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用,自是会用,你不用担心,用得着你时,你想躲,也躲不掉。”她以为,他当真会放任她坐等结果吗?
有他这番话,阿临也就放心了。
认人,查阅资料——,公孙笑如他所言,只要用得上她的地方,都用上了,除了做他吩咐的事,阿临也没有闲在府里,每日请安过后,做完公孙笑交代的事,便领着紫环出府!
先去拜访威远将军夫人,再由将军夫人领着她结交各府夫人,不出几日,阿临已经将皇城上下六成以上的夫人们认了个遍。
大家都知道她是傅家女,原是心有挂碍,深怕与她深交会惹上天大的麻烦,寻祸于夫家。
但,每一次阿临有意无意的提及丈夫,以及丈夫对她的疼爱,便消了那些夫人们的迟疑。
是啊,若傅清临当真会受傅家牵连也不会等到现在,这一切多亏她的丈夫抚远侯撑着。
只要傅清临一日是抚远侯夫人,傅家的事就牵扯不上她,如此一想,各家夫人们也安心了。
威远将军夫人在此中,也占了重要份量,白木修与公孙笑是知交好友,同为太子效力,自然也捧着阿临。
言谈之间,阿临倒是注意到一位姓陈的夫人眼神有些闪烁,其夫也在朝为官,位置不上不下,并非深得皇上重用之人,但,有其官位在,在众家夫人之间行走也不至太过贬低。
威远将军夫人不避讳的提及傅家案,提及傅言梳此人。
“傅公子是个有才,又有度的人,行事光明磊落,言谈之间从不避讳,也从不搪塞,我也曾有心想替傅公子物色个对像,奈何傅公子有其独特的审美,想要寻一个知心女子共伴一生。”白夫人无不感慨,只是没有想到当初那般好人,如今落下这般下场。
英年早逝,实在是不该啊!属于他傅言梳的日子还很长,一夕之间殒命,真让人感慨世事无常!
“这傅公子的确是个人才,但却行事过于偏激了些,情感虽好,也得顾及身份,那可是太子侧妃,”礼部的许夫人直摇头,“傅家是书香世家,禀着正义,诚实,为人处事也不该如此,就算对太子侧妃有心有情,也只能藏在心里,埋进土里,万不能当真付诸行动。”如今闹出这事来,自己受了苦,也让整个家族遭了罪,何苦呢。
如今再悔,也无济于事。
“可不是,这桩事里就没有一个赢家,”户部的李夫人也直摇头,大家都在唏嘘不已,陈夫人应和着,但,眉眼之间却不是这么回事,阿临多瞧了一眼,也多留了个心眼。
陈夫人约三十岁上下,长相平凡,胜在妆容得宜,言谈举止也不失礼,多是应和他人说话,正所谓少说少错,不说不错,正如她这般。
说到太子侧妃与傅言梳时,她的眉目之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感觉,阿临甚至误以为那是喜色。
“言梳哥哥的性情向来直爽。”阿临倒想直言傅言梳不是这样的人,傅家是被冤枉的,可此时此刻,说这些也实在是不合宜,也会招来他人的非议,“会犯下如此大错,是谁也料不到,傅家遭此大难,实在让人无法忍受。”言落,以巾帕遮唇,轻声吟着,神情落寞,“可怜我祖母一大把年纪,还要经受流放之苦,一旦到了塞外,气候不适,还得做苦工,可怎么办才好。”言语间,目中含泪,晶莹透亮,不是做假给人看,是说到心酸处,着实落的泪。
爹呀,娘呀,女儿无能,不能立刻替你们平反。
各位哥哥,姐姐,请你们一定要代阿临好好照料族中长辈,千万别让他们再受委屈。
她只盼太子的旨意早些传达,能让傅家暂免些许痛苦。
“清临妹妹,你也别太伤难过,”白夫人拍拍她的肩,柔声安抚着,“这种事谁也不想它发生,偏偏就发生了,咱们能做的是好好的活着,我相信好人会有好报,傅家终会没事的。”
空洞的安抚语,起不了实际的作用,但,阿临仍是万般感激白夫人,“谢谢姐姐,”她双目泛着红,“也谢谢各位夫人,傅家到今时今日已经彻底的没落,我虽为傅家女,可更为公孙之媳,仍是要好好的为公孙家活着,还要替我们家侯爷生儿育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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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想要见见太子侧妃
一提及公孙笑,夫人们的反应果真是不同,直点头。
谈过严重的话题之后,白夫人寻了些轻松的事儿给大家做,赏赏花,喝喝茶,聊聊谁家的八卦,打发打发深闺的无聊时间。
