亲王爷命杜衡给郑燕娘诊脉,杜衡走后宁亲王爷渐渐冷静下来,他命人将萧淅带过来一审,果然与他想的一样,这个自称怀了王府骨血的女人就是那一夜萧淅夜不归宿之时与之鬼混的女人。
宁亲王爷大怒,一脚将萧淅踹翻在地,喝骂道:“混帐东西,什么臭的烂的你都敢招惹!”
萧淅已经被郑燕娘迷的神魂颠倒,这阵子天天对郑燕娘日思夜想,又听郑燕娘说怀上了他的骨肉,萧淅此时恨不能将郑燕娘当仙女儿一般的供着,哪里还肯让人说郑燕娘半个不字,他虽然被踹翻在地,却还梗着脖子叫道:“父王,燕娘怀了您头一个孙儿,她是有功之人,您不能这样说她!”
宁亲王爷快被萧淅气疯了,抬脚连连踹向萧淅,萧淅本能的在地上滚来滚去的躲避,越发让宁亲王爷愤怒了。
“畜生,为个青楼女子你竟敢这般仵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你这克母的东西生下来!”宁亲王爷气的脸色铁青,指着萧淅怒骂。
萧淅原本脸上还有些血色,可听他父王骂出这样一句,脸色立时变的煞白,他瞪大眼睛哆嗦着嘴唇看向他的父王,再没有比这句话更能打击萧淅的了。其实萧淅自略略懂事之后心中便存了这样自卑的念头,他虽然从来没有流露出来,可是克死生母的念头一直在盘桓在他心底深处,让萧淅难以安宁。如今宁亲王爷这么一说,萧淅觉得自己的面皮全被揭开,他死的心都有了。
“父王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萧淅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哆嗦着嘴唇喃喃说了一句。宁亲王爷惊觉自己的话说的重了,只他是做父亲的,便是说错了话也拉不下脸来认错,不过是心却软了几分。若是萧淅是个会相机行事的,装装可怜说些求情的话,指不定他的父王会改了主意。
只可惜萧淅没有那个脑子,他突然暴喝道:“若不是你让娘亲怀了我,她又怎么会有事,是你……是你的害死我的娘亲……”
萧淅一声胡搅蛮缠的大喝,立时喝断了宁亲王爷心中的那一丝愧疚之意,他飞起一脚将萧淅踹倒,大骂道:“小畜生,你还翻天了!来人……”
做为王爷的心腹内侍之一,守在外面的张英赶紧跑了进去,宁亲王爷怒喝道:“张英,立刻带人去安嬷嬷处赏那贱人一碗神仙汤。”所谓神仙汤不过是加了鸩毒的茶水的隐讳说法。宁亲王爷在确认声称怀了萧淅骨血的是那江南瘦马之时,就已经起了杀心。就算那个女人是真的怀了萧淅的骨血,宁亲王爷也不会承认。他宁可让萧淅绝嗣,也不会让那样的女人生下王府的血脉。
张英应声领命而去,萧淅吓惨了,爬到宁亲王爷的脚旁,抱着他的腿大叫道:“父王,那是您盼了多年的孙儿啊……”萧淅此时倒是乖觉了,没说郑燕娘是他的挚爱,只拿孩子说事。
宁亲王爷气极反笑,他向外冷声喝道:“张英且住!”还没跑远的张英忙回来应声称是。宁亲王爷冷冷看向萧淅,沉声说道:“萧淅,你一定要保那个女人?”
萧淅忙叫道:“父王,她怀了儿子的骨血。”
宁亲王爷冷声道:“好,你若一定要保那个女人,本王立刻将你逐出王府废为庶人,你的连去山阳的资格都没有。本王连一个大子都不会给你,你带着那个女人给本王滚出京城,永远不许再踏入京城半步。如此,你便能保住那个女人,萧淅,你可愿意?”
