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他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既然已经对她放不开手,那就不要放手,她是他的妻,本就该和他一起,但是他也不愿意强迫她,所以他给她时间考虑。
故而这些天明知道她在躲着他,他也不急,反正有的是时间,他随时奉陪就是。
看着桌上的沙漏,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想必这小女人今儿又要“身体不适”,不能伴驾了吧?想到这里他不由地苦笑了一下。
这时候赵公公进来了,那脸上却没有前几次的垂头丧气,相反倒是颇有神采,周轩昶微微挑眉,莫非不是他想的那样?
很快,赵公公的话解答了他的疑惑:“回皇上,皇后娘娘已在殿外候着了。”
周轩昶眼睛一亮:“宣!”
“诺!”
很快,姌卿就进来了,她今日穿着淡紫色的裙裾,一头云鬓绾成堕马髻,以紫玉花钿做点缀,如同画中走出来的紫衣仙子。
“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轩昶上前将她扶起:“你身子刚好,不用多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周轩昶说她身子刚好的时候的语气里带了点笑意,她知道前两天装病不肯见他肯定是瞒不了他,现如今是来嘲笑她的吗?
瞧着姌卿樱唇微微撅嘴,一双杏眸冒着星星火光瞪着他,让周轩昶觉得颇为有趣,他抬了抬手:“你们都下去吧。”
“诺!”
很快,整个宣政殿内就只剩下帝后二人,姌卿安安静静的低头站在那,手把玩着腰上的璎珞,就是不抬头看眼前的男人,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周轩昶看着始终拿头顶对着他的姌卿,沉声道:“抬起头来,看着孤。”可惜眼前的小脑袋始终不动一下,周轩昶挫败的叹了口气,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对着自己:“怎么?就那么不想看见孤?你就那么讨厌孤吗?”语气很是落寞,甚至带了一丝委屈。
姌卿可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周轩昶,还有他那么委屈是什么意思啊?怎么算也是该她委屈吧!反正都这样了,也没什么不敢说的了,姌卿直直的望进他的眼睛深处:“臣妾只是不明白,为何皇上就是不肯放过臣妾,臣妾说过了,若您做不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便放过臣妾,您说过您的心愿也是得一心人,既然如此,您就当明白,臣妾是做不到冷静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况且,待卓家落败,臣妾这个皇后对皇上您来说更是个累赘,即便您不说,满朝文武也不会同意一个罪臣之女当一国之后的,放了臣妾,对您来说,绝无坏处!”
周轩昶神色淡淡地看着她,伸手温柔的将她鬓角的碎发抚到耳后:“身为皇后,本就不能和那三千弱水混为一谈,因为你是皇后,独一无二的皇后!”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只要你!”
姌卿闻言身体一僵,她看着他从怀里拿出一支羊脂白玉手镯带在她的手腕上。
周轩昶嘴角含笑,轻轻摩挲着玉镯:“这只玉镯是母妃生前最喜爱的,小时候我看着好看,便向母妃要来,母妃当时说,这个玉镯是要给她未来儿媳妇的,卿卿,我那日和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答应你,若我做不到,一定还你自由!到时候你可以对我提任何要求!”
姌卿看着紧紧包裹着自己的大手,眼睛一阵酸涩,突然抬起头来,出声问道:“皇上会为了臣妾遣散后宫吗?”
周轩昶轻轻挑眉:“你当知道这后宫妃嫔是遣散不得的,她们身后都背负这各个世家大族,和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姌卿嘲讽一笑,将手抽回来,云淡风轻道:“所以皇上方才说的话是在逗臣妾玩么?”
“孤何时说过若只要你的话就必须遣散后宫了吗?”看着姌卿气愤的眼神,马上道:“孤既然说得出,自有办法,遣散后宫不是唯一的方法,你只需告诉孤,愿不愿意,嗯?”
姌卿奇怪地看着他:“要臣妾答应的前提是皇上您要做得到,您现在已经说不遣散后宫了,如何让臣妾答应,既然您说的如此胸有成竹,那咱们便订个协议,卓家落败之日,您能做到您刚才说的,臣妾便留下,若做不到,便还臣妾自由,如何?”
周轩昶点了点头:“好!就依你所言!”
“口说无凭,皇上需给臣妾立个字据!”无论如何,总要给自己留个保障不是?
周轩昶好笑地看着她:“孤乃一国之君,正所谓君无戏言,你便这么不信任孤?”
