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灵疑惑的问道:“是么?可是……”
她的教养嬷嬷赶紧说道:“郡主,您细细想一想,从前每回您生气说杜大姑娘这不好那不好,可杜大姑娘真对您做了什么事情不曾?”
萧灵坐下来双手支颌,很认真的回想了一刻多钟,然后红着脸摇摇头道:“不曾。”
教养嬷忙又说道:“这就结了,不是老奴说您,您打小就爱使个小性儿。若是外人倒也罢了,可如今杜大姑娘已经是您的嫡亲三嫂,说起来比世子妃和二少夫人可近多了,郡主,哪有放着亲嫂子不亲近,反与别人亲近的道理呢,您和三爷是一母同胞,打断骨头连筋,如今您还小不明白,等往后您就知道了,能给您做靠山的还是三少爷和三少夫人呢,老奴一心全为了郡主,求郡主三思!”
正是因为将教养嬷嬷的话听了进去,萧灵今天早上请安之时才会红着脸唤了一声:“三嫂……”
☆、第一百零六回
萧泽一行人走入上房,宁亲王爷与王妃坐在上首,等儿女们请过安,宁亲王爷皱眉看着脸色苍白身子直打晃的二儿子,沉声问道:“淅儿,昨日你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却象是身患重病之人?”
萧淅真没法回答父王的问题,他若是实话实说,他的父王铁定不相信,若说是求神拜佛情愿替弟弟生病,这话实在没有说服力。怎么早不见他这么做,偏偏等老三萧泽娶了媳妇冲喜,而冲喜成功了,他却给出这样的说法呢?
正在犹豫怎么回话,宁亲王妃便皱眉轻声说道:“淅儿媳妇,你是怎么服侍淅儿的呢,怎么会让他一脸的病容?”
孙氏心中不忿,却也不敢不低头小声回道:“回母妃,是这么一回事……”孙氏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缠着萧淅夜夜鱼水,让萧淅损了肾精,便将昨日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听得宁亲王妃震惊的瞪大一双美目,疑惑的看向丈夫轻声问道:“王爷,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事情么?”
宁亲王爷对妻子缓声说道:“爱妃,怪力乱神之说岂可相信,你正怀着身孕,且不要听信这些的。”
宁亲王妃乖乖的“哦”了一声,便什么话都不说了,十足的乖巧小媳妇模样,看的宁亲王爷心中越发欢喜。
只是转过头看着二儿子之时,宁亲王爷的欢喜之心可就一点儿都不剩下了。他皱眉沉声斥责道:“胡闹,血乃身体之根本,岂是说放就放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有丝毫损毁,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萧淅心中气苦,却不得不跪下说道:“儿子知错,求父王原谅。”
若是萧淅做了其他糊涂之事,宁亲王爷大可以重罚于他,可是现在萧淅一副摇摇欲坠的虚弱模样,倒让宁亲王爷不好再罚他了,只沉声道:“罢了,你这便回去好生将养,不要出来胡乱走动,过了今冬再上来请安。老二媳妇好生照顾着。”因这是儿子自己作出来的事情,所以宁亲王爷连药材都不赏,反正补血之药是每个女人家都会准备的,想来二儿媳妇会炖给萧淅进补。
萧淅与孙氏都羞惭的低头应声称是,夫妻二人先退了下去。
等二弟夫妇走后,萧淆才不疾不徐的说道:“父王,昨日儿子一直在二弟那里,儿子看的出二弟绝对没有假装有病,要不然他也不能做出刺指放血之事。这事,儿子总觉得蹊跷的很。”
宁亲王爷皱眉道:“淆儿,你想说什么?”
萧淆摇摇头道:“父王儿子只是觉得此事古怪的很,从前我们王府之中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怎么偏偏在昨日就……”
萧泽一听大哥影射自家亲亲小媳妇,一股子火气直冲头顶,他冲口说道:“是啊,怎么我的病刚好二哥就得了怪病,难道竟是我妨了二哥不成,早知道我便是拼着一死也不吃我媳妇带来的保命灵丹,也免得让二哥受苦!”
宁亲王爷与王妃一听这话立时怒了,两人齐声喝道:“泽儿不许胡说,你的病是你媳妇治好的,你二哥之事与你有什么相干!”
萧淆心中暗恨,却不得不连声说道:“三弟你误会了,我绝无此意,我只是……”
“大哥无非是觉得我是个病秧子,早晚病死活该,二哥素来身子好,就不应该有个小毛小病!”萧泽索性不讲理的叫了起来。
宁亲王爷皱眉看向大儿子,刚才大儿子的言外之意确实不太好,萧淆只能赶紧撩袍跪倒在父王面前,连声说道:“父王,天地良心啊,儿子绝无这种想法,三弟,你生病之时大哥为了寻医求药费尽了心思,你可不能这么说大哥啊!”