夫人们散伙之后,阿临留下与白夫人再聊了一会,白夫人这人,如今算是有一番别的认识,以往有些怪她,怪她的极力撮合,将她与公孙笑扯在一起,如今,倒是觉得她只是个热情得有些过了头的女人罢了。
热情是天性,难改,而且,她心地不坏,是真心真意为别人着想,阿临觉得她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
白夫人也极心疼她,“阿临,你也别太难过,免得伤了身子,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都会好的。”
“谢谢姐姐的安抚,我没事,”阿临轻轻一笑,“从刚开始的不敢置信,到如今,已经全然接受,”
“是啊,世事无常,总是要接受的。”白夫人也感慨一番。
阿临拜别,离开威远将军府,没坐马车,也让轿夫也走了,她与紫环慢慢逛回去。
几日下来,不能说全无收获。
当日,抓获傅言梳与太子侧妃是在城外云山寺,是个极小的寺庙,平时去的人不太多,庙里冷清。
传闻,正是如此,傅言梳与太子侧妃才选择了云山寺,人不多,正是个偷偷相会的好地方,可事偏就如此的不凑巧,他们在云山寺偏就让人给撞见了,那一日,撞见的人还是朝廷的官员,不仅一人,有三人之众,一口指责亲眼见到傅言梳与太子侧妃出现在云山寺,且举行亲昵。
他们虽然不认得太子侧妃,可都在皇城里呆着,傅言梳此人还是认识的,当时三人偷偷靠近,却听到了天大的真相。
原来,与傅言梳相会的女子是有夫之妇,还是当朝太子侧妃,如此惊人的身份,如此让人侧目的举止,登时,事情就传扬开了。
流言如风一般,一吹,便吹遍了整个皇城。
此三人的身份,一是刑部官员之子,一是朝中年轻史官,一是城中富商之子,三人同口指出傅言梳与太子侧妃有私情,得到消息,太子立刻让人着手查办。
想要封锁消息已经来不及,甚至有民众赶到云山寺去瞧热闹,当然,当事人已不在。
太子侧妃认罪了,认她与傅言梳的确有私情,甚至求太子成全他们,她与傅言梳才是真爱。
但,傅言梳却只称与太子侧妃仅有两面之缘,并无私情,他的说法,只是验证他是个薄情汉的事实。
此事事关皇家颜面,皇上插手,有人证,连当事人都已经认了的事,傅言梳说再多也没有用。
这就是其中的纠结所在,阿临认识的言梳哥哥断然不是这样的人是其一,其二是,傅言梳若当真做过这种事,当真与太子侧妃有情,做了,他就不会不认的。
可,他却说与太子侧妃仅两面之缘,言梳哥哥不会说谎,那么,他与太子侧妃当真仅有两面之缘。
若说两人一见钟情,第二次见面就在云山寺,才相会不久便被人发现,压根就没有机会再发展其他。
只是神交,何以让皇上大怒,直接拔了整个傅家。
其中,必定还有隐情。
外人只知道傅言梳与太子侧妃做了不得了的事,傅家才会遭此劫难,可事实如何,百姓也只是听之任之。
当事人之一的傅言梳已经被处死,还活着的太子侧妃已经疯了,现在关在太子府的冷宫里,没有太子点头,谁也见不到太子侧妃。
阿临倒是想要见见太子侧妃,她才是当事人,只有她知道事实的真相,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要承认不曾做过的事,女人的闺誉不是比命还要重要的吗?
她为何不否认!
她想见太子侧妃,想要弄清背后是不是有个主谋,只有见了太子侧妃才能知晓。
“你想见太子侧妃?”公孙笑重复一遍,盯着阿临,“你可知,太子侧妃如今的处境是不会见外人的。”
“我当然知道,”正因为难见,所以才来求他,“太子要我们查清事实真相,依现在的速度,只怕一时半会难以查出真相为何,言梳哥哥已经死了,能问的只剩下太子侧妃,若是侧妃能够说出事实真相,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她说得认真,公孙笑听得直皱眉头,神色复杂的凝着阿临,“傅阿临,你到底是傻还是傻,若是太子侧妃能说出事实真相,何需等到你去问,你还怕太子府没有人问清,除去太子府尚有内务府,皇上也会派专人查清,你现在才去问,未免晚了些,也天真了些。”他怎会娶个如此天真无邪的妻子,若事实如此简单,太子还需要吩咐他去查清。
他的不屑,与不可置信的语气让阿临想大翻白眼,他说的情况她当然早就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