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哭无泪,柳姻开始反省,是不是跟着江纯子太久她的心也变黑了?不要草菅人命啊。
抬人的几个壮士其中有两个开始双脚打颤,抬头四下看了看,对视一眼急忙转身就往外跑,然而大门早在他们进来时就关上了,两人急忙跪倒在地一个劲的磕头,“饶命,大仙饶命,我们不是故意来闹事的,跟我们没关系,大仙饶命。”
带着好奇柳姻摸索到一边,怎么感觉怪怪的?这是医馆又不是道观。大仙?
三七看了眼陀叔,会意走过去打开门,放那两人走。
陀叔看了下剩下的四个人,“还有谁要治的?赌约变更,若是治好手就不用了,人留下就行。”
说的轻描淡写,但看的出那几个人脸色为之一变,丢下那个病重的人转身就跑。
六个壮汉瞬间跑的没影,这......走到那个被他们丢下的人身旁,身上还盖着白布看来他们已经确认此人已死了。
“三七,搭把手。”陀叔与三七两人将地上躺着的人抬起放在长方桌上。
柳姻凑近看了看,是名女子,惨白的脸上无一丝血色,不过却不难看出此女子的绝色,若是活着不知多惊艳啊,掀开白布身上衣物也算华丽。
“陀叔认识?”侧头就看见陀叔一脸淡定,拿出一副银针开始施针,而且看向那女子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对。
“端木家的大小姐,寒冰之气已入骨。主人,救不救?”陀叔说话声音一直平常,但后一句明显不是对着她说的。
江纯子突然一袭白衣出现在长方桌旁,脸色异常的盯着那女子的脸看。
月老探出头来,“咦,这人是谁?
江纯子站在旁边看了会儿,随后抱起那名女子就往楼上走,说起来楼上柳姻都还没去过,她这个住柴房的命。
靠坐在床边,透过窗户看着屋外的月光,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怎么还没人来呢?
从柳姻可以出去自由活动后,她便找了驿站写信,按】(未完待续)
122.五年之后
“老头,感觉如何?”柳姻玩着手中的绿叶漫不经心道,同时眼角瞥了眼倒在地上一副气恼的江纯子。
一袭淡粉素裹,秀发披肩只用一根木簪将半碧秀发挽起,眉目间恍若含春淡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双唇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
五年的时间,柳姻出落的亭亭玉立,当年的小身板已经越发丰韵起来。
南烛端着碗茶水静坐在一旁低饮,一向对这些事不治之理会。
三七从门外进来,嗒嗒的马蹄声在医馆门口消失,拱了拱手,意思明了,马车已经备好。
柳姻含笑点头,看向南烛,“你走吗?”
放下手中茶杯,“自然。”
神情还是那般的浅然,五年过去,已经有很多事发现了改变了,然而唯独不变的便是南烛的那张脸,还有他举手投足间的神情,淡然的好似世间万物都与他无关。
柳姻通过五年的时间来研究这个人,但至今知晓的还是甚少,南烛看似有许多秘密,但他不说你什么都不会探到,越是想知道越发现他好像一张白纸,可是翻过那页白纸的背面,你又会发现他的另一面太过神秘,全然看不懂。
端木凌儿嫁人了,江纯子竭尽全力的想要补偿自己这个女儿,最后也算是如愿,不过有些仇恨,还是需要时间才可以磨平。
在‘不救医馆’呆了五年,柳姻也知晓为何这家医馆叫‘不救’。
五年她看过医书无数,奈何其中没有一本是治病救人的,也不知道陀叔心中的阴暗有多重。
翻遍整个医馆愣是没别的书,而为了报仇柳姻想方设法的去接触那些东西。
江纯子果然还是老了。五年里他们两人之间互相下毒无数,南烛会解毒,她一边跟着陀叔学毒,一边跟着南烛学解毒,奈何就是没人讲医理。
躺在地上半响后江纯子才慢慢爬起来,歇口气后指着柳姻开骂,“滚滚滚。快滚。”
“你以为我想留在这里啊。三七,去我房里把收拾好的行礼拿下来。”柳姻趾高气昂道,一点不把江纯子的怒气放在眼中。三七是她与江纯子打赌赢过来的。
除了不会说话外,三七还蛮好用的。
将行礼放在马车上,柳姻走到另一个房间,案桌上供奉了一个牌位。上前点了三支香,拜三拜。“师父,虽然我从来没有拜过你为师,不过姻儿还是要尊你一声师父,谢谢你的教诲。”将香插进香炉中。“师父,姻儿要走了,那臭老头子被我给打败了。也算是给你报仇吧,你泉下有知可以瞑目了。”
