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愿?”靖帝只觉得莫名其妙,“什么大愿?”
“父皇不是总说太过劳累,想好好歇息一番么?现在终于可以彻底歇息了,您如今已经中了赤烈之毒。”
“什么?”靖帝脸色一变,这赤烈之毒他是知道的,中此毒者每隔一个月都要毒发一次,若是两刻钟之内没有解药,就会毒发而亡,而能彻底解毒的人,只有制药者才能,因为此毒所用的毒花和份量只有制毒者才最为清楚,若是稍微弄错一点,那便无法解毒!
靖帝抬头卡着勇王那悠闲得意的样子,当下恍然,指着他,怒骂道:“孽畜!是你下得毒是不是?”
“父皇果然英明,那么快就猜出此事出自儿臣之手,不过父皇放心,终归您是我的亲生父亲,您的命我自然会保住,但是这也要看父皇是不是肯听话了?”
“你想怎么样?”
“父皇在这个宝座上坐得也够久了,身子也大不如前,不如将这个位子让给儿臣坐,您好颐养天年。”
“呵呵,就凭你?”靖帝冷笑了一声,“孤是不会将这西林的江山交给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的!”
“父皇这是何苦呢,放眼望去,除了儿臣,您还能找到其他人继承皇位吗?”
“皇兄还是不要把话说得太满。”
突如插进来的嗓音让勇王一惊,转头一看,不禁地面露惊恐。
“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大家都以为已死的尉迟烈,此时他完好无损地站在勇王面前,脸上依然挂着痞痞的笑容,一时分不清是人还是鬼。
瞧着勇王那惊疑不定的样子,尉迟烈嗤笑了一声,缓缓走了上来,“大皇兄既然被封为勇王,却没想到就这么点胆量,怎么?觉得我是鬼,便不敢靠近了?”
“你……你没死?”方才一时受惊,这会儿勇王回过神来,登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瞧着勇王气急败坏的样子,尉迟烈似乎很是欣赏,“啧啧,怎么?我没死,皇兄很失望?其实皇兄派得那些杀手功夫着实不错,只不过,火候还差点。”接着颇为可惜地摇摇头,“皇兄知道我的为人的,一向就是有仇必报,既然知道皇兄的大计,自然要过来搅和一下,方能消一消我的心头之气。”
“呵,即便是你活着又能怎么样?现在整个皇宫都被本王的人包围了,至于慕容帆,即便是打了胜仗,也休想活着回来!至于父皇,你……你怎……”
方才还虚弱的站都站不起来的靖帝,此时却稳当当的站了起来,那张脸上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那双厉眸却不难瞧出他此时精神很好。
莫非,他没中毒?
可是明明金太医分明斩钉截铁的告诉他,已经在靖帝每日应用的药中下了毒,方才诊脉也暗示自己他确实毒发,若是这一切都是假的,那只有一个可能。
恼恨地盯着二人,咬牙切齿道:“金太医是你们的人?”
“你现在知道也迟了。”靖帝冷笑了一下,看着勇王的目光满是寒冰。
“那这次出兵讨伐大锦,也是假的?”
尉迟烈抚掌大笑,道:“大皇兄果然是和以前一样聪明,一点就通,既然如此,那我不如再多告诉皇兄一些,你的那些手下已经被三皇弟控制了起来,你现在,才是真正的孤立无援。”
“老三?”那个一直不起眼的三皇弟?
“没错,是老三。”靖帝适时地开口,“是他先发现了你的不轨,若非他,孤怕是真的中了你这个孽障的圈套。孤知道,你一直渴望能当上皇帝,曾经也有想过将皇位传给你,只是你的性子太过好战,西林从先帝登基开始,便战事不断,早已变成了空架子,这些年好不容易平息了一些,国力却早已大不如前,眼下只能休养生息,依附大锦,若是将皇位传给你,怕是又要生灵涂炭,所以无论如何,这皇位是断不能传给你!”
“不传给我,难道传给他?”说着就指向尉迟烈,“这些年来他在大锦过得逍遥自在,一直为您分忧的我!到头来,你居然将皇位传给他?”
“皇兄不要以己度人,那个皇位对你来说可能是充满诱惑,对我而言,却只是个累赘罢了。”
第一卷 618.第618章 君无戏言
自小生在皇室,对权力的渴望可以说早已深入骨髓,更何况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勇王不信会有人不动心的,所以当尉迟烈说自己视皇位为累赘的时候,只觉得嗤之以鼻。
“怎么,你就是用这个不争不抢的虚伪模样骗的父皇信任于你吗?”接着转头看向靖帝,“父皇不会相信老二不记恨您当年将他派去大锦当做质子吧?若是他当上皇帝,那父皇无异于自掘坟墓!”
