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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锦 (芦海)


高湛却不以为意。冷哼道:“想必你在池枢面前也起过誓了吧。”
秦隶窒了一下,他确实是发过誓不告诉别人池枢来过这里的。他呵呵笑道:“发誓也要看面的是哪尊佛,既然是高大人您来了,那卑职自然是言之无尽,言之无尽。”
“你们昨晚都谈了些什么?”高湛直截了当地问道。
“他是过来打听沁春园坊主舞青霓的事的。”
高湛皱了皱眉:“你在这里任了几年?”
“六年。”
六年,就是舞青霓离开教坊司的那一年。
“舞青霓的事你都知道多少?”
“卑职一概不知”,秦隶盘算着。别说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会笨到告诉池枢的。京城谁不知道高湛金屋藏娇的事儿,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高湛也相信他此话属实:“他还说了些什么?”池枢跟他谈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话,不可能之说了一句“一概不知”。
“他还让卑职去查当年的档案,可是查遍了所有的资料。都寻不到有关舞青霓的只言片语。”
高湛沉吟道:“在你之前这里的执事是谁?”
“是黄迁,六年前他离开教坊司后,卑职才接替的”,他毫不迟疑地道。
高湛见他答得如此流利,便猜到池枢一定也问过同样的问题:“黄迁现在在何处,他是因何要离开教坊司呢?”
“卑职不知他在何处,只听说当年他是身染重疾,也不知现在是否还在人世”,一问三不知是他们这些小鱼小虾惯用的伎俩。意思就是说,我只是一个打杂的,什么都不知道。您要是一定要打听清楚,那您问上峰去吧。
高湛断定他肯定不知其中缘故。把人从教坊司里捞出去,可是不小的罪名,黄迁敢这么做,也不敢闹得尽人皆知,舞青霓离开之后。他也就随着离开了,这里面一定不简单。若是真被池枢查出什么来可不好。既然教坊司的小小执事一定也不清楚,那谁还会知道呢?高湛脑子里很快便想到了一个人。
他微微抬了抬手,示意秦隶起身:“池枢还打听了什么?”
秦隶应了声是,缓缓起身时,眼睛顺势滑过高湛的脸庞,见他面无不虞,遂道:“查不到舞青霓的资料后,他还提起过七羽,但也没有七羽的存档,之后,他没再问什么,便离开了。”
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了。高湛旋即起身,提起长剑,一径离开。
秦隶忙躬身陪笑送他出了教坊司大门。
看着高湛的玄色背影消失在人川中后,秦隶面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他在红漆槅扇门外驻足片刻后,返身折回了厅内的茶室里。
这时候,茶室里已经多出了另外一个人,坐在方才高湛坐过的位子上。
此人也是玄裳劲装,跟他一眼冷沉的脸,唯一不同的是他那双狭长的眼睛始终亮如鹰隼。
“池大人”,秦隶躬身施了个礼,垂首立在一侧。
“做得很好”,池枢唇角浮起一抹诡笑,从袖子里掏出两张千两一票,搁到茶几上。
“卑职不敢”,秦隶的眼睛却直瞟那两张银票。
“上了我这条船,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你若是敢背叛我,不需要我出手,我只要把你交给高湛,你就会死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你要知道,舞青霓可是他的心头肉”,池枢冷笑道。
“卑职不敢,卑职不敢”,说着就把那两张银票飞快的藏进了袖中。
池枢唇角轻扬,执起方才斟给高湛的那盅茶,扬起脖子一饮而尽,随即离开。
秦隶接着抹了一把额角上的汗,感觉脑子里一团浆糊。
高湛怎么知道池枢昨晚来了教坊司?如果他派了人监视,那他为什么不知道刚才池枢已经先他一步来了这里呢?而且池枢又怎么会知道高湛要来这里而提前一步过来呢?
秦隶感觉脑子不够使了。
这种高难度动作果然不是他一个个小小执事能想的通的。
好在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然,真的要死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想及此处,他不禁伸手摸了摸揣在袖子里的两张银票,笑意瞬间蔓延开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中计

高湛离开教坊司,一径去了北镇抚司,在一座小院里交代凌云:“遣一些兄弟去打探黄迁的下落。”
凌云拱手应诺。
高湛抬眸瞅了瞅前头的月洞门,除了一株光秃秃的合抱大柳树和门后一堆夹杂了枯枝败叶的齐膝雪堆外,什么也没有,四下里安静的很,风吹过还能听见簌簌的雪落声。他压低了嗓门道:“池枢不在衙门里么?”