萧泽与杜衡并肩站在一处,萧泽用手指悄悄碰了碰杜衡,杜衡会意,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沉沉的说道:“父王,娘亲,前晚媳妇嫁入王府,昨日从来不生病的二哥就得了怪病,难怪大哥会这么想,想来媳妇是不祥之人,求父王娘亲三爷休了媳妇这不祥之人,免得将来府中谁来出什么事情,想来只要杜衡离府,府中还会和从前一样安宁平静的。”
宁亲王妃立时急了,探身上前一把抓住杜衡的手,连声叫道:“好孩子,快别这么说,你是我们宁亲王府的福星,你一进门泽儿就全好了。娘心里的感激就别提了,你快别这么说,若你是不祥之人,我们宁亲王府之中谁还敢说自己是有福气的。好孩子快起来,娘知道你受了委屈,可千万别恼,万事有你父王和娘亲给你做主!”
宁亲王爷忙也缓声说道:“是啊,泽儿媳妇,听你娘亲的话,你是我们王府的福星,你一进门泽儿就好了,你娘亲也诊出喜脉,似这般命带喜星之人绝对不是不祥之人。你二哥那是自己乱作,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快别存在心里,泽儿,你傻站起做什么,还不快把你媳妇儿扶起来,你这孩子怎么都不知道心疼媳妇呢,这么好的媳妇,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萧泽等的就是这话,他赶紧上前扶起杜衡,小声说道:“阿衡,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不管别人怎么说,若是这里有人容不下你,我就带你离开,咱们不碍别人的眼就不会有人对你说三道四了。”
萧淆气的差点儿没吐出一口鲜血,这算什么事?他刚刚只说了一句极隐晦的,含沙射影的话,便招来父王母妃以及萧泽夫妻这么一大通的愤怒。
程氏见状赶紧上前跪下说道:“父王母妃,三弟妹治好三弟,世子爷只有高兴的,昨儿还吩咐媳妇要好好替他谢谢三弟妹呢,世子爷断断不会有那般想法,至于二弟之事,世子爷也是关心则乱,世子爷与两个弟弟手足情深,凭哪个弟弟有事他都挂在心上,求父王母妃明鉴。”
宁亲王爷沉沉嗯了一声,似是将大儿媳妇的话听进去了。程氏忙又对萧泽与杜衡说道:“三弟,三弟妹,你们千万不要多心,更别说什么出府别居之事,一家子和和气气住在一处才和美。”
宁亲王爷点点头道:“淆儿媳妇这话说的很在理,泽儿,你成了亲就是大人了,不许由着性子胡闹。泽儿媳妇,你也不许再说求去之言,我们宁亲王府只有娶媳妇进门,再无休媳妇之理。你嫁给泽儿,这辈子都是他的媳妇。”
萧泽听到这话心里熨贴极了,杜衡却是暗暗不爽,她心里那个离开宁亲王府的念头可从来没有打消过,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宁亲王妃对她真的很好,怎么也得等她平安分娩之后杜衡才能放心离开。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萧泽与杜衡都低头应了一声是。
“淆儿,你也起来吧,你是世子,将来要袭爵之人,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先在脑子里想好了再开口。”宁亲王爷又训斥大儿子一句,然后才说道:“行了,你也起来吧。”
程氏见此事就算揭过去了,公公婆婆又说了些闲话。可是公公婆婆却一直没有提到管家之事,心中便有些着急。母妃有孕,正是她接过王府管家大权的最好的时机,若是此时不趁机拿过管家权,将来就更没有机会了。继婆婆今年才三十二岁,少说也能再活个几十年,她可不想这几十年都要被继婆婆压着头皮,连管家理事的权利都没有。
宁亲王妃查出有孕之后明显贪睡了许多,宁亲王爷见小妻子又有些迷瞪了,便挥手说道:“好了,你们若没有别的事就都退下吧。”
萧淆程氏与萧泽杜衡忙都应了下来告退离开。因刚才闹了那一出,尽管当着宁亲王爷夫妻他们都将此事揭过,可是这四人其实都存在心里,所以一出抱朴园,萧淆与程氏便疾步先走了。萧泽却是不着急,仍陪着小媳妇慢悠悠的逛王府,反正他现在是闲人,身上也没有差使,并不需要点卯应差。
“世子爷,今日父王母妃未曾提起管家之事,这却如何是好?”程氏与丈夫同行,丫鬟嬷嬷们都远远跟在后面,她便焦急的问了起来。今日争取拿到管家权,这是昨晚她们夫妻二人商量好的。做为父王健在继母管家的世子,萧淆觉得自己能动用的资源实在太过有限,虽然他的父王早在他与二弟成亲之时将他们亲生母亲的嫁妆平分给了他们兄弟二人。
可是宁亲王爷的头一任妻子是他做皇子时娶的,当时宁亲王爷还是不受宠的八皇子,娶的媳妇娘家也不是相当体面殷实,所以萧淆与萧淅分到的生母嫁妆并不是很多,兄弟两人各得了两间铺子一座庄子和两万两银子,就便是全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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