瞧着勇王自以为是的样子,尉迟烈却仿佛早有预料似的,“大皇兄这以己度人的本事真是有增无减啊,你对皇位看重,不代表所有人都如同你一般。”
“素闻大锦不乏一些自命清高的伪君子,看来二皇弟这些年在大锦倒是深得真传,居然连父皇都给骗住了,若不是我深知你的秉性,也会被你骗了!”
“你若真得了解他的秉性,当知他所说的都是真的。”靖帝的语气中再也没有了火气,却多了几分疲惫,那稍微恢复了一点血色的脸却仿佛苍老了不少,“阿烈的性子根本就不适合当个君王,而他也深知这一点,这也是当年孤肯将他送到大锦当质子,既能保住他的安全,也能免除他陷入这夺嫡之争中,只是没想到,你却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自古以来,哪个帝王的皇位不是踏着众多人的鲜血才坐上的?就连父皇,当年不是也如此吗?”勇王不屑一笑,可见到此也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任何不对。
靖帝看着这样的勇王,满是失望,“对,你说得不错,不同的是,孤当时赢了,而你却输了,胜者为王,败者则只能为寇,来人啊!”
话音刚落,却看到一堆侍卫走了进来,侍卫统领走上前来,行礼道:“属下在,皇上有何吩咐?”
靖帝看了看依然挺直着身子的勇王,无力地指了指他,道:“将尉迟泽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属下遵旨!”
接着便上来两个侍卫要将勇王押走,却被勇王震开,“本王自己会走。”说罢目光莫名的看了看靖帝和尉迟烈,勾唇冷笑了一下,就随着侍卫离开。
尉迟烈只觉得勇王临走那一眼似乎暗含深意,令人不安,但是想着现在的勇王已没有任何胜算,暗想八成是自己想多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不久以后,他的担心,却成了现实。
三个月后,
大锦皇宫,宣政殿内——
“好!云珏果然没让孤失望!”周轩昶将那奏折看了两遍,终于忍不住拍案而笑。
在一旁翻着书的姌卿听到周轩昶的声音,愣了一下,说起来周轩昶鲜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在加上方才他提到了云珏,于是便好奇地问道:“皇上,何事那么开心,可否告诉臣妾?”
周轩昶笑着招手,示意姌卿过来,待姌卿走了过来,便将奏折递上来,柔声道:“你且自己看。”
照理说后宫不得干政,但是周轩昶和姌卿相处一向随意,再说姌卿也对这些政事不感兴趣,除非周轩昶让看,不然她不会多瞧一眼。
所以姌卿也没有推辞,拿起奏折大概看了一看,也不禁展颜欢笑,道:“大锦大败东齐国,不日东齐国就会派使者前来,恭喜皇上!”
“此次你二哥功劳不小。”
“那也对亏了皇上的妙计,让西林骗取东齐国君的信任,才能得到如此结果。”
“你啊。”周轩昶摇头一笑,沉吟一下,“此次云珏回来,孤打算给他封侯。”
“封侯?”姌卿微微吃惊。
“是啊,有功自然当赏,再说,现在卓远海失势,总要将云珏扶持上去,才能封住朝堂上某些人的嘴。”说到这里,周轩昶那一向俊逸明朗的脸庞沉了几分。
姌卿见此,心中略微明了,她不关心朝堂上的事,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怎么会不知道自从卓远海“辞官”以后,很多朝臣都开始蠢蠢欲动了,虽说历朝皇室都不喜欢外戚独大,但是身为皇后,也少不得要有强大的家族做后盾,虽然周轩昶让她不要担心,但是姌卿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些朝臣有多么难缠?
只不过最近这件事似乎平息了不少,原本以为到此为止了,没想到周轩昶居然一直没有忘记这个事。
姌卿心中虽然感动,只是想到云珏的性子,她不想因为自己让云珏牵扯在里面左右为难,于是便道:“皇上为臣妾考虑了那么多,臣妾很感动,只是朝堂上的事还是慎重为好,况且二哥到底还年轻,如此重赏,怕是会引来朝堂上众臣的不满和不当猜测,还有……”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周轩昶那兴味莫名的眼神,姌卿便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都被他猜中了,不由得尴尬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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