姌卿闻言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现在呢?”
阿嫣笑着回道:“娘娘现在的身子已经好了很多,便可改为较为温和的法子,但是那药不是不吃,不过量可以有所减少。”
“这样啊。”姌卿了然,又拿了一块点心吃了起来。
待吃了三块点心后,姌卿便觉得有点饱了,擦了擦嘴角,道:“这点心是叫你教张嬷嬷做的?”
阿嫣忙摆手,道:“奴婢可不敢居功,奴婢只是将所用药材的量告诉了张嬷嬷,这点心美味,还是张嬷嬷的功劳。”
“你不用谦虚。本宫看得出来你是个极为心细聪慧的姑娘,将来不知什么样的男子能那么幸运的娶了你呢?”
阿嫣自小跟在白翼圣手身边,经常跟着他云游四海,所以性子倒也更加开朗些,所以当姌卿提到这种事情时,阿嫣不似其她女子那样,会一脸娇羞,只是无谓的笑了笑,道:“以后的事奴婢哪里知道,奴婢的师父一直教导奴婢,以后的事情颇多变数,所以与其想这么长远,倒不如把眼下的事情顾好,至少不要让自己将来会后悔。”
姌卿闻言,默念了一下这句话,回味过来后,道:“本宫原本以为白翼圣手医术了得,现在看来,不止医术,他老人家也是有大智慧的。”
阿嫣想了想自己师父平日的样子,禁不住捂嘴笑了出来。
姌卿见此,困惑的眨眨眼,问道:“怎么了?本宫说了什么话很好笑的话了吗?”
“没有没有!”阿嫣摆了摆手,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怎么都抑制不住,道:“只是奴婢方才听娘娘那样形容奴婢的师父,再想到家师平时的样子,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哦?”这倒是勾起了姌卿的兴趣,“说起来,白翼圣手本宫也只是听坊间传闻说过,对他老人家本宫着实好奇呢,你且说说你师父是个怎样的人呢?”
“家师吗?”阿嫣想了想,道:“娘娘是不是觉得家师应该是个很严肃的老者呢?”
姌卿点点头,在她看来,行医之人必须严谨细心,想白翼圣手这样的人,想来应该更加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现在看阿嫣这个样子,似乎事实并非如她所想?
遂问道:“难道你师父并不是如此?”
“若是娘娘见了家师本人,一定不会再这么想了,家师虽然医术高明,但是却是个十足十的老顽童,而且为人颇为任性随性呢。”
老顽童?任性随性?
姌卿如何都想不到鼎鼎有名的白翼圣手居然和这两个词有关联,不禁有点傻眼。
“你……你是说真的吗?”
“奴婢怎敢在娘娘面前说假话呢?”见姌卿还是不信,阿嫣便道:“家师此人呢,医术高明,坊间不是有流传说请家师看病需要很多银钱吗?其实不然,家师看病收钱全看病人,也看自己的心情,若是家师不想看的话,便是给他金山银山,他也不会答应,若是喜欢的话,分文不给也是可以的。”
竟是这样的?姌卿颇有点哭笑不得,道:“尊师还真是性情中人啊。”
阿嫣笑了笑,解释道:“娘娘别误会,家师不收钱的话也是那些贫苦之人,收钱的呢就是些富足之人,而对那些为富不仁之人呢,家师才是真正的全看心情呢!”
“哦?此话怎讲?”姌卿好奇地问道。
第一卷 455.第455章 分明是威胁
对于阿嫣这句“全看心情”,着实让姌卿充满了好奇心。
阿嫣则突然站直了身子,一只手背到身后,另一只手却在自己下巴处虚抚着。
这突然的改变,让熏儿和喜梅面面相觑,一脸的不解,不知阿嫣为何突然要做这个动作。
而姌卿一开始也是有一瞬间的呆愣,不过很快就明白阿嫣这是在做什么了。
转头看着熏儿和喜梅一脸迷茫,便笑着为二人解惑,道:“阿嫣这是在模仿她师父呢。”
原来如此啊!
喜梅和熏儿这才恍然大悟。
“娘娘您怎么知道的?”熏儿自小跟着姌卿,她不记得姌卿曾经过阿嫣的师父。
姌卿抬手虚指了一下阿嫣,道:“本宫也不过是猜测,你没看她现在的动作像是在抚着胡须吗?既然有胡须想来年岁应该不小了,因此本宫便猜测此人应该就是阿嫣的师父,白翼圣手。”
这时候阿嫣突然开了口,声音却不如以往清脆悦耳,而是故意粗着嗓子,道:“娘娘果然聪明,一猜就猜到此乃老夫。”
这下便自称是老夫了!