转身推门出去。身后香炉上的烟雾缭绕,徐徐而起,牌位上‘尊师陀叔’四字若隐若现。
陀叔是两年前去世的,陀叔在‘不救医馆’的身份是个下人,不过柳姻知道他并不简简单单只是个下人,下葬的时候为了他有个牌位,便尊为师父。
供奉了两年,每日打扫案桌,还将新学会的配方放在写下放在案桌下面的暗格中,算是孝敬他老人家对自己的照顾了。
江纯子是圣毒医仙,医术、毒术均精通,而陀叔是毒医,不过却输在了江纯子的手下,还被废了双手,无法再诊脉,窝在不救医馆苟延残喘。
这事也是她后来知晓的,然而那个时候陀叔已经去了,此事还是南烛告诉她的,一向不理世事的南烛第一次跟她说了那么多。
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子望着外面,终于要离开了,禹城她已经熟的不能再熟,可惜这里不是她的容身之所。
远远的,车轮溅起的尘埃飞扬,身后禹城越来越远。
“舍不得?”月老趴在车窗口问着柳姻。
柳姻摇摇头,“没有。”
从禹城到京城有几天的路程,一路上柳姻吩咐不用走那么快,每经过一个地方,她都要逗留一段时间,买一堆东西,奈何马车装不下,最后索性又买了一辆马车,同时买了个车夫同行还搭了个小厮。
当年她虽然被劫走,但钱财她都放在月牙笺中,算来她是带着全部家当在外晃悠,不过在五年的时间里,除去第一年她被江纯子坑,从第二年开始便成了她坑别人。
南烛一路上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拿着书本再看,也不知道看的是什么,看了一路居然都没有腻。
“小姐,前面是驿站,今晚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差不多就可以进京了。”小纯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柳姻掀开帘子看了眼,“好,就在驿站歇息吧。”
小纯子原名不叫这个,他爹是驾车的老车夫了,样子为人中肯老实,柳姻看中这点才卖的,虽说带了个小的,她也不介意,小纯子今年十岁,双眼黑溜溜精灵的很,一路上柳姻买东西他跟人讨价还价的手段相当了得,柳姻是越发看中。
这里的地界叫仓淞口,是南方人进京必经之路。
坐了一天马车,下车时柳姻感觉自己浑身都酸痛不已,不过庆幸明日就要回京了,也不知道娘和弟弟妹妹好不好,她这一走就是五年。
五年里她写信无数,几乎每个月都会往京城寄一封信,可惜却没有收到过一封回信,如果不是因为江纯子那个死变1态,她早忍不住回来了。
不过在回来时柳姻许是也想开了,五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若是已经出了事,就算她再急,回去也改变不了事实,她现在只剩下期望,期望娘和弟弟妹妹没事。
“小姐,他们说没有客房了,只剩下......”从驿站出来,小纯子有些欲言又止。
“只剩下什么?”
“只剩下大厅了,我跟爹爹睡大厅没什么,可是小姐肯定不行......”
拍拍小纯子的肩头,“没有就没有吧。”小纯子最会说,他都这般说定是掌柜的真的腾不出客房来。
天色已晚,路过的行人几乎都住在这里,驿站大厅显得有些挤,连吃饭的空桌子也没有了,柳姻带着面纱站在门口看了会儿抬脚进去。
小二见柳姻进来急忙上前,“对不住,客观,客房满了。”
“可否请小二哥通融一下?”柳姻掏出一个银裸子来放到小二手中。
小二嬉笑将银子放进腰间,“实在不好意思,小姐,这马上就是春闱了,学子有点多,客房实在是没有了,柴房都被人包了。”
“那小二哥找一张空桌子出来吧,我们吃饭。”
“好咧,您稍等。”转身忙活去,这找一张空桌子还是有的,春闱期间学子众多,从南方来的学子差不多都要经过这里,因此驿站的生意好的不得了。
而且刚刚柳姻进门还看见驿站外面也有不少人,学子中也有穷富之分,驿站属于官道口上的客栈,一般人是不敢动的,倒是个歇脚的安身地。
邻桌几位书生学子把酒笑谈,说的大多是今年春闱的事,柳姻听了会儿便没了兴致。
“这红姻阁的女掌柜可是个有心的主啊,郁家都能攀上,一个寡妇带着女儿居然嫁给了郁家三公子,这等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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