“今儿早上他很早就来了衙门,一直待到下朝的时间,他才出去,我们手下的兄弟也跟着去了,到现在还没回,不过,应当是没有去什么特殊的地方,不然,他们其中的一人一定会先飞马回来通报的。”
“下朝的时间,离现在已经近两个时辰了”,高湛垂眸思忖,面色不由沉了沉。
“大哥,有什么不妥么?”凌云瞧着他脸色不好,忙问道。
教坊司直属于礼部,一般没入教坊司的女子终身都不可以离开,更不可能脱离乐籍,除非有皇帝的特旨恩赦,或是礼部尚书签发的文书,而黄迁是现任礼部尚书祝令仪的小舅子,若真是黄迁同意舞青霓离开教坊司的,那祝令仪一定也是心中有数,即使他被蒙在鼓里,那黄迁的下落至少也是知道的。有了这条线索,以池枢的性子肯定会按捺不住,马上就会去尚书府寻祝令仪。
凌云说他是下朝之后去的,那很有可能就是去了尚书府。但他手下的人却没有回报,高湛以他多年来在锦衣卫锻炼出来的敏锐,很快就察觉到一定是派去监视池枢的人出了问题。
池枢还不敢明目张胆的跟他撕破脸。除非他手里抓住了自己的把柄,能够一招制胜,否则他不敢杀掉跟去监视他的人,那就很剩一种可能,就是派去监视他的人已经被池枢控制了,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告诉自己池枢昨晚去了教坊司呢?
高湛思忖了片刻,道:“你派人……不。你亲自去礼部尚书祝令仪府上悄悄打探一下,看看池枢有没有去过那里。”
凌云也是聪颖之人,一听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皱着眉头问道:“是手下的兄弟出了问题么?”
“先不要打草惊蛇。他们回来向你汇报时,你只管着听着,不管情报是否有出路,你都要装作不知道。”
凌云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他先悄悄去祝令仪府上打探情况,若是监视池枢的人回来禀报的消息有误,就证明他们确实反水了,而高湛也可以确定,池枢是不是故意要将他去教坊司的消息透露给他。
凌云拱手施了一礼,转身去内室换了身衣裳。且去祝令仪府上了。
大概半个时辰后,凌云折了回来。
还是那个僻静的小院落,高湛端着他准备施礼的手臂。问道:“去了么?”
凌云摇了摇头:“池枢并未去祝令仪府上。”
高湛在院子里踱了几个来回。
凌云垂眸片刻,担心高湛是因为太过在意舞青霓,关心生乱,才会如此,他提步走到高湛跟前,道:“大哥。说不定池枢在秦隶那里打听不到青霓姑娘的线索,所以放弃了这个想法。派去监视池枢的人都是跟我们一齐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不会有问题。”说到后头,辞气愈发笃定。
高湛却坚信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若派去监视池枢的人真的出了问题,那这一阵子池枢的所作所为他就全然不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个环节若真是出了问题,那他就等于被人蒙住了双眼,暴露在敌人的剑下而不自知。
高湛的心猛地一沉。
“大哥,不如我再出去打探一下池枢的行踪,回头再核实一下,看看是不是手下人的问题”,凌云从高湛黑沉的脸中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虽然他极不愿意去做这样怀疑兄弟的事。
这一脚迈出去了,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不会开心。
如果结果证明他的兄弟背叛了他,他该怎么做?割袍断义,还是将他们斩于剑下?若结果证明他们并没有背叛,那他会为今天这个行为内疚一辈子的。
高湛从他晦涩不明的眸子里读出了他的心思,或者说,他也同样有这样的感觉,才能明白凌云心底的想法,他拍了拍凌云疏阔的肩:“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若结果证明是我们错了,那我们去给他们叩头谢罪就是了,自家兄弟,一笑泯恩仇。”
凌云目光立刻变得坚定,使劲儿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院子。
可一直到了晚上,监视池枢的人也没有回来,而且池枢本人也没有回衙门,高湛亲自去了池府,凌云去了满庭芳,都没有找到他,他好像忽然就人间蒸发了一般。
高湛负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清冷的月光与阴森的枝影横七竖八的映在他玄色的衣裳上,冷的诡异。
会不会池枢有别的途径打探到了黄迁的下落,此时正在去寻他的路上。
舞青霓?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高湛直到此刻才萌生出这个想法。
他只知道舞青霓是从教坊司出来的,而像这种出些钱财或者有权势的人出面将没入教坊司的女子转移出来,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况且,他一直认为他喜欢的是现在的舞青霓,她过去是谁并不重要,可他却忘了,他不惦记,自有人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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