姌卿无奈的揉了揉额角,道:“你还扮你师父扮上瘾了?”
“非也非也!”如姌卿所说,阿嫣这是扮她师父扮上瘾了,这会儿还是做这抚着胡须的动作,即便她脸上压根就没有胡须,“娘娘方才问老夫是如何看心情的,老夫这就专门来为娘娘您解惑。”
“既然如此,就劳烦您老人家为本宫解惑了。”既然阿嫣这么有兴致,姌卿也乐得配合她。
阿嫣依然抚着那不存在的胡须,道:“回娘娘,实不相瞒,求老夫看病的不乏那些富贵之人,只不过若是此人老夫看不过眼的话,老夫则是不会轻易诊治此人的。”
“这不会轻易,又怎么讲?”姌卿兴致勃勃地问道。
“老夫是行医之人,行医之人便是要救死扶伤,但是若此人救活了之后只会害得更多的人枉死,这等助纣为虐的事老夫是不会做的,若是还没有到这种地步,但是却品行不良的话,老夫是会为其治疗,但是却不能就此便宜了他,怎么着也要让他付出一定的代价,如此也算是老夫为其积德了。”
姌卿闻言神色一凛,道:“你师父倒是一个善恶分明之人。”
“若是家师在这里听到娘娘如此夸赞于他,一定会十分高兴。”一瞬,阿嫣又变回了原本开朗的自己,“不过这话若是让奴婢的那些师兄听到的话,却不会如此了。”
“哦?为何呢?”姌卿挑高秀美,好奇得问道。
阿嫣嘻嘻一笑,道:“娘娘忘了方才奴婢说了吗,家师可是一名老顽童呢,他总是以我们医术不精为由,想着法子折腾我们。”
“如何折腾你们?”这下问得却是熏儿了。
似乎这段往事让阿嫣不堪回首似的,只见她抖了抖肩膀,撇着嘴道:“总是会让我们试着各种的药,然后看着那些药效发作后,幸灾乐祸一番!”说到这里阿嫣忍不住咬牙切齿了,想起小时候自己可是没少被这老头耍呢!
喜梅一听阿嫣这么说,便惊呼了一声,道:“天呐,难道你师父还望你们吃那些剧毒吗?那要是这样未免太可怕了吧?”
阿嫣见几人误会了,便忙着摆摆手,道:“这倒没有,最多也就是让我们一直腹泻或者浑身发痒罢了。”
“原来只是如此啊!”喜梅松了一口气,只是腹泻罢了,那倒也没什么。
看着喜梅这样,阿嫣瞪大了眼睛,道:“你不会以为这没什么事吧?你试试一连好几日都腹泻,保管你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啊?”喜梅惊讶不已,“你们师父为和要这样呢?”
“所以说她是老顽童啊!”阿嫣耸耸肩,理所当然道。
这个理由却让姌卿不能认同,她一脸怀疑道:“他真的是没有理由的这么做吗?你该不会是隐瞒了什么事吧?”
一听姌卿如此一问,原本对阿嫣的话并不怀疑的喜梅和熏儿也紧紧地盯着阿嫣的脸。
被三双眼睛这么看着,阿嫣目光却躲闪了起来,支支吾吾道:“哪……哪有隐瞒什么,奴婢怎么敢隐瞒娘娘呢?”
“当真没有?”姌卿尾音微微拉长,摆明了不信阿嫣方才所说的话,“既然没有隐瞒本宫,那你为何眼神闪烁?”
“额……这个么……”阿嫣挠了挠自己的鼻子,在三人的注视下,缓缓低下头,呐呐道:“娘娘怎么知道的?”
姌卿耸了耸肩,道:“本宫猜的,没想到你还真的认了。”
“……”阿嫣张了张嘴,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上当了,看着姌卿那狡黠的笑容,不禁苦笑,“看来师兄还真没骗奴婢,娘娘您和皇上还真是天生一对。”都和狐狸一样狡猾,只不过这话她可不敢就这么当面说出来。
姌卿一听阿嫣这么一说,便知道她其中潜在的意思,周轩昶可是可自己说过的,看着熏儿和喜梅一脸迷惘的样子,姌卿暗道可不能让这两个丫头知道此事。
想到这里,低咳了一声,道:“本宫在问你隐瞒了什么,你可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说着还投去警告的一瞥。
阿嫣受到这满含警告的目光,噎了一下,更加确定姌卿和那周轩昶当真是天生一对,表面明明看着无害,可事实上却都相反的。
撇了撇嘴,道:“其实……就是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要奴婢和师兄们有偷懒或者说过师父的坏话,最后总会被师父作弄,奴婢曾一度怀疑身边有人对师父透风报信,可是却一直所查无果。”
原来这才是真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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