“啊……父王,您……您怎么可以这样,我是您的儿子,先皇的血脉啊!”萧淅大惊,惨声叫了起来。
“皇家血脉不容混淆,贱籍之女岂有资格孕育。”宁亲王爷声音更冷,显然对萧淅已经失望至极。
萧淅沉默了,他是迷恋于郑燕娘的美色,也对郑燕娘怀了他的骨血而惊喜万分,可是这一切与当上宁亲王府世子,继承王府比起来就什么都不算了。女人多的是,孩子还可以再生,反正他还年轻,不怕没有孩子,可是若被逐出王府,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根本不必权衡,萧淅心中立刻有了决定,他磕头哭道:“父王,儿子知错了,一切全凭父王处置。”
宁亲王爷还真没有想到萧淅一听说要被逐出王府就立刻怂了。他虽然没有再说萧淅什么,可是心中却越发厌弃了这个儿子。似这般冷血无情之人,断断不配做他的继承人。从此刻起,萧淅便已经彻底失去了当上世子的可能。
宁亲王爷对外面吩咐一声,这才有了张英追到安嬷嬷的住处,带人处置郑燕娘之事。
张英带人将郑燕娘与那个婆子绑起来带到柴房,命婆子灌她二人神仙汤,郑燕娘惊恐万分,一双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与她一起进王府的婆子。
那婆子一看到神仙汤,立时什么都不顾了,只见她暗运内功,片刻间便崩断了身上绑着的麻绳,张英大惊,立刻命人擒下那婆子。不想那婆子身上功夫不浅,三两下便打倒了四个婆子,一把抓起郑燕娘便往外冲。
这时听到张英叫声的王府家丁和侍卫们都赶了过来,那婆子见带着郑燕娘无法冲出重围,便将郑燕娘丢下,一个人向外冲去。张英忙命人将郑燕娘抓住关回柴房,只等那婆子被抓后一起灌药。
不想那婆子的身手很是了得,竟然冲出了王府后院,若非闻讯赶来的何武将她拦了个正着,这婆子怕是已经脱身了。
何武与那婆子打到一处,足足打了二十多个回合,那婆子似是力竭不支,何武一记开碑掌正打中那婆子的上腹部,不想那婆子竟是起了两败俱伤的念头,就在何武打中她的同时,那婆子左手翻出,将一柄极锋利的匕首深深刺进何武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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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回抚孤
那婆子将匕首刺入何武肩膀后颓然倒地,脸上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容,鲜血如喷泉一般从她口中喷出,片刻功夫她便吐血而亡。原来刚才何武那一记开碑掌将那婆子的脾脏打的粉碎,便是大罗金仙下凡都救她不得。
“何大人……”众家丁齐声惊呼,冲上前扶住仰天摔倒的何武,此时何武已经牙关紧闭人事不知了,众家丁只见何武的肩头渗出漆黑的血水,有人立刻惊叫道:“匕首有毒……”
这婆子逃跑之事闹出的动静不小,已然惊动了慎独斋中的宁亲王爷,宁亲王爷狠狠瞪了瘫软在地上的萧淅一眼,冷喝道:“若是何武有个三长两短,本王只拿你抵命!”说罢,宁亲王爷匆匆离开了慎独斋。萧淅只听到他的父王在院中下令,“看紧了这间屋子,连一个蚊子都不许飞出来。”萧淅知道自己彻底完蛋了,他心中凄苦万分,竟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宁亲王爷赶到之时,何武已经被移到离事发现场最近的宜风轩,高管家也打发人去请大夫了,何武面色青黑仰面躺在床上,牙关紧咬,呼吸异常微弱,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宁亲王爷立刻喝道:“快去交泰园请你们三公子三少夫人……”
立刻有小厮飞跑去交泰园报信,萧泽一听说何武身中毒刀命在旦夕,立刻对杜衡说道:“阿衡,我们快去看看还有没有得救。”
杜衡点点头,命杨梅拿出药箱,萧泽一把抢过来抱在怀中,两人匆匆坐了轿子赶往宜风轩,而宁亲王爷也事先清了场,除了他自己之外,只留了一个心腹小太监。
杜衡来到床前,只见何武脸色青黑十指乌紫,被黑血浸透的衣裳黑中泛蓝,还有一丝禽鸟身上特有的淡淡腥气。
“孔雀胆!”杜衡惊呼一声,脸色立时变了,孔雀胆是滇中剧毒,根本无药可解。
“父王,何队长中的是无药可解的孔雀胆,儿媳无能为力。”杜衡上前仔细验毒,确认匕首上淬的是孔雀胆之毒,便摇了摇头涩声说道。
“啊,竟是无药可解?”宁亲王爷惊呼一声,立刻扭头看向何武,心情极为悲痛。何武做了王府侍卫队长已经不少个年头了,没想到……
“阿衡,有没有办法让何队长醒过来交待一下后事,倘若他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们也能为他做些什么。”萧泽看着毫无生气的何武,哽咽着说道。
杜衡轻轻点了点头,看向公公说道:“父王,倒是能让何队长醒来一刻。”
宁亲王爷悲声问道:“他还有多长时间?”
杜衡轻声说道:“若用金针封住血脉,还能坚持半个时辰。”
宁亲王爷点点头道:“那好,若儿你赶紧施针,来人,速去接何武的家眷前来见他最后一面。”
在一旁服侍的小太监忙跪下说道:“王爷,何大人的家中只有一位老母和一双儿女,孩子们都小,大的四岁小的才两岁。”
宁亲王爷惊道:“他夫人呢?”
小太监忙回禀道:“何夫人得了产后风,早就没了。”
宁亲王爷沉吟片刻,沉沉说道:“都接过来吧,至少也让老夫人见儿子最后一面。”小太监赶紧跑出去安排,莫约两刻钟后,何老夫人和何武的一双儿女便被接进了王府。
“王爷,何老夫人已经接来了。”小太监入内禀报。
宁亲王爷点点头,对杜衡说道:“若儿,让何武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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