谁知道姌卿一点也不婉转,直接点了点头:“没错,臣妾还真不能信您,您想啊,这天下都是您说得算,到时候您若不认账,谁敢否认呢?更何况这屋里又没第三人在场,连个人证都没有,既然您想让臣妾给您个机会,怎么着也要给臣妾一个安心符吧?”
周轩昶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说得有理,那孤这就给你立个字据。”边说边走向书案,铺开一张宣纸,提笔写了起来。
很快,周轩昶便把字据写好,并在落款处写上自己的名字,甚至不用姌卿提醒,很自觉地按上自己的手印,姌卿见此倒有些吃惊,脱口而出:“皇上您经常立字据吗?”
周轩昶动作一顿,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这么说。
姌卿很体贴的解释了一番:“因为臣妾看您这字据写的很顺溜,便有此一问,哎呦!”委屈地揉着自己的额头,瞪着眼前的男人。
可惜这厮直接忽略她愤恨的眼神:“真不知道你脑袋瓜里天天都在想着什么,这普天之下也就你敢这么排揎孤了。”说着就把墨迹已经干掉的字据递给了姌卿。
接过后仔细看看,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就叠好装到自己的香囊里,刚装好就听到周轩昶说:“过几日孤要带文武百官去围猎,你准备一下,到时候一起去。”
“臣妾也要去?”其实大锦朝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去围猎,不过前世她从来没去过,毕竟她是皇后,要留守后宫的,这次怎么就突然让她去了呢?
周轩昶递给了她一张纸,上面写着这次陪同他一起去的妃嫔名单:“叫你去自然不是让你看热闹,到时候少不得你这个皇后善后。”
姌卿接过名单看了看,了然了,不省事的基本全在里面,看来这次围猎确实会“热闹非凡”了,不过,姌卿在看到其中一个人的名字的时候,稍感疑惑,似乎很多事情发生的时候她都在,若说她有恶意,可又觉得不像。
“怎么了?”周轩昶看着姌卿一脸疑问,好奇问道。
“这个柳美人是不是皇上的人?”想着二人也算是合作关系,姌卿索性直接问出心里的疑惑。
周轩昶赞赏一笑:“你观察倒仔细,不错,她确实是孤的人,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前世这个柳美人基本没什么存在感,且根本不是个喜欢争宠的人,进宫后没多久便香消玉殒了,可这一世她却不再默默无闻,这背后一定有别的原因,当然这不能告诉周轩昶,说不定他会以为她魔怔了呢,于是便说:“因为皇上并不喜欢她,且她的家世一般,对皇上您来说没有什么助力,可您却要带着她,除了她是您的人,臣妾想不到其它的解释。”
周轩昶感兴趣地问道:“你如何知道孤不喜欢她,这些日子孤翻她牌子的次数也不少啊。”
姌卿耸了耸肩:“说不上来,就感觉不是罢了。”好奇地看向他:“这个柳美人看着是个挺低调的人,怎么会愿意帮您了?”
第一卷 94.第94章 各有后招
姌卿是不能直接说出原因的,便只好用迂回的方式问出心中的疑惑,而周轩昶也对她这个问题不意外,打开一份奏折,边看边说:“和你一样。”
“啊?”姌卿有点反应不过来,怎么个一样法?也和卓家有仇?不对啊,这柳美人的家在西北,卓家似乎并没有什么人在那啊!
周轩昶看着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说:“有些话,你们女人家可以说,男人却说不得,你若实在好奇可以去问她,你们二人往后需要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
女人可以说,男人却不能说,那是什么啊?姌卿只觉得更加困惑了,就在这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根墨条,顺着拿着墨条的手看向那双满含笑意的深邃眼眸,她微微挑眉,这是让她为他研磨,红袖添香吗?
“皇后不会忘了这次来宣政殿是来干嘛的吧?”将墨条放到姌卿手上,周轩昶自顾自的坐下来,提起笔蘸了蘸墨汁,见她还愣在那,便催促道:“墨快用完了,快点磨墨。”
姌卿瞪着眼前一副理所当然的男人:“皇上,您叫臣妾给您一次机会,您就是这么表现的?”别的男子哄自己的妻子不都是千依百顺,极尽讨好吗?怎么到她这全反过来了?
周轩昶困惑地眨了眨眼:“刚刚孤不是已经立好字据了,上面写着很清楚,你同孤一起扳倒卓家,孤会兑现对你的承诺,现在不就是在履行字据上的吗?你不磨墨就是不帮孤对付卓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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