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等他了!”韦一笑对我说道,“他早就把你忘了。”
“蝠王!”阳顶天连忙制止他道,可这些话还被我悉数听了进去。我连忙问他,“你说什么?你知道什么了么?这话是什么意思?”
韦一笑挣开阳顶天的桎梏,“我忘了方姑娘在这里多时,全然不知外界的事情。那我来告诉你吧,这也和你峨眉派有关呢。下个月初六,也是峨眉悟玉子师太与风陵子先生成婚的日子,也是峨眉派新任掌门悟玉子师太的继位大典。峨眉已经遍邀武林豪杰,这真是双喜临门的好消息啊。”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不可能,你骗我。掌门扳指还在我手上呢,乌鱼子她没有掌门扳指,她怎么可能做得了峨眉掌门。韦一笑,你的骗术太拙劣了。”
韦一笑冷冷道:“是么?不知这倚天剑可比得上你这掌门扳指?风陵子可是把倚天剑送给了乌鱼子师太,作为他们的定情信物,真是羡煞旁人呢。”
“你胡说!我不信!”我斥道,随即又转身摸索到阳顶天站立的地方,看着他“你是明教教主,一言九鼎,你不会说谎骗人的对不对?蝠王刚才只是跟我开了一个玩笑,对吧?”
他沉默不言,我心中更加凄楚,癫狂的摇着他,“你快说啊!你快说刚才韦一笑只不过是骗我的,他只是在和我开玩笑,你快说啊!”
突然,韦一笑从后面偷袭,给了我一记手刀,我只觉得颈项一疼,晕厥了过去。
再度有知觉时,我已经脱离了山洞。我想睁开眼,却又不想睁开眼。我能感受到身下软软的床,清淡的熏香。这与山洞里的冰冷石头和凌冽寒风完全不同,仿佛我那一个月的生活只不过是我自己的一场噩梦。
我多么希望那只是一个梦,梦醒来,师父还在,师姐也还在。
王难姑抱着我的手臂偷偷哭了几回,我全都听到了。胡青牛给我针灸的时候也公报私仇的尽往痛的地方扎针,他边下针还边嘟囔,“这么疼,她怎么还不醒呢?难道是我的力道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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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还有一个人,他来看我的时候只是牵着我的手不说话,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我却知道他是谁。有一次我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水滴滴到了我的眼睛上,顺着脸庞滑到嘴里,嘴里苦苦的,心里也苦苦的。也许是他不小心抖洒了胡青牛的药汁,我如是想到。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飘在云上,小师叔就在我旁边,朝我温柔的笑。他说:“瑶瑶,你怎么还没准备好?你忘了么?今日我们成亲。”原来今天我们成亲啊,我开心不已,连忙换上霞披。可是我在看向小师叔的时候,他却牵着乌鱼子正在拜堂!师父和师姐,还有我爹乖徒儿们,都坐在一边祝贺着。我大惊失色,连忙冲到二人中间,“小师叔,你不是说过娶我的么?”
小师叔狐疑的看着我,“你是谁?”
我一惊:“小师叔你不认识我了么?”我又连忙冲到师姐和师父面前,“师父,师姐,你们认识我们?”
她二人都摇头,师姐盯了我一阵子,“好像有点印象。”乌鱼子听了脸色大变,她拿起倚天剑,朝我胸口一剑狠狠刺去。
我看着胸口的倚天剑,师姐在一旁道:“师父,你看她手上有掌门扳指呢!”
我一喜,连忙举起手上的掌门扳指,“你看,你们看。师姐,我是瑶瑶啊!师父,你不认识我了么?你将掌门之位传给我的。”
师父摇摇头,所有人都指责我:“你是个小偷,悟玉子才是我们的掌门!你偷了掌门扳指!不可原谅!”
我看着她们都恶狠狠的看着我,心碎不已,又陷入沉睡。
我多么想就这么一觉不醒,可王难姑这群人实在聒噪的很,连在梦中也不让人安生。我睡得足够久了,久到自己都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我一睁眼,醒来了。我醒来的时候王难姑正坐在我的旁边,看到我突然醒来,她一下子站起来,结巴道:“你……你醒了?”她又哭又笑,“我去找阳教主。”说完便捂着嘴跑出去了。
我看着她踉踉跄跄的跑步姿势,想要阻拦的话语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胡青牛来了,阳顶天也来了。我往远处张望了一下,阳顶天好心的为我解释,杨逍无脸见我,范遥自师姐死后不知所踪,黛绮丝退出明教和韩千叶双宿双栖去了。说不得觉得韦一笑嫉妒他找到了好老婆故意捣乱让我身受重伤,正在四处追杀蝠王。原来热闹的明教也一下子冷清了起来。
我摸了摸额头,上面还紧紧的绑着一个绷带。王难姑小心的为我解释道:“你额头上的伤口处理不当,发炎化脓了,就算伤好了也会留下疤痕。不过你别担心,那个疤痕我和大牛会尽量帮你淡化的。”
我小声的道了谢,取来镜子,仔细的看了看。这个伤口是我在山洞时被土豪猴所抓伤的,当时不以为意,现在看来就像是特意为提醒我山洞里的事情一般。
“今天是几号?”我放下镜子问道。
“今日二十八了。”王难姑仔细的为我捏了捏被角。我垂下头,“我想回峨眉去。”
“不行!”王难姑和胡青牛异口同声的答道,“你的伤还未愈……”
我苦笑,盯着右手上的掌门扳指:“我回去有两个原因,其一:我的乖徒儿们还在峨眉,不论我是不是掌门,都不能让我徒儿受乌鱼子的委屈。其二:我身为掌门,本派出了夺位的逆贼我总不能不管的。其三:他二位是我灭绝的师叔,他们的婚礼,我总该要讨杯喜酒喝的。”其实我还有一个原因,有些话,我总想亲口听他对我讲。
王难姑仍然很不放心的看着我,我也笑着看着她:“你放心,我不会傻的。一个人痛了一次就该吸取教训,我只是想问清楚,问明白。哪怕他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我也绝不回头,那只能说明,我只是在他心中,还不够重要。”
王难姑诧异的看着我,“我总觉得你这次不一样了。”
我低头不语,这是我的心百孔千疮才换来的成长,虽然深刻,但我不想要第二次了。
王难姑终究还是没用拒绝我。“我给你找个好看的抹额把额头上的伤遮一遮。”她又塞给我一套胭脂水粉,“拿着。”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回去,我不拦你。只是你回去,那就不能低声下气一脸苦巴巴的让人瞧不起,咱们就要漂漂亮亮美艳大方的去。你给我争点气,别让我丢脸!”
“谢谢。”我低下头,有些哽咽。
“对了,你伤没好,我让阳教主陪你一同前往。”我还没开口,他就连忙捂住嘴,“你可别拒绝,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你现在身子虚透了,能不能打过还说不准呢!让他给你壮声势,就算你失败了,也能把那几个小丫头接回来。”
我垂着头。
“你怎么了?”王难姑着急问道。我一把拥著她,热泪盈眶,“对不起,对不起。我怎么会觉得这世上只有小师叔才是对我好的人。我居然会忘记了你们,妞妞,原谅我先前的自私,对不起。妞妞……”
王难姑一把嫌弃的推开我,“快滚!不然药钱加倍!”
作者有话要说:渣色也算顺应民心,不弄死小师叔!
☆、第45章
我与阳顶天一起同行简直人生一大惨事。虽然他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和他单独上路相处,我还是觉得尴尬不已。好在我们刚上马车,王难姑和胡青牛就背着小花布包袱跟上了我们。我大为感动,连忙让车夫停下马车。
王难姑跑的气喘吁吁道:“你的身体还未恢复,我和大牛不放心,还是跟你们一起吧。”
胡青牛优雅的翻了一个白眼表示不屑。哦,看在我现在心情好的份上我不跟他计较。
王难姑与胡青牛与我们同行,自然减免了不少尴尬。一路上我郁郁寡欢,阳顶天也沉默寡言。王难姑怕我一个人伤心,总是拉着我天南地北的谈话,我对她的话题都不感兴趣,却也不勉强的敷衍着。
小师叔与乌鱼子的婚期快近了,我们走的也很急。快到峨眉境内,佩剑的莽汉越来越多,看来有不少武林人士集结于此。在客栈的时候,我留个心眼留意他们谈话。听得一人说:“没想到那倚天剑果然在峨眉。”另一人附和着,幸灾乐祸道:“是啊是啊,这次峨眉派可惹大麻烦了。”
我侧耳听着他们的谈话,想起武林中人一个个阴谋明夺,皆为这传说中的武林至宝倚天剑而来,心中不觉得厌恶无比。人们为金钱权势利益到处奔走,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吃完饭,阳顶天起身去喂马了。王难姑让我做好,她要去向小二买我们晚上吃的口粮。餐桌上只剩我和胡青牛二人,由于前段时间长期忍饥挨饿,我的胃时常绞痛,现在也只能吃些流食将养。最近,我也愈发的觉得做事力不从心,时常头晕,脚步虚弱。我看向胡青牛,他正怡然自得的抿着茶,我顿了顿,问道:“大牛,现在没人,我悄悄问你一件事,你偷偷告诉我。”
胡青牛摇摇头,低头品茶:“你别问我,我不知道。”
我侧到他耳边道:“你也不必瞒我了,我早就听到了。你实话跟我说,我还能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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